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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鹏程虽知身入虎口,随时有危险发生,但因应清华等大援在后,内心毫不恐慌。
唯一使他挂念的,却是谷幽兰至今未见,恐生意外。
他和邵金昌刚坐下不久,即见“翠环仙子”含笑而入道:“家师已经升座,请两位一齐进见!”
随即转身引路,领着他们下楼,曲折回旋,走在中央的大殿。
展鹏程边行边想,考虑如何应付,但因他认识邛崃派的人太少,只从应清华日中知道一点司徒印的事,所以在这紧要关头,却有点儿心慌。
他们一踏进大殿,几乎使展鹏程惊叫出声。
因为这大殿横直约五丈,四壁与地上全是光滑如镜,人行其上,必须提气徐步,才能稳住身躯,免于滑倒。
整座大殿像是全用玻璃铸成,固属奇事,更奇的是人入其中,即觉得宽广无边,身化千百,好像处身三间天际,上下皆空。
展鹏程因心中有事未决,第一脚差点儿滑倒,引得邵金昌和“翠环仙子”忍俊不已,他自己也悚然一惊,连忙提气而行,注意殿内的情形。
当他对上下左右掠视一眼后,随即注意殿中静待的众人,从坐立形态上,一见而知在中央高坐的中年丽人,定是“罗刹夫人”。
两旁侍立的数十名少女非徒即婢,仪态各别。
最使他心情波动的,是“罗刹夫人”右侧的人群中,正有一位黄色身影,闪着幽怨与惊惶的眼光,向他投来。
他暗忖道:咦!个个都在欢笑,独有她轻皱蛾眉,难道她不喜我来?还是为了我和邵金昌走在一块,抑或因不见应兄而发愁呢?
在这刹那之间,已听见“翠环仙子”禀道:“敬禀恩师,邵师弟及邛崃弟子拜见!”
他闻声一震,连忙收回思潮,面对座中的丽人,躬身作揖道:“邛崃末学贾新铭,奉师命晋谒前辈,请不弃愚劣,赐予教诲。”
旁边的邵金昌却紧接着低声道:“贾兄,快跪下!”
话落,即已跪在地上禀道:“弟子邵金昌,敬叩师伯金安!”
这一来,展鹏程可尴尬极了,若不下跪,即不像是远道投奔,求师学艺的人,若是真的跪下,则自身原有师承,成了叛师之罪。
他心中瞧不起这些淫恶之辈,实不愿以堂堂昆仑高弟的身份。弄假成真,去跪拜一个不值得尊敬的人。
所以他屹立依旧,心中迅速的一转,意欲寻求办法,应付这意外的事情。
不料,他这样稍一停顿,即见“罗刹夫人”柳眉一蹙,冷哼一声。
忽地杏眼猛睁,射出这两道奇异的光芒,眈着展鹏程的玉面,凝视一会才娇声道:“贾新铭,你师父是谁?怎么见我不拜?”
接着,又向邵金昌吩咐道:“昌儿起来,站开一边听候!”
就在邵金昌起身旁退,展鹏程尚未答应之间,忽有一股尖锐如剑的劲风,直袭展鹏程前胸要穴。
这一来可糟了!
展鹏程在匆促之间,为了免被所制,竟本能地向旁一闪,右手一式“大鹏展翅”,即欲去化解来势。
昆仑派“七禽掌”的架式,已在无心中显露出来。
故在他刚自惊醒,暗叫“糟糕”的时候,两旁已响起轻微诧异声。
同时,也听见“罗刹夫人”怒喝道:“你是昆仑何人?混入本谷意欲何为?如不从实招供,即叫你皮骨无存!”
事既如此,已无隐瞒的必要。
所以展鹏程反而心定气娴,转为镇静地朗声道:“请前辈原谅!昆仑展鹏程,此来实有不得已之苦衷,可否请贵门下暂时退出,容晚辈详细告禀?”
邵金昌却接着向“罗刹夫人”躬身道:“师伯,他化名混充,定有特别阴谋,你老不可听他胡说,还是先制住他再审问好些!”
展鹏程尚未开口解释,又听见“罗刹夫人”反怒为笑道:“昌儿你别插嘴,我自有道理!”
随即又向展鹏程道:“不管你有何理由,仅有化名混充,欺骗前辈之罪即应处死,但看在你长得不错份上,姑且饶过一遭,却要你从此脱离昆仑派,真的拜我为师,住在此‘幻虚宫’内,陪我潜修,否则,仍以前罪论处。”
要知,武林中的叛师别投,最为黑白两道所不耻,除了得前师允准或特别原因外,几乎无人敢作尝试。
而今,“罗刹夫人”竟以此胁迫展鹏程,当然不会使展鹏程同意的。
所以,“罗刹夫人”的话声甫落,展鹏程已强抑愤怒,豪气干云道:“前辈所训,展鹏程无法同意!既是话不投机,晚辈就此谢别!”
说完,即拱手一揖,转身欲向殿外退出,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眨眼已有了变化。
就在他身躯一转之际,忽然娇叱数声,人影乱晃,他的前后左右,已被一男三女截住,同时香风飒然,从后袭来,使他反身不及,已感到头昏砰然卧倒。
但他在模糊之中,耳畔仍听见一声娇笑道:“莲儿,将他沐浴干净,送往为师房中,让他尝点甜头,便不会再跑啦!”
展鹏程渐渐失去知觉,毫无所悉;直到他醒来之时,已觉全身无力,身上寸缕不挂,躺在一间华丽无比的房中。
只见帐幔如云,幽香袭人,床软如绵,令人有飘飘欲仙之感。
四面镜屏映照,春色无边,淫荡百状,使他不敢正视,连忙闭上双眼,长叹一声,黯然自忖道:完啦!悔不该一时大意,不及早溜开,以致落得身败名裂,沾辱师友清誉,这种风流活罪,比死更难忍受!
他想至此处,不禁伦然流泪!真是满腔心事凭谁诉,唯有悲凄系此身!
接着,他心意一转,又自忖道:应兑若能跟踪而来,凭他四人的技艺,当可救我脱离火坑,但谷姑娘是否能谅解我呢?师门能否饶恕我呢?
他一念及谷幽兰,心中更是难过,愧海交集,恨不得翻身爬起,举掌自绝,或逃往杳无人迹的地方,永绝人寰!
可是,“罗刹夫人”制住他的要穴,全身无法转动,只能摆头睁眼而已。
所以,他又是一声浩叹,泪涌如泉!
其实,“罗刹夫人”并未玷污他的清白,仅使他挨受一段时间的风流艳福而已。
当他遭擒之后,即被“翠环仙子”与几位丫环,抬入一间浴室内,脱光全身,香汤沐浴,“翠环仙子”虽不免乘机戏弄他一番。
但因他已不省人事,又有师命限制,故使“翠环仙子”欲火虽张,春情难泄!
于是,将他用绫褥裹住,抬往“罗刹夫人”室内,翻身便找邵金昌,聊解心头饥渴,自然邵金昌是求之不得,毫无问题地喜作入幕之宾了。
其余的“红裳”、“蓝玉”二仙子当然也跃跃欲试,等候分她师父师姊的一杯残羹。
只有“黄花仙子”一人,急在心头,泪向肚里倒流,躲在香闺内,柔肠寸断,无法帮助展鹏程逃脱辱身之危。
而展鹏程自被抬入“罗刹夫人”处,又受了一场风流活罪。
因为,“罗刹夫人”一见他雄壮的躯体,便像着魔般的自解罗衫,裸呈相见,拚命的将他拥吻抚摸,百般挑逗。
最后,见他毫无反应,才醒悟他被点昏穴,故即用独门手法,封闭阴穴,再给他服下迷香解药,静候他清醒过来。
不料,在展鹏程即将醒转的时候,却听见大殿上的警钟连鸣。
这种空前未有的紧急信号,使“罗刹夫人”悚然一惊,欲念顿急,连忙穿衣结带,飘落门外。
这时,“幻虚宫”外的草场上,已集结全宫的妇女,静立而观,场中已有蓝、红二色的身影,正斗得娇叱连声,非常热闹。
另一边,尚站着一男二女,谈笑自若。
男的是玉树临风,青衫飘忽,俊美高贵,风度绝伦,女的是衣分白、绿,娇艳欲滴,绝世容颜,彩笔难描,分立男的两旁,使“幻虚宫”诸女都默然失色,妒意齐生。
“罗刹夫人”现身之后,即被门下诸女围住,四仙子中的“翠环”“蓝玉”、“黄花”三女,及“神剑飞虹”邵金昌,即向她报告对方的来路。
“罗刹夫人”因久处深山,对武林后起之秀的事迹极少知悉,故闻及应清华的师承身份,尚半信半疑,仅置之迷人的一笑。
但对应清华及二女的绝世容颜,却觉得非常喜爱,极想收为自己门下,所以她一笑之后,即欲喝止“红裳仙子”退下,以便亲自和对方作个了断。
可借,她尚未开口,已见“红裳仙子”尖叫一声,跃回自己身边,云鬓蓬松,花容失色,红裳破裂,几乎露出一双椒乳。
显然是对方手下留情,稍作儆戒而已,否则,“红裳仙子”便要陈尸当场了。
同时,也听见应清华呼唤道:“雪妹,回来罢!让我和罗刹前辈亲自谈谈。”
接着即向“罗刹夫人”拱手一礼,朗声道:“武当后学的应清华,偕天山、华山、雪山三派传人,敬候前辈安好!”
“罗刹夫人”原已极喜他,此时又见他彬彬有礼,心中更感到好受,所以笑容满面,娇声问道:“少侠等前来敝处,有何贵干?请据实以告,以便命门下接待。”
见她能找到名门高弟为夫婿,原已暗喜,但为了要达到收服应清华等为徒的目的,却不愿即时允许。
故又笑对应清华道:“兰儿与展鹏程之事,我无意见,只要你能渡过本宫‘蚀魄销魂阵’,一切均照尊意办理,否则,必须你们五人一齐拜我为师,永为罗刹门徒,你是否有胆一试。”
应清华明知所谓“蚀魄销魂阵”定是一种非常厉害的迷阵,定力稍为不坚,即有迷失本性之可能。
但为拯救朋友,磨练自己,只有尽力一试。
他稍作沉吟,心中一转,即豪气干云,哈哈一笑道:“前辈既有心赌赛,应清华虽知不敌,亦要斗胆一试,不过,晚辈又有两点小事,先求前辈应允。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