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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清华无可说,只得接回角刀,放回包裹中道:“好!将来再说罢!”
同时,又向白如霜道:“霜妹,这《乾坤通化真解》,你要自己带着呢?还是留在我这里?”
白如霜在武帝殿时,就已从了尘师太口中知道这《乾坤真解》是夫妇合练的东西,所以一听清华问及此事,便急接着道:“我不要,你自己留着!”
同时,又向冷艳雪耳边轻说数语,两人抿嘴一笑,秋波掠过应清华的玉面道:“华哥,你该告诉我,杀我爸妈的凶手是谁了。”
应清华正将包裹重新弄好,放在床头,闻言转身,坐在床边笑道:“是的,傻妹妹!何必如此着急呢!过几天再说就不行吗?”
“不行!你不说我更难过!”
白如霜坚持要他即时说出凶手的事。
本来,应清华希望在这半月内,好好地和她们欢聚一番,目的是使自己和这对意中人,能和家人愉快地相处一段时光,聊尽寂水承欢之意,同时可使自己奔波数月的紧张心情暂时轻松一下。
然后,他再和她们远经贵阳,往瑞雪山庄的狐尾帮总坛赴马奇之约,顺便找司徒印,替白如霜报杀父之仇。
现在,白如霜急着要知道仇人是谁,迫着他非说不可。
他明知白如霜得悉仇踪之后,这会一刻不安地吵着起程,破坏他心中的计划,但也无可奈何这心爱的师妹。
因此,他稍一沉吟,便向白如霜道:“好!我即刻告诉你,不过,希望你知道以后,能够忍耐五天,愉快地和我在此陪家父母欢聚一番,稍尽我为人子之心!”
这一篇大道理使白如霜无话可说,点头允诺。
应清华见她已经示诺,便接着道:“霜妹,你还记得凌家堡夺宝的事吗?”那个被“万里追风”凌前辈击伤的矮瘦老人,便叫司徒印。
“他是邛崃派弟子,当悠游子前辈得着《乾坤真解》的归途中,曾经和他们发生争斗,这司徒印便是仅被逃脱的一个。
“后来,他找不着悠游子前辈报仇,便迁怒到令尊身上,约集同门多人偷袭你府上,终于造成满门血案,仅剩下你一人,被了尘师怕救走。
“这些事情的来历,一半在悠游子前辈的遗书上,一半是我自己听自司徒印的亲述。因为我在骊山赴约的途中,曾经再见那司徒印,发现他和红星教徒有关,所以乘夜往探。结果,他在酒中狂言,使我获得不少秘辛之事。”
冷艳雪忽在此时插口问道:“华哥,这司徒印现在何处?”
应清华只得答道:“在狐尾帮担任堂主,实际是狐尾帮的大敌。
他答话以后,没有注意冷艳雪的神态,又继续说下去:“我从司徒印的口中,不但知道他是悠游子前辈的仇人,杀害白清夫妇的凶手,并发现一件大阴谋,可惜当时我不知白清就是霜妹的父亲,否则,我就不饶他了。”
冷艳雪对司徒印的事似乎很感兴趣,此时又接口问道:“华哥,司徒印说些什么阴谋呢?”
应清华又只得解释道:“以前,我以为红星教要和狐尾帮结盟,是因他们沆瀣一气,不料在司徒印的口中,竟发现红星教是虚与委蛇,暗藏奸计,表面上和孤尾帮谈和平共处,暗中却派人前去卧底,想在时机成熟时,一举吞并狐尾帮,独霸武林。
“司徒印就是派去卧底的领导人,他在孤尾帮是玄武堂主,掌管发展帮务和对外营业的事,但在红星教中,却是总坛的传令职务。
“他藉着本身职务和常在外面活动的机会,暗地和红星教联络,并且收买狐尾帮的帮众投靠红星教,据他自己狂言,只要再过一年半载,便可使狐尾帮分帮主以下都成为红星教的人。”
白如霜接口道:“这样也好!从狐尾帮少帮主马奇的言行上,可以证明狐尾帮也不是好的,干脆让他们自相残杀好啦!但是,那司徒印老贼我是非杀他不可的!”
应清华见她有单找司徒印,不理狐尾帮的打算,觉得很好笑,很幼稚!
因而向她分析情势道:“霜妹,狐尾帮虽然不好,总比红星教强些,据说帮主‘黔南异叟’,为人倒不坏,但因耳软信谗,被帮属所蒙蔽,以致狐尾帮走上邪道。你找司徒印报杀父之仇,势在必行,但狐尾帮能随便让你抓人吗?何况马奇又恨着我们,怎能轻易放手呢?所以我认为贵阳之行,免不了一场狠斗的,如果能使狐尾帮明白红星教的阴谋,觉悟是非,彼此和平解决,那是最好的事,你说对吗?”
白如霜螓首频点,表示赞同,好像应清华的一切,全是好的,她完全服从他,信赖他!
但他俩忽略了旁边的冷艳雪,正随着这场谈话的内容,脸色时变,似乎那司徒印或尾狐帮,与她有不平常的关系一样。
这时,应清华见白如霜态度虽严肃,但未因得悉仇踪而急躁,因而私心感到安慰,撇开原题笑道:“霜妹,我的话说完,该你啦!”
他一转话题,又使白如霜梨涡乍现,瓠犀微露,眼波似水,瞧着他“吃吃”娇笑道:“雪姐,你看!他多着急呵!其实嘛!你急也没有用,梅姐还要几个月才能下山呢!”
“他和梅姐多年不见,当然想念得发急啰”
素来稳静的冷艳雪也一反过去的温雅,含笑说出这串微带酸味的话。
使应清华在她们夹攻之下,无可耐何地双肩一缩,厚着脸皮笑问道:“真的吗?霜妹,梅姐在何处学艺?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真的啰!哼,你不信就算啦!”
白如霜撅起樱嘴,给他一下白眼,娇嗔骤发,似乎不愿再谈下去。
慌得应清华起身作揖陪笑道:“好,好!我信,我信!我的好师妹呀,你总得告诉我这消息的来源吧?”
冷白二人,被他这惶急怪样,逗得“噗嗤”一笑,白如霜更神气十足地道:“雪姐,你看他做得多可怜呀!傻哥哥,你听着!”
于是,白如霜便将了尘师大为她上庐山求药,以及师太要她拜谢“济世神医”和郑春梅的事全部和盘托出。
这一来,应清华不但完全相信,喜形于色,且因心中的感情疑结一宽,逸兴陡生,即刻起身系掌。
笑对冷白二人道:“谢谢妹妹的好消息,我要为此事痛饮一番了!”
白如霜见他得意忘形的样子,不禁一拉旁边的冷艳雪,“嗤”的一声笑道:“雪姐,你听他又想喝个烂醉如泥,让你去替他退敌守夜,谋取解药哩!”
应清华被她旧事重提,忆起冷艳雪旅邸救人,巧换玉马的事,不禁瞪着粉面含羞的冷艳雪,发出一阵高兴至极的哈哈大笑。
引得冷白二人也情不自禁“格格”地笑做一团。
应清华因获悉郑春梅正在庐山学艺的事,感到无限欢欣,除了即刻转告父母兄嫂外,并在晚上沾酒以庆,痛饮一顿。
第二日黎明,刚起身盥洗,便听得白如霜在冷艳雪的房中呼唤道:“华哥,你快来嘛,雪姐她走了。”
应清华心中一震,连忙应声而去,走入冷艳雪房中。
只见白如霜俏立案前,指着桌上的一幅桃笺和一面玉符,惶急地道:“这是雪姐留给你的,她为什么这样呢?”
应清华先拿起那满纸留言的桃笺,细看下去:
“华哥如面:
“妹以藩柳之姿,蒙兄雅爱,此心已足,今生不虚;本拟与兄等欢聚不离,同作南旋,再为霜妹父仇之事,尽妹一己绵力。
“但从兄处得悉红星教之阴谋,使妹震惊不已,思之再三,乃作此星夜赶路之举,以期早返贵阳,向家祖聊进一言,促其肃奸正帮,免沦邪恶,使兄等驾临瑞雪山庄之时,能和平以达擒凶之目的,此亦兄所期喜之善策也。
“然而,妹自别师下山,时经二载,平日辗转江湖,极少与家祖相聚,故对孤尾帮之近况,毫无所悉,此行是否如愿,亦不敢逆料,唯望兄等武当兴尽,即速起程,应于下旬之中到达敝处,方为至妙。
“兹留下家祖前赐之令符一面,或可有助于兄等沿途之便,临行匆匆,余不赘言,即此留候晨安,伯父母们请代禀告为幸,妹艳雪手留。”
应清华看完这幅留笺,才知道冷艳雪是孤尾帮主的孙女。
这次不别而行,完全是想挽救狐尾帮的危机,使“黔南异叟”与应清华之间不要因司徒印而发生冲突。
他捧着密笺静立,深为冷艳雪的这番苦心和出淤泥而不染的品格兴起一番敬爱与赞许的怀念。
白如霜见他读信后的情态,即刻追问道:“华哥,雪姐怎么说的?”
他倏然警觉,忙将冷艳雪留笺内容,对她转述一遍,并征求白如霜的意见道:“霜妹,我们再过几天起程行吗?”
白如霜只要应清华在她身边,对其他事是很少考虑的。
她认为应清华的一切都是好的,都是对的,所以她不思索地答道:“我不管,你自己决定罢!”
应清华略一沉吟才道:“好,我们迟五天再走,免得她与祖父尚未谈妥,我们即已到达,而造成尴尬的局面,使她为难。”
说完,又拿起三符审视一番,和留笺一起收在囊中道:“走,霜妹,我们告诉老人家去!”
于是,他们在武当山愉快地过了五天,才辞别应员外等,并骑南下。
依“白龙”和“墨骊”的脚程而论,原可在十天之内赶到贵阳的,但因两人情意绵绵,一路沉醉在山水之乐和爱的领域里,时快时慢,任意随行,所以在五月底,才到达黔境首邑的贵阳城。
较冷艳雪所约的时间,已迟了几天。
贵阳位于黔省中央,四面环山,有新旧二城,都是用石砌成,相抱成椭圆形,交通发达,人口众多,为我国南方的重镇。
城外名胜古迹极多,以黔灵山、扶风、照壁、南岳四山最为著名。
狐尾帮的总堂瑞雪山庄就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