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夏骇得心脏差点停跳,惊呆在当地,眼看张雪平伸双手,象要把镜子递给自己似的。
“给-你。”张雪认真地说,声音极轻,毛毛的象什么东西爬过小夏的胸口。
她慢慢往后退,张雪不动,手臂却执意越伸越长,镜子象催命符一样逼近小夏,直到张雪的手臂长到超越了人类应有的极限,然后‘咔’的一声生生断裂,鲜血四溅,小梳妆镜骨碌碌地滚到了更为黑暗的角落里去。
断手蠕动着,爬着,有生命一样继续前行。小夏骇得瞪视着依然停留在门内的张雪,后者的脸上却毫无痛楚的感觉,挂着呆滞怪异的微笑,眼神空洞的凝视着小夏的后方。
“变-了。”她的声音僵硬地转折。
小夏猝然转头。
黑暗的墙角,一只手邪异的从完好的镜面伸出,悄无声息地向小夏抓来。手的皮肤白晰光滑,手形极美,一看就是绝代佳人的手,在幽暗中闪着淡青色的微光。但那手臂上缠绕着几句黑色的咒文,手上的指甲又长又尖又红,还带着伤人后的淋漓的血肉,手臂极软极长,远远超越了人类可接受的概念,象一条布蔓随风从镜子中飘出,舞动不止。
它一下子就追踪到小夏的位置,停在她胸口不远处,这让小夏意识到护身符可保自己一时平安,于是大着胆子慢慢移动,想要逃离威胁。但那手象一条围捕猎物的蛇一样如影随形地跟着她,虽然始终伤不到小夏,但小夏也无法摆脱它的控制,直到把她逼到墙角。
一个人和一只鬼手就那么对峙着!
沙沙――
一阵风吹叶落的声音后,那只鬼手旁边又伸出一只手,确切的说只是手骨,它吱呀着、呻吟着生长,然后向着完全没有人类知觉的张雪招手。张雪直挺挺的、好似牵线木偶一样歪了一下头,然后僵硬地、缓慢地走到楼道中,断臂处血流如注,洒了一地。手骨骤然扭转方向,以指尖一指小夏,张雪就直直向小夏走过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和那只镜中手一起把小夏逼在墙角,动弹不得。
“拿来!”她突然恶狠狠地说,垂下面颊的那只眼珠也瞪着小夏。
“什么?”小夏哆嗦着紧贴墙壁。
“你的脸!”她说,然后突然伸手向小夏的脸上抓来。
小夏惊恐之中下意识的用手挡脸,却感到另一手缠上她的腰,没等她尖叫出口就把她拖到一边,然后她听见‘呯’的一声和‘嘶’地一声几乎同时响起。
是阮瞻。他终于来了!
“别过来。”阮瞻拦住往前凑的小夏,可小夏还是从他身侧看到张雪倒在地上,而从镜子伸出的手和手骨都被贴上了一道黄色的符咒。那符咒上燃起的黑色火焰烧灼得鬼手不甘心的闭展伸缩,最后发出呜呜的哭泣声,终于缩了回去。
镜子四散迸裂,发出很大的声响。
“别说话。”阮瞻再次制止小夏,迅速拿了什么东西放在张雪的断臂上,又伸中指在小夏的眉心画了几下,然后拖着她躲到角落里。几乎才一藏好,就有女生出了寝室,在看到张雪门前的情形时开始尖声大叫,然后整整全楼的人都惊动起来,场面极其混乱。
小夏和阮瞻就躲在墙角,她很奇怪为什么在他们面前冲过去的人没看到他们。她只感觉他划过她眉心的指尖凉凉的很舒服,极度惊吓后又被他护在身后,对他由然而生一种依赖的感觉。
“现在走,小心点。”阮瞻简短地说,然后极自然的拉起小夏的手,顺着墙边溜下楼。
“他们怎么看不到我们?” 到了楼下,小夏惊恐之中还不忘记满足好奇心,但另一方面她又很钦佩阮瞻在那个时刻还会想到先隐藏身份,否则有陌生人进入学生宿舍楼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说不定会被当成凶手,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她偷进这里的理由。
“没什么,一点障眼法。”
“就是说可以隐身?”
“只是利用黑暗和八卦方位而已。”
“这个好这个好,不用象贼一样偷偷摸摸溜进去。” 阮瞻每次都说得那么轻松,可小夏知道那是很了不起的能力,很羡慕。
“谁让你自己进去的?”阮瞻想起刚才千钧一发的危险不禁有点火大,“是你说要在这里会合的,我还没到你就擅自行动了?”
“我等了你好久了。从你那儿到这儿,就算用爬的也可以走个来回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很想这么做。”
“姓阮的!”
“事实如此。”阮瞻抚了抚胸口,疼痛让他皱紧了眉头,刚才那鬼手的威力果然不可小觑。
小夏在昏黄的路灯下看不见阮瞻的苍白脸色,心里正为他的态度懊恼成分。她不明白为什么总是这样,当她刚对他怀有的美好的感觉,马上又会被他激得冒火。
“本来就是你太慢!”
“赖小姐,我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大学,我又不会飞,你认为这栋楼很好找吗?”
“你不是会很多‘邪术’吗?为什么不拿一种试试?”小夏赌气地踢地面上的小石头,忽然意识到他话中的错误,“你说什么赖小姐,我姓岳!山岳的岳。”
“是啊,赖皮小姐!”小夏气鼓鼓的样子让阮瞻想微笑,可是一阵巨痛让他忽然大咳起来,尽管他极力压制,嘴边还是出现了血迹。
“天哪,你受伤了!”他的样子让小夏吓坏了,比见了鬼还惊恐不安,因此也顾不得反驳他,捧着他的脸探寻他伤在哪里。
她自然表现出的焦急,她抚在他脸上的柔软手指都让阮瞻有一瞬间的失神。但他马上把脸扭过去,避开了。
第二部 血腥玛丽 第八章 秀才与兵
依着小夏的意思,阮瞻应该去医院做个全身性的大检查才可以让人安心,可阮瞻拒绝了。他明白自己的状况,虽然看着严重,其实不过是由于仓促出手带来的硬伤,疼是疼得很,但并没有大碍,至少不用闹到上医院那么麻烦。他送小夏回家后,本来想立即离开,谁想小夏却一定要让他上楼坐一下。而当他见到小夏在收拾行李时,忽然明白又中了她的阴谋诡计。
“你又要干什么?”阮瞻一个头有两个大。
“我要去你那里借宿几天!”
“为什么?”
“因为人要吃一堑,长一智。还记得不久前李景明的案子吧,那个鬼觉得我挡了它的路就要除掉我,这一回这个镜子巫婆也说不一定,我要防患于未然。你看,我卫生间一进门就有一面镜子,我上个厕所都可能被它捉住。”
“你可以住在万里那里,你和他更熟悉不是吗?”他徒劳地做最后的挣扎。
“你没忘了他的新房子是著名的凶宅吧?只有他那种没有脑蛋白的人才敢住,我可不敢。再说,他现在在意大利参加什么国际学术会议的东东。在这儿我就你一个朋友,帮帮忙,别这样不讲人情道理。”
“不讲道理的好像是你。” 阮瞻对她完全无可奈何,
“没办法,谁叫我姓‘赖皮’嘛!”小夏对阮瞻用上了法庭上才用的交叉质证法,用他的话反驳他自己,脸上虽然笑咪咪地却透着坚决。“就算我求你了,只要几天就好。你一个大男人不会放任我这个弱小女子被鬼追杀却不管吧?你就当做让我在你强大的羽翼下暂时喘息片刻。”
“说的可真可怜。”
“所谓形势比人强,我也只好厚点脸皮。好歹我们还算朋友吧?”
“太荣幸了。”
“彼此彼此。”
“可是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这回的这个属于召唤灵体,你不招唤它,它是不会出来的,而且它找不到你这里来,它不可能离开被召唤的地方很远。”
“你没做过调查,知道的只是一知半解。其实除了第一次以外,血腥玛丽后几次都不是召唤来的,好像条件适合,它就会出来害人。就算我离它比较远好了,可是你不能保证传说是准确的,因为活人里没有真正跟它打过交道的,所以我还是要防患于未然。”
阮瞻不说话,事实上他对这件事不感兴趣,只是偶尔听他的两个伙计说过几句,确实不能肯定细节,也就不能判断小夏说的是真是假还是真假掺半。小夏见他一脸疑惑,趁机把这件事所有的来龙去脉和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听了小夏的话,阮瞻皱皱眉。
如果照她的描述,那个镜子巫婆一定和某人订立了契约,否则它是不会徘徊不去、不请自到的。虽然它们是恶鬼、邪灵,但它们也有它们的规则,不然就无法‘存在’,这世界也不会是个秩序的世界,这就是说脱轨的东西立不稳,所谓的冥冥中万物皆有道。
可是谁会和那么邪恶无常的恶灵订立契约呢?
小夏趁阮瞻思索的时机,快手快脚的收拾了简单的行李。
“你一定要找我麻烦吗?”阮瞻的眉头都快拧成解不开的绳子了。
“我不是麻烦你,是‘求’你帮忙。不是说了要吃一堑长一智的嘛,不然你是想等我出事在帮我收尸?”
“就这么简单?”
“难道你以为我是象某些女人一样是为了借机接近你吗?还有,我怎么也算救过你的命。”
救命?!难道她是指李景明的事?不是她把他卷进来的吗?真是不讲理!至于因为好感而接近的事,他可不敢想会有这种荣幸!
“不要求我除掉它?”
“不――”小夏迟疑了一下,“它很厉害不是吗?它让你受伤了!”想起阮瞻刚才脸色苍白、手指冰冷、嘴角溢出血迹的模样,小夏忽然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她不愿意让他受伤甚至危及生命,上次在李景明那件事中他出现的危险已经快吓死她了。
想到她还顾及到他的生死,让阮瞻心底最黑暗冰冷的角落升起一丝不易觉察的温暖,虽然知道她还会利用他、逼迫他、打扰他平静的生活,但他不自禁的心软了。
“那没什么关系。”是他自己不小心才被伤到的,不过它能聪明地控制张雪来攻击小夏也很出乎意料,看来他们又遇到一个不简单的东西。为什么这位岳大小姐总是惹上这些大麻烦而不是普普通通的鬼魂呢?这一回竟然是西方的灵体,不是随便驱一驱就可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的。果然是阎王好过,小鬼难挡,以后千万要记住不要欠她什么。
“能制服它吗?”
“我不知道,驱魔捉鬼的事总会有你意想不到的意外,特别是考虑到我不是专业的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