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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温侯,得罪了!”如此被小觑,高览再按捺不住怒火。策骑挺矛俯冲而前。
得得得,得得得。
马蹄由轻快渐变急遽,长矛斜举。沾血的矛尖遥遥指向明光铠上部护颈顿项的位置。这个部位,通常是铠甲防护不到的薄弱区,如果有头盔披颈遮挡的话还好点,而吕布却是戴金梁冠,根本没有披颈,如此,其脖颈就是最脆弱的目标!
既然要单挑,就不可能留手,尤其对手是吕布,那就更得往绝处干,否则就是自己找死。
高览策马之时,吕布也动了。吕布征伐十数载,与敌将单挑无数,从无败绩,除了武力无双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从不轻敌。无论敌人是兔是鸡,都要以雄狮之势扑杀之。
百胜之道,戮力为先。
两骑飞速接近,吕布的方天画戟,与张飞的丈八长矛一般长,仅次于马悍的二丈重骑枪,与敌交手,先天就占便宜。不过,吕布显然不想占高览这个便宜,所以他不冲刺而是斜斩。
击刺本就比劈斩的动作快,但两骑将将接近时,赤兔马突然加速,原本在十步之外,竟一下缩短至三步。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完全破坏了高览的击刺节奏,就在这一瞬间,高览知道,自己败了,欲刺吕布于枪下是不可能的了。下面要做的,就是保命而已……
有此明悟,高览迅速竖矛格档,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一弧弯月已划出一片白蒙蒙的毫光,倏地降临到高览颈侧。
高览的明悟,救了他的命。
咔嚓一响,矛杆折断,高览借着戟势一顿之机,迅速低头,巨镰似地月牙从盔顶掠过,帽缨四逸,余势犹劲,如飞镰切过马颈,噗地一声,血如泉喷。无头战马向前冲出十余步,重重扑倒,将高览从马背掼飞出去。
高览连连翻滚,连头盔都掉了。翻滚数匝之后,猛然拔出手戟插地,生生定住身形。此时的高览,单膝点地,发髻散乱,灰头土脸,面有擦痕,隐隐有鼻血流出。
“吕奉先,杀我爱驹,岂能饶你!”高览眼睛都红了,任何一个百战将士,对自己的战马都视若同伴,遭此毒手,焉能不怒发冲冠!
高览五指叉开,狠狠抹去鼻血,倏地拔出手戟,脱手飞掷,直取二十余步外的赤兔马臀部。他也知道这一招未必能击中吕布,所以目标直取战马,以马换马,天公地道。
吕布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画戟一扫,当!将手戟打飞。然后迅速掉转马头,向高览冲来——他同样被高览这一击所激怒:你掷我不要紧,但欲伤我的宝驹,就得拿命来抵罪!
赤兔如风,长戟如电,风驰电掣刺向高览胸膛。此刻莫说高览赤手空拳,就算是矛戟在手,也挡不住飞将含怒一击。
高览怒目如凸,双拳紧握,昂然而立,纵是死,也要站着、看着。
蹄响如鼓,烟尘飘飞,戟尖上一点寒星,已迫在眉睫……(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一战吕布:双刀破戟】
(谢大盟、谢赵无恤2014,还有“波动的浪”、“光辉的宪章”等兄弟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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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一声尖锐刺耳的异响自后方传来,在成廉、魏越等从骑惊骇的目光下,一道乌光重重撞在吕布的方天画戟上,生生将这必杀一击震偏半尺,牙刃从高览身侧险险擦过,划破高览手臂,殷红的血液渗出,但终究是避免了穿胸之厄。
吕布生生勒停战马,握戟的手臂阵阵发麻,心头的震惊,如翻江倒海——精铁打制的戟杆上,竟钉着一支箭!一支铁箭!能用一支箭,震开自己这雷霆一击,而且箭镞入铁,这得多强的弓力?就算自己用六石弓也做不到,难道天底下还有比自己所用之弓更强的劲爆射手么?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后方土丘,但见数十步外的树林边缘,高高低低立着十余蒙面人。为首一人,手执一把非常奇怪的血色骑弓,不说弓的颜色怪异,单是弓梢两端那圆形的铁块,就有说不出的古怪,更令人瞠目的是,那弦居然有三股!
尽管马悍蒙着脸,但那壮硕伟岸的身躯,以及浑身散发的无形气势,依然未能瞒过高览双眼。此时的高览,当真是又惊又喜。不光是因为这少年救了自己,更令他咋舌不下的是。他居然能以一支箭矢,生生破掉吕布连人带马迅如奔雷的一击。如此强劲,匪夷所思——中山甄氏何时出了这样一个少年英雄?
马悍从容将弓插入弓囊。两头遮盖好——他知道这么横插一杠子,吕布绝不会善罢甘休,但在这样近距离之内,他的弓箭绝对干不过吕布,索性将弓收起来,以杜绝吕布提出对射的可能。
吕布也认出了马悍,不过不是高览那种相识认出,而是认得此人正是方才那不惧自己威压,甚至隐隐有挑衅之意的家伙。当时若不是因为急着追击壹寿。说不定就会向此人出手了——不过,现在也不晚,而且,好象还真是一个能令人兴奋的对手啊!
吕布双目亮了起来,再不理会高览,缓缓策骑近前,长戟一指:“袁本初麾下,果然卧虎藏龙,不管你是谁。既向某挑衅,便接某一击。”
马悍双手一拱,沉声道:“情急救人,温侯见谅。高骑督乃州牧之爱将。贸然伤之,既影响温侯与州牧之谊,更有损温侯名望。故阻止之。温侯乃天下名将,一方雄杰。当知某所言不虚。”
吕布当然不是脑袋里全是肌肉的莽夫,否则也不可能与曹操、刘备这些天下枭雄一争长短。其实在马悍一箭破开他的必杀一击之后,他就已冷静下来,绝不会再动高览了。但这个凭空杀出的家伙,他却不会放过。
“义节,把你的马让给他,还有长矛。”吕布明白归明白,但方才吃了一个暗亏,以他所向无敌的脾性,这笔账必须马上算,绝不押后半刻。
马悍已知道这一战无可避免,事实上,他也有点跃跃欲试,能与这位传说中的三国第一猛将对阵,是一个为将者的荣耀。如果他力有不逮,那倒也罢了,但自我感觉可以一战,为什么不战?冒险?人生无时无刻不在冒险,莫说是三国乱世,就算是现代社会,他不也一样是奋发图强,死中求活,一点点打拚上来的么?没有这种遇强即强,勇于直面挑战的勇气,如何在这三国乱世打出一片天?
战!
马悍摆摆手:“多谢,但不用。”笑话,别人骑惯的马,你也去骑,只怕非但不能以之为助,反而是帮倒忙。至于长矛,说实话,骑战的话,就算提着自己那杆霸王枪,都没有胜出的把握。所以,还是算了。
马悍拔出腰背的环首刀,再向夏侯兰伸手:“把你的刀给我。”
夏侯兰有心劝说,但眼下情形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默然拔刀,双手呈给马悍,向他投注一个“小心”的眼神。
马悍点点头,接过环首刀,双手挽了个刀花,握定之时,那姿势怪异得令所有人都瞠目不已——他居然执刀如匕,倒握双刀!这明明是近身作战时的姿势嘛,以吕布强悍到爆的武力,天下有谁可以近身?
吕布眼睛眯缝,瞳缩如针:“你要与我步战?”
马悍走到土丘边沿,距平地大约七八尺高,停住,淡淡道:“对!就在这!”
马悍当然不是托大,实在是没办法,他的银箭没骑来,如果随便骑一匹普通的战马……骑战,骑战,骑不如人,本身就输了三分。更何况霸王枪也不在手,随便找一根长矛,至少比方天画戟短五尺,兵器不如人,这又输了三分。还没开打就输了六分,那还用打吗?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所以,这一战,他要险中求胜,利用地形,就是其一。
马悍可不会那么蠢,跑到平地上,让吕布居高临下,快马俯冲,这是脑袋被驴踢了才那么干。他站在土丘之上,反倒比骑马的吕布还高出数尺,这一下主客易势,抵消了一部分对手优势。最重要的是,马悍立于丘上,吕布就没法对他发动直面冲击,只能采用斜线侧击,如此一来,赤兔马的冲击之势就完全失去威胁了。吕布除了有一个借助马势的重力加速度的优势,其余皆被化解。
马悍这一手花招,在场众人无一不是沙场老将悍卒,岂有不知之理。但人家愿意以步战骑,利用一下地形地势,也真没有什么好指责的。
若是换成高览那样的将领,以吕布之心高气傲。未必愿意占这便宜,但方才马悍那一箭带给他的震惊委实过于强烈。故此,吕布决定给对手一个机会。他一指壹寿的首级。道:“接某一击,若不死,此首级归你。”
“这首级对我没用,给高骑督吧。”马悍说罢不等吕布再说,反握双刀,交叉成十,身躯微躬,双足如弓,眼眯如线。两缕寒光从中透出,杀气凛然。
吕布也不再说话,提戟在手,猛力拔出铁箭,横在鼻梁前,目光如豹,越过铁箭上方,紧紧吸住马悍的眼神。
远处的厮杀声仿佛消失,天边云层似是停滞。天地一片死寂肃杀,只有几十颗心脏在噗通噗通剧烈跳动。
马悍心跳倒是很平稳,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是生活在刀光剑影中。看惯了血腥,见多了生死,那感觉。已经麻木了,即使面对前所未遇的强敌。也不例外——吕布再危险,也比不上有人拿把枪近距离指着你的头更危险吧。
此刻马悍眼中。天地间只有一人一骑,其余皆为模糊背景。
吕布执戟驱骑,沿土垅轻驰,整个身体随着马身起伏,充满韵律,一双瞳孔,在正午的灼热阳光下,仿佛跳动着两团火焰。
笃笃笃,笃笃笃……
赤兔马踏地的蹄音很重、很沉,地面仿佛都在颤动,方天画戟向外展开,与赤兔马形成一个笔直的九十度角,吕布这一击用的是斩,而非刺。这也是无法之事,因为马悍站立在高处,如果用刺的话,对方挡不住随时可以跳开,而吕布沿土垅边缘奔驰,一刺不中,再无法迫击。而斩就不一样,大开大合,一丈之内,尽在如镰月牙的攻击范围之内,对手再有能耐,也不可能侧跳一丈之远以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