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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和“气门”等五处穴道。
然后才退出檐下,出声要那少女穿衣服。
这时,清华才松了一口气;觉得幸未铸成大错。
不久,房内的少女已穿戴整齐,在窗口出现道:“恩公,请进来!这……怎么办?”
随说随哭,使清华非常不忍!
只得安慰她道:“姑娘莫哭!此事未成大错,你不用难过!小生即刻叫人将尸体搬出来,请你退开一边!”
回头向吕梁一挥右手道:“你快进去,将你同伴的尸体用衣眼包着搬出来。”
吕梁只觉得“巨骨穴”一震,全身已行动自如;只得依言跃入窗内,很快地搬出死者的尸体来,并替他穿上衣服。
清华见事已完成,便再度出现,向窗口的少女道:“姑娘请多珍重!再见!”
同时,回顾吕梁道:“你带一人,跟着走!”
吕梁毫无反抗,默默地背起一具死尸,向镇西起步。
清华也提着一人,走在旁侧。
一会儿,他们已走出镇外,到达一块很大的牧场上。
清华叫吕梁停下,将死者放在草地上。
然后问他道:“你还认得我吗?自从在黔江别后,小生以为你们会离开红星教,改过自新;不料,你们不但未曾改过,而且越来越是不法,竟敢在此作出神人共怒之事!真是该死!现在,你是否欲与小生作一死拚?还是听从小生之言,决心改过从善?”
这“猛虎”吕梁,本是大别山下猎户的儿子,性本善良粗直,后因从师学艺的时候,被他四位师兄所感染,渐渐同流合污,走入歧途。
自从参加红星教后,更被环境所转移,无法自拔;只好跟着胡来,以求一时快意。
不料,在清华处死“凶虎”巫坤和“飞虎”陈光的刹那,使他顿感生命的可贵,觉悟过去的不对!
所以毫不反抗,默默地依言行事。
现在,他听见清华的责问,仍有一条改过自新的生路,便决心痛改前非,以补将来。
可是,目前红星教的势力和条规,以及他两位师兄的习性;又不容许他自动离开,改邪归正。
所以对清华详确地答道:“大侠,我‘猛虎’吕梁也知道自己不对!当然会决心改过,但是,本教的条规和敝师兄的习性,却不容我即刻离开。
“就是我自动远走他方,仍会逃不出他们的魔掌。所以,请求大侠暂时准许我留在红星教内,顺便替大侠探点消息。
“不过,请你相信,从此以后,决不会再做丧天害理的事;否则,你尽可即刻将我处死!”
清华见他态度诚恳,说话有理,也觉得此人天良未灭,一定会变成好人。
所以微笑着道:“好!我相信!希望你时时警惕,自爱自新!否则,下次再见面时,你便不要想活了!来!我问你几件要紧之事!”
“猛虎”吕梁见清华轻易地饶了他,不禁跪下行礼道:“大侠厚恩,吕梁终生不忘!”
清华没有想到,他会转变得这么快。
连忙扶起他道:“你不用行此大礼!人能分辨善恶;改过自新,便应受人尊敬!你能如此觉悟,今后即是小生朋友!坐下来,我俩详细谈谈。”
吕梁也没想到,清华会如此平易近人。
所以非常感激,依言坐下道:“大侠有话,尽管问我;只要我吕梁知道的,一定详细报告。”
清华接着问道:“你们三人一路出来,现在只有你回去,可会引你师兄怀疑,对你不利吗?”
吕梁回答道:“大侠请放心!我吕梁自有办法!但是,关于大侠本身的事,希望你多小心!
“因为少教主带来三位堂主外,还有许多香主;另外,又请来几位护法,都是本领高强的人!他们曾经想好许多计策,等候着你去!”
清华见他一经悟改,便判若两人,心中也非常高兴!
因而笑谓他道:“你也不要担心!此为小生意料中之事!你们教中开设长沙分堂时,是谁主持惨杀郑氏全家?被掳去之女,究竟被谁救去?去年到太湖杀害王一道全家之事,又是谁人主持?”
吕梁接着道:“据我所知,长沙分堂的事是林堂主主持的;那个姑娘,听说是被人救走,只留下一个药囊的记号;究竟是谁,至今没有看着。
“至于去太湖的事,我却不清楚,只知道是位护法领头的。”
清华喜悦地道:“好!还有两件事,想问问你!第一,你们从武当山盗去之法像,现在存于何处?第二,当你们开设长沙分堂时,是否有姓何之人加入教中?”
吕梁急接着道:“呵!有这两件事!法像存在哪里,我不知道;那姓何的两父子我倒见过!还有个姓厉的,也跟着他们,拚命的讨好少教主。
“听说长沙分堂的地址就是他们入教以后,向林堂主建议的;不过,他们现在的情形,我不明白。
“只听说,他们早已送去总坛,拜什么护法为师。”
清华听了这些消息以后,私心甚慰道:“谢谢你供给小生许多宝贵资料!现在,我等该返店啦!”
说着,向地上的两具死尸看了一眼,又接着道:“这两具死尸,让地方人来收拾即可,你我走罢!”
说完向吕梁微一颔首,即刻身如轻烟,掠空而起。
眨眼间,便走得无影无踪。
吕梁站在原地呆想道:“老天!这是什么身法?什么武功?简直使人不敢相信嘛!我吕梁走运,这次能够认识他,得他宽恕,真要好好做人了。”
夜,仍是一样的静穆。
四响更鼓,已从城头敲起,震荡着人间的夜空!
应清华和衣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他既高兴吕梁的幡然悔悟,更高兴探悉了何强仁父子的行踪和梅姐果然被救的消息。
高兴地翻个身,又接着想道:刘耀武动员那么多人来对付我,真的需要小心些!不然,自己经验不够,人手又少,一旦着了他们的暗算,后果便不堪设想了。但是,我也不用害怕;假使他们真是不可理喻的话,只有尽展此身所学全力应付这些恶徒;绝不能留下他们作恶害人!
他的思潮一转,接着又怀念父母师长和如霜、冷峰、艳雪等人;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单身赴约,面对强大的敌人时,一定会非常焦急的。
同时,他又想起许多往事,以及未来的景况,有喜有愁,满脑纷坛;只得起坐床上,以行功调息来代替睡眠。
天明起来,又策马北上,沿着梁子湖边的官道,愉快地奔驰。
中午,在山坡镇的一家饭馆中打尖。
正值他食完起身,意欲付帐起程的时候,忽听得街上人声嘈杂,拥挤而来,门外的白龙,突然长嘶两声,意劲强急。
他知道有事发生,即刻付了饭资,出门观看。
果然,店外街上已挤满了人,围住白龙及两个灰衣人。
这两个灰衣人,一高一矮,身带兵器;矮的倒在地上,正在皱眉忍痛,慢慢爬起,口中连呼“唉唷”!可能已被白龙踢伤。
高个子的那个,却在旁边骂道:“畜生,你凶!老子宰了你!”
说完便一摸剑把,拔出长剑,欲向白龙报复。
白龙因为缰绳缚在木柱上,头颈不能自由;只在对方扬剑之间,后脚一扬,身躯跟着向旁一闪,口中又是一声嘶鸣。
清华正在此时走出店门;一见情形,恐怕白龙被对方刺伤;迫得身形一起,从店门口飞越众人头上,直落圈中。
临空喝声“住手”,同时右手向持剑人,隔空一堆一抓。
只见那高个子身形一仰,闷哼一声,坐地不起;长剑同时出手,直向清华飞来,铮然一响,落在他脚前三尺之处。
这一刹那的变化,使在场观众惊大了眼,灰衣人吓破了胆!一时全体无声,好像无人旁观一样。
清华因为内心一急,忘了不要惊众骇俗的事。
但此际见着众人的表情,才知道刚才稍展身手已使这般人惊奇至极。
他只得走近马前,拍拍白龙的颈子,表示安慰。
同时,解下缰绳,向两个灰衣人道:“此马系干柱上,当然无法招惹两位,但两位一被踢伤,一欲行凶,是为何故?但小生不愿为此小事追究下去,你们去吧。”
说完,便一跃上马,向观众拱手道:“抱歉!抱歉!请诸位让让路!”
观众被他的话声惊醒,连忙向两旁挤闪,让开一条人巷,望着清华渐远的身影,发出一声声赞叹!
地上的高个子一跃而起,抬回长剑向矮个子道:“老焦,咱们快回去!这小子很像沈香主说的那个。”
矮个子的摸着腰骨,也似醒悟道:“呵!对的!咱们快走!”
在人影东长的时候,清华便到了武昌城外。
当他经过“中和门”时,忽然瞥见门旁有黄脸呆相的小童正在向着他瞧;形态可笑,似觉眼熟。
直到他通过城门,进入大街之际,才突然记起:是在万胜镖局见过的。
他在一家门面堂皇的旅店前下马,店伙殷勤地招待,下榻在后院的一间房内。
武昌,古名江夏,地当汉水与长江合流处;人口众多,商业繁盛;隔江与汉口汉阳鼎足对峙,合称武汉三镇。
城西北的汉阳门外,有黄鹤楼为著名胜地;城内有蛇山一座,和汉阳城北的龟山,隔江相对。
红星教的刘耀武等和清华约会的地点,便是在这座蛇山的东面,一处占地宽广的“红叶山庄”。
清华住下以后,接着便洗刷换水,饮食晚餐。
他因为城内是红星教的分堂所在地,眼线一定很多;不愿被他们即时发觉,影响自己的行动;所以在晚餐后,便关着房门,躺在床上休息。
准备要好好地休息一夜,以便次日在城内游玩一番,顺便侦查一下“红叶山庄”的地址;然后在夜间去探视庄内的虚实,以免遭受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