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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雪橇呢?会不会做?”祝楷有点兴奋,可能有办法了。
“会啊!冬天里孩子们没有好玩的,就玩这些,可没有木头啊?”大牛茫然,这里滑雪太危险了,摔到岭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啊,向导来了,你有没有带绳子?”祝楷问他。
“只有短的绳子,准备有人脱力上不了,绑着拉一下。”向导回答道,然后拿出了绳子给祝楷看,绳子就缠在向导的身上,不长。
“好,你说说那两条石壁上的路。”祝楷和向导说着。
李烽在考虑雪橇载重机枪可不可行,向导则详细地描述那两条道。
“三道岭上道的短些,有三十米左右长,半米宽,四道岭上的道要长些,有六十来米长,也是半米宽。这两条道都是在风口上,凿石壁而成的,当年凿路的时候就摔了好几个人,后来过岭时,挑担的人倒是没有出事过。不过四人抬肯定不行,四道岭的那段有个地方只有一尺左右宽。”
“路面平不平?”祝楷问道。
“很平,经年的踩踏,已经相当光滑,如果起冻了,可真是危险。”向导说道。
“好,知道了。”祝楷转向总人,说道,“大家来商量下,如果把重机枪放在雪橇上,能不能过去?大家都说说。”
大牛马上接过话,“只要雪够厚,应该是没有问题,可没有好木头做雪橇啊?”
“不需要做那么漂亮的雪橇,我们找些稍大点的木头,几块木片做个雪橇应该没有问题吧!简单些,但要扎实,大牛,有没有问题?”祝楷问道。
“哦,我想想,应该是可以吧,还是得看木头。”大牛就是个死心眼,也不敢说大话。
“几位,能看得见的跟向导找下有没有大点的树,大牛,要怎样的你跟去看,最好是做两个雪橇,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还有是看看绳子够不够,不够,就只做一个。问下队伍里有没有木匠,帮忙一起做。”祝楷吩咐诸人协助大牛。
去找点木头也有好处,晚上没有篝火也是难捱。
一众人开始忙碌起来,有事做相对就没有那么冷,而且注定要扔掉的重机枪能够有办法带过去,大家的兴致高涨。
想想容易做事难啊,他们找到了一颗稍大的树,光光伐木就砍废了三把刺刀,没有木工的工具,加工成一片一片都是硕大的工程,几乎所有人都在帮忙,一下都不安宁。
祝楷没有管他们怎么干活,他在火堆旁眯着眼休息,亨利这时过来了,他这几天感冒了,总不见得好,头昏沉沉的,一天到晚想睡觉。傍晚的时候,他才有点清醒,这不过来找祝楷。
“我们什么时候能到上海?”亨利没有受过那么大的罪,不过他皮糙肉厚,捱着呢!
“三四天时间吧,你不是感冒嘛!去休息会。”祝楷不想聊天,他困了。
亨利晃悠悠地转到另一个火堆边,又眯上了眼睛。
到了临近半夜时,黄东带着大牛和另外两人来找祝楷。
“老板,他们有些事想和商量?”黄东小声地说道。
“什么事?”祝楷伸手烤着火,说,“柴不多,你们搞来的木头多不多?”
黄东和几人都脸红了下,“没有多少。”
“你叫什么?哎,是你,有什么事你说吧!”祝楷指着个稍高点的一个人说道。
“我叫何保田,以前是个木匠,我们只砍了一颗树,周边也看不见树,现在加工起来不顶什么用,主要还是树歪歪扭扭的不成样子。我们几个商量下,能不能把枪托卸下来,用木栓把它们连起来,做出雪橇来。”何保田一边说着话,一边小心地看着祝楷的神情,他们这主意没敢跟其他人说,枪可是他们的命根子。
“卸枪托没有问题,能联得好吗?别没动就散架了。”祝楷很怀疑这个主意,想听听他们的解释。
“雪橇的大体样子大牛已经说了,我们也合计了半天,雪橇又不是要它在雪地里跑起来,只要在过两道岭的时候能够发挥作用就行了,那是在雪地上慢慢走,而且我们想着弄根担子,两个人在前后再抬一抬,前面有个人用绳子拉,肯定不会散架。”何保田信心十足地说。
“听着挺靠谱的主意,你们绳子有那么长吗?还要绑呢!”祝楷打击他们。
“我们可以把绑腰带的带子拿下来绑机器,不够长还可以接,保证不会出问题。”大牛信誓旦旦地说。
“好,你们想的主意很好,我同意了,你们大胆地做,到绍兴我会奖励你们。黄东,你要切实地担起担子来,李烽马上就会离开我们,你的兄弟们会有些人跟我们走,你平时得多留意多做工作。对了,柴火应该不多了,你要做好工作,我们要用枪托把做雪橇,也要用它烧火取暖,和兄弟们说清楚,枪机我们不会扔掉,回去装个枪托就可以用,不要担心,而且我们自己厂里就能做。”祝楷不希望这个雪天的晚上大家冻伤。
还真是有人过来说,只想要完整的枪,而不用烤火,祝楷也是恼火这些愚蠢的念头,断然下命令,枪支统一归黄东三人保管,只要柴火接不上,马上拆卸枪支。
第十六节过岭收心
木工接手雪橇的设计制作后,整个流程变得顺畅起来,枪支的木头护套托把都是统一的标准,也使得加工也是有章可循。你还真得佩服老祖宗留下来的技艺,木头之间用卯榫结构加以链接,他们没有专用的木工工具,用刀子加工出卯眼、榫头,整个架子很快就成型了。
这样已经有八条枪被拆了,几个士兵借着帮忙的由头和他们商量能不能不再做第二个雪橇,几乎他们都被说动了。黄东还是主动过来请示,祝楷了解到这个雪橇的架子结构非常稳固,要他们尽快地加工好,第二个不是要不要做的问题,而只是要怎么改进的事。这个雪橇只要做成功,那么重机枪都不必四人抬着,至少下山时可以在雪橇上,两个人就可以控制,会节省不少时间。
篝火已经要灭了,士兵们还是装作看不见,没有人提醒,黄东三人只好亲自动手开始拆卸枪支,李烽呆呆地看着,说不出来的落寞。渐渐,更多的人加入,篝火又重新旺盛。雪依旧在下,干活的人却还是那么精神。最终他们还是遵从了祝楷的命令,甚至他们还多做了一个雪橇,众多的杂物也是沉重的包袱,可以省把力气也是好事。到最后雪橇做完结束,天色渐渐泛亮,篝火渐渐熄灭的时候,已经有六十多条枪被拆卸,三个雪橇已经展现在大家面前,非常稳固的模样,可惜是太丑了点。
夜晚终于捱过去了,没有人受冻,没有人生病,向导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气,今天,肯定能平安翻过山去。
天蒙蒙亮,向导就叫醒了祝楷,“老总,今天我们要早点出发,昨晚大雪路会很难认,我们的行进速度快不起来,今天的气温会下降,如果不在岭上的雪全冻起来前过去,那就太危险了。”
祝楷微微地点点头,向导接着说,“雪地上行走,很容易得雪盲,让前面的人把这些炭灰带上,一路撒过去,一个是让后面的人认着痕迹走,另一个是让其他人不要去看雪地,这一定得做到。”
出发前,祝楷郑重其事地宣布了今天的纪律,不会再有例外,每个人都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一旦违反纪律,他将会被抛弃,而不是被救赎,他将是自生自灭的境遇。听到这次如此严厉的告诫,大家心里还是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吃了点干粮后,队伍出发了,雪已经有十来公分深,路实在是越来越难走,足足走了三个小时,他们才来到三道岭的石壁路旁,看到什么叫更艰难的路段。
大家默默地把腰带解下来,把重机枪绑在雪橇上,一根绳子拉在雪橇前面,又把一根木棒穿过一段带子,两个人想把雪橇抬起一点,前面的就可以轻松地拉动雪橇。在原地试了一下,不对劲,一个人拉绳子雪橇不动,木棒短了,两人不好抬。
“啊!”祝楷这下傻眼了,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他,真是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祝楷低头沉思,远近的雪地真正是刺眼,他是不知道这样看一眼会不会雪盲。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也不值得在这个破机枪上耗费那么多精力。
他对着大伙说道:“我们不能停在这里,这样,留下来解决这事的人自愿报名,十个名额,只有你们十个人会留在此地,其他人,走,不管你们能不能成功,会不会成功,没有人会在山上等你们,我们在山下的第一个村子回合,在村子里我们最长会等两天,两天后,我们会离开。”这个该死的下雪天。
他们开始自愿报名,祝楷无奈地看着这些固执的士兵在踊跃地报名,“看看人选,大牛、两个木工,他们也许认为自己没有把雪橇做好,内疚地报名留下解决此事,几个轮流抬重机枪的士兵是真的想带走它,晓翰和黄东报名留下干什么,队伍不需要带了,没脑子,不同意。还有那些闹哄哄的一群人,怎么选?”
“这样的情形士兵们太激动,能干好事情吗?要不自己留下,万一不行,还可以有个决断的人,利索地放弃,马上离开。”
“你,你,你…还有你,其他人跟向导马上出发。”祝楷手指着点了人手,挥手让他们跟向导走。
“才九个,我留下。”一个士兵大声地叫喊。
“我在这里监督他们,一会马上跟上来。”祝楷火气大了,大声地训斥那个士兵。
“不,老板你不能留下。”大家明白过来,都有些急了,这太冒险了。
时间在争执中一分一秒的过去,祝楷真是急了。
他冲动地走到雪橇跟前,说:“别吵了,把雪橇弄到道上去。”
“你俩到前面去,再过去六个。”
“帮我把雪橇挪到道上去。”
“对,慢点,好,你们退后。”
“你,绑住雪橇两边,一边是绳子,一边是带子,对,就这样,绑好了?”
“好了。”
“好,三个人拉绳子,靠雪橇近点,你们仨拉带子,排在他们后面,对,慢慢地拉紧,对。听我的口令,一,慢慢抬脚,慢慢往后退;二,慢慢落脚。”
“动了,”哗的一声,大家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