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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没威信,以至于到了喊打喊杀的程度,但用来当作贴脸的金铂,还是不错滴。
今年的聚会,护乌丸校尉正好轮到中部鲜卑坐庄,也就是轲比能部。这也就可以理解,为何汉戈部会接到邀请。但仅仅是因为汉戈部的崛起,令轲比能不能忽视的缘故吗?
马悍把这个问题抛出来,询问田豫。
田豫毫不犹豫答道:“不,是因为逃奴。”
马悍点头笑了,英雄所见略同。
汉戈部是怎么崛起的?攻掠别部,拯救汉奴,然后以汉奴为主体,结合成一个紧密的团体,他们有着别部所没有的向心力与凝聚力。但是问题来了,你拯救奴隶,鼓动逃亡,收拢逃奴,这不就是在挖各部族的根,吸他们的血么?鲜卑人也好,乌丸人也罢,怎会对此无动于衷?如果任由马悍这样搞下去,漠北各部落早晚要被弄垮。
面对马悍咄咄逼人之势,鲜卑人试探了,乌丸人动手了,结果证明硬来不行,那么接下来就会进行谈判。借大会蹛林之便,由中部鲜卑大人轲比能亲自出面,无疑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马悍也同样需要这样的解决之道,毕竟汉戈部还太弱小,吸一两口血可以,若是把鲜卑人与乌丸人咬得太痛了,联合起来对付他,那时就算是护乌丸校尉都护不住他。所以这蹛林大会,马悍必定要去。
在部族大会上,当马悍将自己的决定与理由通报诸老与各头目时,众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唐努才道:“最怕就是鲜卑人心怀恶意,在人家的地盘上,若是鲜卑人翻脸……”
这时客居汉戈部的阎志忙站起来道:“我阎氏私兵五百骑,全力站在汉戈部一边,鲜卑人再怎么蛮横,也得顾及一下敝兄弟的颜面。若轲比能心怀叵测,我阎氏五百骑便是死光,也要护卫马部帅周全。”
阎志是代表阎氏一门来与汉戈部联盟的,已达成初步意向,就等阎柔亲自来敲定了。没想到阎柔还没来,轲比能的邀请牌先来了。即将与汉戈部连成一体的阎志,自然要拍胸脯保证,宣称休戚与共。
果然,阎志的豪言收获了不少感谢的目光,木吉老汉更以耆老的身份,向其行礼表示感谢。
没有人劝阻马悍,因为大家都知道,此举势在必行,这关系到汉戈部未来的生存与发展。冒险是一定要冒的,其实汉戈部每存在一天,何尝不是在冒险?要在这片铁与血之地生存,何时何处不需冒险?
此事通过之后,接下来,就是安排留守与随行的人员了。
田豫是要去的。谈判这种事,最好不要一开始就让老板赤膊上场,这样一旦谈僵了,就没有回旋余地了。最好先上一个副手做为台前,马悍隐于幕后,如此可进可退。马悍是混帮派的没错,但现在的帮派哪个名下没有一批正当商业?当初他头上顶着董事长、总经理的衔头就有一堆,商业谈判也不知参加过多少,**谈判就更多了,这谈判之道,他岂有不知之理。
还有一点不可对人言的是,田豫是护乌丸校尉派来的副手,是汉戈部第二号人物,马悍以下就到他,若不带走,怎能放心?
然后,乌追是要去的。这个汉戈骑兵头领之一已等同于马悍的侍卫头领了。此外还挑选了二十名汉戈正骑兵——人数带多了也没用,那毕竟是人家的地盘,真要收拾你,带几百人都不够塞牙缝。最重要的是,汉戈骑兵太少了,如今勉强达到四百骑,其中有一半还是辅助从骑。这些刚洗脱奴籍的汉民,骑术都还没过关,守寨都勉强,野战?还是与胡人野战?找死也不兴用这方法。
兵少、老弱多、寨子防御力弱,周围群狼环伺——这就是马悍与他的汉戈部所面临的艰难处境。若非如此,马悍又怎会一听邢举召唤,立马赶去宁县面议?纵然对阎氏兄弟有戒心,却不得不接受他们的联合请求。包括这一次北上之行,无不是如此。
汉戈部如同新生的婴儿,实在太需要帮扶,更需要一个适宜的成长环境。
“我把绝大部分兵力都交给你了,你要看好家。”马悍左手重重拍着唐努厚实的肩膀,“不管出现什么情况,以守好家园为原则,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唐努抱拳,眼睛微红,重重顿首。
八月初三,马悍、田豫、阎志、乌追,各率本部人马,在汉戈部数千部众相送十数里、依依惜别中,渡过濡水,北上大鲜卑山而去。
第四十章 【大会蹛林(二)】
(“赵无恤2014”夜半连赏,足见厚意;“恶狼之星”也已连续多日打赏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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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饶乐水,河流丰沛,鱼肥虾美,两岸绿草如茵,远山层峦叠嶂。一个个蘑菇般的穹帐,仿佛雨后冒出,遍布山冈平野,一眼望不到边际。草原的寂静,已被无数纵横驰骋的骑士打破,日夜不停奔驰穿梭,将草原搅动如沸。
这是马悍一行,刚进入鲜卑牙帐所属范围,第一眼看到的情景。
经过近十日的长途跋涉,风尘仆仆的马悍一行,终于来到目的地。距离鲜卑牙帐尚有百里时,他们遇到鲜卑巡骑,检视铜牌之后,派出一什骑兵,引导前行,直至饶乐水畔。
远处,一队骑兵迎面驰来,尚在里许之外,阎志便看清是兄长所率家兵,兴奋地向马悍告了个罪,率随从催马迎上。不多时,蹄声雷动,阎氏兄弟携数十从骑迎将上来。
阎柔的爽朗笑声老远就传来,显然心情极好:“柔翘首以待多日,终于盼到惊龙出现了。惊龙真是掐着手指算日子,在大会开始前一日方到,当真吊足诸位大人的胃口啊。”
马悍与阎柔互相致礼,笑道:“我怎么吊人胃口了?”
阎柔挑起大拇指,赞道:“小支山空手屠罴,令乌丸大人蹋顿献奴退兵,铩羽而归,此事早已在漠北传开,诸部鲜卑,诸郡乌丸,无人不知。此次大会,到场的各部大人最想见到的人就是你,偏偏你是最迟来的一个,你说,怎不吊足了诸部大人们的胃口?”
马悍淡然一笑,没说什么,只是他身后的田豫问道:“邢使君是否到了?”
“昨日方到。”
“好,待拜会轲比能大人之后,烦请若水兄引豫前往邢使君主帐参见。”
“自当效劳。”
谈笑间,众人信马由缰,一路指点,缓缓而行。
当一行人走近饶乐水上的浮桥时,斜刺里,一队骑士飞驰奔来,气势汹汹。
乌追反应极快,手一动,弓矢俱在手,大声呼喝,率二十汉戈骑兵拦在马悍身前,二十一张弓一齐指向来骑。
马悍抬头望去,从服饰上看,这支骑兵是乌丸人,其中有一个居然识得。马悍眯眼笑了,拍拍乌追的肩膀,示意他让开,催马排众而出,笑道:“原来是右歙侯,怎么?又找到什么有趣的猎物,让我来练手么?”
这熟人正是右北平乌丸的右歙侯能臣抵之。此刻他的表情有点尴尬,咧了咧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先表示自己并无恶意,然后勒马后退,现出身后一个乌丸少年来。
这乌丸少年不过十四、五岁,头戴脱浑帽,乃是极罕见的雪貂皮所制,帽插三根白羽,身着白狐袭衣,身体健硕,五官英俊。此刻,这少年正目不转睛盯住马悍,神情之专注,仿佛不是在看人,而是看一件稀有之物。
半晌,乌丸少年才困惑摇头:“虽然很雄壮,但比黑罴兄弟还有所不及,看不出能手杀一只真正的熊罴啊!马惊龙,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旁的阎柔正想靠告诉马悍这少年的身份,马悍却抬手止住,笑道:“如某所料不差,这位一定就是谷蠡王了吧。”
乌丸少年点头:“没错,我就是楼班。”
这少年竟是乌丸人的未来单于,丘力居之子,以左谷蠡王居鲜卑王储之位的楼班。轲比能居然能将他请来参加蹛林大会,从一个侧面证明了他在三部鲜卑中的实力与威望。
马悍、田豫、阎氏兄弟及一众收起刀弓的从骑,一齐在马上向楼班行了个礼。
礼毕,马悍笑道:“谷蠡王真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
楼班重重点头,年轻的脸庞,充满渴望。
马悍伸出手:“借右歙侯腰刀一用。”
能臣抵之犹豫了一下,看到楼班脸色不善,只得拔出腰间三尺斫刀,扔给马悍。
马悍扬手接过,屈指弹了弹,赞道:“好刀,至少有三十炼。”
“是五十炼。”能臣抵之冷哼道。
“哦,五十炼,弄坏不要紧吧?”
能臣抵之脸色一变,刚要说话,不料楼班却抢先道:“不要紧,若弄坏了,我会还他一把七十炼好刀。”
能臣抵之郁闷极了,他倒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刀会不会被弄坏,这样的刀他还收藏有好几柄,只是若被马悍当着自己的面弄坏,那等于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脸。唔,等等,他想干嘛?这可是一把五十炼的钢刀啊!
马悍直接用动作告诉他答案——左手持刀柄,右手执刀身,五指一夹一折。嘣!一声刺声脆响,五十炼的钢刀,就像五两重的木片,折成两断。
马悍将断刀往地下一扔,大笑:“钢铁犹如此,何况血肉乎?”
笑声中,当先策马飞驰过桥,身后一众汉戈骑士与田豫、阎氏兄弟紧随其后。
能臣抵之看着草地上的断刀,脸色阵青阵白,目中隐隐透着惊惧。身后一众乌丸骑兵,交头接耳,既惊且佩。
只有楼班眼睛发亮,望着马悍一行远去的身影,喃喃道:“屠罴勇士,果然名不虚传,他的手,竟然比铁还硬么?”
……
深入虎狼窝,马悍知道,唯勇方能慑胡奴。只要有展示的机会,就一定要亮出来。游牧民族只相信拳头,只服武力,藏着腋着,只会遭人轻视,从而招致更大的麻烦。
镇住了乌丸人之后,马悍本欲前往拜会轲比能,但牙帐来使告之,轲比能大人与各部大人外出围猎,尚未归来。于是,马悍与田豫及阎氏兄弟一道,转而拜会护乌丸校尉邢举。
邢举也接到轲比能的围猎邀约,不过他也只比马悍早到一天,连日赶路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