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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报,就算是现在这样的法治社会,她们又如何放得下呢?
所以,双方争执的结果就是斗起法来。她们当年还只是阴魂而已,根本没有法力,只凭着念力和咒力行事。当然连一招也没过,就被阮天意给强行拘了起来。而这个时候,那两个杀人夺财的混蛋却跑了,阮天意只好把她们囚在一个金铃中,带着她们去追。但也许是命运的捉弄,在半路上,一个小偷误以为金铃是纯金的,竟然趁阮天意不备而偷走了金铃,然后远远的逃走。
当年,她们也是时间紧迫,生怕在禁制失效前,阮天意会重新找到她们,那时她们就逃不掉了。可是那次她们赢了,不知道阮天意何时找到的她们,反正当他找到时,只会看到那小偷吓得心胆俱裂的尸体,她们两个早已远走高飞。
只是这一次,她们没有拼得过时间,阮天意的儿子没给她们布置好一切的机会。可恨的是,她们从阴魂修炼成了煞,可还是打不过阮天意厉害的儿子。最重要的是,阮瞻看来不像他的父亲,是个心肠软、甚至有些迂腐、总讲究天道仁慈的滥好人。他意志坚定,对敌的时候冷酷无情,狠起来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听来,我父亲没做错什麽。」阮瞻听到父亲的过去,心里很不平静,但强逼自己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异常,慢慢的说,「这就是你们说的仇怨吗?你们这两个女人还真是小气,执於一念而不息,活该不得善终。」
「你说什麽?」天足大怒,暴露出掩藏在京剧脸谱下丑恶的表象,「他不问青红皂白,不辨善恶,把我们两个受害者置於死地,难道还不是罪大恶极?!难道杀我们的人就情有可原,我们就活该被杀,就因为我们是戏子和婊子?!」
阮瞻不想解释,因为知道说什麽也没有用,面前的这对恶煞根本不理智。但是话说回来,当年父亲的做法也实在天真,这种怨仇怎麽能轻易化解?那两个杀人夺财之徒一定想办法骗了父亲,而这对恶煞追杀其他仇人时分明使用了非常手段,搞得小镇上人人自危,这也从侧面为那两个人的谎言加了注脚,所以父亲才上当了吧!
回想起父亲对那对妖童的心慈手软,他才开始了解到,他心目中严肃、稳重、高高在上的父亲在那副沧桑、威严的面具下,竟然这样心软、易骗、抱着让这个繁华肮脏的世界变得清明祥和的天真梦想。
父子相对了十几年,在这一刻才似乎有些了解了!
「并不是因为你们的出身,他才那样对你们的,他常说众生平等,一个人不比一条虫高贵。他不是想把你们炼化,只是想关住你们强行化解仇怨。」阮瞻还是忍不住解释了,「信也好,不信也好,就是这话。可是你们现在做这些事,又是为了什麽呢?」
两个恶煞对望一眼,同时闭嘴,似乎还在考虑是否说出来。
「不说也好,我们就一起看日出吧。」阮瞻向这对恶煞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穿透了幻象,飘向了她们身后的山缝中。
从这对恶煞的语气中,阮瞻听得出来,她们把对仇人的恨转移到了父亲的身上,因为他阻拦了她们报仇。再综合其他的线索,就不难看出她们找到何富贵,帮他弄钱,然后开发这座根本什麽矿物也没有的荒山都是为了对付父亲的。难道父亲在这座山里,或者她们要布局引他来?
那麽,他要杀了她们除害,还是以她们引父亲来?父亲知道这对恶煞的行为吗?为什麽恶煞说起这件事来好像很鄙视的样子,除了当年因为仁慈犯下的错误,父亲还做过什麽?
他不想见父亲,可是内心却又有一种说不清的渴望,而且他要问清楚逢三之难的事,因为他现在不想屈从於命运了,想挣扎了,想挣脱天命的摆布,和小夏在一起。
但无论他的决定是什麽,他都必须摆出强硬的态度,不然他得不到任何信息,说不定会在这场心与力的较量中败下阵来。她们说过:小子,你也有代价要付,说不定会更大呢!不知道到那一天你要如何面对你爹呢?不知道你看到你爹的报应会不会这麽说!
想到这里,他貌似闲适的调整了一下坐着的角度,然后半躺下来,面对着东边的山头,似乎真是要看日出了。
那两个恶煞也绷着劲,站在困阵之中不动,但心里却分外不安。她们明白阮瞻是想逼问她们在铁头山干什麽?可是现在说出来,只怕达不到她们所要的伤害效果。如果在这个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被阮瞻发现了真相,那麽他们父子说不定还有挽回局面的可能!
本来,她们只想对付阮天意而已,后来发现阮瞻后就期望让他们父子再最关键的时候见面,想见到阮天意在儿子面前暴露出『恶』会是什麽模样?这假道学心里会更难受吧,说不定会在控制不住时杀了自己的儿子。他那麽爱他的儿子,清醒过后会怎麽样呢?让他们父子相残,是多麽美妙的报复啊!
阮天意一意阻止她们报仇,还想炼化她们,所以,他应该受到最大的惩罚!
说出来,阮瞻可能帮助父亲解决困厄,毁了她们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可是如果不说,她们将马上受到魂魄最害怕的酷刑--直面阳光。那时,她们就没有机会看到阮天意遭到报应的一幕了!
要怎麽办?
双方的沉默中,天色渐渐地亮了。阮瞻心里却焦虑极了,可表面上却如睡着了一样安静。他感觉得到那对恶煞的犹豫、不甘和恐惧,很担心她们顽抗到底,那时自己真的任由她们灰飞灭,连同秘密一起带走吗?
「我们什麽都不会说的。」三寸金莲试探了一句。
天边的鱼肚白上,已经染上了一缕美丽的红,似有一道金光就要升起来了。
「好得很,我自己慢慢查,不过费点力而已!」虽然他差点跳起,想把这两个恶煞收起来待以后审问,但他还是成功地忍耐住了,语气还保持着云淡风轻的味道,给对方以强大的压迫感。
没有回答的声音,只传来一阵嗡嗡的、不是人类发出的细语。阮瞻手心都出了汗,却坚持不转头看一眼,眼见那金光越来越长,越来越灿烂,从山头上慢慢爬升,然后像威武的金箭一样穿透清晨的薄雾,直射向人间,天地间登时明亮了起来!
「啊--」两个恶煞同时发出惊恐的尖叫,在最后的时刻还是没有坚持住,「他是世上最恶之人,他跑来这里想泄了全身的恶气,我们填山是为了让他做不到!」
第八部 赌神 第十七章恶气
这话如惊雷一样让阮瞻腾身而起。
上次在对付妖童时,血木剑曾经在靠近父亲的一瞬爆发出耀目的红光,当时他心中隐有不安,因为那意味着父亲身上有极强的恶气。可是他不愿意相信这些,父亲可以抛弃他、可以背叛他,但绝对不能是个大恶之人,那会让他内心的精神世界全部崩塌,他所有依赖的和信仰的将全部消失!
小时候,他为了引起父亲的注意而不肯学习道术,父亲却从不逼他,只强行让他记下了许多法术的门道,让他长大后慢慢修习。父亲曾说:道法自然,要以善扬恶。
这麽多年来,虽然他冷漠对待世界,也明白这世上的事太过复杂,不是简单的善恶就能区分,但心中却一直有着清楚的界限,而假如父亲就是大恶之人,他要如何自处?!
血木剑是不会说谎的!
一伸手把残裂幡拿了出来,心里好像被滚油煎着,脸上还假作没有表情,收那两个恶煞进入幡内。他不能让她们看出一点端倪,否则不知又要生多少事端。可细一想,父亲当年因仁慈而误事,前些日子对那对妖童还极力想要给他们自新的机会,怎麽会是大恶之人?
「我父亲在哪儿?告诉我。」他冷冷地问。
残裂幡一阵颤动,但是没有回答。
「何苦逼我动手施刑呢?最重要的你们都说了,还在乎这点小细节吗?假若非要我自己来找,我找多久,你们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否则,我可能会考虑给你们一个痛快。放过你们是不可能的,你们身上有多少血债,自己清楚。」阮瞻不想以放过她们来换取情报,因为虽然是敌对双方,他也不愿意采用欺骗的手段。
「他在左边山坳下的一个秘洞里,洞口不远有一棵死槐树的。」过了半天,三寸金莲的声音才传出,「你确定要见他吗?说不定你会受不了的。阿姨疼你,好心提醒过了哦!」说罢,她嘻笑起来。
「多谢关心。」阮瞻不带情绪的声音让幡内的两个恶煞有些失望,但她们没有机会再说话,因为阮瞻已经把幡封起、收好,脚步不迟疑的向山下走去。
那个秘洞的位置很好找,因为这山光秃秃的,那棵死槐看来格外突出。但位置虽然找到了,洞口却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阮瞻翻遍了一堆堆的乱石,一蓬蓬在何处都能生存的野草,还是没有线索。
难道父亲在洞口外设置结界了吗?可是为什麽可以畅行无阻呢?难道是以他的功力也无法发现的隐形结界?
想到这儿,阮瞻拿出了破灭印。那是可以打破一切结界的东西,他带着以防万一的,没想到竟然用得上。
念动咒语,破灭印出。空气中传来清脆的声音,不同於以往的玻璃碎裂声,这声音竟然如鸟鸣,发出声音的时候让人的心也跟着跳了起来。之后,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在一蓬长草下淡淡的散发了出来,阮瞻知道那后面就是洞口所在,只是才一发现洞口就有了恶气现出,让阮瞻本已扭在一起的心更加不能释怀。
洞很黑,一只光明符咒放着冷光,在半空中指引着阮瞻的脚步;洞也很深,竟然九曲十八弯的,似乎贯穿了整个山腹。这在洞外是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的;洞还很乾净,证明这里不仅人烟罕至,就连动物也很少来。这是真正隐秘的所在,感觉神秘之极。
『啪』的一声,光明符突然自燃,而后熄灭,洞内陷入一片暗。
阮瞻站着不洞,感觉到了异常,心立即揪痛了起来。
「我都来了,何必不见。」
半响,黑暗中长叹一声,「你--都知道了?」
「那两个恶煞只说了一点,我来,就是要问明白。」阮瞻知道父亲不想让他靠近,所以也不上前,乾脆站在那里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