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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悦菡也只是笑,些许欣然,也有些许的无奈。
阮黎望睡醒了一觉,精神好了许多,这会儿孙福圆正是笨手笨脚地帮他拢着头发,他却也不管,只是一直探头往门边瞧着,见到苏悦菡进来,才释然一笑。几个人与他行了礼,他只是吩咐着看了座,也不急着问苏相爷日后到底是个怎样的安排,如今京里又是怎么个情形,却只是看着苏悦菡道,“小荷,你怎么也不眯会?听孙福圆说一直在忙着。”
当着父兄的面,阮黎望就只说着这样体贴的话,苏悦菡略有些窘,便只是走过去打发了孙福圆,亲手去给阮黎望绾好了发,束了发带,才又说,“皇上听孙公公瞎说,臣妾哪里是忙,只是看着院子清雅,忍不住便到处逛逛。”
阮黎望闻言眸子里竟是有了喜色,直问道,“真的有这么的好?那朕也去转转,一早来时只见葱郁,正是困的提不起神,倒是还没有仔细地瞧过。”
苏悦菡也只是柔声道,“好,咱们安排了后边的事,臣妾陪您转,其实也只是因为质朴显得新鲜些,若说是景致远不如御花园之十一。”
苏悦菡见父兄在一边半天也是插不上嘴,只傻坐着听他俩闲话,自觉也有些分不清轻重,竟和皇上一样的孩子心性了起来,这当口,倒有心思说这些有的没有的,便觉得赧然,也就福了身道,“皇上,父亲与兄长还与您有正事要说,臣妾先去跟几位妹妹说会儿话。”
眼见苏悦菡就要出去,阮黎望却有些不耐烦的样子道,“正事?如今沦落至此处,又还有什么正事可说?朕一辈子没出过宫,这下里才出来,到处走走才是正道。”
“皇上……”阮黎望这样的混不吝的话一出口,父女三人都是忍不住喊道。
“皇上如今你我君臣虽说沦落至此,却也只是事出权宜,您可不能心生气馁,咱们总是有大兵回朝清除叛逆的那一日的。虽说此时该是戒骄戒躁,隐忍安生,以图日后,可也莫不能没了斗志啊。”苏定远原本见阮黎望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还是暗暗欢喜,只道是这帝王之风,颇有先帝真传,当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可是几句言语下来,也又觉不对,这哪里仅仅是色不变,眼前的阮黎望似乎压根就不再有什么回朝的雄心,竟似想从此闲云野鹤,并不再稀罕皇位的样子。这却是让苏定远急急地惊了一跳。
阮黎望见自己一句话,屋中三人的脸上都变了颜色,也不好再继续由着自己的性子往下说,便也只好道,“朕只是觉得,回朝是早晚的事,总是要好好谋划,却也不是几日间可一蹴而就的,便也只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想散散心就罢了。难道,你们只是想让朕光想着皇城里那些烦心的事,都不得一点的乐呵吗?那皇城之中,朕的母后还没有下葬,朕最亲的叔叔却要夺朕之位,朕自己居然都是到了这里才知道会有这样的事。哪一件事想来,能让朕得片刻的安宁,如今倒却要逼着朕,时时刻刻只记得哀戚,不能有点兴致了?”
阮黎望一番话说的虽是抱怨,却又似是合情合理,苏定远倒一时无话,只好说,“是老臣的错了,若是皇上心中自有计较,如今还能豁达面对,自是再好不过。不过现下里的当务之急,却是要把跟来的人都召集着,看看留下哪些再送走哪些才是。往后,无论是去了哪,这样浩浩荡荡的,总是无法避人耳目。”
阮黎望回首去看苏悦菡,苏悦菡也是微微对他点头,他这才道,“那就依着爱卿,去着人把大伙都喊来吧。依着朕的意思,那些才入宫的嫔妃,既是还没册封,没名没分的也不必与朕一起受苦,该是能送走就送走便是。”
苏定远只是略一点头,也就打发着苏霈珉出去让人召集余下人等。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人倒是来的整齐,这些女子俱是满腹的疑问不得解答,这会儿听说皇上这边召见,自是忙不迭地过来,甚至也来不及梳洗打扮,有的云鬓松垮,有的衣裳上还有着明显的褶子也未抚平,就这么急急地聚在了一处。
见人到齐了,苏定远才对苏悦菡使了个眼色,让她开口。
苏悦菡环视了下众人,便四平八稳地开口道,“众位妹妹,前一日本宫也与妹妹们说过,昨夜之事实是情非得已,才未问明妹妹们的意见,就都一股脑地带到了此处。现在本宫也就实言相告,淮王不轨,要对皇上不利,并且早已私结兵马于皇城外,此时皇上大军不在,若是滞留宫中与淮王硬碰硬,只怕是会落个两败俱伤。那叛贼伤了实是罪有应得,但是皇上千金之体,岂可跟他一般见识,所以只是暂且出宫避一时之乱,免遭歹人所害。只待日后联络忠心朝臣,四方兵马,定会杀回朝去与淮王兵戈相向,夺回皇城。可是此前,淮王正是四处寻找皇上意图加害,所以京中不能久住,而一路车马远行,既有劳苦,咱们人多也多有不便。所以今天与妹妹们讲明实情,哪个若是不想跟着皇上一起,现下里就说出来,本宫也自会为其安排,与家人相聚,不会为难。日后皇上回宫,若是再想回皇上身边,也无不可,依旧看你们自己的心思,这会儿就只问妹妹们自己的心气了。”
这番话说完,似是死水中投入一颗大石,立即激起了千层浪花。惶恐不安的妃嫔们互相之间交换着无措的神色,低声议论了起来。
苏悦菡等人也并不急,说完话,也就闲闲地喝着茶水,只等她们开口。
吴熙妤最是踊跃,片刻便排众而出,“臣妾想先回吴越。”
苏悦菡颇有些意外吴熙妤会第一个这样说,下意识地偏过头去看了阮黎望的表情,却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依旧慢条斯理地吹着手里的茶水。她就只好接口道,“吴妃,你本是现在后宫中唯一名分已定的妃嫔,如何倒不跟着皇上了?”
吴熙妤叹气道,“皇后姐姐,皇上人好,姐姐人也好,原本跟着皇上与姐姐,妹妹也是踏实的。可是,如今在外间,妹妹说句不背人的话,妹妹一是只怕吃不了这样的苦,二来……”她说着,无奈一笑,“臣妾想,皇上其实也并不需要臣妾相伴的,自打大婚那日起,皇上也就没……”吴熙妤的脸红了红,没继续说下去,只是抬眼看了下阮黎望,皱皱鼻子道,“倒不如臣妾回去吴越,看看臣妾父皇那边能不能帮上皇上的忙。虽说吴越国小力微,却总该是能相助稍许的。”
苏定远听了微微地点了点头,苏悦菡叹了口气,也就不再跟她计较,只说道,“妹妹倒是有心了,那就依着妹妹吧。”说完又看向众人问道,“还有谁要走吗?”问完,只见其余人各个低了头不言不语,神态扭捏,也就只好一个个问过去。最边上女孩儿听问到自己,便怯生生地说道,“臣妾蒋氏,自幼一向体弱,只怕是跟着皇上出不上力,却还病病歪歪地连累了大家,所以还是不拖累着皇上了。”
再又往下一一问去,大多都说是要走,只有陆琦岚一人摇了摇头说还要跟着皇上。
都问应了声,苏悦菡便道,“那如今既然都已经拿了主意,本宫即刻派人去安排,就都先回去等着消息吧。”
众人请安才要离去,却听见乔羽菱的声音轻轻道,“娘娘,您还没有问过奴婢。”
☆、昨日之日
乔羽菱的话一出口;不仅是苏悦菡一愣,连一直置身事外,只当无事人般吃茶、瞧热闹的阮黎望动作也是一滞,疑惑地抬眼去看乔羽菱。一时间;屋子里只是令人屏息的安静;苏悦菡默了片刻便只对其余众人道;“你们先下去吧。”
众嫔妃便一起告退出去;苏家父子见了;也起身行礼道;“那臣等就先下去安排着了。”苏悦菡一点头;那二人便也一同起身出了门。
屋内只余下这三人;苏悦菡才蹙眉问道;“菱儿,你说本宫还未有问你,难道说,你也要走吗?”
乔羽菱低垂了头,双手无意识地绞着,只轻声答道,“是。”
“什么?”阮黎望惊呼道,“菱儿你要走?你竟也不想跟朕一起,难道是怕吃苦吗?”
苏悦菡也道,“是啊,菱儿,你与她们不同,与皇上原就是有情分的,以前就是一直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如今其余的人未跟来,只孙福圆一人也怕伺候不周,你怎么倒嚷着要走,难道是怕皇上不与你名分吗?这话不用皇上许给你,本宫便可许了你,前日里未册封于你,只是太后宾天,事出突然,并非从此就不封,日后一个婕妤的位分总是少不了你的,更不用说,皇上最宠爱于你,一旦你有了皇嗣,即便是个妃位也是未尝不可。”
乔羽菱起先并不言语,只待帝后二人都说完,才抬头凄楚一笑道,“娘娘真的只当奴婢就贪图个位分吗?皇上您也以为是如此吗?”
苏悦菡咬了咬唇,看着面洽的乔羽菱,忽然好似生出了几许陌生,自从见到乔羽菱的的那一刻起,似乎对于她来说,这个女子就是麻烦。苏悦菡并没有细想过菱儿是个怎样的人,她要的又是什么,只是单纯只把她看做了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来对待,即使点拨,即使调教,目的也无外乎是希望今后自己能少些麻烦罢了。而此刻,她这样清晰地问出的问题,却在苏悦菡的心口一荡。是啊,乔羽菱当真是个只贪荣华富贵的女子吗?可是想着,却又忍不住疑惑,若并不是,在阮黎望落难的时候,为什么又不能相伴左右呢?
阮黎望似乎更是迷惑,踯躅道,“菱儿,咱们自小一起长大,朕自然是知道你的,你从不是贪图荣华之人,可若不是,为何不愿跟在朕的身边呢?”
乔羽菱笑了,笑容有些凄然,“皇上,奴婢自幼跟在您的身边,您对奴婢的好,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