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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驰去。
他亦稍展身形,随后追踪。
一会儿,到达一块林隙空地,他隐身旁边树上,放眼观望。
只见十余丈宽的地上,有五个灰衣人,围着那绿衣少女在狠斗,另一灰衣高瘦之人,面含淫笑,闲立旁观。
地上两具灰衣尸体,似被少女所杀。
绿衣少女的武功颇高,在五人群殴中,仍能以一枚宝剑配合轻灵的身法,应付裕如,若论单打独斗,五个灰衣人中,无一是其敌手。
但眼下五人联手而攻,似是一种熟练的阵法,时间拉长,少女便吃亏在内力不继上。
清华看清情势,知道这批红星教徒,意在活擒少女,自己若不现身出手相助,恐怕不能击败敌人。
同时又发现少女的招式,正是华山了尘师太的“寒云剑法”,更使他非现身不可。
此时,场中百招已过,少女累得汗淋淋,剑招略乱。
正因一式“风起云涌”,无法发挥威力,反被一灰衣人乘隙钻进身旁,伸手直点“耳根穴。”
清华暗叫不好,身似脱弦去箭,直射拼斗圈中,同时临空弹指,先行制住那人穴道;右掌向另外四人一吐,迫得他们疾退数尺。
他这种掌指兼用,临空点穴制人,劈掌迫人的手法,正是“法天掌”和“震天指”的妙着,运起玄功施出,无不轻重如意。
五丈之内,都在他掌劲指力范围之中。
他一落少女身傍,即倒出一粒“百草还魂丹”递给她道:“请吞下这粒草药,调息一番即可,余事让我处理……”
话未说完,顿感身后一声暴响,护身罡气内缩外涨。
跟着响起一声问哼,和身体倒地之声。
他迅即转身一看,原来是那位高瘦的灰衣人正自地上爬起,含着狠毒的眼光,惊异地揉着右臂。
他上前两步,朗声问道:“兄台尊姓大名?何故以五人联手围欺一年轻姑娘?实有失武林规矩,难道不怕他人耻笑?何况一声不响,又作背后偷袭之举,岂不有愧于心,枉作男子汉大丈夫?”
灰衣人的偷袭,可能已使他怒火微升,所以已将一篇问话,变成了义正词严的责难。
那灰衣人微哼一声,冷然沉声道:“老子刘耀武,做事只求目的,素来不择手段!谁理你的什么臭规矩?你若有种,不妨到武昌蛇山的红叶山庄来找我就是!”
清华虽然内心生气,但仍含着微笑道:“刘兄可是红星教的少教主?以你少教主之尊,不责自己行事无理,反口舌损人,能不感到无聊?明年春天,小生定到贵庄就教,现在请罢!”
话落,便转身察看少女情形,以便助她疗伤。
他以为已经答应赴约,事情即算解决,不致再有打斗行动,所以即刻停止运功护身,泰然转身走向少女。
不料,刘耀武狠毒成性,刚才一击无功,余恨未消,虽对他武功心有所惧,但见他年轻貌俊,关怀少女,又不禁妒火高张。
所以乘他转身之际,即刻猛提“赤焰魔功”的十成功力。
并取出三枚“赤燕追魂镖”,双掌齐施,挟一股炽热狂飚和“嘶嘶”怪响,罩向清华二人。
要知“赤焰魔功”和“赤燕追魂镖’,都是红星教主的不传之秘。
魔功出自“赤煞魔经”,这乃是当年赤煞教主遗留的那部邪书,其修练过程,完全与其他练功方式相反。
练成之后,掌风即带炽热,击中人畜,均将昏倒,全身发红,终至死毙,真是邪毒无比的技艺。
若魔功练至大成,亦可产生热焰围身,宛如道家护身罡气,若以兵器袭击此环身热焰,即会由兵器传导而来,持用之人,不久便会昏倒。
犹幸此种魔功因其修练困难,不易成功。
当年赤煞教主余景天亦只练到五成火候。
今日红星教主,则从未显露,不明其深浅。
至于刘耀武所练,仅二成火候而已。
“赤燕追魂镖”是形似飞燕的暗器,全身为赤铜薄片所制,两翼后掠,燕身中空,内藏极厉害的炸药,火引装在燕头嘴尖,只要触及物件,便会轰然爆炸,端的厉害非凡,至多能同发九枚,可用真气操纵。
此镖乃红星教主远游天山之北时,学自北溟红怪之手,后经他略加改良,更具杀伤能力,头部及尾部所藏之牛毛毒针,可趁炸开之力,远及一两丈内。
而今,刘耀武以魔功毒镖,一齐偷袭应清华,实在危险万分,若非他功力绝顶,玄功罡气已至念动即发之境,势必身遭惨劫。
幸得他刚到少女之前,即发觉敌人再次偷袭,掌风如火,呼啸而来,迫得突展“大清刚气”,护住自身和少女。
同时转身出掌,向前一吐一拨,由“推窗望月”,化作“拂柳分花”,接敌掌,化来势,一气已成,招式自然,镇定如常。
只闻得“波”的一响,敌人掌风已滑向身后两侧,接着又在三丈外“隆隆”三响,似是有物爆炸燃烧。
此时,他才知道敌人在掌风中尚挟有歹毒暗器。
对这种恶毒之徒,油生严加惩戒之意。
随见他凤目光芒乍现,朗啸一声,身形一晃。
眨眼间,已闪进刘耀武身旁,左手扣住刘耀武的右脉门,右手连给对方两个耳光,“拍拍”两响,震荡人耳。
反观刘耀武,人似功力全失,毫无反抗,只是汗珠外冒,阔口溢血,呆立不语,凶焰已灭。
另外四人虽欲抢救,但已被清华神功镇慑住,不敢向前。
场中寂静一阵,才见清华右手向刘耀武左胁一拍,并向最先被制的那人一挥,随着放开左手,闪身回到少女跟前。
朗声说道:“像你这种阴毒无耻之徒,本应即刻除去,但我幼承庭训,上本天心,给你悔改机会,以后若仍不悟,决不轻饶。”
接着,向那五人道:“姑念你们受命于人,非出本心,暂且恕过此次,可速离去!”
刘耀武等慑于他的风度和身手,不敢回答一言,只是狠狠地瞪他一眼,便相率而去。
这时,他才体会到江湖险恶,正如恩师所言,今后置身其间,真要处处警觉,方可完成重任,免遭意外。
因此,他不禁望着西斜残月,呆上沉思,完全忘了自身与少女的处境。
犹幸那少女已调息复原,起身走向他身后。
林风过处,幽香侵入,使他心神一震,连忙返身拱手道:“请恕小生失礼!几乎忘了姑娘受伤之、事!”
那少女“噗哧”一声娇笑道:“谢谢公子援手大德,并赐灵药疗伤,小女子白如霜将永……”
说到此处,便含羞低首,接不下去,可能是姑娘一时漏口,说出她的姓名,感到不好意思之故。
而应清华,也因转身说话之故,在西斜月色下,看清少女的体貌,一时心醉神迷,暗自忖道:“她真美,美得使人不敢正视!”
那细柔披肩的长发,小巧玲珑的身段,柳眉樱口,瑶鼻梨涡,再配上那对深柔似水,摄人心魂的眼波,真是无一不美!无一不俏!
他俩各怀心事,造成一阵沉寂;更显得这月下丛林,魔影重重,阴风习习!
但应清华毕竟是男儿气概,随即警觉过来,鼓足勇气道:“白姑娘剑术高强,那些红星教徒,本非敌手;不过是藉群殴奸计,才使你伤及元气而已,小生适逢机会,薄惩顽劣,何劳姑娘致谢!”
他稍作停顿,又接着道:“姑娘一手‘寒云剑法’精妙绝沦,不知与华山了尘前辈是何称呼?”
白如霜闻言抬头,诧异地道:“师太是我恩师,公子何处认识?”
清华闻知自己所猜未错,也接着道:“姑娘果是了尘师伯传人,我倒失敬了!师太是敝恩师好友之一,常与小生提及其绝艺,教看见姑娘招式,知是师太门下,小生下山不久,尚无机会晋谒师太,未知令师是否对姑娘谈过慈善书生其人,小生即是其门下。”
他们一知师承,隔膜便成乌有。
白如霜更高兴,即刻娇笑如花,连声问道:“唉呀!你怎么姑娘小生说了半天,还不告诉人家姓名呢?我说你是否应清华师哥?几时下山的?慈善师伯在哪里?你怎会到此地来?”
清华见她天真娇态,连问一大堆,也不觉笑着道:“小生正是应清华,刚下山几天,想上武当师门一趟,恩师仍在衡山,不知姑娘……呵!不知师妹怎么知道的?”
他说到半途,才想起对方已叫自己为师哥,怎能再叫人家为姑娘呢?所以也改口称对方为师妹。
这么一来,双方的关系拉得更近,也更称了白如霜的心意;所以又笑道:“我一年前就知道啦!想不到在此才遇见!”
她望了梢头残月一眼,又接着道:“师哥!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再说罢!”
“呵!真的!走罢!”
于是,他们轻快地消失在树影里。
只有林风残月,仍旧留恋着这块寂寞无人的荒地。
从应清华下山几天来说,真是机缘双巧,两次遇见红星教徒为恶,他出手两次,就救了一位师侄和一位师妹。并且惩治了红星教的少教主一顿,实在出乎他意外。
因为红星教总坛设在陕北白于山内,与此地相距数千里之遥,他知道该教近年的动向,尚未在江南设立分坛,向下山所遇,都是红星教徒在作恶,甚且连该教少教主也亲自南下,真使他想不透。
其实,他哪会知道近来的武林情势,又非慈善书生口中的局面了。
原来,红星教的教主原名刘世泽,湘西慈利人氏,幼失双亲,流落街头行乞,后遇赤煞教主余景天,受其资质奇佳,携往江西为徒。
经过十多年的流浪生活后,幸遇一色衰妓女,受其脸白体壮,收留同居,直到年近半百,才生一男孩。
此时,刘世泽魔功武林技初成,自知无法胜过正派人物,故又丢妻别子,远走天山及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