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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娇唤,正好惊醒房中的热吻人,使应清华玉面发热,忙着招呼冷峰穿衣,躺回床上,拥被休息。
自己一面穿衣,一面答应白如霜道:“霜妹,请等一等,我即刻开门出来。”
及至开门见着白如霜,又轻声道:“霜妹,请你多安慰她,向她说明一切,最好要她换回女装,再和你一齐去见两位老人家,现在我先过去,向他们禀明原因,顺便请嫂子弄点吃的东西。”
白如霜向他撮一樱唇,右食指一划自己的娇脸,故意羞他:“傻师哥,真啰嗦!刚将人家医好,就要告诉老人家,多难为情呀!”
说完又“噗哧”一笑,闪身进入房内。
使应清华莫可奈何,只好带着尴尬的微笑离开。
白如霜进房以后,见冷峰拥被而卧,背脊向外,知她羞意未除,因而侧身在床上,右手轻摇她的娇躯,低声问道:“雪姐,你完全好了吧?”
冷峰慢慢翻转身躯,向她羞地一笑道:“谢谢你,霜妹!我全好啦!”
同时,又坐起身体,右手一掠额上的乱发,显得娇柔无力,完全一付女儿态。
白如霜随将樱唇凑近她的耳畔,边说边笑,卿卿咯咯地说了一大篇,使冷峰低首含羞,粉面通红。
只有嘴角上的微笑,可以看出她内心的喜悦!
最后,又听得白如霜笑道:“雪姐,冷艳雪三字多美为什么要换成冷峰呢?假如你不是受伤很重,傻师哥可要迷糊一辈子哩!”
冷艳雪、白如霜相处月余,了解她是天真活泼的直心人,现在真象已明,目的已达,对她更感到亲切和感激。
所以娇羞尽去,笑着回答她道:“霜妹,愚姐的名字和人一样不美,还是华哥说的好,白如霜三字,才是美如其人,满含诗意的呢!”
白如霜给她逗得“唉哟”出声,一头挤进她怀中,双手抱住她的纤腰不依道:“唔!雪姐你坏,你笑人,我……嗤嗤……。”
同时又听得冷艳雪也“唉哟’咄声,“咯咯”地笑起来,伸手抱住白如霜,扭做一团,房里洋溢着一片娇笑。
不久,金乌坠去,夜色渐浓,武当山已忘了白天的一切,静躺在晚风暮霭里,玄真宫侧的别院正有一番欢聚。
靠右的一间大房间内,应员外夫妇和新民夫妇等正在作晚饭后的家常谈话。
明亮而静穆的灯光,映照着每个人的笑脸,轻松愉快,显示出应清华带给他们的快乐。
应夫人搂着孙女儿闲谈一会后,忽有所感地自语道:“奇怪!华儿去找他师兄至今不见回来,霜姑娘两人也不出房门,这些孩子们,究竟闹些什么事阿!”
接着,又笑向应员外道:“冷姑娘扮得真像,我们和她相处这么久都没有看出她是女儿家,华儿将她医好后跑来对我说,我真还不相信呢!”
应员外也爽朗地笑道:“他们学武的年青人,不是我们常人看得透的,我看,霜姑娘两人,都要成为你媳妇儿哪,如果梅儿能够找回来的话,哈,我们家里就热闹啦!”
新民的媳妇也接着道:“妈,冷姑娘男装时很漂亮,改为女装一定更美!她和霜姑娘两人都嫁给华弟的话,真是一件好事儿!”
应夫人满面欢笑,表示亦有同感,但口中却阻止他们道:“你爷儿俩别乱说,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呢?真是……”
说到此处,却向一旁静立的小兰唤道:“小兰,劳你去请两位姑娘过来好吗?”
小兰刚应了一声“好”,转身欲出的时候,门外已响起白如霜的笑声道:“不用请了,我们已经来啦!”
跟着门帘一晃,进来浅笑如花的白如霜和羞意满脸的冷艳雪。
她俩拉着手儿,向应员外夫妇敛衽一礼后,便退立在应夫人两侧。
冷艳雪更羞答答地说道:“请两位老人家原谅!侄女所以男装的原因,完全是为了江湖中来去方便。”
这时,应夫人正拉着她的手儿,从头至足地向她端详,其他男女老少,也集中视线,凝视着改装后的她,内心都兴起一阵赞叹!
真的,冷艳雪换回女装以后,更显得美丽非凡,那一身淡蓝色的滚边对襟劲装,使她的身材更啊娜。
再加上秀发如云,蓝巾斜扎,柳眉桃腮,瑶鼻樱唇,配成一付美艳惊人的体态,在明亮的灯光映照下,更显得是“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
房中一阵沉寂,更使冷艳雪感到尴尬。
四周灼灼的眼光逼得她低垂螓首,含羞不语。
幸得应夫人已看得心满意足,开始出声赞美道:“雪姑娘长得真好,你和霜姑娘一样,都是世间少见的好姑娘;华儿能够和你们相处一起,真是修来的……。”
应员外也许听出夫人话中的含意,一时特别高兴,哈哈大笑道:“好,好!这要看华儿的福份了!”
冷艳雪和白如霜都是聪明人,当然听懂这对老人的意思,除了心中暗喜之外,只有傍着应夫人含羞静立而已。
在这喜气洋洋的时候,应清华已撤帘而入,笑向应员外夫妇行礼道:“爹爹,什么事使你如此高兴?”
应夫人却接口道:“现在不谈,我先问你一件事,你说给大家听听,我听霜姑娘说,你曾经被恶人陷害过,是不是?”
应清华含笑向冷白二女看了一眼,才回答道:“是的!就是那些红星教徒捣鬼!”
白如霜紧接着问道:“华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很危险吧?”
应夫人也接口道:“华儿,你坐下详细地说一遍罢。”
应清华见大家都等待他讲述此事,只得坐在应新民旁边,以回忆的口气说道:“说起来话长,那是和雪妹分别以后的事,当时因为得到红星教偷袭少林寺的消息,我才留书给雪妹,星夜向嵩山赶去。
“直到解救了少林的危难后,无意中得到一匹好马,发现峨嵋派前辈的遗书和宝剑,遗言要将宝剑送回峨嵋,另一件东西送给我,如果我不要,便送给他的门人白清夫妇。”
白如霜闻言一震,急促地接声道:“华哥,白清是我爸哩!唉呀!害死我爸妈的凶手都还没有找到呢!我……”
她突然珠泪夺眶,悲痛得说不下去。
冷艳雪连忙走近她身边,拍着她的香肩在低声安慰。
应清华也闻言一愕,随即安慰她道:“霜妹,你放心!我有办法替你找到凶手的!”
接着,他又继续说下去,如何斩蛟得宝,如何训马炼宝,说得有声有色,使大家听得出神,并且笑问冷艳雪道:“雪妹,白龙原是你的吧?”
冷艳雪闻声一笑,颔首示意。
小兰却接口道:“是嘛,小姐说你没有马骑,来去不方便,所以就送给你啦!”
应清华也被小兰说得一笑道:“白龙实在替我出了很多力,我在此谢谢雪妹,蛟角刀送给雪妹,以表示我一点意思。”
白如霜本已收泪静听,此时却发问道:“华哥,后来呢?”
应清华只得又将如何上华山,如何月夜赴约,如何被六魔引入古洞,炸毁通道等等,详细地述说一遍。
吓得众人心情紧张,惊叫出声,好像应清华会永埋山底,无法出来一样。
但应清华却轻松地说下去,直到今天赶回来为止。
原来,应清华从走进前辈仙人的古洞后,在无可奈何的情形中,只得暂时安居下来,一方面重研以前所学,一方面筹思出困的方法。
经过一段很长的时间后,他只觉得武功精进不少,想不出一个脱困之法,心中渐渐发急,弄得坐卧不安。
有一次,他从定中醒来,痴望着身旁的宝剑发呆,突然淡红色的蛟角刀上引起他的灵感一现。
因此,他一跳起身,提着蛟角刀走出室外,运功挥刀,往旁边的石壁上刺。
“噗”的一响,角刀已没有柄把,似乎对付这些山石,根本不须运功用力即可轻易地将它劈开。
因此,他一时高兴,即以平常的力量,顺势在石上划个圆圈。
果然不出所料,角刀到处,石即粉碎,较之宝刀宝剑,还要来得省力方便。
于是,他试着在石壁上开个人高的方洞,右手挥刀去挖掘石块,左手向后拨送碎石,只一会儿,便给他挖成千丈余的洞径。
这一来,他知道出困有望了,喜匆匆地回去到石室中,用天通耳功去探测古壁的厚薄。
经过他细心测听后,觉得石洞右边的鸟唤虫鸣,比较清晰明显,足证石壁也较为浅薄。他决定从右边下手,实行挖洞出困,并且即想即行,立刻开始工作。
可惜挖进两三丈远后,又发现了石块搬运的问题。
因为他不知道石壁究有多厚,需要挖掘多少时间才可挖通,如果不将碎石全部清出,又等于将自己埋在小洞中。
甚至连饮水和摘果子充饥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为了慎重起见,只得采取一会儿挖洞,一会清除碎石的办法,除了饮食和调息之外,全部时间都花在这种工作上。
洞中无日夜,不明冬与春,他完全忘了时日,只知努力向前挖掘,直到他挖落最后的一块石头,开始呼吸到外面的清新空气时,才苦笑一声而停手。
他本想即时下山,赶回西安的,但因外面是一片黑夜,不明方向,洞口刻在削壁上,底下的事物不清,只得退回古洞的石室内,去等待久别的黎明。
第二天,他施展超绝的轻功,从削壁上脱困,经过探问之后,才知道这是骊山的西南,靠近咽瓠镇边。
他回到西安的店后,闭门休息一天,便向南赶路,直到端午日的早上,才到达武当山下的林铺镇。
待他寄好马匹,赶至率真宫前时,正是各派人士危急万分的时候。
应清华说完了自己的脱困经过,夜已深沉,他为了要双亲早点休息,便不再谈其他,只是一笑起身,向应员外夫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