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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胤礽出了皇宫,一路收拢人马,往安定门急赶,心里是又气又苦,万没想到,入京城才三天,就被老十四赶的狼狈不堪的逃出京城,一路急驰,他一路默想,该何去何从?若是康熙未死,西北、东北都是死路一条,康熙的威望在西北各地实在是太高了,一道谕旨,他就会被西北各蒙古部落追杀,东北就更不消说了,除非是进山当野人。
但若康熙已经驾崩,那么,凭借着皇太子的身份,他大可以在西北招募蒙古各部落的骑兵,组建大军,再杀回京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他毕竟是皇太子,占据着大义。
阜成门被攻破,骁骑营骑兵满城追杀溃兵,步军营则在隆科多的带领下迅速的控制各条主要街道实行戒严,以防发生骚乱,随着步军营一万多士卒逐步的推进,一条条街道很快就控制住。
内城里各王公大臣、宗室亲贵一见这情形,不由长松了一口气,立刻也将各自府邸的家丁仆从组织起来严守各自府邸所在的街道。
两相一结合,整个京城倒未出现多大的乱子,很快就逐步的平静下来。
朝阳门。
火器营掌印总统大臣马高鸣率领着火器营三千骑兵赶到时,正逢太子的兵马撤离,找人进城一打探,听说十四爷率兵攻打阜成门,阜成门不到一个时辰即告失守,他不由大感鄂然,这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点。
紧接着,又传来了太子败走安定门的消息,马高鸣不由大感头痛,是进城好?还是不进城好?这一进城,无异于就站到十四阿哥的阵营了,正自犹豫,却听的哨探来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前来拜访。”
马高鸣闻言一楞,这十五阿哥是十四党的,京城人尽皆知,难道是十四阿哥派来的说客?有心不见,正欲回帐躲避,却见两骑快马如飞而至,抬眼一望,便知是二位爷到了,他不由一阵苦笑,看来是躲不过去了,忙迎了上去请安见礼,心里却是奇怪,这二位爷怎得跑到后面去了。
十五、十六两人自天津之变后,便一直未回天津,而是沿河打探康熙和胤祯的下落,这两人若是不幸遇难,他俩兄弟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因此抢了两匹马后,便一直沿河往下游寻找,倒是侥幸躲过了太子的兵变。
而后两兄弟就跟随亲军营和前锋营的人马往京城赶,昨日半夜才到达通州,听到海军北上进京的消息之后,十五阿哥胤禑就想为十四哥争取一部人马,立份大功,亲军营、前锋营,两人都试过,没能成功,便把希望放在了火器营身上。
十五阿哥胤禑远远便见城门大开,亦不见有守城兵丁,心里暗自奇怪,待马高鸣起身,他便问道:“高大人,城内是何情况?”
马高鸣心道,这二位爷原来还在我后面,看来,并不是十四阿哥的说客,当下就放下心来,立刻原原本本的将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一听十四哥已经进京,太子败走安定门,十五阿哥胤禑心里一跳,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立时就问道:“城门大开,高大人何以在门口徘徊?”
这事情,马高鸣实在不好开口,不由打着哈哈道:“我在等后继部队,一起入城。”
十五阿哥胤禑微笑道:“我两兄弟在宫中自幼就颇受荣妃照应,荣妃跟你是堂兄妹吧,今日就送你一桩天大的富贵。”
天大的富贵!马高鸣心里一跳,不由疑惑的望向胤禑,十六阿哥胤禄甚是机灵,一听十五哥信口开河诓骗马高鸣,便笑着道:“十五哥,咱兄弟人微言轻,说的话,高大人未必肯信呢?”
“哎哟,两位爷可是奴才的小主子,这话可折杀老奴了。”马高鸣立刻陪着笑脸道,这些个爷,他是真得罪不起。
十五阿哥胤禑笑着一催坐骑,两人便向前冲去,马高鸣刚刚松口气,胤禑却又一拨马头,转了回来,笑道:“现在告诉你,还算落个人情,也算是还了荣妃一个人情。”他含笑道:“告诉你,皇上在海军,在河中受了寒。”
啊!马高鸣登时就睁圆了眼睛,迟疑着道:“那为何一直没有消息?”
胤禑笑了笑,道:“马大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其中原因,你之前猜不透,难道现在还猜不透?”
马高鸣略一思忖,便犹豫着道:“难道是为了解救被挟持的宗亲,大臣?”
“高大人真是一点就透。”胤禑笑吟吟的说道:“别告诉别人,这可是好机会。”
马高鸣越想越是那么回事,登时就激动起来,康熙在海军安之如素,这意味着什么?他身为火器营的掌印大臣,亦是成精的人物,立马就反应过来,这确实是难得的机会,眼见胤禑圈马要走,他急忙叫道:“十五爷。”
“还有事?”十五阿哥胤禑明知故问,心里却是大为紧张。
“十五爷。”马高鸣马上就定下神来,道:“太子败走安定门,十五爷不想捞份大功?”
胤禑眨巴了下眼睛,道:“太子有多少人马?冒险的事,我可不干。”
“不多,哨探说也就二千人。”马高鸣现在是生怕这小爷不去,既然是要去堵截太子,自然要把这两位小爷带上,这才名正言顺。
“那还等什么?”胤禑立刻一挺胸膛,道:“痛打落水狗的事,爷最喜欢做。”
第319章康熙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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阜成门破,太子败走安定门,一路撤离,胤礽虽然心里惶急,表情却甚是从容,而且极力整束队伍,保持军容齐整。全文字无广告他心里很清楚,若是仓皇出逃,后面跟随的兵马立时就会散掉一大半。
赶到安定门,进入瓮城,眼见已经聚集了数千兵马,胤礽不由暗暗松了口气,这些兵马可是今后的立身之本,看来,在天津命武将充当侩子手斩杀宗亲,这一招还是蛮有效的,否则,在这种情况下,哪会有如此多兵马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一见太子到来,正在集合整束兵马的领侍卫内大臣绰尔济不由长松了一口气,阜成门竟然不到一个时辰就被攻破,让他又惊又怒,更多的却是惶恐,太子如今已是人心尽失,纵然逃出京城,又能如何?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难不成还能偏安一隅?
不过,他算是绑在太子身上了,成也罢,败也罢,总之是再无回头的可能了,眼见太子一行,军容严整,绰尔济不由暗自叹服,太子也算是文武全才,只是时运不济,他忙迎上前见礼,而后从容禀报道:“禀皇太子,各营集结于此的人马共计三千二百余人,另有一千在箭楼外守护吊桥。”
一听这里有四千二百人,胤礽稍觉安慰,他身后还跟有二千余人,有六千多人足以在西北立身,不过听到守护吊桥,他心里不由一惊,问道:“城外有兵?”
“回太子,是步军营的一千骑兵,济不了事,一打就散了。”绰尔济躬身回道。
步军营的骑兵?胤礽眉头一皱,难道老十四算准了他欲从安定门撤离?正欲下令立即撤离,却是听闻一阵庞杂急促的马蹄声隐隐传来,绰尔济忙道:“太子爷快上马出城,奴才率人断后。”
胤礽摆了摆手,侧耳凝神倾听了一下,才沉声道:“前面马蹄声杂乱,这是有人追杀溃兵,马上加强城楼兵力,准备接应。”
绰尔济忙劝道:“太子,追兵势大,万一。。。。。。。”
胤礽心里更急,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若是就此出城,登时就会一哄而散,纵使他能逃脱,但天大地大,却再无容身之地,摆手阻断绰尔济的话头,他不容质疑的说道:“这是提振士气,聚集军心的机会,必须救,否则出了城,这数千兵马就是一盘散沙!”说着,他又命令道:“另外,命人监视城外的动静,随时回报。”
眼见胤礽一副从容不迫的神情,绰尔济也稳下心神,躬身回道:“喳。”随后便转身喝道:“那尔金,率你部一千人上城楼接应!”
见那尔金率领兵马上城,绰尔济才转回来对胤礽道:“太子爷先行出城,奴才接应了这部分兵马,随后赶来。”
“对方是骑兵,咱们占据城楼,居高临下,占尽了地利,何须如此小心?”胤礽从容说道:“我若率先逃走,军心必散,你上城楼指挥,我就坐镇瓮城,另,谴三千人马先行出城,以免被堵在城内。”
安定门护城河外,达春一脸的无奈,他率着一千步军营的骑兵,探知安定门有大量兵马集结,心中大喜,立刻就率领人马抢先占据了吊桥外的有利地形,企图堵住太子的兵马,万万没想到,占尽了地利的步军营,竟然被对方一千人马一个冲锋就给打散了。
远远的将兵马收拢,达春不由咬牙切齿的大骂,“日你血姥姥的,这就是步军营的骑兵?”
参领关远山讪讪的解释道:“达大人,这也怪不得他们,京师承平了数十年,这些骑兵练的都是花架子,图个好看,实则就是个摆设,从来没亲历阵仗,没见过血,跟那些日日操练的禁军如何能比?”
“你们不也是禁军?而且还是三大主力之一。”达春气的够呛,不由出言讥讽道。
“咱们是主力没错,不过,那是指步军。”关远山却是不恼不羞,侃侃解说道:“骁骑营才是骑兵的主力,步军营的骑兵,那是小妾养的,先天就不足,后天又没人疼,时日一长,就成了仪仗队。”
遇上这么个没皮没躁的参领,达春亦是无语,心里却是一阵担心,就靠这群花瓶堵截太子数千兵马?这要有个闪失,玩笑可就开大了。
“十四爷的大队人马到了。”参领关远山指着西边欣喜的说道:“这下可好了。”
“人数再多,也是豆腐渣。”达春没好气的说道,“走,去迎迎。”
步军营的骑兵一共只有四千余,昨日为追查信鸽,派出了一千,仅仅只剩下三千,胤祯此时带来的也就二千骑,达春迎上前,便禀报道:“禀主子,太子有大量人马汇聚于安定门内,人数约在四千,还未见太子身影。”
太子不会玩金蝉脱壳吧?胤祯心里微微有些担忧,不过,马上就安下心来,太子此刻能剩多少兵马?四千已经是主力所在了,太子断然不会放弃。
达春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