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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说到此处,顿一下又道:“对不起,大叔!天黑啦!我们要回去了。”
文士接着道:“好的,明天这个时候,你能够到那竹林里来吗?”
他指着私塾后面的一片竹林又道:“假如你真的不怕困难,想学本领的话,我可以替你想办法!”
“好,大叔!明天见!”
“明天见!”
炊烟已拖过树梢,暮色也吞噬了江村,停立桥边的文士,愉快地自语道:“是个好孩子!是付好材料!真是不负此行也!”
一阵秋风过后,带着一线黑影。消失在夜色里。
原来,临江村地滨湘江,后靠岳麓山,村中两百余户,多数以渔农为生;只有三家大户,但也善恶不齐。
村北两户,尽隔一片竹林,世为通家烟亲之好。
靠南一家姓郑,名承恩,祖父均为前明御史,颇有贤廉之誉。
娶妻应氏,生二女一男,长女已出阁,适九江冯氏;次女名春梅,年方十三,聪明秀丽,十足美人胎子。
幼子即是清和,才到课读之年。
承恩为人旷达,酷嗜诗酒园林之乐。
满族人关后,看破功名利禄,隐迹家园;犹幸祖荫不薄,足供应用,尤以园林一片,占地颇宽,亭台池阁,颇堪留连寄性!
稍北一家,祖先业商,姓应名丰,为人明理乐善;年近花甲,体犹健壮。
妹适郑家,即清和之母。
夫人陈氏,生有二子,长名新民,已届壮年,娶妻余氏,已生一女;做事甚有父风,现在长沙经营丰益钱庄。
幼子清华,为晚年所得,年方十二,已读四年,聪敏异常,秉赋特异,倔强坚毅,义勇好学;读书过目能诵,遇事反应快捷。
尤以性喜诗词歌赋,陶情寄性之学,常自手捧一册,默念低吟,摇头摆脑,酸态盎然,不单甚得家人喜爱,且常为塾师同学所赞美!
溪南一家,姓何名继祖,祖为清初参将,遗产甚多;继祖生性暴躁,强霸非常,平日欺压村民,常使旁人侧目。
生有一子即强仁,年已十四,淘气凶横,不喜读书,常常欺打村中小孩,使人莫可奈何。
这三家虽是共处一村,但郑应两家,均少与何家往来;尤以对人做事的不同,村民反应各异,径渭分流,清浊了然。
又是一日傍晚,学童们已分赴归途,只有应清华与郑清和,慢慢地走在后面。
清华低声地嘱咐清和道:“表弟,你先慢慢地走着,我要去看看昨天那位大叔,但是,你不能告诉别人呵!”
“好的,快点回家呵!”
于是,应清华回头跑过那片竹林,东张西望地找了一遍;但人影毫无,只有竹叶籁籁之声,和返巢鸟雀的歌唱,打破这里的宁静!
他不禁自语道:“时间还早,也许大叔有事迟来,我在此地等他罢!”
说着,便欲就地坐下。
但在他身后,忽而有人道:“好孩子!我来啦!”
他很快地转过身子,高兴地道:“呵!大叔,你好,我们谈些什么呢?”
那文士闻言,微笑着问道:“你不是想学本领吗?这是很辛苦的事,必须有恒心毅力,苦练不辍才能成功,你能做到吗?”
应清华闪着希望的眼光,望着这位亲切而不知名姓的大叔答道:“我能够,我一定能够!但是,到哪里去找大本领的师父呢?”
“好!你看看这是不是大本领?”
文士指着五尺外,一根粗如碗口的竹子,一边说话,一边用右手食中二指,隔空向竹身一弹,竹身“拍”的一声,便露出个指洞来。
清华不禁惊叫道:“唉唷!你好大力呵!可以教我吗?”
文士接着道:“当然可以,但有两件事,你必须做到:第一要拜我为师,第二是不许告诉别人,父母也不例外;而且要早晚用功,不怕困难!”
他一时福至心灵,即刻跪在地上道:“徒儿拜见师父,华儿定会努力学习的!”
“好,起来,为师先授你内功心法,以便扎好根基;一年之后,我再回来考验你;来,坐下,我告诉你如何做法。”
文士说完,便拉着清华坐下,并从怀中取出一本薄书,翻开里面的人图,详细地告诉他;边说边教他按国演练。
一盏茶后,他便领悟了其中要领,做得也很合规矩。
使文士看得满怀欣慰,道:“很好!今后只要你努力用功,勤习不懈,定可如愿成功;如有不明之处,可按照书中所说,再加细心研讨!现在,回去罢!明年我会来看你!”
话落,便一闪而去。
待清华起身欲送时,已人影不见,消逝得无影无踪。
使他更敬佩师父的本领,坚定苦练的决心!
进入后厅,即是女眷们的天下。
清华踏入边门,便见姑妈也陪着客人,正在闲谈。
旁边表姊春梅,手里拿个大橘子,他慢慢地走近跟前道:“姑妈,梅姐!我给姑丈拜寿来啦!”
“呵!乘孩子,你来啦!你妈呢?”
郑夫人一见清华,便高兴得中断了谈话,一面问他,一面将他搂进怀里!摸头亲额,欢喜异常;可见她是何等喜爱这位自己的小侄儿!
春梅这妮子,内心早在念着清华;现在来了,当然更是愉快。
只见她倚靠在母亲身畔,睁着那双温柔而清邃的眼波,不瞬地看着清华,无言微笑,别具一番情意!
其实,清华和她都还年幼,不明所谓情爱。
但因住得很近,见面机会甚多,性情相投,从小亲热;不论谈话玩耍,她处处爱护这位表弟。
清华也特别喜听她说话。
所以,只要两人一见面,便形影不离,宛似一对小情人。
春梅素性温柔识礼,不愿在客人面前过分亲热,故以不言而笑,来表示她的高兴。
忽然,她计上心来,便右手一伸,将橘子递给清华道:“表弟,这个给你!”
“谢谢你,表姊!自己吃罢!”
郑夫人也好像懂得春梅的意思,放开清华,对春梅吩咐道:“梅儿,快和表弟去找清儿,到房里拿个大的给他!”
“好的,表弟,我们走!”
“谢谢姑妈!”
只见春梅小辫儿一摆,左手一拉清华;一双小人影儿,便消失在走廊里。
二人到了后园,双双坐在前园赏莲亭的石凳上,让秋风吹拂着衣襟,戏数池中游鱼。
二人谈谈说说,过了许多,从怀中取出一条小玉马,玉色银碧,雕刻精致,托在掌中,递给清华道:“妈妈说,这是爷爷在京城买的,带着可以避邪;在我周岁的时候,奶奶给了我,现在我给你!”
他听说是家传的避邪宝物,心中不愿夺人所爱;所以急着答道:“梅姊,这是你家的宝物,我不能要,而且……”
“你们男人将来一定在外面闯,带在身上,自是比我们女孩子家有用,就是爸妈知道也不要紧!”
“梅姊这……这……”
她这番情意,使他无言可答;看了春梅一眼,伸手接过那匹小马儿揣在怀里。
“对嘛!这才是我的好弟弟!你要永远好好地保管它啊!”
“谢谢你!梅姊!我知道,以后,我定会找回一匹给你的!”
他像决定了一件大事,满脸是坚毅的颜色。
时光易逝,又是一年秋风。
清华在这一年里,依旧是白天上学,早晚勤习内功;而人也长大许多,举动更似大人,一双黑白分明的凤眼,精光闪耀,别有精神。
一天夜里,人们多已进入梦乡,他刚做完内功,便听得门儿一啊,进来了人。
“呵!师父!”
他高兴地跳下床,跪在地上叩头。
“别多礼!孩子,让师父看看。”
原来,这是清华的师父,也即是那位中年文士。
今夜仍是以前的装束,高兴地拉起清华,起头到足打量一番道:“唔!难为你努力学习,一年的成绩不错,现在,你得跟为师上山,才能练习其他。”
说着,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道:“为师已在信中告诉你父母,预计五七年间,你便可下山行道,但每隔两三年,会让你回家省亲一次,请他们放心!好,我们走!”
“师父,我要带点衣服吗?”
“不用啦!我会给你预备的!”
夜,仍是一样的美妙安详!人,依然陶醉在梦的怀里!秋风过处,消失了夜行人的身影;空留下青灯闪耀。
青天飞龙第二章 锋芒初露
第二章 锋芒初露
衡山,位于湘省东南部,为我国五岳之一的南岳。
主峰在衡山县西,有吐雾、天柱、紫盖、芙蓉和祝融诸峰;系属五岭山脉之越城岭,自桂分支入境,蜿蜒东北至湘资二水间;林壑深沉,奇峰峭立,仙道胜迹,流传人口。
一天,紫盖峰下的三塘集,来了长幼二人,长的是位中年文士,儒衫飘忽,态度安详,显然是个有道之士;幼的约在十二三岁,唇红齿白,面目清秀,令人喜爱。
两人亲如父子,走进一家客栈住宿。
这就是应清华和他的师父,自临江村出来后,一路经湘潭。板桥白果,渡涓水而至三塘;沿途晓行夜宿,时经半月,始达此地。
本来,以清华师父的脚程来说,这一点路程,只须一天即可到达。
但为了要磨练应清华的心性,才像常人一样地慢慢走路,好让清华渐渐养成耐劳吃苦,不怕困难的习惯,以便适应山上清苦的生活和繁重的技艺训练。
在这半个月内,清华从师父口中知道许多事情,尤以师门方面,更有了深一层的认识。
原来,他那位中年师父,即是武林中众人钦颂的三奇之一。
亦即武当派掌门人,一清道长的俗家师叔;只因童身修练,内功精纯,所以年近百龄,貌犹中年。
他幼入武当,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