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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心无旁骛到让温三春心里有些微微发酸,但同时也越发想知道他的底限在哪儿,还不乏恶趣味地想看这么好好个人,是不是也能变成只被欲望支配的牲口。
“那你好好养伤吧。”温三春收了药,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那双腿,然后跃到离他最近的树杈上,也闭上眼睛开始修炼。
跟撩大长腿比,保命也很重要,身体必须保持在巅峰状态,以应对可能发生的状况。
她突然这么一安静,贺沧溟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他侧过头看着远方,其实贺沧溟并不是没发现温三春有些奇怪的举动,好歹活了这么多年,修为被压制了,洞察力却还在。
只是她总归不是想害他,便也不是很在意,他唯一不解的是,这女修为什么总盯着他的腿?
刚才他由着温三春给他上药,未尝不是想看看她的心思,结果……这女修虽然言语轻浮了点,却又不像是看上他的样子,并没有借机勾引。
他掐指算了算时辰,便闭目养神。
心里想着,这女修还真是挺有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温三春:觉得有点意思了。
贺沧溟:这女修还真是挺有意思。
吃瓜群众:你们俩这么有意思,还不快开车!
第178章 入骨(三)
入了夜,荧荧点点的星辰亮了起来,贺沧溟也在默默掐指推演方位,旁边的温三春有点好奇地看着他。她天演术学得不算好,只能通过北斗星演算他们现在的方位,具体位置却是算不出的,这会儿看真正的高材生推演,竟有种很骄傲的感觉。
可她骄傲什么呢,这人又不是她家的。但那种愉快却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住,以至于贺沧溟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温三春的谜之笑脸。
笑得他心里莫名有点乱。
“推演好了?”她问道。
“嗯,根据形象和灵气流动的脉络来推演,这里应该是南平州东南向某处,不是秘境,也不是阵法,但不排出有小空间存在的可能性,我们修为低,探知不到周围的结界,现在最好寻找这个地方的边缘,即是南方,我们倒是可以向北走试试。”
“那便听你的,只是……”她有些难言,“咱们怎么走?你身体恢复得如何?”
“我再调息一个时辰咱们就走,这会应该不会拖后腿了。”贺沧溟可以忍受别人拖后腿,却坚决不能容忍自己成为被照顾的那一个,对于养伤,他其实比温三春急,因为温三春这会儿也矛盾着,若是让他好了,这男人可是属狼的,大概立刻就能跑不见,但是他不好的话,那浑身窟窿的样子又让人心疼。
她轻飘飘地看了贺沧溟一眼,从树杈上跃到他身边坐下来,低声道:“其实我的御风术也没那么烂,刚才是因为灵力不济,现在已经调息过来了,要不我背你吧?”
贺沧溟冷笑一声:“谢过道友好心,不过不必了,也不差这一时。”
“是呢,也不差在这一时。”她语带双关地说,然后体贴道,“调息吧,我给你护法。”
两人敛了气息,在夜色中有树叶作为遮挡,目标倒是不明显,但一直观察着附近的温三春还是有些心惊。
妖兽大多都有昼伏夜出的喜好,一弯弦月朦胧,沼泽里栖息的妖兽便开始活跃了……除了在连横空间的试炼场里,温三春还未见过真正的妖兽,她不敢探出神识,只用眼睛隐隐约约看到不远处有许多碧幽幽的目光,她听到粗糙鳞片划过密草的声音,沼泽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有一些奇怪的声音传来,虽然声音不大,但异常诡异,叫人毛骨悚然。
温三春没什么经验,但她能感知到,这些妖兽的等级都比他们高。
她不知不觉离贺沧溟越来越近,手心里都是汗。近到一定距离的时候,贺沧溟睁开眼,月光下看到她紧咬着下唇,见她怕成这个样子,他不知为何,没好意思开口嘲讽。
这阵仗对于筑基期弟子来说,确实有点凶险,贺沧溟传音道:“听声音,附近大概有二十多只三阶丸枭,五只三阶兔熊,这些都不足为惧,倒是一里外有两只四阶峰蟒,一只四阶吞火猡,但它们是互相压制的关系,这片沼泽平衡性不错,对人修有利。”
贺沧溟破天荒体贴一次,却发现旁边的女修没什么动静。
温三春心里直哆嗦,如果说刚才是怕妖兽怕的,那现在就是让贺沧溟给撩的。
好好的继续狂霸拽不好么?帮她解释这些做什么?他人再这么好下去,真正要颠覆她之前的认知,万一下不了手就糟了。她作势擦了擦眼角,嘤嘤向他身上靠去,十分没有诚意的装腔道:“人家就是好怕,神君大人快给人家揉揉胸口。”
贺沧溟被气得脸色一阵发青一……凡间戏里的狐狸精都没这么直白好么!
“该走了。”他突地站起来,想让她扑个空,结果温三春也没实打实地靠上去,停在半路,妩媚地将下巴抵在肩头,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像看穿了他的心一样。
“那就走吧。”她依旧是随意地答道。
不得不说,经过专业培训的温三春一颦一笑都曾是精心算计好的,哪怕她现在自然流露,之前的严苛训练也成为本能,种种动作都带着不经意的诱惑,在当年的丹平城,就算是花丛老手也忍不住栽跟头。
只是撞在清心寡欲的大能面前,效果还是要打上些折扣的。
贺沧溟终于明白温三春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尽管她已是一名修士,经过三百年修炼,去了大半风尘气,但在她想要对某个人下手的时候,还是会露出些许端倪。毕竟修真界的女修再奔放,也做不出这样挑逗的姿态。
他想,他大概知道她之前是做什么的了。
两人一前一后,飞到筑基期的能承受的高度极限,尽量远离沼泽,向前御风飞去。
然而天不遂人愿,不过飞了十里,下方便有一股毒物喷了上来,贺沧溟祭出血阙弓,对温三春喝道:“闭气!”随后下方传来吸力,要将这两人扯下去。
温三春传音惊道:“四阶妖兽?”
“嗯,是那两条四阶峰蟒。”
贺沧溟沉稳得多,这种四阶妖兽以前在他眼里,大概连碾死都懒得。他射出罗睺箭打散了毒雾,带着温三春逃离峰蟒的攻击范围,但是那峰蟒有两条,另有一条在前方伏击,两人左右突围,僵持不下之时,贺沧溟咬咬牙,手已经拍上了储物袋。他身上全是极品好东西,这无视修为的杀手锏自然也是天下难寻的大杀器,只是用在这里的话,难保不会招惹来更强大的妖兽,所以他才如此谨慎。
四阶妖兽的话,凭他的本命法宝还能拼一拼,若是相当于人修元婴期的五阶妖兽来了,那便真的没办法善了。
他低声道:“分开逃吧,能逃一个是一个。”
温三春看了他一眼,道:“那两条峰蟒是被你身上未干透的血腥气吸引来的吧?对妖兽来说,你修为低好下手,资质又高,如果我一个人先跑了,你岂不是要成了盘中餐?”
贺沧溟也懒得打机锋,直接道:“我没觉得你喜欢我,能喜欢到跟我一起死。”
温三春笑了笑:“确实没那么喜欢。不过呢,我这里倒是有个办法能渡过此劫,只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他射出一箭,冷声道:“我不受威胁。”
“说得那么难听干嘛?只不过是交换罢了,”她祭出一排防御符,声音里一本正经道,“我不要你的东西,但若是我能带你躲过峰蟒的攻击,你便做我三天的哥哥,一天都不能少,就算咱们出去了,就算你回复修为了,也不能变。我只要三天。”
贺沧溟在三重天辈分极高,他是很多人的叔叔,甚至是很多人的叔祖,但作为同辈来说,他是最小的。
从来……从来都没有给人当过哥哥。
他不知自己怎么回事,听到她这么奇葩的要求,脑子里还没什么反应,耳根处却立刻热辣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但这个要求无法拒绝,它不在道义中,不在道德中,也没有任何利益成分……
“好!”他应了下来。
温三春猛地旋身来到他身边,她轻巧地在他耳边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为你去拼命了,我的小哥哥。”
贺沧溟被那一声尾音轻得没二两重的“小哥哥”震得耳朵发麻,就见温三春飞身下去,下方传来了极浓的腥臭气,还有夹杂着淡淡的酒香。
等等,酒?贺沧溟甚至还没回过神,温三春就迅速地飞了回来,将身子骨往他怀里一软,道:“它们暂时动不了了,快逃!”
他搂着温三春的腰,急忙催动御风术,一口气直接飞出几十里,才停靠在一处从沼泽边上探出的巨石上。
“那两条四阶峰蟒居然没追上来,你怎么做到的?”贺沧溟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初出茅庐的筑基中期修士能兵不血刃地制住两条四阶峰蟒。
温三春腿还软着,靠在他肩膀上道:“还得说二十年前,那会儿我们门派还在封山,掌门突然来了兴趣,便带着众弟子过了一次端午节,买了好多雄黄兑灵酒,大家都没喝光,我储物袋里至今还放着四坛,所以……我把那两条峰蟒熏晕了。”
贺沧溟服气了。
对于那两条峰蟒来说,这简直是人间悲剧,等级再高的蛇,那也是蛇,只要还留着本能,或多或少都会惧怕雄黄,谁能想到四阶妖兽会败在四坛雄黄灵酒上?
她平息着心跳,看着贺沧溟并没有推开她,便伸出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
“我做到了承诺,小哥哥,这回你得照顾我了。”
贺沧溟握住她的手:“天下有你这么动手动脚的妹妹么?”
“有啊,咱们这种半路出家的。”
“别用那种称呼叫我。”他丢下她的手腕,“你要叫我兄长。”
哥哥已经很亲昵了,再加上个“小”字,听到后令人浮想联翩,暧昧得不像话。
“那可不行,你几时见过完全听哥哥话的妹妹?”她没骨头似的蹭到他耳边,用一种极撩耳朵的吹气音说道,“小哥哥疼我一些好不好?就算我可怜,这辈子都想要个哥哥宠……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是我的小哥哥啊……”
贺沧溟心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