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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派和同业的代表们,及少数成名人物都坐在中堂席上;其余便不分彼此,随意安坐,致使孙震岳父子两人也弄不清楚究竟还有些什么人物,杂在这些贺客里面。
最后,只剩下左右厢回廊上的最末数席尚在空着。
但即刻又来了三批人物,补满全部席台,引起了主客全体的注意。
这三批贺客中,先进来的,是个灰布长衫的老者,长脸高鼻,浓眉细眼,嘴角下弯,肤色枯槁,身材瘦长,高出常人盈尺。
背后跟着另一老人,却是灰色短褂长裤,赤足光头,阔口塌鼻,高颧环眼,两人都在背上缚有兵器,斜靠右肩,非刀非剑。
再后便是十个灰色箭袖劲装,满脸凶相的下属门徒之类。
他们进门之后,依然是神色傲然,不言一句,任由接客的镖伙引导他们坐在左廊空席上。
接着进来的一批,却是两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她们一进门来,使使全体贺客注目不已,甚至使少数好色之徒身骨酸软,神魂飘荡!
因为她们长得很美,所以引得贺客们忽然安静下来,只是用两眼跟着她们转移。
前面的那位姑娘是一身大红短装,腰缠白色罗带,瓜子脸,柳叶眉,杏眼含春,朱唇带笑,曲线玲珑,体态撩人。
加以她蛮靴碎步,扭臂摇胸,真是引入遐想。
后面的那位是全套淡黄短装,腰扎青绸软带,秀发披肩,眉目如画,较前面的那位更美,但体型较矮,低首含羞,另有一种楚楚可人之态。
她俩仅向寿堂裣衽一礼,便随着接引人走向右厢的一席,面向众人而坐。
这时,仅剩少女旁边的一台酒席,仍是空着,其余近百台席位均已洒满金樽客满座。
所以,中堂首席上的孙震岳便以主人身分,起立举杯,向静悟大师及全体贺客致谢干杯,一时厅堂之中,充满祝贺碰杯之声。
酒过数巡,孙震岳便起身出席,先向静悟大师一揖,再步出中堂檐下,向全体贺客作一环揖,面合欢笑,正待启口向大家申谢。
不料在话未离唇之际,却见镖伙又引见一位少年书生,只得含笑而立,静待来客入席后再说。
这少年书生全身青绸文生打扮,腰悬箫剑,步履安详,直到前厅檐下立定。
面向寿堂拱手一揖,抬头朗声道:“武当后学应清华,愿寿翁福寿双全,趋贺来迟,敬请赐谅!”
孙震岳及全体客人至此才看清这少年书生,竟是神清气朗,剑眉秀目,唇红齿白,俊美绝伦的人物。
尤其是他的言语举动之间,蕴有一种特别高贵的气质,使人一见之下,油生敬爱之心。
所以全体客人都转头向他注目,内心赞美不已。
孙震岳也忙着拱手回礼道:“少侠远道前来,老朽心感不已!请莫嫌非薄,不醉无归为幸!请坐!请坐!”
同时,因为孙震岳不知道对方的辈份,中堂席上又无空位可坐;所以让接引人领着清华走向两位姑娘旁边的最后一台酒席。
可是,在贺客中有几个人,却在暗笑孙震岳有眼不识泰山。
也有几个人,在怀疑清华的来历,或笑他艳福不浅,能有机会和两位姑娘隔席而对,可兼餐秀色!
其实,应清华根本不在乎这些,他来此的目的旨在结织正派的武林同道而已。
故此,他坐下以后,便开始慢慢饮食,并细细地观察全体贺客的面目表情。
但因许多背向或侧脸的关系,也无法一览无遗。
只得以神态和装束举动,来判断他们的正邪和良善。
这时,孙震岳已开始向大家宣告封刀归隐的事情。
清华因为已明白此事的原委,所以没有专心去听,仍是静坐观望,等待事情的发展。
经过两盏茶的时间以后,孙震岳已话完归坐。
清华也看清现场的大概。
师侄陈威明,正坐在中堂侧席上;过去在岳阳楼上见过的两位老人,也坐在对面回廊的酒席上,开怀大饮。
那位蓬头垢脸的怪老人,有时还向他点头而笑;身傍仍是倚着根油黑的拐杖,吊着那个赤红精亮的大葫芦。
那一群灰色装束的贺客,他知道是“黑水飞魔”等人。
其他客人之中,他也推测有红星教的同路人;但因自己识人太少,无法认清他们的派别来路。
隔席的两位姑娘和其他席上的少年男女,都不断向他投来奇异的目光。
尤以那位大红装扮的姑娘更是大胆无惧,含笑媚视;因为彼此距离很近,看得特别清楚。
她这种作风,实令清华不敢正视,而玉面微烧,那位淡黄衫子的姑娘却无一点妖媚;只是含羞低饮,蛾眉时蹙。
有时用秋波掠过清华这边,又迅速避开俯视台下。
但在天井中央的一台酒席上,有一位身材瘦小的书生身着淡蓝长衫,脸色腊黄而呆滞;傍着一位相貌奇丑的小孩,时时注视着清华这边。
这时,主客之间已酒菜半酣,微含醉意;干杯猜枚之声也越来越大,欢笑高话之音亦愈来愈多!
蓦地里,一声惨呼,发自中堂首席上即刻人影散乱,杯盘台椅齐飞,整个寿筵场面弄得一塌糊涂。
当惨呼一起的刹那,那批灰衣贺客即像有计划的分散,守住房屋瓦面,及大小门口,不准任何人进出。
只留下那两个灰衣老人慢慢地起身出位,面向众人而立。
此际,静悟大师已越众而出,站在中堂檐阶上,大声说道:“诸泣亲友同道,请安静下来,让老衲说明一事……”
老和尚显得非常激动,说话已引动气劲,洪亮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他稍一停顿,又接着道:“敝师弟封刀归隐,本是喜事,而今弄得悲剧收场,真是出入意外!当然,在敝师弟当众宣告封刀的时候,如果有人即时明告,因有旧仇待清,请求还给公道的话;一定会按照武林规例,当众清结而后封刀。”
“可是,这些狠毒阴险之徒竟不敢当众评理,凭彼此武功解决;偏在这个宾主杯欢之际,用武林禁用的歹毒暗器偷袭孙师弟,这种下流卑鄙的行动,实在使人齿冷!
“现在主人伤势严重,虽经老衲及几位朋友急救,仍不敢断言无虑!不过,老衲以同门师兄的身份,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找回公道;同时,也望恶徒能鼓起勇气,与老衲正面相见;更望同道同业赐予援手,则感激不尽!”
静悟大师的话刚毕,即见那特别高瘦的灰衣老人突然“粲粲”怪笑几声,又沉脸如旧。
静悟大师也不禁寿眉一掀,开口问道:“恕老衲眼拙,未识老施主尊号门派,和刚才的笑意何在?可否详告?”
那高瘦灰衣老人,闻言又放声大笑道:“和尚想知老夫是谁吗?好!让我告诉你:我是罗新;这位是“太湖水仙”李前辈,你是否听你师父说过?
至于用暗器对付孙震岳的人,是敝教黑虎堂的杨香主,刚才已返回陕北总坛,根据他向我报告的结果,知道是孙震岳在三十年前曾经杀过他的父亲,所谓‘子报父仇’,老夫认为并无不对之处。如果和尚不愿就此解决,可向敝教总坛去要人,到时必可了却你的心愿。”
老人说到此地,顿一顿又接着道:“我今日前来要奉敝教教主之命,请各位归顺我红星教,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静悟大师面带怒气道:“要归顺红星教,别作梦!”
老人这时已准备出手,面带杀气,内运真气。
这时忽然正派和红星教里面各飘出一人,一言不发在场中便斗了起来。
正在交手的人是青城派的“出云剑客”黄秀清,和红星教的一位香主,两人斗得身影翻飞,剧烈非常。
但黄秀清的“飞花剑法”奇招迭出,剑光如练,渐渐已占了绝对优势。
要知黄秀清,是青城派上代掌门人的小师弟,亦即“万里追风”和“勇金刚”的师弟;武林人士所谓“青城四杰”,便是他们师兄弟四人。
但因年纪最小,入门最晚,为人又聪明可爱,所以最得同门师长爱护,武功也涉猎甚广,较之三位师兄毫不逊色。
自“万里追风”凌震南因被红星教等强夺玉马,而携孙迁返青城以后,青城派全体门人已得到掌门人“飞花观主”古兴云的训示,明白红星教的恶迹,和结仇的经过。
所以,黄秀清一上场,便含着新仇旧恨,即刻向红星教徒索战,且在交手之中毫不留情,意欲迅速解决对方以泄胸中之恨。
不过,这批跟着罗新南来活动的教徒也不是平庸之辈;里面有“陕北三盗”、“关外五太保”和“黑水二雕”。
和黄秀清交手的人,正是三盗中的“鬼影子”周成,武功也甚了得。
经过五六十招以后,黄秀清虽然将周成圈入剑光之内,但仍无法将他制倒;因而内心一急,便将“飞花剑法”的最后八招施出,以“风花迷眼”一式,剑化点点寒星,直罩周成上身诸穴。
周成突感对方剑光迷目惊心,忙的双刀并举,式演“双度鹊桥”来化解。
不料黄秀清的剑术修养确实不凡,紧接着一式“风回花转”,剑光忽成白练,由对方上体斜划半圆,削肩劈臂,转袭左腰,随即以“一枝花影”,剑尖直取周成的心窝。
这一气呵成的一招三式,使周成手忙脚乱,只见他仰身惨叫,就地倒下,胸前冒血,即时死去。
黄秀清一招成功,即后掠五尺。
转身欲归静悟大师旁边;但背后已响起叫阵的声音。
“青城小子慢走,老子要替我老大报仇!”
他正欲回身应敌之际,已有天山派的“雪里飞龙”掠过身旁道:“黄兄请小息,这阵让给小弟罢!”
这“雪里飞龙”冯远志是一中年之人,身村面貌,仍是非常英俊,他是天山派现在掌门、“天山大鹏”戴安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