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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绝不能就此断送在他们这一代。
虽然唐环死了,但唐荣并没有放弃进攻的打算,他冷眼看着唐若,尖利的目光让唐若知道自己再不下令进攻,只怕会是下一个死的人。
“进攻!”唐若脱手发出火焰箭,见属下弟子开始骚动,大声道:“全体弟子进攻,不进反退者,杀!”
一众弟子尽皆哗然。
“如今已是势成骑虎,大家只有两个选择,要不你们自己死,要不,让他们死。”唐若知道,自己也只有这两个选择了而已。
早在大厅那一轮激战下来,唐门弟子的暗器已经用得差不多,再要进攻,便不能全靠暗器相助了。
因此,并不是人人肯奋勇上前的。
所以,一枚透骨锥又快又准的射中了站在最后的一名唐门弟子。
“阿若,无故伤及本门弟子是死罪,你要我拿你上刑堂吗?”唐断一声轻叱,双目冷冷的扫向了唐若。
“我这条命是六哥给的,六哥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就算是死,也不过是把这条命还给了六哥而已。”唐若一笑,神色间有浅淡的苦涩和无奈。
那边,唐错也抬手为令,发射毒水来阻止叛乱者的进攻。
唐断知局势已失去控制,更知所有一切的变动是早已有所预谋,和自己的初衷全然不同。“如此下去,唐门终将毁于一旦。”耳边传来一声轻叹。
他回眸,见是唐倩走到身边,眉尖微蹙,关注着场上的变化。
斗战堂和制器堂弟子首当其冲,紧随在后的是风云堂和安乐堂弟子,刑堂弟子和外三组
剩余的弟子在最后。
压阵的是外三组的首领唐澈唐梦唐亭,唐醒被制服后,留在了大厅外,而唐醒属下的鹰组弟子,也在唐若猝不及防的袭击中,死伤大半。
然而,唐错的毒水自喷筒中射出,射程既远,毒水又是沾体则入,虽不会立刻就死,但却足以让人失去攻击力。
一轮攻击下来,手执喷筒的研毒堂弟子已折损多人,但被毒水喷中的五堂三组弟子更多。
毒水由喷筒射出,不能随心控制,消耗颇多,只挡得两轮攻势,已有弟子告知唐错, 自己的毒水已经喷射完。
“老爷子,我们该怎么办?”李红剑苦着一张脸,手里空自有剑,但谁又能以一人一剑对抗唐门弟子群起而攻的暗器?
当然,他最着急的并不是被困于此,而是……
“大哥,”他悄悄声的跟李雪刀咬耳朵:“我饿了。”
李雪刀一时无语,单掌捂面,也不知道该哭好,还是笑好。良久,自怀中摸出一个馒头塞给他,“我就怕你会闹肚子饿,还好早有准备。”
“从一大早打到现在,哪有不饿的道理?”李红剑捏着馒头,眼珠滴溜溜的看着他,“大哥,你不饿吗?”
“我不饿,你快些吃吧,等下只怕有得一场苦战了。”李雪刀怜惜的摸摸他的头发,滑软如上好丝缎,一缕缕流过手指,心里,若有所失。
——不管怎样,红剑,我一定会保护你,哪怕,必须赔上我自己的命,在所不惜!
仿佛是心有灵犀,李红剑突然抬起头望他,眼中闪过惊疑不定的光芒,猛地丢开了馒头把将他牢牢抱住,叫道:“大哥,答应我,你一定要答应我,要永远陪在我身边,永远,一步都不离开,不然,我……我……我死给你看。”
“啧,居然连馒头都可以丢掉不要,你还真是很看重你大哥呢。”李雪刀伸手接住了馒头,故意开玩笑逗他来引开了话题。
但李红剑固执的看着他,不肯偏离话题:“大哥,你答应我。”
“好,你也要答应大哥,任何情况下,发生了任何事,你都不可孩子脾气,要听大哥的话。”红剑是他的宝贝,怎能因他而有所损伤?
听见了李雪刀的话,杜还剑偏过头狠狠瞪一眼路君玉道:“听见没有?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得听话,不要闹小孩子脾气。”
轻佻的一笑,路君玉展臂环上他肩头,贴在他耳边道:“我不是一向都很听你的话?”
暧昧的气流滑过耳畔,杜还剑不知为什么而红透了脸,奋力一把将路君玉推开道:“不要粘过来,热死了。”
牛皮糖却不是那么乖的小孩,再一次腻上来,悄声笑着伸手贴上他额头,低问:“很热?那么,是这里热?”手往下滑,贴着他冷白的颊:“这里?”再往下滑,贴着他的胸口,感受他那砰砰乱跳的心,“这里?还是……”环住了他的腰,继续下滑。
“是这里。”杜还剑斜身让开,剑鞘抵上路君玉的胸口,“我不介意你热腾腾的鲜血会溅到我的衣服上。”
“哈哈哈!”一直袖手旁观的燕之宁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为什么大家都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而毫不惊慌呢?”程子宁看着他们,眼中不知是惊是羡,再垂眸看向怀中的程子修。
“因为他们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不肯轻言生死。”唐错叹一声,伸臂将她和程子修一起圈入怀中,“我也有想要保护的人,所以,我不会失败,相信我。”
“我一直相信你。”程子宁微微一笑,不着痕迹的退出他的怀抱,将程子修留给了他,“你一定要好好待子修,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双手紧紧抱住了程子修,那是失而复得的宝贝,他怎舍得轻易放弃?唐错低下头看一眼程子修,虚弱的他在最初的清醒后再次沉睡,燕之宁说是正常现象,吓得他一颗心也差点因此而报停了。
“子宁,谢谢你,肯如此成全我。”不是不感激的,唐错自知对不起她。
“谁让他是我弟弟,你是我名义上的丈夫呢?我希望你们幸福,不然,我自己也无法幸福。”程子宁轻声道:“对不起,让你担了这么多年的心事,也让你和子修分开了这么多年,其实,从一开始,到现在,我爱的人都不曾是你。”
一直都知道程子宁不爱自己,但这一刻亲耳听她说出,唐错仍然觉得心里某个被束缚的地方豁然解脱。
然而,进攻不曾停过,毒水,也终于告罄。
人,越死越多,剩下的,却越发是杀红了眼,反正,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已经死去的里面,有自己的兄弟,也有自己的好友,还有自己的叔辈或侄辈。
人的天性,是为了生存而要不择手段的。
“堂主,兄弟们守不住了。”一名毒水用完的研毒堂弟子回身向他报告,不想后面一记飞椎袭来,正中背心。
“阿冉!”唐错伸手急扶,却已成尸体一具。
又一名研毒堂弟子在惨叫声中倒下,瞪着一双眼看他,问:“为什么?杀……杀我的是……自家……自家……”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
“为什么?为什么?”唐老太爷伤得颇重,天罗地网已交到唐错手中,他则在众人的掩护之下。
唐错焦急的一回身,将怀中的程子修移交给程子宁,“代我照顾他。”
“可是,你……”程子宁来不及叫住他,唐错已经走到最前列,扬声道:“六哥,我有话和你说。”
“没什么好说的,十三,你自尽吧,图个痛快,也好过看弟子一个个在你眼前惨死。”唐荣冷眼看他。
“阿荣!”唐老太爷勉强支撑起身体,大声道:“你若恨我,针对我来便是,何苦对自家弟子下手?我自知对不起你,今日便在你面前自尽,你总该满足了吧?”他急伸手自身边一名弟子手中夺过了长剑,横在颈上。
唐荣眯着眼看他,突然仰天一声大笑,笑声里又是悲苦又是哀痛,竟不知他到底是要笑还是要哭。
“老爷子,你今日才来跟我说对不起么?晚了,一切都晚了。”唐荣厉声道:“你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你却自以为天下尽在掌握中,无人能超越你的五指山。”阴阴一笑,他问道:“你可后悔了么?”
“斗战堂弟子、安乐堂弟子,收兵回城!”
远远的,一个声音响起,轻柔似无力,却极有穿透力,直达每个人的耳中。
五十七 逆日神针
那道雪白的身影在地道口一闪而出,轻逸飘扬如天外飞仙,翩然落足于一块高耸的巨石之上。
斗战堂和安乐堂两堂弟子闻声同时住手,齐聚于巨石之下。
那人一足踏于巨石顶端,衣袂飘飘,长发不束髻,只以丝带轻缚于肩后,左手负在身后,右手高举过顶,手中,赫然握着一块黑黝黝的令牌。
“斗战堂令牌在此,众弟子听令:有外敌来犯,守城弟子不敌,立刻收兵回城相助一臂之力。”
来者正是安乐堂堂主唐静,若是别人,斗战堂弟子大概还会有所怀疑,但来的是唐静,那便断无可疑了。斗战堂左护法唐猛已死,右护法唐厉向唐静躬身一礼,带弟子远离战场站到了唐静身后。
将令牌一收,唐静低头看向站在石下的安乐堂弟子,冷冷问道:“你们几时得了我的号令,要向同门宣战的?”
“属下知罪。”安乐堂弟子面面相觑,四大长老死了酒和气,还剩财、色两位,素知唐静好脾气,难得发火,想是这次真被惹怒了,赶紧带同众弟子认错。
懒懒一挥手,唐静道:“等下便随斗战堂的弟兄们一起去守护城门吧,唐门三百年来的基业,总不能真就此毁于一旦的。”
五堂弟子瞬间去其二,唐荣竟仍是面无表情,一双冰冷的眼直直看着唐静。
“六哥,你在我房间里设机关困住我和十二哥,就是为了要发动弟子叛乱么?”唐静含愁带忧的低声道:“不管你对十三哥有什么不满,也不该勾结他人来和唐门为敌的。出了这样的事,我无法原谅你。”
唐荣淡淡的开了口:“十七,十二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唐静身子微微一颤,凄然道:“十二哥他去助守城弟子了,若他有事,六哥,我定不会饶你。”
“我知你与十二自幼一起长大,关系深厚,”唐荣冷然看他,慢条斯理的道:“十二参与谋反,也不过是为了你而打算……”
“够了!”唐静沉声一喝,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唐门危在旦夕,你还有心思说这些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