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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我再恶劣,也不会拿小孩子的童心开玩笑。”他抬起双掌,握住她的肩,对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喜欢你,很喜欢你,所以,我喜欢他们,很喜欢他们。也许不是因为喜欢你,我也不会去讨好他们,但至少,我是用心在与他们碰撞,他们在付出信任,我也在付出努力,嗯?”
上帝,她原本是打算斥退不法歹徒,怎会反而招惹来了一场告白?
“斯先……”
“南枫。”
“斯……”
“南枫。”
“南枫……”她如遭催眠地复述。
他微怔,没想到她只是一个去了姓氏的浅呼即能扯动他的心弦,这个女人究竟给他下了什么样的咒?
“樱……”他着迷地浅呼,缓缓俯首向那两片梦寐都想再飨美妙的红唇求索而去……
“妈咪,我们好喽,快点啦!”门外,莫问、莫提快乐的声音响起。
柏樱猝然推开了他,也推开了氤氲在室内的魔魅气氛,咳了一声,说:“妈咪马上就来。”
“还有大魔王,你也要快,再蘑菇下去我们不带你玩了啦!”
大魔王?还真是贴切!柏樱气瞪了他一眼,先自拉门出去。
虽然于那两个小鬼的搅局有几分懊恼,斯先生仍然咧嘴大乐,只为她临去前含着娇嗔意味的回眸。哇哇噢,他的傲樱,开始学会向他撒娇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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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六章]
这座城市,就是她长大的地方么?那是不是可以说,当下的空气里,会有她的气息存在?打开车窗,一任劲风陡然吹面。他贪婪吸纳着,希望可以从中嗅出樱花的味道。只可惜,这城市与世界上所有的繁华都市并无不同,空气中除了海滨城市特有的咸腥,更多的,是汽车尾气的张狂。他的樱花,远离了他的生命,连他的嗅觉也一并遗弃了。
手机响起时,他知道是谁,并没有立刻接起,因为差不多已经想到了对方要说的。终于,在一曲命运交响曲几近告罄时,他连上了耳机。
“诺,你现在在哪里?”迫不及待地,兄长的声音冲盈耳膜。
“你知道我在哪里。”好累。
“你果然去了?为了找她?”
“大哥你忘了我们在中国有投资的吗?”
“诺,我是最了解的你的人,你想什么,我比谁都清楚。你这是何苦?柯家那笔几千万的合作生意何时要劳动原门的总裁亲自出面俊? 原诺梵头靠在车背椅上,闭目,疲惫地揉着眉心:“大哥,你想太多了。”
“你去了又能怎样?她已为人妻,你情何以堪?”
是呵,情何以堪?真真个情何以堪!心隐隐作痛,犹如一丝丝血渍渗出旧疖。“或者,大哥可以想成,我这个一天工作十五个小时的工作狂给自己放个大假?”
多希望是那样。“你们已经结束了,早在七年前她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一切都已划上了句点,你为何就不明白?”
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七年间,那个瞬间在梦中一幕幕重演,也让他一次次重新领受那噬心之痛。涩声道:“大哥,我早已经明白,那个转身曾是我唯一的机会,错过了,便不再有。你又何苦一再提醒我?”
“诺……”原念梵怔忡了。
“原先生,饭店到了。”前座司机回首。
“大哥,我挂了,晚点再联系。”
“诺……”
将兄长欲言未尽的担心尽数挡在了彼岸,他睁眼,起身,他的“假期”到了。
*********
“我怀孕了。”
“卟——”
“精致佳人”三个女人常见面的小包厢内,一个长了一张精巧细致的巴掌小脸的女人细声细语地吐出了四个字,然后,但见她两位密友,一个喷出了本是要到喉咙里的一大口液体,一个虽只是眉头蹙起,眼底的惊异却不容置疑。
秋意莞尔说:“我们真不愧是交了十几年的好朋友,你们的反应都没出我的意料耶。”
“告诉我,你开玩笑的。”麦云面色凝重。
“她不是。”柏樱扬头饮尽杯中酒,“你打算怎么做?”
举了举杯,“你们说呢?”
“你要留下这个孩子?”麦云盯着她杯里的果汁,问。
“敬我最善解人意的好友。”
“那么,这个孩子会是婚生子吗?”
“很难。我没有樱的运气,没有人等在旁边为这个孩子正名。”
“那么,我要不要告诉你,一个单身女人养一个孩子,绝对不像言情小说里写得那样轻易就过了十几年?樱纵算是我们当中最能干的,当初在养那一对宝贝时,也有庞大的柯家提供佣人。”
“我知道。我收入还算稳定,也少有积蓄,当初卖掉钟家别墅卖下那栋房子的余款还在,何况,你们不打算帮我吗?”
“决定了?”柏樱盯着好友写满了无畏与幸福的小脸。
“是。”
麦云食指挠挠脸颊,愁眉苦眼,叹了口气:“看来自此后,只有我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哈,”秋意笑,“怎么我的朋友会是一群怪胎呢?遇到这种事,不应该先问我孩子是谁的吗?还有,要找那个混帐男人负责的吗?”
“是哦是哦,孩子的父亲是谁?那个混帐男人是谁?把他揪出来,为天下受骗女人出一口恶气!”麦云奋臂疾呼。
“是那个男一号?”柏樱忽然问。
秋意点头,小脸皱成一团,“幸好我不是罪犯,樱不是警察,否则哪脱得了你的法眼。”
“少转移话题。”麦云屈指弹了她脑门一记,“樱聪明,我就会差吗?你的生活一直纯洁得象一张白纸,你和你那个假善良的前夫自正式离婚后就没有见过面,被你挂在嘴边的男人除了你说过的男一号,还有谁人?”
秋意颇委屈,也颇不服,瞪起圆圆的眸子,更十足十地像极了东方版芭比娃娃。“被你一说,人家真成了被拐骗的无知少女了。”
“他有骗你吗?”柏樱问。
“我和他,”秋意面浮赧意,“我们是……酒后乱性,酒醒后,我就吓得跑了。直到十天前,我才发现我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当时我就想,也许是老天爷看我一直一个人,太孤单了,派一个天使来陪我。”
好烂俗的剧本。麦云咕哝了一句,仰首又是一杯酒。
柏樱夺过她的酒杯,径自推了一杯果汁饮料过去,又对另一个好友说:“明天我们陪你去医院作个检查吧,看看这个酒后乱性所诞生的生命是否健康,否则,别怪我们会有其它建议。”
“还好,我有你们。”秋意眼际冒出泪意。
“少煽情了。”麦云咂咂无味的饮品,“樱,只要一杯好不好?”
柏樱做了个请便的手式,前者大喜,才把手伸向旁边的瓶装啤酒,只听她又说:“届时请醉得没有自理能力的人自行选择是夜宿桥底还是大路之畔。”
麦云当然知道她们不会把自己扔到桥底或者大路边,但让她在洗手间睡一夜绝对有可能,所以……“其实我最近胃有些小小毛病,还是少碰这些杯中物,果汁有益身体健康,Cherrs!”
“你怎样?”
“什么?”她装傻。
“他有继续骚扰你吗?”
“我对他说,如果他还要这样纠缠下去,顶多我什么都不做了,坐吃山空然后听天由命,大不了一死了之!”
死?柏樱挑眉,秋意变色。
“我……”麦云倏觉言下有失,“我是吓他了。像樱说的,为烂男人死是女人最不齿的行为。我当时说那话只是向他表明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真的,我发誓。”
“他信了吗?”秋意小小声地问。
“他盯了我半天,掉头走了。现在,我已经享受了不少太平日子,也许,我的苦难生活正式宣告结束,如果有机会,可以谈一场名正言顺的恋爱了。”
柏樱不语。麦云曾是她们中最热烈最热情最具自信的一个,一场恋爱谈下来,伤痕累累,连带身边的每一个人也都看得心酸疲累,如果她能真正让心走出那场畸恋,的确是天大的好事。
秋意忽幽幽叹道:“我在想,我们几个人,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在男人方面都那么失败。是命运的捉弄,或是……”
包间内,突然静了下来。
良久,柏樱才徐徐开口:“如果要谈到命运,这里只有秋秋你或许可以无辜,而我和阿云,绝对不可能把一切推卸得干净。”
秋意笑得无力:“也许,我的没有选择也是一种选择,直到离婚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依附于某人而存在的生物。这样的我,最应该为自己的今天负责吧。”
麦云甩头,爽气地举杯:“那么,为了你现在有了自己的小生命,我们是不是值得浮他一大白呢。”
“当然值得。”秋意以杯激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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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什么事吗?按着一大早怦怦乱跳的眼睑,感受到心里的惴惴不安,柏樱奇怪哪里出了问题。直到在医院遇见陪同现任妻子产检的钟子瑾——秋意的前夫,以为事情顶多就坏到这样了。
该怎么描绘钟子瑾看到秋意出现在妇产科的诊疗区的表情呢?据幸灾乐祸的麦云讲,是恰似一颗被摔烂了的多籽西瓜——红绿黑兼备。而过去多年一度对钟子瑾敬若天神的秋意,反而平静淡然如遭遇任何一个路人。
“秋儿,你……”他扫她一眼,又看向了她左右的两位朋友。
麦云冷笑:这位钟公子,看来是希望从她们两人身上找到秋秋出现在这敏感地的理由了。
果然,“你陪你的朋友来?”
“是我的朋友陪我来。”秋意唇角弯起甜蜜的笑意:方才医生告诉她,宝宝的各项指标均符合健康标准,她将要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天使了。
“你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