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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宝盟众人在各盟主的指挥安排下驻扎下来,其中居然也有知晓建筑木工的,指挥砍倒树木修成简易的住所,至于那山民们留下的木屋正是现成的好东西,就成了各盟主和头领们的休息处。而初阳道人虽然不是盟主也非头领,但身份特殊,也分到一间休息。
这木屋中并没有什么家具摆设,初阳道人也似乎没心思去摆弄什么,进屋之后就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盘膝坐下闭眼打坐起来。除了偶尔有屋外不远处那些夺宝盟年轻弟子的喧哗传来,这木屋中寂静得有些诡异,简直好似没有丝毫生气。
不过这寂静并没维持多久,屋子正中的地面突然无声无息地隆起,然后破裂开来,一个人从破开的地面上钻了出来。正是小夏。
拂去身上的泥土,小夏看了看依然还是端坐在那里的初阳道人,稍稍有些意外。他自然是用石中泥给他的那土咒球施展土遁术悄悄过来的,瞒过外面的其他弟子那是自然没问题,不过这初阳道人按道理来说也应该有几分道法修为,不会完全察觉不到才是。于是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果然,初阳道人闻声睁开了眼睛,看着屋中的小夏,只是那眼神呆滞的,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波动。
小夏看得一怔,这种眼神他看到过,流字营中的时候,一次任务中一个认识汉子被西狄人一斧头把小半个斧身和半个头盔一起砸进了脑袋,后来抬回来之后被军医们启出斧头和头盔来保住了命,但从此就只知道张口吃饭喝水,连拉屎拉尿都是被办法自行解决,那汉子看人的眼神就是这样呆滞无神的。但是这位初阳道人却肯定没有被斧头砸过,之前在外面那小场之上的时候也是正常之极,难道这回来一打坐还能把人给打坐傻掉么?
一时间,木屋中小夏就和初阳道人眼对眼地看着,足足好几息之后,正当小夏准备再开口问问或是走过去戳一戳的时候,初阳道人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那活泛的灵光又渐渐地重新出现在眼里,随即脸上的表情也动了起来,终于做出他该做的惊讶的表情,看着小夏低声问:“阁下何人?我不是对外面的人说了不见外人的么?”
“……道长刚才怎么了……?”小夏仔细看着初阳道人,现在他面上的表情和眼中的神光又都完全恢复了过来,看起来和一个正常的人全无两样。
“我怎么了?”初阳道人反倒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贫道就是打坐中被你惊醒。你不是之前和唐四爷一起的那人么?来找贫道何事?怎的不叫外面的弟子通报一声?”
“……我来找道长有一件事,不宜为外人所知,所以也就绕过了外面的弟子,惊扰了道长,还望道长见谅……”小夏定了定神,重新捡起了之前准备好的说辞,但想起之前初阳道人那模样总有些心不在焉。
“有什么事?是唐四少让你来的么?”初阳道人皱眉反问。这反应确实没有丝毫的异样,让小夏有些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我们知道其实是石道长让道长说没办法进天火山去的……”小夏说这句的时候仔细看着初阳道人的表情,果然初阳道人的神情一阵不自然,确实是被说中了的样子。“……在下对这天火派的阵法道术也是颇有涉猎,这大阵应该也是在最基本的地火融金阵的基础上设立的二重法阵,不知可有说错?”
“哦?原来你还真是对天火派的东西颇有了解。”初阳道人的目光一闪。
“……而这大阵既然是上古五行宗还未分裂之时就流传下来的,那大阵运转之中必定不会有只有火行道法一种而已,但是如今天火派独自运转这大阵,必定就有破绽可循。只是在下所知有限,实在推敲不出来,还望道长告知。”看了看初阳道人的反应,小夏不等他回答就继续说:“我们知道道长也是顾忌着石道长会怪罪,绝不会对旁人提起此事。而且道长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
“我想要什么?哼。我就要天火派的人尽数死绝,这天火的传承也从此在天下间消失。”说起这个,初阳道人顿时一阵咬牙切齿,眼中的怨毒之意分外明显。
“……那我们如果得了进去的方法,说不定也能给夺宝盟的人日后进去的时候做做铺垫,至少弄明白里面的大概状况,让他们日后对付天火派的时候更容易些……”
“……不用说了。既然你自己也能推断得出大概,剩下的也不过是想深一步和去试试的事罢了。我就告诉你也无妨。”初阳道人挥挥手。“你说的没错,这护山大阵是建在地火熔金阵之上的,不过不是二重法阵,是四重。其中土行法阵吸纳地脉灵气操控熔岩流动,水行法阵则可控制火焰主动杀敌。这两个辅助法阵现在已无法作用,所以这大阵就已成个能守不能攻的乌龟壳罢了。而且土行法阵无法作用,原本在地下流动的熔岩也就大受影响,自然会有漏洞可钻。你既然会土遁术,又明白地火熔金阵,自己潜下去试试就明白了。”
“……原来如此,多谢道长指点了。”小夏拱手为礼。
“好了。知道了就快些离去吧,若是被人看见我也不好说话,再有我头有些晕了,要休息休息。”初阳道人好像突然间就很不耐烦起来,催促小夏离开。
想了想,这些基本上也和自己预料的差不多了,小夏也不再耽搁,手中土咒球一动,身体又无声无息地沉入地下中去。
只是在没入地面的一瞬间,小夏看见那初阳道人单手捂了捂额头,眼中的光芒似乎又有些呆滞起来。但这时外面又有一阵脚步声接近,他也只能遁地离去。不知为什么,想起初阳道人那呆滞的目光,他总觉得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从背后升起。
第15章谈(二)
当小夏遁地从初阳道人那里离开的时候,唐公正正坐在石道人的木屋之中,双腿盘膝而坐,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黄山剑仙。
此刻石道人正在闭眼呼吸吐纳,原本插在他背后的两把飞剑现在又漂浮在了空中,随着石道人从口中呼出的白色罡气浮沉不定。半晌之后,这两把飞剑划出两道弧线飞回石道人背后的剑鞘中去,石道人也慢慢地张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唐公正点了点头,缓缓说:“有四少为我解释你刀法中的刀意口诀,我这两把飞剑中的神念总算能重新凝聚起来一点了。虽要重新恢复之前的状况大概还需回去慢慢温养数年,但这关键之时也还能勉力用出御剑术来,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唐公正淡淡说:“这两把宝剑本就是伤在我手,此举也是理所应当的。”
石道人半闭着眼皮默然了一会,又继续说:“若是我所猜不差,这口诀中还有些是你唐家堡夺去的天魔五册中的毁天灭地大碎灭手的口诀吧。四少你得了你家老太爷的青睐得修这无上武学,却居然随口就告诉旁人,当真无所谓么?朝廷严令,修炼魔教武功乃是死罪。虽然你唐家堡家大势大,和影卫也有来往牵扯,不怕这些束管寻常人的规矩,但传扬出去也总是桩麻烦事吧。”
“武学本是天下人的武学。那大碎灭手历经我唐家几代家主不断揣摩修改,化为大碎魂手,早已不是原本那魔教的镇派宝典。我说给道长听的只是其中寥寥几句,不足十分之一,无伤大雅。何况道长也让我见识了上古仙人留下的御剑术,对我刀法大有裨益,现在我告知道长几句口诀又有何妨?”说着唐公正又苦笑了一下。“关键的是若是我不说这几句,道长也无法重新在这宝剑中凝出神念来啊。”
石道人却好像是完全没听到唐公正的说话,只是闭眼又想了半晌,才睁开眼睛看着唐公正,双目精光慑人:“为什么?四少此举是何意?”
唐公正依然还是那样的淡淡说道:“只是希望道长明白,我对道长确无半分恶意。”
石道人用那刺人的眼光看了他一会,这才闭眼,长叹一口气后重新睁眼,眼中已全是沧桑:“四少的胸襟气度乃贫道生平仅见。怕是放眼天下江湖也难以有与四少比肩之人。贫道这一生极少服人,就算是当年龙虎山张正阳我也瞧他不起,认为他不过是承了家业才有那份名声本事,但如今见唐四少却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天生英雄,贫道是真正地心服了。”
“如今不用四少说,我也明白四少确实是对我毫无恶意了。那四少接下来还要说什么呢?”
唐公正缓缓开口说:“之前唐某不想多事,但这一路而来大家也算相交一场,石道长的御剑术也让唐某大开眼界,所以唐某也忍不住在此一问……石道长身为五岳盟一派尊长,天下有名的高手,难道还看不出你们这围困天火派之事极有可能是有人借此设下的一个局么?石道长你又何必涉险其中,还带着这两千多江湖客一起前来呢?”
“……”
石道人对唐公正这话并不显得很惊讶,只是默然一阵后反问:“我知道四少何出此言。此事的过程中确实有些地方看起来有人为的痕迹……我就不与四少争辩这其中细节关窍上的真假与否了,就算真是如此吧,若是真的有人设下这个局,四少你说会是谁?所为的又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唐公正叹了口气。“……我家老太爷也不知道。所以他叫我来看看。”
“……既然四少也说不知道,那不妨我就和四少两人来推敲看看吧。”石道人淡淡地笑了笑。“四少你说,此事中最有价值之物是什么?”
“自然是那朱雀灵火了。”
“那假设的设局图谋之人,想要的一定也是这个了?”
“……大概应该是吧。”
“会是谁想要?”
“……不知道。”
“既然四少也不知道,那不妨我们就来推敲看看吧。”石道人淡淡一笑。“从这江湖上最有权势最有实力的说起。首先,佛道两门肯定是不会沾惹这些是非之物的了。净土禅院还派了个小神僧十方来,也说的是和四少一般要来看看这其中有什么阴谋。而龙虎山那边就更是没风声,那张正阳本就是爱好排场虚名的伪君子,近些年受朝廷封赏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