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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良噌一下从窗台上跳下来,对景杰道,“不是吧,那你这些年辛苦练剑又为的什么?”
海湾也不解道,“小杰,是黄夫人不准你参加吗?”自血洗昭彰之后,海湾便不曾再去过景杰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悄悄把外婆这个称谓改回到黄夫人。
清浯随后道,“黄夫人既然悉心培养你习武,为什么又不许你参加?”
景杰只是苦笑摇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紫玥歪头想了一下,忽然笑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小表哥知道自己不是莫二哥的对手,为免输的难看,所以干脆就不参加了。”
茵茵对紫玥笑一笑,和颜道,“景杰现下已经出师了。”她无意评断景杰和莫良谁的功夫更好,只是觉得紫玥的说法过于武断,不由小心纠正她。
紫玥看看茵茵,还是甜甜的笑颜,语气却毫不含糊,“出师了又怎样,就算他把墨玉剑法学了个十成十,就一定是万象心法的对手么?”
茵茵不想与一个小孩子无谓争辩,只是笑而不答。
莫良打圆场道,“我们玥玥真是看得起我,不过说实话,墨玉剑法从来都罕有对手,这万象心法还真不一定能接得住那招一瓣心香。”
紫玥见莫良自低身价,似乎很为他不平,不由又道,“墨玉剑法既然那么厉害,梁霄这些年为什么又要东躲西藏的不敢见人。”
见紫玥如此出言不逊,茵茵不由有几分愠怒,诘道,“哥哥一向磊落的很,何曾东躲西藏过。”
紫玥嘴角一抹讥笑,“我为什么却听说,他曾经是个冷面杀手,不知沾染了多少无辜鲜血,且不说我叔叔紫赴,我娘告诉我,当年他还曾以我尚在襁褓中的幼弟要挟我爹爹,这分明是小人行径,哪里是个磊落之人所为!”
茵茵气白了脸,但念她横竖不过一个口无遮拦的小孩儿,只是咬牙强自按住心中火气。
景杰在一边静静听着,起初觉得紫玥不过是一味护着莫良,心中还有几分好笑,但是听到紫玥平白扯上梁霄,而且越说越放肆,心里也是大大不快,想起当日在别离莫良提到紫玥曾央他将来娶她,虽说听来不过是孩子气的玩笑话,还是忍不住不紧不慢揶揄她道,“玥玥,你年纪还小,很多事情片面之词做不得准的,而且,小姑娘家的太过强词夺理,你就不怕你的莫二哥不肯等着你长大?”
这回轮到莫良讪讪地笑,只是后悔为什么把个小辣椒招惹过来,其他几人却是不明白景杰那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紫玥果然愣了愣,一张小脸红红白白了好一阵,景杰甚至以为这小姑娘怕是随时会冲过来揍他一顿,沉默了一会儿,却见她一改之前咄咄逼人的气势,竟柔声道,“小表哥,你平时习惯用哪一只手握剑的?”
景杰被问得莫名其妙,不知这个小辣椒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紫玥轻轻拉过景杰右手,微笑道,“你这只手上的老茧似乎更多些,我猜你是使右手剑吧。”说着,直把景杰的手拉到自己眼前,“我倒想看看,使得那样上乘剑法的手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景杰虽是满腹狐疑,却还是任由对方摆弄自己的手。
紫玥抬眼向景杰笑笑,毫无预示,忽然猛地一口狠狠咬在景杰手背上。
景杰猝不及防,疼地差点叫出来,急忙将手抽回,看见手背上赫然几个渗着血丝的牙印,不由张口结舌地看着紫玥,心道自己不过开个玩笑,这小姑奶奶竟这么狠。
海湾立时板着脸道,“玥玥,你太放肆了!”
见海湾凶她,紫玥才终于露出点孩子似的委屈来,扁扁嘴,转头看着莫良,诺诺道,“莫二哥,你也觉得是我放肆吗?”
莫良皱皱眉,觉得她还真是小孩脸,说变就变,却又不忍心责骂她,终是委婉道,“我知道你是护着我,只是若因护着我平白伤害到别人就不好了。”
紫玥看着他,眼睛里竟似闪着泪光,无比认真道,“那你还肯不肯等我长大?”
莫良被眼前纯真的小脸带得认真起来,一时为难道,“将来的事情现在怎么好说……”
紫玥执拗地看着他,到底还是让了一分,又道,“那你肯不肯试着等我长大?”
莫良不禁苦笑,却瞥到景杰似笑非笑的一张脸,心里气闷,恨不得也去咬上一口,又瞧瞧紫玥随时都会哭出来似的,一颗心不由皱巴巴的,他最见不得女孩子掉眼泪,终于把心一横,“好,我会试着等你长大。”
紫玥终于破涕为笑,竟然几步过去探手搂得莫良弯了腰,掂着脚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无比欢喜道,“若是莫二哥也不喜欢我讲梁霄的不是,我以后不讲了便是,只要你记得今日答应我的事,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娶我为妻。”
莫良只得干笑几声,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抬眼,却看见海湾蹙眉看他,心一慌,连那几声干笑竟也笑不出了。
口舌争执暂告段落,紫玥到底是小孩心性,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径自走到门边伶俐地拍手唤伙计上菜。
茵茵未再说什么,只是有意无意看向紫玥,橘色阳光打在她安静的面容上,漾出水样光芒。
海湾担心茵茵仍在介怀紫玥方才论及梁霄的话,不由对她歉然笑笑,说玥玥年少不懂事,请她别介意。茵茵似是若有所思,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不过向海湾微微摇头,一笑置之,只是不禁同情地看看景杰,轻轻拍了拍他被咬得红红紫紫的手。景杰侧首对她一笑,无奈地耸耸肩。
饭菜布齐,紫玥俨然一副小主人的样子,给这个夹菜,给那个倒酒,到了景杰这,本想就此跳过,但鉴于海湾的脸色,还是做出一副敷衍的样子勉为其难为他斟酒。
景杰却向她摆手,说自己不善饮,不必劳烦了。
紫玥见他不承情,本想乐得清闲,但许是自己也觉得方才咬他那一口确实重了,虽然嘴硬不肯说句软话,但手底下还是想小小殷勤一下,因此竟极难得的还是坚持为他斟上一小盅。
莫良见紫玥有意示好,就势帮紫玥也斟了一杯酒,笑呵呵劝两人碰个杯也算庆祝本家重逢。却不料景杰面上虽是一贯的笑容,却是拒不肯喝,还是那句,不善饮。后来海湾也劝说不妨浅酌一点意思一下,景杰竟再次微笑拒绝。这下连莫良都有点奇怪,狐疑地看景杰,不知他今日为什么这么别扭。
紫玥沉默地听他们劝说了几句,终于当一声放下酒杯,直指景杰鼻尖气道,“我紫玥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气量小成你这样的,算我白叫了你几声小表哥!”
景杰竟也没多做解释,只是淡淡说了句,抱歉。
紫玥哼一声,自此,席间再没跟景杰说过一句话,稍带连茵茵也一并冷落着,只是待莫良格外殷勤。好在莫良颇擅长左右斡旋,虽然两厢间冷冷淡淡,但一顿饭吃得也还算谈笑宴宴。
看着这个娇蛮任性的小师妹,海湾头疼不已,只是小心向茵茵解释这个小女孩脾气急了些,心地其实还是很好的,平日里在十堂进进出出待人也一向热心的很。茵茵这才知道,原来这里的老板娘便是紫麟的夫人林氏,怪不得紫玥总是一副主人的姿态自居,看她对景杰冷眼旁观的样子,一张小脸尽是孩子气,心里几分好笑,不禁想着她没把景杰直接赶出去大概已经很优待他了。
大家讨论的话题来来回回,最后难免还是又落到龟甲征召上头。你一言我一语把坊间传闻凑一凑,发觉那十个保举名额一半已经尘埃落定。墨鹭那边不必说,自然是墨枫和莫良,紫麟这里因为长子早逝,次子又太年幼,只是保举了海湾和座下另一很受器重的弟子岳阳,至于白鹏,莫良听说保举的名额中一个是这几年他新收的一名弟子,那弟子从未公开露面,也不知什么来头,另一个暂时还没订下,但看那三清阁掌门李昭泷近来往他那里走动得相当勤快,说不准白鹏卖三清阁一个人情也不一定。最后提到赤鹤和梁霄时,一直七嘴八舌的众人终于冷了场。这两个人在圣域也算个异数,赤鹤一向淡泊,而梁霄就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莫良忽然碰碰景杰道,“你不是说要去方便吗,我带你去。”说着起身向外走去。
景杰皱眉,见莫良咬牙切齿看他一眼,只得一溜烟跟着他从房中出来。
莫良一路拉着景杰直走到走廊尽头,见左右无人才低声道,“龟甲征召的事,梁霄怎么说?”
景杰笑笑,“他是不屑于参与这些事的。”
莫良道,“这些年他尽心尽力传你剑法,难道就不希望你有所成就?”说着上下看看景杰,又道,“你不参加究竟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别人迫你如此,到底是因为什么?”
景杰也不看他,只是淡淡道,“不参加就是不参加,哪那么多为什么。”
莫良知道景杰不愿再讨论这件事,却还是继续道,“我当然要问个明白,咱们一起长大,什么事不是一起经的,这回少你这么个对手,即便真抢到了圣主,又有什么意思。”
景杰终于侧首看着莫良道,“圣域之主,哪个习武的人没偷偷生过这样的心,只是对我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
莫良挑眉,“你的更重要的事就是好好当个江湖郎中?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和你外婆好好说一说。”
景杰摆手,“外婆并没和我提过这件事,更没有拦我。”
莫良低声道,“果真是梁霄的意思。”
景杰背靠一株翠竹,没有回答。
莫良知道他这样便是默认了,不由道,“他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