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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克闭紧双唇,合上两眼,用手指抹了抹前额。他耳语似地说:“我每天都在和布鲁斯谈这件事。”
雷福德点点头,面朝巴克坐在听讲席的座位上。巴克也坐了下来。他说:“我想,我对她很有些歉疚。我们曾经是朋友,你知道。是同事,但又是朋友。”
“我听说了。”巴克答道。
“我们两个从未发生过关系。”雷福德向他保证说,“但是,我为她的前途担忧。我听说,她向泛大陆航空公司请了三十天假。”
“是的。”雷福德说。
“但这不过是装装样子。你知道,如今卡帕斯亚带到她到处转,他付给她的钱不会比公司少。毫无疑问。她会喜欢目前的职位的,更不要说卡帕斯亚本人了。谁知道他们的关系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正像布鲁斯说的,我不认为他是为了她的智力而雇用她的。”巴克说。
雷福德点点头。他们的看法是相同的:哈蒂将会成为卡帕斯亚手中的玩物。如果说哈蒂的灵魂得救并非全然无望,可是只要她的日常生活仍旧运行在卡帕斯亚的轨道上,这种希望就微乎其微了。
“我为她感到忧虑。”雷福德继续说,“不过,由于我们是朋友,我觉得由我来向她提出警告不合适。她是我最先宣讲基督的对象之一,她没有接受。在这之前,我曾对她怀有非分之想。如今,她自然不会对我感兴趣了。”
巴克向前探着身子。“不久,我可能就有和她见面的机会。”
“尽管我们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如今已非同一般,可是,你能说什么呢?”雷福德这样问道。“她会将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的。如果她知道你眼下已成了信徒,并要试图拯救她,卡帕斯亚就会发现,他在给你们每一个人洗脑时,对你没有发生作用。”
巴克点点头。“我也这样想。但是,对于她深陷于卡帕斯亚的魔掌,我深感内疚。我对她去纽约是负有责任的。我们可以为她祈祷,但是,倘若我们不能为使她脱离卡帕斯亚的掌握做些具体的事情,这种内疚便一刻也不会离去。我们不妨设法让她到这儿来,只要她能听一听布鲁斯牧师的布道,她也许就会认识到真理的。”
“恐怕她已经搬到纽约去了。雷福德说,“或许我能找到理由叫切丽给她在德斯普兰斯的寓所打个电话。”
他们两个分手,走出了教堂,雷福德不禁有些困惑,他应该在多大程度上鼓励切丽与巴克的交往。他喜欢巴克,但他对巴克的了解是如此之少。他相信他,信任他,把他视作一位兄弟。巴克是一位聪明的、有洞察力的年轻人。不过,雷福德想到,女儿切丽竟同这样一位与卡帕斯亚打过交道的人约会……前途很难预料。如果他们的关系向前发展,他就要同他们两个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然而,当他进了汽车与切丽坐在一起时,他意识到他似乎还不必为此事操心。
“别告诉我,你已经邀请巴克同我们一起吃午饭了。”她说。
“噢,我甚至想也没有想到过。可是,为什么?”
“他把我当做小妹妹了,可是,他还请我明天去看看他的新居。”
雷福德想说这又怎样,问她是否意识到,她对于一位几乎还不了解的男人的言行考虑得太多了。尽管她知道,巴克可能疯狂地爱上了她,却不知道该怎样向她表达。雷福德于是什么也没有说。
“你是对的!”切丽说,“我有点儿晕头转向了。”
“我什么也没有说啊。”
“我看得出你的意思。”她说,“我简直是在发疯。我要摆脱掉这种念头,我应该看到,我已经让这个男人溜掉了。没什么了不起,谁会在意呢?”
“很显然,你在意。”
“我才不会呢。以前的事情过去了,一切都会从新开始。”她说,“为一个男人发痴,这类事儿已经过时了。眼下,没有时间去想这些无聊的事。”
“随你的心意去做吧。”
“这正是我不想做的。倘若照我的心意去做,下午我就该去看看巴克,弄明白我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你不打算去?”
切丽摇摇头。
“那么,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想办法和哈蒂通个电话?”
“为什么?”
“其实,我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搬到纽约去了。”
“为什么不搬去呢?卡帕斯亚不是已经雇用她了吗?”
“我不知道。她只是向公司请了三十天假。”
“把电话打到她的公寓,如果她那里还有录音装置,那就说明她还在犹豫。”
“为什么你不给她打呢?”
“我想,我对她的私人生活干涉得太多了。”
巴克在回家的路上买了一份中式套餐,回到公寓里独自吃着,两眼望着窗外。他将电视调到一场球赛,但他并没有看。他把音量调得很低。他的脑子里装满了各种矛盾的念头。他写的封面故事已发往纽约,正在急切地等待着斯坦顿·巴雷的反应。他还盼着他的办公设备和资料尽早运到。最好在货到之后马上取回来,组装好。
他无法摆脱布鲁斯的讲道。再也没有比布鲁斯的充满激情的讲道更叫人满足的了。他要更多地了解布鲁斯。这或许能够医治他的孤独——还有布鲁斯的孤独。倘若巴克都感到孤独,那么,一个曾经有过妻子儿女的男人的孤独也就更甚。巴克已经习惯于独身生活,不过在纽约的时候,他有一个朋友圈。而在芝加哥,除了分社或者“灾难之光”的伙伴打电话来,电话铃就不会响。
他同切丽的交往并不顺利。当初,巴克一度将自己从纽约调至芝加哥视作良好的转折——他可以更多地见到切丽,可以到一座很好的教堂听道,还可以在灵修上取得更多的进益,同时还可以拥有几位至近的朋友。然而他又感到,只有当他放慢对切丽的追求时,他才会觉得自己是走上了正轨。时机不对,有谁会在世界末日还在追求男欢女爱呢?
巴克知道——至少他相信切丽不是想与他调情。她不会不择手段地拖住他,吊他的胃口。不过,不管她这样做是有心还是无意,效果十分明显。巴克感到,他的确傻乎乎地上钩了。不论发生什么,不论她怎样行动,也不论她出于何种原因,让她去挑明好啦。他不想照着“让咱们做朋友吧”旧套路去做。不过,看来他又没有其他的选择。他或者继续同她交往,至于这种交往结果如何,那只有听凭自然。就他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她的兴趣也不会超过这个限度。
他伸手去取电话,可是当他把听筒放到耳边时,他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您有一个留言,请按两下星号。”
“留言?我没有申请这项服务!”他揿了两下星号。原来是史蒂夫·普兰克!
巴克,你到底在哪儿,伙计?我给你在纽约的电脑留了言,如果你不打算回电话,我也就不再给你在纽约的电话留言了。但是,如果你以为卡帕斯亚是那么好糊弄的,那就请你想一想我怎么得到这个电话号码的!作为新闻记者,你当然也希望你也有这套本事。现在,巴克,咱们以朋友对朋友的方式谈谈。我十分清楚,你经常收听电脑上的留言,你知道卡帕斯亚要见你。但是为什么不给我回电话?你让我望眼欲穿。我告诉他,我一定会寻找到你的踪迹,让你前来见他。我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接受他的邀请,前来参加他的就职典礼,但是我知道,你是很讲义气的,不会再一次令他失望的。
他急于想见你。至于他要和你谈什么,我一点儿都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在场。我不清楚这次会面是否公开,不过,你可以为你的文章进行一些采访。只管来吧,你可以将文章亲自送到杂志社,可以和你的老朋友哈蒂小姐见个面,看看尼古拉到底要谈什么。我已经在奥黑尔机场给你预定一张头等舱的机票,用的是“麦吉利卡迪”的名义,明早九点钟起飞。有一辆轿车会在这里的机场迎候。你可能要和卡帕斯亚一起用午餐。只管放心地来吧,巴克。卡帕斯亚也许只是想感谢你将哈蒂介绍给他。他们两个看来情投意合。
那么,巴克,如果我接不到你的电话,我就认为你是同意来纽约了。别让我失望啊。
“怎么样?”雷福德问。
切丽模仿电话内传来的声音说:“你拨打的电话已经消号。新电话号码是……”
“是多少?”
切丽递过去一张纸条。“是纽约市的区号。”雷福德吸了一口气,“你有巴克的新电话号码?”
“在墙上,电话机旁。”
巴克给布鲁斯·巴恩斯打了电话:“很抱歉打扰了你,布鲁斯。不过,今天晚上能见个面吗?”
“我该好好睡一觉。咱们另找时间谈吧。”
“不行。如果不谈一谈,恐怕我也睡不着。”
“你想咱们是四个一起谈呢,还是仅仅咱们俩?”
“仅仅咱们俩。”
“那么,到你那儿该怎么走呢?我已经厌倦了办公室和我那幢空房子。”
他们约定在七点钟见面。巴克决定,等他再打一个电话之后,最好还是把电话摘掉。史蒂夫说,倘若按不到巴克的电话,那就认定巴克同意来纽约了。不过,史蒂夫可能还会打电话来叮问此事。而且,卡帕斯亚的行动完全没法预料。
巴克连忙打电话给芝加哥分社的秘书艾丽斯。“我想请你帮个忙。”他说。
“没关系,说吧。”她满口答应。
他告诉艾丽斯,明天早上他可能要飞往纽约,但他不希望韦尔娜·齐知道此事。“我的设备和资料明天可能就运到了,我打算去机场之前先到记者站,把我房门的备用钥匙带给你,有时间的话麻烦你把我的东西送过来,再替我把门锁上。我将感激不尽。”
“没问题。我明天上午晚些时候就会给你送去的。我要去机场接我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