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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攀上床,静静躺好,辗转着,苏悦菡也有些淡淡的懊恼,自己心中其实也明白,刚刚并没有必要如此的冷淡、矜持,其实更可以表现的欢欣些,哄的阮黎望开怀,再好言劝他回去的。阮黎望的性子一向吃软不吃硬,苏悦菡又如何不知,只是刚才刹那间的失态,总是因为心中那不可名状的惧意。
她怕这样的阮黎望,怕这样深情款款、体贴入微、依恋缠绵的阮黎望,她怕即使自己的心门依旧无法为他敞开,却终有一日感念于他对自己这样的太过在意的举动,而去接受了他。如这世间大多平凡的夫妻一样,即使最后也不会爱上,却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地过完一生。那于她便是一种背叛,对之前十七年生命的彻底背叛。
作为皇后,苏悦菡不能让阮黎望做个专宠于她一人的皇帝,作为小荷,苏悦菡亦不能让阮黎望距离自己更近了,近的太过危险,那渐渐被习惯挟持住的情感,就会默默地去接受这个人。于是,若不趁这样一个借口,发生一次这样决绝的推开,她不知以后的日子该怎样去收拾。
但,其实,她也并不知道,现在阮黎望盛怒而去之后的状况又该如何收视。
阮黎望与吴熙妤大婚,大婚之夜起,日日留宿于律乐宫,连续七日,竟无一日例外。后宫内一时流言纷纷,只说阮黎望爱极了这个新妃,新妃才一入宫,皇后立即就失了宠,莫说是阮黎望从此再未踏入鸾阙宫一步,据说就连皇后要去乾昌宫见驾,也是次次被拦在了外边。
这事也终于惊动了太后,头三日里,太后其实便已经听闻此事,只是,她久缠病榻,早就不理事,更何况这样的事,插手其中总也没什么好处。只是七日过去,又听说苏悦菡几次求见阮黎望都没挡在了殿门外,心里终于再也耐不住,主动便和苏悦菡提起。
苏悦菡其实日日都是来请安的,神色间也并无忧虑,与以往总是一样的平静而安详。太后若不是听近身的宫人嚼舌,却还真从苏悦菡身上看不出一丝的端倪。太后踯躅着开口问道,“悦菡啊,你心里若是有不痛快就跟哀家说,不要自己憋着。”
“母后,儿臣心中并无不快啊。”苏悦菡说道,眼神坦然而清澈地回视着太后。
太后沉吟了下挑明道,“哀家听说望儿已经接连七日,宿在了律乐宫中。”
“是,想是皇上对吴妃十分的喜爱,母后也是尽早能地抱上皇孙了。”苏悦菡依旧笑道。
太后皱了眉头叹气,“悦菡,哀家其实也不知该如何劝你。以往先帝在时,哀家自己也并不是很会做一个皇后的,后宫诸事总还要先帝替哀家把持着,才能让哀家于六宫之中立威。如今,望儿这样,哀家自是也会劝。可是悦菡也知道,一句半句话的,就算哀家说了,望儿会听,心中若是不服,也不是长久之计,你是皇后,是这六宫之主,望儿这样夜夜留连律乐宫,总是要管的。一来后宫素来最忌专宠,二来你这皇后太好说话,却也容易让人看低了去。吴妃虽说在吴越是公主,可是到了咱们这,她也绝不能凌驾于你之上,现在不好好立规矩,只怕日后你会更难办的。”
苏悦菡安抚地冲着太后笑笑道,“母后放心,再有半月,其余的宫妃也是要入宫了,到时候新鲜的人多了,皇上也就不至于专宠吴妃一个。现下里后宫空虚整整一年,乍有新妃入宫,皇上一时贪个新鲜也是有的。至于说威信一事,吴妃对儿臣极其尊重,并无半分恃宠而骄,也从未有僭越之举,儿臣念她新婚燕尔,本是免了她日日的拜见的,她却还总是会早早地来给儿臣请安,说上几句,所以倒也不担心她不懂规矩。您只管仔细着自己的身子,别为儿臣的事烦心才好。”
太后却还是叹息,“悦菡,望儿不懂事,你总是该说也要说说的。听说他最近还不见你,这事你听哀家的,甭由着他耍这个性子,若是有事要找他,直接便去乾昌宫推门便进,他若还敢拦你,你来跟哀家说。即便是没有事要找他,你是皇后,是他的嫡妻,并无做错任何事,岂是由他想不见就不见的?帝后合才是后宫稳,前朝定,天下兴的好兆头,没得让望儿这么不懂事的。哀家自然是也会说他的,只是,哀家也老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不知还能管教他多久。悦菡,你总要自己有主意才行。”
苏悦菡却只是道,“母后身子只要好好调养,总是会好起来的,太医不也说过并无大碍。皇上的事,儿臣觉得也就是几日间闹闹情绪,总是儿臣前一阵说了他不喜的话就是,过了这几日也就好了。皇上若是现在执意不见儿臣,儿臣也并无太急的事要说的,儿臣是后宫的表率,却也不能自己坏了宫中的规矩,不请而面圣。再等几日就好,左不过,到时候皇上还是不见儿臣,儿臣再来求母后做主。”
太后听完摇头苦笑,“悦菡啊,哀家有时真不知是该高兴你这么懂事,还是心疼你这么懂事。望儿那孩子,前几日哀家还觉得一年来长进了不少,今日再看却还不是个混账小子。前朝的事,哀家虽不打听,却也知道一些,全靠你父亲他们那些老臣帮衬着他,才有一半日的太平。后宫里也是有你,才一直事事井井有条。可望儿却不知感恩图报,还这样待你。可哀家也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有些事说的急了,却又不美,如今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办了。也只能劝你多担待些,真有过不去的事,你也别瞒着哀家,哀家绝不会偏袒望儿,会替你做主的。”
苏悦菡知道太后也只是为了安她的心,便也又劝慰了几句,才出了绵福宫。回去鸾阙宫不久,吴熙妤便又来找她说话,来来回回却也不过是大叹无聊,苏悦菡也并不提起阮黎望。吴熙妤偶尔提起,却仍是抱怨,“皇上总不许妹妹来找皇后姐姐玩呢,只说姐姐忙。可是这宫中,妹妹谁也不认识,不找姐姐又找谁呢。”
苏悦菡也只是笑,“日子久了也就惯了,养花弄草,和轮轮玩会儿,若是有兴致,弹琴画画也总是能打发时间的,再过些日子宫中还有几位姐妹来,多些人说话,你也就不闷了。”
吴熙妤也就只是撇撇嘴,蔫耷耷的似是还有什么话说,犹豫了下,却又静了下来,转头去逗脚边的轮轮,再又坐了会儿便也就回去了。
春暖却是不满,“娘娘,这吴妃可不就是来示威、炫耀的,此时圣眷正浓,皇上天天就陪着她,都不理您,她倒还喊上无聊了。”
苏悦菡却摇摇头说,“吴妃性子纯良,没这么多心思的,总是人生地不熟的,真的无事可做才会抱怨,你也别无端的就去挑人家的错,这嚼舌的话,也不许再提,没得让人指摘,知道吗?”
春暖也就不说什么,若说阮黎望那日离去之后,苏悦菡还并没有太过忧伤,转日里听说她的兰花已经再也救不活时,好似也悄悄地抹了泪。春暖说再去寻些种子种下,苏悦菡却也不要。虽说这些日子面上看着无事,春暖毕竟是伺候得久了,总还是能看出苏悦菡几分异样的,虽说不知是因为花还是因为人,但是也不愿多嘴让苏悦菡不开心。
春暖伺候着苏悦菡用了午膳,看看时辰差不多,苏悦菡便又去乾昌宫求见阮黎望,闭门羹连吃了几日却也不以为杵。有几件事也是急着要问阮黎望主意的,虽还没到迫在眉睫,但也必须是阮黎望要自己拿主意的事。按说苏定远与她说的事,早是该同阮黎望吹吹所谓枕边风了,可是一来前一阵忙着筹备新年和大婚,又想等着西北稳定后再提,一来二去便没顾得。后来得了机会,枕边却也没了这人,反倒没了时候说。这便也就罢了,毕竟还是前朝的事,能帮上一二自然是好,不能帮也并打紧。可是其余宫妃入宫的日子眼看着也就到了,位分却还没彻底敲定,总还是要阮黎望点头的。所以哪怕是被拒之门外几次,苏悦菡也并不气馁,仍是会来求见。
这日到了乾昌宫门口,愁眉不展了几日的孙福圆见了苏悦菡却满面的笑,行了礼之后讨好道,“皇后娘娘,今天太后娘娘召见了皇上,皇上回来就说,您要是来了,就让您直接进去,不用通传了。”
苏悦菡便依言进殿,只见阮黎望正懒洋洋地卧在榻上,手里把玩着一把玉壶,看苏悦菡进来就抬抬眼皮慵懒道,“梓童今天倒是舍得见朕来了?不对着你的花儿发呆了?”
“皇上说笑,是皇上不想见臣妾,臣妾哪有不想见皇上的意思。”
阮黎望哼了一声,未置可否,只是道,“梓童找朕是何事呢?”
“皇上,再有半月前日里选过的宫妃就要入宫行册封礼了,可是这位分,您还没跟臣妾言明。”
阮黎望笑,带着丝嘲讽的味道,“哦,对,朕倒是忘了,朕的梓童最喜欢的就是给朕充实后宫这事。说说吧,都是谁,你心中着位分是怎么定?”
☆、暂释前嫌
苏悦菡并不理会阮黎望语出嘲讽;只是恭敬地递上了手中的册子跟阮黎望道,“不知皇上心中有何打算,臣妾只是揣度着先拟了单子给您过目。”
阮黎望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把手里把玩的玉壶放在案上;才接过苏悦菡手中的册子翻看;随手翻了几页;皱眉道;“这么多人吗?”
“是;皇上忘了?殿选上您点了头同意的;一共是十一个人;若是再算上菱儿;一共是十二个。”
阮黎望皱着眉啧了啧嘴;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翻到最后,面上更加不痛快,把册子摔到面前的案子上,抬眼问道,“梓童,菱儿服侍朕最久,如何这位分反倒是定的最低?”
“皇上,依照我朝的惯例,宫妃的品级也是根据出身而定。菱儿父亲若是还在世,也只是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