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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清华驻足稍辨方位,又继续向前疾驰。
转眼间,他们越过一道两三文宽的河流,走近一片广阔的竹林。
这竹林的尽头,便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寺院。
寺后紧靠大山,林木深沉。
应清华等穿过竹林,停身在寺院的右侧树阴下,约定联络的暗号,便分成三组,从左右中三路,向寺院扑去。
这寺院名为镇海寺,房屋众多,建筑壮丽,从表面观察,确是一所庄严静穆的禅林。
应清华从中直入,由山门至大雄宝殿之间,给他顺手制住好几个和尚,而“中流会”员却一个未见。
他不禁稍息身形暗忖道:奇怪:“中流会”的人呢?难道那会员说的是假话?还是他们已得着消息,逃往别处呢?
接着,他在附近搜查一遍,意欲证实自己的猜想。
结果,所见的人,都是些不懂武功的老和尚。
迫得他解开一个和尚的穴道,问道:“对不起!大师,请你老实告诉我一些事,以免得罪贵寺的大师们。”
这是个身材矮胖的和尚,光头圆脸,相透忠厚,原欲往佛祖案前上香,被应清华掠过身边时,弹指制住。
当时,这和尚虽不能转动,心中却甚明白,觉得轻风过后,自己便不能行动,认为是神鬼作祟,吓得圆脸失色。
此时,又感到轻风微扬,跟前现出一个汉装书生,开口向他问话,更吓得瞠目无言,手足发软。
甚至应清华问些什么也毫不知道,只会嘴唇乱动,话不成音。
应清华见他惊惶的情形,只得又道:“大师不用慌张!只要你老实答话,绝不会伤你的。”
这次,和尚听清楚了,“呵”的一声,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道:“施主深夜进殿,真吓得得老衲发慌!究竟有何贵干?请先说明,只要老衲所知,自当据实以告。”
应清华见他老实,颇生好感,因而笑问道:“小生深夜进寺,为的要找寻一位外籍大师‘金面佛’,据说他驻锡贵寺,为时颇久,但小生初来,不知他潜修何院,欲请大师指引,以便晋谒。”
这和尚见他提起外籍大师“金面佛”不禁一震。
连忙合掌稽首道:“原来施主是为金面大师,小僧失敬之处,请为海涵!金面大师与好友多人均在敝寺后面,建有别院,从此直往山边,经过一道围墙,即可到达。
“但小僧可不敢打拢他们潜修,故不便亲引施主晋谒,请施主原谅!”
说完又稽首行礼,状甚拘谨畏惧,使应清华心知这些和尚定在“金面佛”威迫之下才如此畏惧。
当下拱了拱手,闪身赶往各处去解开和尚们穴道,再赶往后院去知会展鹏程。
这时,从右侧进内的展鹏程已经在后院的花圃内,和六条巨大如犊的西域狼犬,斗得心烦意怒。
原因是他飞身入寺之后,即从右侧院落中直索而进,虽然遇上些和尚沙弥,亦未理会,故速度较快,转瞬便到了后院的围墙边。
他驻足一望,不禁忖道:“这里面的亭台楼阁,华丽富商巨贾的‘别墅,和外面的寺院相较,简直是两个世界,莫非就是‘中流会’的总堂所在?”
他稍加考虑,即腾身上墙,决心进去探视一番。
不料,他刚从墙下飘身落地之际,即感到两团黑影从右侧的花丛中疾射而至,腥风逼人,使他无法猜测是什么东西。
只得腾身再起,向前飞越两丈。
同时凌空出掌,向近身的一条黑影拍去。
掌劲到处,听得那黑影低嗥一声,滚落地上。
他身形一定,即醒悟一对恶犬,以为只消两掌,便可将它们解决。
哪知刚才挨他一掌的那头恶犬,仅在地上一滚而起,又和另外一头一同行动,向他缓缓而来,似乎已知道厉害,不敢再行猛扑。
展鹏程细看之下,不禁吓了一惊,忙着一摸剑把,拔剑以待。
他望着那四盏如炬的绿光,暗自忖道;这是什么怪犬?怎会如此粗大,不怕掌风,看样子是非常狡滑的畜生,必须连下煞手,早点解决它才行。
就在他心意刚定的刹那,两条恶犬走近他身前不远,“狺”然一声,分左右向他扑来。
他只得左掌一扬,以猛烈的掌劲去阻止左边的一条,同时右手的长剑一摆一挥,猛劈右边扑来的恶犬。
他以为剑缝过处,必可将恶犬劈毙地上,不料掌剑着处,这两条恶犬仅的是狂“狺”二声,被击得滚开丈余,安然无损,翻身瞪眼,又向他缓缓走来。
青天飞龙第二十六章 夜闯“中流会”总堂
第二十六章 夜闯“中流会”总堂
展鹏程一惊之后,不断暗自叫怪,对这不怕掌剑的恶犬开始心生警惕,并且一瞥周围的环境,意欲腾身上屋,从高处前进。
但在这一刹那间,忽从四周花荫影中,又扑出四条巨犬,团团将他围住,一齐停身丈外,绿眼瞪着他不动。
这一来,展鹏程心中气恼了,觉得这里的主人一定是凶狠之辈,如是潜修的高僧,绝不会建造华丽的住宅,养此可恶的家犬。
他一挥手中长剑,决心要除去这批恶犬。
但这些恶犬真怪,一见他长剑一摆,便以为他腾身逃走,因而群起飞扑,爪嘴兼用,从展鹏程的四周,实行攻击,情势凶恶。
故一见群犬飞扑而来,即刻闪身挪步,扬掌挥剑,利用快速的身法,在大群中晃动出击,这一场人犬大战,情况相当剧烈,这些恶犬滚地即起不顾死活地猛扑猛咬。
展鹏程是既气又恼,存心要击毙这些恶物,所以剑掌齐施,毫不留情,急切间他忘了一事,以致拖长了这场别开生面的战斗。
这种恶犬,其实是母狼与金毛揉合所生,不但具有狼类狡滑凶狠的习性,并且皮毛坚韧,不惧普通的刀棒重击。
爪齿蕴毒,中人疯死,产于西域边荒,俗称金毛狼獒。
如果展鹏程能够在掌剑中注入“先天真气”,定可迅速将他们击毙的,可借一时心急,未曾想及,而剧战多时,仍不能如愿以偿。
展鹏程在此地和金毛狼獒纠缠的时候,后院的另一边也发生了剧斗。
那是冷艳雪和白如霜两人和一批“中流会”员。
她们搜索至后院左侧之际,正遇上“中流会”十余人,听见狼獒的怒嗥,从宿舍中冲出,一见白如霜二人,即不分皂白,待械攻击。
白如霜此来的目的,便是找寻这批人的踪迹,一经找着,当然不愿轻易放过,所以和冷艳雪一打招呼,便截住他们动手,掌指兼施,转眼便制住了数人。
这些会员,都是武功平凡的人,见冷、白二女的身手厉害,不禁吓得发呆,一齐站在当地,不知进退。
故展鹏程和狼獒缠斗不休,仍未见有人出现。
白如霜见他们已被镇住,便娇喝道:“不中用的奴才,快将劫来的女人交出,免得生气,不饶你们。”
这些会员正在为难的时候,却有人在他们背后哈哈大笑,越众而出道:“两位姑娘夜临敝会,竟是为了点苍女徒而来、好!只要你们赢得老夫,一切自当照转,否则,请你们留在此地,和那两位姑娘作个伴儿。”
这现身答话的人,是个五旬左右的老者,红巾短褂,五短身材,手拂嘴上的羊须,一付狡猾的形态。
和他一起现身的,还有四人,都是一样装束,年岁相若的老者,但其中一人,却是外国人的肤色。
他们静立在答话人的左右,瞪着冷、白二女不动。
白如霜冷哼一声,一撇樱唇道:“你是‘中流会’何人?竟敢大言不惭!”
那老者哈哈一笑道:“姑娘既敢夜间敝会总堂,当然知道敝会有五大监堂,哪!老夫五人就是。”
“呵!你们就是‘中流会’的监堂,姑娘正要教训你们这般无耻之徒,看掌。”
白如霜毫不客气,话落出掌,一式“飞絮随风”,直扑老者前胸,掌影如山,劲风迫人,使老者心神一震,连忙挪步闪身。
并即双掌交递,以“龙蛇杂处”一式,去封闭白如霜的“飞絮掌”势。
他不知白如霜的底细,以为仅是招式精奇的女娃而已,故在“龙蛇杂处”一式之后,欲以“灵蛇飞舞”之式,还击白如霜的右肩。
不料,他换式未成,已觉得敌人的身形一晃,眼前便失去了踪迹,反而背后风响,劲力袭人。
吓得他大喝一声,只好回身硬接。
只觉得掌劲接处,压力万钧,“蓬”然轻响,震得手臂剧痛欲折,身形无法稳住,向后连退数步。
面红耳赤,羞怒至极地喝道:“老夫与你拼了!”
同时进步出掌,施展“灵蛇掌法”,向白如霜猛攻,如疯如狂,威力颇为惊人。
原来这老者,名叫甘富国,是“黎山四蛇”之首,绰号“赤练蛇”为人狡猾,武功不弱。
师兄弟四人,得“云雾蛇叟’的真传,平时横行滇西一带,自从“中流会”出现后,便奉师命率先加入,同任监堂之职,甚得会主信任。
并且暗得“云雾蛇叟”的指示,意欲掌握“中流会”,取代“狐尾帮”,将来里应外合,再驱逐年幸隆等外人。
不料,时衰运蹇,事不如意,其师“云雾蛇娶”已在“狐尾帮”中失利,被应清华弄得惨败而逃。
甘富国对白如霜猛攻一阵毫无成就,反而越斗越慌,只觉得对方如鬼魅,无法摸捉,每次举手投足,都令人非躲不可。
自知独力难以取胜,所以不顾羞耻,向其他四人喝道:“师弟,一齐上!”
于是,“响尾蛇”乌如龙”、“两头蛇”左朋生、“青竹蛇’仰沛然等三人一齐应声而出,欲向白如霜实行群殴。
但旁边掠阵的冷艳雪,却不让他们如愿,随即从中截住乌如龙和左朋生,一式“瑞雪纷飞”,迫得他们连忙闪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