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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这人真是的,转几天了,也不开口问。看见没有,往前走,前面的铁桥,旁边的那片房子,打听就知道了。”
郎中保不是不想打听,拐弯抹角的话,实在太为难他,鬼子那模样一看就不像生意人,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个办法。
“我的天啊!郎头,这么多房子,恐怕没等我们打听到什么,先被人家装了麻袋。”来到那座铁桥上,后座的鬼子又抱怨。铁路两旁的房子何止一片,简直是一个被铁路一分为二的小镇。
八成躲在这里了。进市区的道路四通八达,不到二十分钟车程,农民建的房子,专门出租给外来的装卸工,连身份证也用不着。万一事情败露,货动站每隔几分钟一辆列车发出,经过桥底时速度还很慢,跑到桥上,纵身一跳,就像那晚开枪的人一样,逃跑十分方便。
站在横跨铁路的桥上抽了一支烟,郎中保既兴奋又发愁,铁路旁的两片房子,小个子几人住哪一边呢?
“什么?回来两天了,怎么不先打招呼?”
“我在办公室……。”
接到兰兵的电话,没说几句,桥下有列车经过,剧烈的震荡淹没了电话声。火车驶远,兰兵已放电话。郎中保懒得重拨,对鬼子说:“回去再说。”
每天下午,小保姆都把小小送到办公室来。阳阳又闲了起来,主动指导小小做家庭作业。这天,教完家庭作业,时间还早,照往常一样,继续教小小学上网。
“报销!管家婆。”
兰兵和兰勇叼烟进门。
“哇!烂兵,烂勇。回来了,这次去哪个省,去这么久?”阳阳很长时间没看见这两兄弟了,以为他们出差。
“这次出国,想不想去?咱们换班。”兰兵拿出一堆单据。
阳阳让小小自己拿鼠标,边查看单据边说:“嘻嘻!下乡,难怪愁眉苦脸。哇!你们够奢侈的,在县城住套房,油费也这么高,你们开出租车呀?”
兰勇叫道。“老板没跟你说吗?讲好包费用,工资照发。”
阳阳望兄弟俩冷笑:“你们脑子有毛病呀,包费用?对了,找到人没有?两个月没收入了,客户天天有电话问。”
“哈哈!这两个笨蛋吓得留胡须了,怎么不把胡须也染黄去?”鬼子进门就取笑兰兵兄弟。
“一边去!”兰勇不理鬼子挑衅,去拉郎中保的手。“老板,老板,不是说好包费用吗?阳阳不准报销,我们的钱快垫完了,你……。”
“这个等下再说。”郎中保听兰兵说话。
“……前任省长的儿子,三十三岁,洋MBA,未婚。刚上任县长不到半年,搞经济是能手,除了引资,半年间县城的地价涨了两倍,威信极高,据说县委书记也惟他马首是瞻。很富有,会享受,开法拉利,穿名牌,回省城出入五星级酒店,玩的是网球、高尔夫和女明星。今天他进了省政府大院,我们没法跟。这是第十次回省城……。”
兰兵吞云吐雾,像在背书。
“他…他那个的!”鬼子半途忍住一句粗口话,省了十块。“你们去查什么呀?像做报告一样。郎头,再查下去,那个、那个劳、劳人伤财。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去吧!说不定人家把我们忘了。”
“劳民伤财!”兰勇纠正鬼子的成语,又去推郎中保。“老板,他每次进城我都录像了,你要不要看看?”
郎中保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点点头。兰兵道:“没什么可看的,有他的内容,加起来不到十分钟。”
“我不,我要看陈叔叔,他负伤了!”小小霸占惟一的一台电脑,不让兰勇接上摄像机。
“谁负伤了?”郎中保吃了一惊,走到小小身后看电脑。小小正在游览一则新闻,上面有陈士风的照片。
“臭小子,你识几个字,看什么看?我告诉你,一个月前负的伤,当警察就应该负伤,有什么大惊小怪。一边去,过两天我教你打好玩的游戏。”兰勇不耐烦地把小小抱走。
“爸,你答应带我去看陈叔叔家的小妹妹的,几时去?”小小转而找父亲。
“过两个月再说,我现在忙。去,跟姐姐回家吃饭。”小小走后,郎中保陷入沉思。该不该去看陈士风呢?一个多月了,可能已经痊愈。去看他,少不了要见傅静。唉!等她结了婚再说吧。
“……第二次进省城,见几个洋人,完了在酒店和一个女明星开房。第三次,打高尔夫,打完直接回县城,第四次,赶饭局,又跟另一个女明星开房,可惜没录到房间里。哈哈!第五次……,第六次……。”兰勇在电脑里播放他录到的画面。
“喂!喂!烂勇,倒回头!郎头,你看这个人,看啊!你说的个小个子,是不是?”鬼子突然指电脑大喊大叫。
画面倒回头了,背景是一家酒店。西装革履的洪卫东,走进一间包厢,不久,一群人经过那个包厢,一个小个子从人群中闪出,推开包厢的门。
“是他,肯定是他!定格他的脸,最好搞成照片印出来。”郎中保的声音颤抖,尽管推测小个子和洪卫东有联系,他宁可自己错了。亲眼所见,禁不住心慌意乱。省长的儿子,在任县长,对他惟命是从的刑警队长唐建国,大公司老总高勇,白的黑的占全了,这是怎样一个庞大的对手啊!要命的是,陈士风和傅静,是否夹杂其中?
“这个容易。”阳阳坐到电脑前,很快就把视频转成图像。“中保哥,这查的是谁,好像债务人里面没这个人啊?”
出神发呆的郎中保答非所问:“大家记住这个人,无论谁碰上,千万别靠近他,马上通知我,给他发现就赶快跑。听到了没有?”
兰兵三人噤若寒蝉,阳阳还是一头雾水。
出国签证办了三个月,时间是长了一点。傅静趁这个空隙,把丢得差不多的英语又捡回来不少。第一次出国,既紧张又兴奋。距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几天睡不好觉,在办公室破天荒地打起瞌睡。
“好消息。”方科长进办公室的响动大,傅静梦见和小小去游乐场,闻声从座位上跳起。
“不过,对你可能是坏消息。”方科长和以往一样,喝口茶,点支烟,四平八稳坐下。“不用出国了!兄弟省检察机关查到一个可靠的消息,那位给江丽丽引路的介绍人,每年要回国治他的风湿病,医院说,就在近期。哈!又帮检察长节约了一笔经费。”
“也好,我还怕出去空手而归难交差呢!”傅静一时说不出是失落还是高兴。
方科长笑道:“你可别怪我,要怪怪家老爷子,五省配合,少走了多少弯路啊!”
傅静嬉笑道:“好啦!别安慰我,我有的是机会,你可不多了哦!”边说边拿起桌上响的电话,听完后,皱起眉头。
“怎么?有私事?”方科长察觉到傅静的变化,“去吧!你好久不休息,是该解决个人问题了,我们检察院可不是尼姑庵和尚庙。”
“那我去啦?有事呼我。”傅静朝通情达理的方科长嫣然一笑。
是唐建红的电话,带哭腔。自从她生女儿后,忙于准备出国,只去看过一次,傅静很纳闷她来这个电话,上班时间叫去她家,这种事从没有过。
坐的士来到艺术学院,进宿舍楼时,陈士风擦肩而过。
“我有事,马上走。”陈士风脚步不停,不等回话就走远。傅静站在原地,望他离去的背影发呆。
陈士风负伤的第二天,傅静曾到医院探望。她无法相信,见到的人是那个铁骨铮铮的警界英雄。两眼变得空洞无神,平时一丝不乱的头发成了草堆,口中来回念叨:“你认识小马吗?他死了,被人割喉,像嘴巴那么大……。”最后像个无助的小孩,痛哭不止。刚才,她又一次怀疑自己的眼睛,油光可鉴的头发,名牌西装,冷傲的神情,简直像碰上目空一切的高勇。
“你来了?”生完孩子的唐建红,胖得像老了许多,已看不见天真可爱的笑容。
傅静从保姆手中抱过孩子:“哇!两个月不见,嘻嘻,会笑了。小脸蛋红彤彤0,真可爱,长大一定是美人。当个美人好不好?小宝贝。”
“小妹,该喂她了。”唐建红叫保姆带走孩子,拉傅静入卧室。
“怎么了?”傅静望唐建红浮肿的眼睛,“吵架,他不会打你吧?”
“哇!”唐建红扑到傅静肩上大哭,“我宁愿他打我!他…他要和我离婚。我该怎么办?”
傅静安抚道:“慢慢说,到底为什么?以前不也经常有口角吗?过几天会好的。不过。小陈伤好后,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变了!他…他骂我哥,说我哥害死小马,还骂我家人都是骗子…。”
“他和你哥合不来不是一天两天了,气头话,别那么认真。”
“他…他嫌我不是处女,到医院去查过我的病史,说我故意骗他。呜……。”
傅静一怔,想起唐建红在陈士风前有过一次恋爱,以流产告终。这对搞艺术的人来讲,是件司空见惯的事,娶一个搞艺术的人,应该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
“这人是不是受伤留下后遗症了?”傅静开始有些愤慨,“如果为这事,我找他说说。孩子才半岁,居然闹离婚,哪像个领导干部?当男人都不够格。”
住院期间,伤痛是次要的,精神上濒临崩溃。闭上眼睛,小马开得像嘴巴的喉咙,把陈士风一点点吞噬、溶化。不再有领导来探望,队友也少有问津,连猎奇的记者也被禁止采访。他感觉自己被软禁了,稍有好转,市局纪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