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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悦菡见阮黎望来了,赶紧着让春暖捡了面上的几只茶杯,歉意道,“臣妾的母亲才走,还是来不及收拾呢,请皇上恕罪。”
阮黎望倒是不在意地摆摆手,过去握住苏悦菡的肩头道,“嗯,今天小荷气色大好,看来不几日也就能出屋了吧。”
苏悦菡点点头,阮黎望便揽了她的腰一起坐到了榻上,问道,“小荷这几日过得可是开心?”
“嗯,臣妾感激皇上体贴,让母亲能一直陪着臣妾,一解臣妾思念之苦。”苏悦菡说着,心里也的确是感激阮黎望此举,轻轻握住他环在自己腰畔的手,侧过头去对着他暖暖一笑。
“小荷高兴就好,朕也没做什么的。”阮黎望最耐不得苏悦菡对他难得的好颜色,相处的时日久了,他早就不用仔细分辨,就能从苏悦菡的目光里分辨出她的笑到底有几分的真心,一如刚才,那样由衷的笑容,透着一种别样的亲昵,最是让他欢喜,而不是时常挂着的比这更灿烂几分的笑靥,却又透着难言的疏离,那样让人心冷。
喜上眉梢的阮黎望便就这样握着苏悦菡的手,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小荷啊,与朕说说,嫁给朕之前,你最是喜欢怎样的男子?”
这个问题其实在阮黎望心中早就是盘旋已久,他虽则自视甚高,在这一点上却是难得的自卑,总觉得自己并非是皇后的心头好,只是因为她嫁与了自己,才愿伴在身边,所以才时常无意间便是呈现出推却之意,这推却并非欲迎还拒,欲擒故纵,却是最最本能的一种体现。他便偶尔也会暗自揣度,苏悦菡心中的男子该是个怎样的人。
先前有了冯康年,他便也总是想着,该是那样云淡风轻,清雅安静的男子才能让苏悦菡中意,可是自从见了林烨然,他心里才忽然有了另一种猜测,那样一个才情雅韵只在举手,清逸出尘别样风流的男人,才会是苏悦菡该喜欢的吧。甚至,他有时想起这二人,只二人并肩而立的的画面在头脑中一闪,都会觉得是难得的般配,好像他们才本该是一对儿佳偶天成。这猜测,这臆想,无不让他慌张与沮丧,每每却也只能用林烨然本是苏悦菡的表兄这一层关系来开脱二人之间无言的默契与亲近,聊以□。
这几日间他明知一墙之隔内二人在一起说话,虽然苏夫人俱是在场,他的脑子里却总是闪过二人间旁若无人般的眼神缱绻,心里就慌的好似长出了杂草一般,总是再不问一声,就不得安生,隐隐地害怕着某些原本就没有抓牢的东西,从此就再也握不住。
阮黎望问完,觉得怀中的身子似是微微地一颤,却是久久不语,略一思忖,狠狠心道,“小荷以前可是喜欢林卿那样的男子?”说完这话,阮黎望下意识地别开了头,甚至是闭上了眼,虽然那样的想知道,可这答案却又让他生惧,只怕苏悦菡说出个是字。
☆、一片赤诚
苏悦菡不知阮黎望为何就忽然有此一问;可是这个问题却让她的心口蓦然一紧,须臾间,翻涌而来的涩然便迅速填满了胸腔。沉吟了好一会儿,苏悦菡看着别开头去望向窗外;貌似在悠闲吃茶;身子却绷得紧紧的阮黎望;紧咬了嘴唇;却只是老老实实地从齿缝间吐出一个字:“是。”
阮黎望身子一震;似乎并未想到苏悦菡会与他这样的坦诚;这个答案虽然其实早在预料之中;可是苏悦菡这样直白而又简单地说了出来;片刻间只让他无言以对。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二人之间缓缓蔓延开来;依旧相互依偎的身子姿势未变,身体却都是僵直而紧张。
苏悦菡知道,自己其实可以只简单的说个不字的,她说了不,或许阮黎望就不会深究,那样事实本身到底是如何也就不再重要了。可是那一刻,她却不想撒谎,不想去骗这个对她深深信任与依赖的人。甚至,或许潜意识里也存留了某些侥幸,只怕真若有一天会要离开阮黎望,此时这样的开诚布公,也总算与他有过一个交代,而不用背负着欺骗的罪名。
可是,当沉默笼罩在二人之间时,那个身体紧绷,面色沉郁的男子,却又让苏悦菡生出了几许心疼,当下里又有些悔。
如今这样的局面之下,时局动乱,阮黎望作为一国之君,却流离于宫外,本是人生中最艰难的日子,而此刻又正是养精蓄锐,以图大计之时,自己这点儿女情长的小心思又算得什么,有什么必要非在此时此刻较这样的真。苏悦菡虽是不愿骗他,可是缓过神来却也想着,这会儿又何必这样的去伤他,本也就是闲聊,一语带过,便是太平安乐,谁揭了谁的伤疤,谁恸了谁的心肺又怎样。即便是有一天真要离他而去,却也不该是如今这样的局面之下。
这样想着,苏悦菡便又想开口解释,才张开嘴说道,“其实……”沉默良久的阮黎望这一刻却也忽然开了腔。“其实,朕一早便明白的。”
阮黎望终于扭过头来,面对着苏悦菡,勉强地扯出一抹笑说道,“小荷,其实还在宫里那会儿,朕看着你与冯康年有说有笑的时候,就想过,也许你喜欢的会是那样的男子,清雅的、淡然的、与世无争的,同你一样的那种人。可来了这,再又见了林烨然,那一刻,朕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若是说冯康年像你,那么林烨然简直就是另一个相同的你。你与他,一举手、一投足都有着说不出的相似,所以,即便是当初心里有些别着劲儿的,朕却还是无来由地喜欢林烨然这个人,只是因为朕总是在他身上便能看到你的影子。
再后来,看你们那样的默契与亲昵,心里再难过朕也总是安慰自己说,你们是血亲,相似相亲也是正常。可,这样的借口慢慢有点没办法说服自己,所以今天才会这样地问你一句。”
阮黎望捏了捏苏悦菡的手,打断她想要说的话,便又继续道,“其实,朕倒是有些意外你会真的告诉朕你是喜欢林烨然的,朕以为即便是真的会喜欢,你也并不会实言相告,以你的性子,总是要委婉一些地说出。不过,朕却也感谢你的坦诚,所以,朕也坦诚地告诉你,我虽然感激你的坦白,可是这一刻,我心里却不舒服,很难过,很难过。”
阮黎望说到最后,甚至再没自称朕,而只是说了我,那样无助与落寞的表情落在苏悦菡的眼中,心下一阵恻然,便更觉懊恼,只得强笑着说道,“皇上,您瞧,好好地说个话,您却硬是要挑出臣妾的不是吗?您问臣妾的是,以往是否喜欢表哥那样的男子,既说的是从前,又说的仅仅是那样的人,又不是说他,哪里就变成了臣妾喜欢他了。臣妾即便是喜欢表哥,也只是妹妹喜欢哥哥那般啊。”
阮黎望听苏悦菡这样说,眸子里亮光一闪,拥住苏悦菡的手臂骤然紧了紧,可是只一瞬,那抹光彩却又迅速暗淡下去,撇了嘴道,“你在哄朕。”
苏悦菡这会儿,心里已经有了些计较,轻笑着用双手握住阮黎望的手,捧住在胸前道,“臣妾哪有哄您呢,说的都是事实啊?以前没有嫁人时,心里对未来的夫君总会有个勾画,那时身边接触的最多、最熟悉的男人也不过是父亲、兄长和表哥,会觉得那样的好,也并不稀奇啊?皇上以往难道就没曾想过会喜欢个什么样的女子?而现在也和那时的想法尽数一样吗?”
苏悦菡的问话,本是为了转移阮黎望的注意力,也知道这样的话阮黎望会去思考,继而相信。可是说着,她自己却也微微有了些疑惑,是啊,那时,她的身边似乎也只有表哥,那么她与林烨然之间,是否也是像曾经的阮黎望和乔羽菱呢?仅仅因为是相近,仅仅因为是唯一,所以才有了那样的依恋。这念头像是轻薄的刀片,好似在她心口割开了一条细小的伤痕,一瞬间有些失措地疼。忽然惶恐于,如果这份感情并非那样的不可替代,那些过往的坚持与执念会不会变得可笑?
阮黎望却是听了苏悦菡的话,略略想了下,表情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由衷,欢欣鼓舞道,“小荷这样一说,朕倒是觉得也对呢,你看啊,以前呢,朕以为朕喜欢的就是菱儿那样的女子,温柔、甜美、顺从、体贴,可是自从有了你之后,朕才知道,那样的喜欢也不过就是喜欢而已,朕见了她自然是开心,却远没有对你这样的,嗯……上心。”阮黎望说着,因为这样的表白,面色有些赧然,却依旧是诚挚地盯着苏悦菡,一双眼睛里含满了笑意。
苏悦菡的心里一阵的混乱,只是下意识地迎着阮黎望的笑,也扬了扬唇角,阮黎望便又有些得意忘形地问道,“那小荷现如今可是喜欢朕的?”
苏悦菡的心里再次一颤,那个“是”字在喉边梗了许久才总算发出了声音。阮黎望听了,研判地端详着面前的苏悦菡,皱了会儿眉头却又展开,笑道,“即便现在不是也无妨,朕只希望有一天能是,就好了。”说完,轻轻地揽过苏悦菡,把一个吻印在了她的额角,脸颊贴上她的脸颊呢喃道,“朕想着,总是会有那样一天的,哪怕那一天咱们都老了也不怕,反正怎样,你也是要陪在朕的身边的,朕会让你一点点喜欢朕的。”
苏悦菡无力地靠在阮黎望的怀里,两个人的面颊摩挲着,心里蓦然一阵荒凉。
再又坐了会儿,阮黎望见苏悦菡再没说话,便体贴道,“小荷是累了吧,那只管歇着就好,朕也就回去了。”
苏悦菡点点头,站起来福身行礼,阮黎望稍迟疑了下,就也站了起来,伸手扶起了苏悦菡,迈开一步要走,却又猛地回身,在苏悦菡的唇边蜻蜓点水地一吻,看着苏悦菡先是惊了下,脸颊便迅速如着火般红了起来,满意地咧开嘴角,无声地笑着,大步出了屋门。
苏悦菡这一夜睡得却是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