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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年轻人批评了一阵,发现目标不对,这决策根本与李振东无关。于是,停止了对他的批评。辛彤说:“早知你们的重点高中这样搞法,我还不来了呢。”
李振东这时回敬了他一句:“你不来,能认识高源吗?”
辛彤脸一红:“学校这么搞下去,我不干了,我想走。”
“你走,我也走。”高源紧跟着说。
“你们俩走,我也走。”李振东说着站起身,走出了办公室。两个年轻老师一见,只好也跟着出来。
李振东的心太烦了,他想出去散散心,就一个人走出了教学大楼。学校操场已不像操场,四周用塑钢围了起来,里面正在进行施工。他顺着学校的甬路,低头慢步前行。脑子里却像大海一样翻腾。自从当上了这个副校长,他感觉干得越来越不顺心,越来越没有意思。自己的主张和宋晓丹的主张越来越合不到一起。原先他们并不是这样。宋晓丹刚来的那一年,他们配合得是多好啊,他虽然只是语文组长,但每一次的改革,都得到宋晓丹的支持,而宋晓丹的每一个决策,他也全力维护。一年过去了,现在怎么就变了呢?而且变得这么快,这么大。他冷静思考着,坚持自己的思考不受情绪的影响,尽量客观一些,公正一些。
他觉得宋晓丹变了。变得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宋晓丹了。这个变化,他现在还找不出真正的原因。但他已经感觉到,有一股力量,看不见,摸不着的,政治的,经济的巨大力量在支撑着,控制着宋晓丹。在指挥着她走一条现在还看不太清楚的道路。自己作为她一手提拔起来的副校长,又是她的前夫,应该怎么办呢?
就这么想着,思考着,他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校园南端的建筑工地。里面正干得热火朝天。过了春节,工程又都开工了。这么急着上这么多的项目,这是为什么呢?李振东的脑海里又冒出了一连串的问号。这个平时只知道上课、教学和教育改革的“书呆子”,现在也学会了用冷静的,政治的眼光来看待发生的这一切。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的工棚里出来。宋晓丹走到了他的跟前。两个人在这里不期而遇,他们互相看着,足足有几分钟,谁也没有开口。
“宋校长,我找你。”还是李振东先开口。
“有事你就说吧!”宋晓丹显得很平静。
“这样分班的做法是完全错误的,你必须立即改正过来。这违反教育规律,也违反上级的指示精神,更……”
“李振东,请你不要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你不要以为你就是一高中的教育家了,你是权威了。你可以写假如你有一所学校这样的文章,也可以在省发表,还可以在全国造成一定的影响。但你一定要记住,你现在还没有一所学校,因为你还不是校长。学校该怎么办,学生该怎么管,我宋晓丹不比你差。简单地说,十分的孩子和一百分的孩子放在一起,这能实现因才施教吗?能实行分层次教学吗?人和人的差别是客观存在的,你连这个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吗?”宋晓丹完全是一副训人的口吻和架式,而李振东烦的,越来越看不惯的,正是这种只有官场才有的腔调和架式。
“宋校长,你真变了。变得越来越冷酷,越来越可怕,越来越不像你自己了。”李振东用讽刺的口吻说。
宋晓丹听了冷冷一笑,用不屑一顾的口气说道:“是吗,谢谢你能这样认真仔细地观察我。时代在变,社会在变,人能不变吗?现在天天讲要与时俱进,与时俱进就得变,难道你李振东就不变吗?当了副校长才几天,你变得这么不可一世,这么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这么……”
这一对原来的夫妻,现在的正副校长,没有激烈的争吵,只有这冰冷冷的面孔,冰冷冷的表情和冰冷冷的对话。他们俩都清楚:他们之间的裂痕是越来越大,而且已经是无法弥合了。
他们又相互对视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宋晓丹迈着步子,从李振东的眼前从容地走了过去,一直往前走,没再回头。李振东也没有看她,他的目光直视着前面的建筑工地,那里又升起了一股看不清的烟尘……
林小虎病了。
这孩子真上火了,长这么大头一次知道上火是什么滋味,满嘴苦苦的,嘴上烧起了大泡,头在发烧,热得烫人,一量体温,39°8。妈妈吓得赶紧把
医院的大夫找到家里,挂起了吊瓶,用了最好的进口药。
林小虎对妈妈说:“妈妈,我不想分班,我不想离开一年一班,我更不想离开刘琳琳和贺跃。有他俩帮助我,我学习有劲头,也有奔头。离开了他俩,我,我就什么也学不进去啦!”说着,他就哭了起来。
妈妈一见宝贝儿子哭了,十分心疼,她马上打电话让丈夫回来。林伟法一进家门,她就数落开了:“你还是法院的常务副院长,就儿子分班这么一点小事也办不成。你看看咱宝贝儿子这火上的,你是不是没用心办啊!没把儿子的事当一回事啊?”
林伟法一听马上火了:“我能不用心办吗,这是我自己儿子的事呀。能找的后门我都找了,连主管的何副市长我都打了电话。”
“主管市长怎么说?”
“何副市长说,这事是一高中宋校长亲自决定的,他也不好办。”
“怎么,一个副市长管不了一个校长?这不是怪了吗?”
“你不知道,这个宋校长有点后台。我通过详细的了解才知道,她跟钱庄的关系可不一般,你知道钱庄吗?”
“钱庄,是不是咱襄安最有钱的个体老板?”
“对,正是他。这个钱庄的力量可不能小看,他已经有几个亿的资产,省里,北京都有关系,和咱们市委牛书记更是铁子关系。宋校长有这么一个靠山,谁敢乱碰。我听组织部的人说,宋晓丹很快就能当上教育局长,党委书记。而且以后还有步呢。”
一听丈夫这番话,妻子没话说了,无论在政治上,还是在经济上,他都不能跟钱庄来比。那么,对宋晓丹也就没什么办法了。
“照你这么一说,咱孩子在一高中就算完了。”
“唉,谁都有翻不过去的山呀。实在不行,把孩子转出来算了,去二高中也不错嘛!”
一听要转学,林小虎马上不干了,他大喊着:“我不转,我说什么也不转。如果让我转学,我就不念了,再不,我就离家出走。”
一听儿子要离家出走,妈妈吓得脸都白了,她马上开口:“儿子,不转就不转,你可千万不能离家出走,千万不能啊!你要一走,有个三长两短的,妈妈可怎么活呀,妈妈已经四十多岁的人啦!”她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
“哭什么,这点小事情值得哭吗?”林伟法白了妻子一眼,“如果孩子不愿转学,就读一段时间。天无绝人之路,我不信她宋晓丹求不着我。”
“对,她宋晓丹就能那么干净,一点事没有?如果有人写举报信,我第一个派人,不,我亲自去学校查她,我就不信查不出她的事来。”妻子恶狠狠地说。
“孩子尽量学吧。也别太累着。咱们还是把力量用在高校上,还有三年才上大学,时间还来得及。”林伟法挺有信心地说。
听了丈夫的话,妻子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些笑容,她安慰儿子说:“小虎啊,听爸爸妈妈的话没错,分到一个新班,你先对付呆着。爸爸妈妈一定帮你想办法,争取早日让你和刘琳琳、贺跃分到一个班。”
林小虎听了,这才算点点头,他也知道爸爸妈妈 是尽力了。这晚上,他又做了一个梦,一个男孩子性成熟方面的美梦,梦见了和刘琳琳亲密地在一起。醒来的时候,又是遗精了,而且还很多……38
经过两天的认真思考,李振东决定到市教育局找局长、党委书记尚宇峰反映情况。他是第一次进尚局长的办公室。尚局长刚刚出院,人消瘦了许多,身体看着很虚弱,头上的白发也多了不少。
“来,振东同志,快请坐。”尚局长热情地招呼他。
李振东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尚局长那憔悴的面孔,两次张口都没有说出话来,从参加工作至今,他从来没有主动找上级领导反映过什么问题,特别是像教育局长这样高的领导。他不知道这口怎么开,也不知道说完了局长会怎么想。
“来,喝口水。”尚局长把一杯矿泉水递到了他的面前。“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到我这了,不要有什么顾忌,工作上的,家庭上的,哪个方面都行,别把我老尚当外人。”
“尚局长,我这是第一次进您的办公室,我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向领导反映问题,我憋了两天两夜,憋得这话要不对上级领导讲出来,我会难受死的。”
“我理解,你有话就说吧。”尚宇峰鼓励着。
“我觉得,目前我们一高中的问题挺大。无论是办学思想,还是办学行为,无论是学校管理,还是学校基建,都存在着与党的教育方针、政策不相一致,与学校实际情况不相适应的问题。而这些问题的主要责任,就在于校长宋晓丹同志。”李振东把这一学期以来所发生的事情,两个人不一致的观点,一五一十地向尚宇峰做了详细的汇报。其中,也几次提到了副校长陈洪。讲完了这些,他喝了一口矿泉水,看着正在笔记本上记录的尚局长,又说道:“尚局长,我不知道该不该来向您反映这些问题。按说,我能当上副校长,那是因为宋校长的提名和大力举荐,当时我也知道,还有别的竞争者,如果她不同意,我这个副校长是无论如何也当不上的,从这个角度上说,我应当感谢她,服从她,不该向您汇报这些事情。可我又一想,我是一名共产党员,当上副校长,就应当向党,向人民负责,说白了,也是应当向宋晓丹同志负责,因为她是校长。明明我认为是错的,明明认为这是违反教育规律的,却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利,明哲保身,但求无过,这不是共产党员的品质。我应当有什么说什么,对党,对人民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