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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以这真符之力去抵挡是行不通的,那就只有借助符箓道法。小夏的心念电转之间就将自己现在身上所有的,所能用的符箓都过了一遍,但是相较于这即将如怒海狂涛一般劈头而下的满空雷电,他身上所有的符箓加起来也不过如萤火之于皓月,就算全用出去也连一丝涟漪都激不起就会被湮灭。
不,还有一道符箓。那一道他曾经感叹向往揣摩过无数次,却始终没有一点头绪的符箓,也是张御宏之前只是象征性地施加在他身上,一直潜而未发的那一道法术,现在借助着那一道万有真符,他感觉那些曾经玄奥莫测,好像天书一般的繁复神念他都能理解,再进一步,依靠着万有真符的悸动,他甚至可以去导引去指挥。
满天从虚空中诞生出的雷电交织如海洋一般,张元龄就如这雷电海洋中的神祗,随着他的伸手一指,方圆近百丈的雷电海洋就浓缩成一团只有丈许大小的雷球,闪耀出的电光耀眼无比,将附近的景物都照得如同要透明一般,连天上的太阳在此刻都显得微弱无力。
就算是之前对上地灵师之时,张元龄都没有这样全力施为。这样一个雷球,纯论破坏力而言早已远超过之前所有人施用过的所有道法武功,一旦落下足以让方圆里许都尽成熔岩巨坑。但他心中此刻没有丝毫得意,只有无比的惊怒。刚才那个年轻道士随手接下了他的道法,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举动背后蕴含的意义没有谁能比他更清楚,那正是他之前最担心的事。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自己以太上正一拘神气禁法散发在虚空中的神念都在被隐隐牵动,当然不是被那年轻道士牵动,而是被那一道衍化出所有天师道法的弥罗万有真符所牵动。
但只是一个无门无派,毫无根基的野道士教授出来的小子,为什么,凭什么能将这自己寻了半生想了半生的至宝这样简简单单的就掌握了?那可是足可演化世间万法,连张道陵祖师也没能完全参悟透的无上真符。他不甘心,更不相信,他现在唯一想做的能做的就是将这人彻底击成焦炭飞灰,再从那残骸中将真符寻回。
但就在张元龄即将出手之时,一龙一虎两个金光虚像忽然出现在了他身侧,随即引动了一道至阳至纯的太阳正气从天而降,和这一龙一虎呼应而成朝着张元龄身上汇聚。
“这……这是……你怎么会……”感觉着这熟悉无比的法术,张元龄吃惊得连如何应对都暂时忘了,只是瞪大着眼睛看着下方并指虚点向他的小夏,这道法术居然是由小夏手中发出。
“天师封魔,乾天锁妖!敕!”随着小夏的一声高喝,绝大的荒诞感和法术的桎梏一同袭上心头,所有一切外放的元气神念一同被切断,张元龄完全呆住了。
聚集了海量元气的雷光球失去了掌控,正在半空中缓缓消散,所幸那雷光马车并没有受到影响,倒也不至于让张元龄一头从天上掉下来,只是站立其上的张元龄也没有心思在乎这些了。他怔怔地看着下方的那个小子,头一次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这乾天锁妖符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这毕竟是天师教的符法,他毕竟还是天师教教主,毕竟修炼了一辈子的天师符法,就算不用其他人帮忙,自己解除这桎梏也用不了多久。
但是解除之后呢?
“哈哈哈哈……”希夷老道抚掌大笑,张元龄感觉这笑声似乎正一个个音节地抽在自己脸上。“张天师,如何,这天数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吧。”
张元龄的身体在缓缓颤抖,这是他数十年来第一次这样的感觉。好在他也很快地就明白了自己该做些什么,也只能做些什么了。他默默无言地调转了雷光马车的方向,化作一道雷光向着南方而去。
旁边的徐正洲,明月,不远处的十方,逐渐回过神来的唐轻笑和南宫无忌甚至还有罗圆圈各自脸上都挂满了形态各异的古怪表情看着小夏。
“哈哈哈哈……”希夷老道继续大笑,走上来一巴掌拍在小夏的肩膀上。“小子,不错啊,居然能有这般手段,也不枉师傅自小对你的一番栽培。”
噗通一下,小夏却被希夷老道的这一拍给拍的直挺挺地栽倒下去。
第77章说符
转眼间,距离那场风波过去已经有五天了,小夏的头还是痛。
那场风波平息得很快,也很安静,虽然无论从深度还是广度来说,大乾十州已经有些年头没有如此重大的江湖风波了,天下有数的几个势力都牵扯在其中,都各自受了不轻的震荡,有些甚至可说是伤筋动骨。
宏景县城被夷为平地,死伤百姓数以百计,距离宏景城二十来里外的一座小村庄更是人畜不留,当时的龙虎异象,金光雷鸣等等数十里外都清晰可闻。但这般大的动静之下,到底当时那里发生了什么,缘由又是如何却无人知晓,江湖上流传开的传言中,最多的也只是说天师教的伏魔真人和影卫因为某种误会起了冲突,这才大打出手之类的。参与进这场风波中的各方势力出于一种彼此都明了的默契,都没有将这震荡的余波传开来和扩大,都尽量默默地将力量收敛到幕后,最多以暗流的方式各自交汇流动一下便是。
对小夏来说,这当然是件最好不过的事,否则他的头至少还要再痛上十倍。
识海之中,那一道太上正一弥罗万有真符依然还是在以哪种玄奥莫测的方式缓缓变幻着,又好像根本就没动弹,传来的感觉是无比的亲切又那么地自然,好像天生就已经伴随了他几十年一样的毫无隔阂感。但直到这个时候,小夏依然弄不明白这一个据说是凝聚了天地大道的异宝到底是什么,究竟能不能将之取出来。
不过他弄不明白,却有人来帮他弄明白,至少是很想帮他弄明白。
“嘿,小子,睡醒了没有?睡醒了就快来,今日师傅我又想到了几种新法子来试试!”
刚刚睡醒过来,还躺在床上发着愣,小夏就听见外面急匆匆的脚步声,然后门碰的一下被推开,希夷老道踌躇满志地大步迈了进来。小夏一下就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
当天用出那道乾天锁妖符镇住张天师之后,识海中的万有真符一下就完全地模糊了下去,彻底变回了他最初之前在那无边意识海中见过的那般,似乎远在天边又完全无法捉摸,同时感觉所有的精神都被抽空了,好像十天十夜没有睡过觉一样的头昏眼花。他足足在床上躺了两天才恢复过来。但是导致他将那头痛一直延续到这时候,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几天被希夷老道拉着的不断试验摆弄。
好几年没看见师傅,乍一见之下小夏当然是又惊又喜,但马上他就高兴不起来了,他还在为这莫名其妙地落入自己手中,肯定会带来无数麻烦的大麻烦而烦恼的时候,希夷老道却好像骤然的得到了一件稀罕的玩具一样高兴无比,只恨不得能将那道万有真符从小夏身体里取出来好好玩玩。
“小子,你也别整天臭着个脸,你没看见张家那个天师小子想要这东西想要的快疯了么。还说是天地大道显化而成,如此神奇无比的宝贝就这样落在你手里,你却好像强被别人塞了坨狗屎进嘴里一样,简直浪费了这天大的大好机缘。”
“我倒宁愿不要这什么机缘。”小夏摸摸头站起来,很有些无奈地说。
“呸,好个没出息的臭小子!”希夷老道呸的一口。“既然是机缘,那便由不得你了,什么宁愿不宁愿的。好吧,便当真是你被人塞了一坨狗屎吧,既然塞都塞了,也还都吞落下肚去吐不出来了,那你还在那里唉声叹气怨这怨那的有什么用?还不如好好回味一下这难得的味道,你当是所有人都有这般的运气能被人塞一嘴狗屎么?还是这般上天下地独一无二的狗屎,不知有多少人,比如那张家的什么天师,想吃一口尝尝这狗屎的滋味还不可得呢。”
“……”
“好好好,废话不用多说,快跟我出来,今日我可请了老徐来试试这符呢。”
跟着希夷老道走出仓房,来到了甲板之上,迎着迎面吹来的江上清风,晒着清晨的太阳,看看宽阔的江面和远处两岸难辨牛马的景象,小夏心情莫名地一松,终于觉得头似乎没那么痛了。
他们现在正乘着一条大船,顺着龙江一路向东而去。
在荆北休息了两天之后,希夷老道就拖着昏昏沉沉的小夏一起跟着徐正洲找了艘点苍派产业下的货船乘船离开了荆州。龙江是大乾天下第一大江,从蜀西高原的几条冰河起源,沿途汇流其他几条支流一路向东滚滚而去,途经蜀荆徐扬青五州,最后在青州入海。
小夏虽然认不出沿途景色,但算算时间,也知道这时候应该过了徐州地界,正在扬州北部,快到青州了。顺着这个路线走下去的话,最后大概会是在洛水城下船。这也正是他一年之前去青州时走的水路,也就是在一年之前的洛水城,他在那里遇见了明月,很多事情才由此而起。
小夏看向了船头,明月正赤足站在最前方,迎着江上的风,她一身白衣飘飘,满头乌丝飞舞,好像临江的洛神仙子正要飞天而去。
经过那一场波折之后,明月和以前似乎有些不大一样了,也不再像以前那般老是缠在小夏身边,这几日间小夏看到她的时候大都是这样独自一人发着呆,再没有以前如小兽那般的淳朴天真,机灵跳脱,清澈如泉的眼神深处也多了些什么东西。
“臭小子,看这边。想看姑娘便等会叫姑娘陪你去舱里自己慢慢看个痛快。”希夷老道一巴掌拍在小夏头上。“你现在可以将那道万有真符用出几分力来?”
小夏定了定神,仔细感觉了一下识海中的万有真符,相比起那种最远最模糊的样子,现在要清晰了几分。这几天来陪着希夷老道用各种方法去尝试,他也算有些摸到了运用这道万有真符的门道。
似乎可以这样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道万有真符在他的识海中会慢慢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接近,直到达到当日他苏醒过来之时那样,如果是好好休息兼之静养凝神,大概两天两夜就会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