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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鹏程给他们闹得心烦意乱,不禁高声制止:“请诸位安静一点,我们自有法子杀蛇!”
他口中虽说自有办法,心中却毫无办法。
目的只是要那些人安静下来,免得影响思考。
房中已安静下来。
冷艳雪忽地向黄华胄问道:“黄镖头,你保的红货在身上吗?”
“在身上,女侠要用吗?”
“那就好了!”
冷艳雪听见,货在他身上,便显得很轻松地说了这一句,跟着又向展鹏程道:“展大侠,请你吩咐他们退出房外罢!人多眼杂不好施为的。”
展鹏程等听她说话的含意,知她已胸有成竹,所以即刻照办,劝那些人退出房外,并且关上房门,以免他人窥视。
冷艳雪低声向展鹏程道:“展大侠,你没有想到吗?黄躁头身上的雄精珠,正是克制蛇类的好东西!”
晨鹏程等给他一提,都突然“呵”的一声,喜形于色。
黄华胄忙从怀中摸索一会,掏出一个三寸宽广的玉盒递给冷艳雪道:“冷女侠,这里面就是鸳鸯雄精珠,你看该怎么呢?”
冷艳雪暂不置答,仅是微笑着按过玉盒,“噗”的一声,按开玉盒盖子。
只见盒内垫着颇厚的鹤绒,绒上摆着一对色如琥珀的珠子,表面平滑,并无异彩,每粒的体积,足有桂丸般大。
但珠子不是全圆的,两珠靠紧的一边,好像是天生阴阳,面分凹凸,密合得天衣无缝,乍看之下,两珠连在一起,疑是不可分开的。
冷艳雪左掌托着玉盒,轻伸右手食指一拨,即见两珠一分,现出两个小平面。
左边的一个,平面中央有个小珠,右边一个,平面中央有个小圆洞,配合天成,毫无人工雕刻的迹象。
四人都在欣赏这对宝珠,未曾注意那墨精铁线蛇的动态。
直到冷艳雪以食拇二指,拈起那粒阴珠向展鹏程道:“展大侠,请你用剑尖引诱着蛇头,让我用暗器手法,将珠子弹在它头上,看看是否有效。”
同时,四人目光齐集,射向原来的蛇头位置。
奇怪!原来昂起尺高的蛇头,此时已伏在镖主尸体上,凶威尽敛,似在睡眠。
冷艳雪芳心一喜,玉手一扬,一线黄光随手而出,轻轻一响,雄精珠已从那三角形的蛇头上滚落。
几个猛烈的卷动后,便瘫痪在床上。
展鹏程用剑尖拨弄几次后,证实这墨精铁线蛇,已全身如棉,奄奄一息,才将它挑落地上,用剑猛劈蛇头,始将蛇头砍碎。
接着,他们便收回雄精珠,开门叫店小二购买棺木,准备将死者埋葬。
白如霜诧异地道:“奇怪!华哥怎么还不回来呢?雪姐,我们快去接应他。”
冷艳雪反而镇定地道:“他一定又有新的发现了,不过,这时候找不着他的,我们回房去等罢!”
同时,又向展鹏程和黄华鲁道:“这里请两位处理罢!我和霜妹先回去了。”
说完,即和白如霜走回隔室,叫店小二撤去酒席,品茗以候应清华回来。
不料,四更已过,仍旧不见应清华返店,迫得冷白二人只好强抑不安之心,闭目静坐,以待天明。
东方发白,白如霜便吵着要去搜索应清华的行踪,但冷艳雪却劝她安心暂待,等早饭后再说。
就在她俩谈论未决的时候,应清华从窗外跃进道:“妹妹们不用找啦!准备赶路罢!”
白如霜一见青影一闪,即一噘樱嘴道:“华哥,你真古怪!害我和雪姐等了一夜啦!”
应清华只得陪笑道:“对不起!等会再详细告诉你罢!我得先找展兄他们,快点起身用膳,以免耽误我们的行程。”
白如霜正想不依的刹那,应清华已一闪出房,惹得她芳心一恼,右足一跺道:“好!我也不理你!”
冷艳雪却微笑着劝解道:“霜妹,你不用生气!看他忙忙碌碌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有要事,需要我们赶快去办的。”
白如霜本来不是真的生气,不过是和应清华闹惯了,常常会在言态上,对他现出这种娇嗔和憨态而已。
所以,被冷艳雪从旁一说,不禁娇笑,揶揄她道:“雪姐,你真是他的好妹妹!不但最了解他的心,并且最……。”
话未说完,便被冷艳雪追来搔痒,吓得她说不下去,边笑边闪,逃往一旁。
于是,一阵杂乱的娇笑,使他们忘了一切烦恼,恢复了昨夜的疲劳。
早饭后,一行四人便向西疾驰,路上,应清华才说出他迟返的原因。
原来,昨夜酒闹欲散的时候,应清华忽听得屋上有夜行人经过,所以即刻出声提醒冷白二人,自己穿窗追出。
但等他跃上屋顶察看时,只在迷蒙的夜色中,看到人影一晃,距离已在二三十丈外。
他尚未决定追否,即听到镖主的惨呼。
他内心一震,便不加思考地追去。
本来,以他的绝顶轻功而言,只须两个起落,便可将前面之人截住,但当他看清那人是个“中流会”员时,即又刹住身形,轻轻地跟在后面前进。
他暗忖道;这些假充好人的家伙,竟敢前来行凶,我要严惩他们一顿才行,不过,藉现在的机会,先探探他们的内幕情形,也是一件要事。
因此,他紧蹑在那人身后,监视着对方的行动。
一会儿,到了城北的一座丛林边。
这片丛林的面积很大,黑漆漆地,使人有神秘和恐怖之感。
应清华蹑着那人,在林中东弯西拐,终于转进到一座古刹前面。
古刹的规模不大,年久失修,处在这广密的森林中,更显得渺小不堪。
这“中流会”员,因武功较应清华差得太远,故始终未发现身后有人追踪。
此时,正拟一跃向前,敲门入内。
但当他身形刚停的刹那,后面的应清华已从后一射飞来,凌空震指,待他觉得风声不对,欲转身察看时,已被应清华的“震指弹穴”手法,制住“凤眼”要穴。
应清华毫不停留,腾身上屋,从右侧的厢房进内一晃而没。
古刹的大殿上,这时正有十余个“中流会”员环坐而致。
正中坐着的一人,是个肤色赤黑的老者,高颧深眼,凸额钩鼻,红巾裹头,身穿白色挂裤,一看即知是外籍“中流会”员,不是中华武林的人物。
他的右侧,坐着一位中年人,虽是红巾裹头,却是中国人的形态,正在说着一种听不懂的语言,和那外国人交谈不已。
另一边,坐着一位年纪较轻的外国人,形态萎顿,似乎重病未愈,不言不动,瞪着那中年人。
其他九人都是汉人,装束老少不一,高短各异,但都用红巾裹头,表示他们的身份。
其中一人,忽向那中年人问道:“谢会董,我认为周老大未必能够成功,去的时间很久,仍不见回来,可能已遭了毒手。”
那中年人答道:“你放心!铁线蛇很利害的,如果周老大被杀,铁线蛇也会替他找上几个陪葬的。
“我们的目的是要试探那对雄精珠,是不是有传说中的神妙,以便报告会主,作舍取的决定。”
另一人接口问道:“会董,那些小子和丫头干什么的?如果周老大和铁线蛇都被杀死,我们该怎么办呢?”
“没关系!我早已派人报告会主,只要宝是真的,他们能逃过这次蛇劫,也逃不过我们在洱海的一关,等宝珠取到以后,便可和那两个妞儿一齐送往红星教,请他帮助剪除狐尾帮,将地盘夺过来,那时候,哈哈!本会便可以雄踞西南了。”
另一个瘦个子也问道:“会董,听说那两个妞儿是点苍派的,我们这样做,不是要和点苍派结上仇恨吗?”
中年人哈哈一笑,眉飞色舞地道:“红星教早已要我们就近消灭点苍派了,还怕结什么仇呢!也许这两个妞儿和少教主一亲近,便用不到我们动手,点苍派就要靠向红星教啦!哈哈……哟
中年人正强口发笑之际,突然笑不成音,张口欲呕,好像有什么东西,塞至喉管一样。
因此,这些“中流会”员一慌,一齐起身护住,甚至有的已猜有高人在暗中做了手脚,连忙拔刀以待。
那中年老者坐地,更操着生硬的华语,声如洪钟地说道:“是什么人?快来参拜佛爷!”
语势缓慢,声挟暗劲,震得大殿“嗡嗡”作响,显出这老者的功力不凡。
忽地一团身影,从殿外疾射而入,在他们前一晃,现出青衫飘然的应清华,沉声道:“你们胆子不小,竟敢拘捕点苍派弟子,抢劫他人财物,讨好红星教,危害狐尾帮,甚至深夜纵蛇,谋害本少爷同伴,真是罪大恶极,理合伏诛!”
这些“中流会”员被他骂得怒火高烧,一拥而前,一齐抡刀挺剑,将他围在中央。
刚吐出喉中泥沙的中年人,更凶狠地喝道:“小子,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辱骂老子们,好!蛇咬不死你,就让老子宰你也一样!”
接着,又向左右的会员喝道:“一齐上,先宰了他再说!”
说完,即一挺长剑,领先向应清华攻到,一式“毒龙出洞”,直取应清华的“当门”、“将台”诸穴。
其他会员也兵器齐举,应声出击,从周围的各个方向,劈刺应清华的上中下盘,一时刀光剑影劲风如潮。
只见清华挺立不避,怒哼一声,双手疾快地几晃,看不清是什么招式。
一阵兵器坠地声和人体倒地声,应手而起,围攻他的十名会员已全被制住,或立或坐,或卧或跪,形态不一。
随又见他环顾一眼,才指着那年轻的外国人道:“上次在碧鸡关,本少爷因你是外国人,已网开一面,饶你一命,何故不速回国,偏要滞留此地,为非作恶?是否嫌我……”
“咄,佛爷杀你……”
那个年老的外国人,突然大叫出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