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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回答。
刘叔叔也站起来,想要讨好我,“小宁,越来越帅了啊!”
我对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啪地把门关上了。刘叔叔比我妈小十几岁,我妈都四十多了,他才三十出头,人长得还挺体面,他曾经是我妈店里的首席理发师,后来就开始帮我妈管生意,像个二当家的,不过他们没有结婚,但是关系很暧昧。
我曾经很反感跟我妈在一起的那些男人,对付他们的手段很过分。记得我上初中的时候,我妈交往了一个中年男子,离了婚,还有一个女儿,是一个中层干部,他们差点儿要结婚了。我坚决反对,后来我突然改变态度说让张叔叔到家来吃饭吧,我来做。
那时我才上初中,但是比我妈还会做家务,我妈虽然能干,但是并不擅长干家务,这也是她当初跟我爸之间的矛盾之一。我当时为了不让我妈再找男人,就学会了做饭,本来我寄养在外婆家的时候就会一点儿的。当时我们还没有请阿姨,饭都是我做的。当时我的想法好像是觉得这样的话,我妈就会觉得有我就行了。
结果我妈以为我态度松动了,就带着张叔叔过来。我真的做了一大桌子菜等他们,然后他们来了,坐下了,张叔叔还说:小宁真能干,这么小就会做这么多菜,比我们家青青能干多了!她还是个女孩子,可是什么都不会!
我坐在那儿冷笑,然后突然拿起盘子,把菜都倒进了垃圾袋里,一盘一盘都这样倒掉,然后我说:我做的,宁愿倒掉也不会给你吃!
张叔叔目瞪口呆,尴尬万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当场走掉了。
我妈拿我没办法,把我打了一顿,后来跟张叔叔也就不了了之。现在想想,挺后悔的,也许不该那样反对他们。但是当时就是非常不能接受除了我爸之外的任何男人进入我的家庭,坚决不行!
我妈后来的生意越做越好,她也好像不再想结婚的事情。她其实保养得不错,四十多了,看起来像三十多,但是可能心态老了吧。我知道她不会和刘叔叔结婚的,但是还是看着刘叔叔不爽。
我妈在外面拍我的门,问我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
我说不去,没胃口!
然后刘叔叔当然是识趣地走了。
我妈亲自下了面条端进来,我板着脸说:“你们的事我不管,不过最好别让我看见,你不是还有好几处房子吗?为什么到家里来?”
我妈就说:“他现在算是我的生意伙伴,我还要扩大生意的,没有帮手不行!你也说了不会回来帮我的。反正以后你决定在哪儿,妈就在哪儿给你买房子就行了。”
我说:“您的钱您留着吧,我不要!”
妈揉揉我的头说:“傻瓜,我的钱不给你,给谁阿?”
我无语,她突然指着我的头发说:“你的头发谁给你剪的?难看死了!”
我就说:“是啊,哪有老妈你的手艺好?”
我妈就拿出她的套剪给我剪头发,她现在除了老熟客,轻易是不会出手的。我妈手脚麻利地给我把头发修了修,是那种有点儿长的碎发。我一直喜欢把头发留得比较长,那样好像可以把自己藏起来。我妈老想给我把头发剪短儿点儿,可是我从来不许,剪短了我就跟她急。
老妈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头发剪得很有层次。我看看空空荡荡的大房间,想到她一个人,也有点儿不是滋味儿,低声说,“妈,对不起!”
她笑笑,用毛巾扫我脖子上的碎发,无奈的说,“你就是这么个臭脾气,看谁受得了你?跟同学相处还愉快吗?”
我说:同学们挺好的,又跟她说了点儿学校的事儿,还说到有个学长叫皓的,很出色,教我很多东西。
她居然第一句话就问:帅不帅?
NO。12
我妈第一句话就问:帅不帅?我一点儿也不奇怪,她喜欢帅哥。我爸当年是厂里数一数二的帅哥,喜欢他的女人多了去了,我妈相貌普通,当初只是一个质检员,家世也一般,居然和我爸结了婚,当时是让很多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后来听他们吵架,好像其中一个手段就是骗我爸说她怀孕了。不管怎么说,因为他们的结合才有了我,他们两个人以后也有很多的恩怨纠葛。暂且不表。
我妈后来的男朋友也都长得不错,她好像不会看男人的品质的,首先就会被他们的外表迷惑。她那么精明的人,就是在这一点上糊涂。她对我也是,别人说我聪明,成绩好,安静,都没有说我长得帅让她高兴!
除夕的时候我们照例是和外公外婆共度。我妈是长女,还挺孝顺的,早给他们换了新的房子,可是我外公还是很火大,他思想古板,脾气暴躁,总认为我妈做的生意好象是很不体面的。我妈因为当年离了婚,辞了职以后还是家里帮着照顾我的,所以对外公的话只好不计较。
我外公钟爱他的长子,也就是我没见过面的舅舅,可是他小的时候得脑膜炎死了,所以他对他我妈还有小姨都不怎么喜欢,对我外婆也是,总觉得舅舅的死,是外婆的责任。他对我也不怎么喜欢,说我性格古怪,他喜欢的围棋,古诗我都没有半点天分,跟我爸一样,空有一幅好皮囊!
反正这饭吃地我挺郁闷,席间居然接到皓的电话,祝我春节快乐。我一直认为皓是那种很圆熟周到的人,肯定会给他认为重要的人打电话拜年的,没想到我也会名列其中。于是我就问他我是第几个他打电话的人,他居然说是第一个。我当然不信,说他肯定对每个人都这么说。他嘿嘿一笑,说不信算了。
不管怎样,接到他的电话还是让人高兴的,他总是一幅心情很好的样子。寒假期间,高中同学聚会,一起去看望老师。大家刚进大学校门,还没有脱离高中生的影子,仍然很青涩。不过他们就说我变了很多,好像比以前开朗了,大学生活比他们丰富多了,怎么他们就觉得大学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呢?
我高中的时候总是戴着耳机,穿着白色套头T恤,背着大书包,滑着滑轮从校园里呼啸而过,对谁都爱搭不理的,十足一个叛逆小子。我算很幸运,遇到了我的室友们,还有皓这样真诚热情,多才多艺的哥儿们,一开始就融入了温暖的集体中,没有继续自闭的老路。
回到学校,大家可能因为回家吃太好了,都胖了不少,脸蛋儿都鼓起来了,商量着要早上起来跑步减肥。他们就说我怎么就一点儿也不长胖呢?我从小到大就没胖过,严重挑食,不吃鸡蛋,不喝牛奶,可能以后也胖不了了。
皓从家乡带了土特产回来,分给大家,还特别拿了一包草药茶给我,说我气虚,喝这个对身体有好处。我才知道皓的家里是江南某个富庶的镇上有名的中医世家,他们家就开着一个中医诊所和中药铺子,他爷爷的医术是远近闻名的。他也懂一点儿医理和养生之道。我问他怎么不继承家族传统,他说他哥哥继承就行了,他喜欢更刺激的生活。
No。 13
新的学期我打算用功学习, 收拾了一番,7点半了,才拿了书,施施然地到图书馆去上自习。到了那里一看,诺大的自习室早已经黑压压地坐满了人。哪还有我的位置?我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只好打道回府,刚出来就碰到皓,他正在外面的走廊上抽烟。
他笑着问我,“怎么,这么早就回去吗?”
我不好意思地说:“我是第一次,来晚了,没位置了!”
他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了,拉着我往里走,“你坐我的位置吧,我正好要去阅览室查资料,你还可以帮我看书包呢!”
于是他把我带到他的座位,等我坐好了,在我的耳边说,“我晚一点儿回来找你。”
我点点头,看着他出去的时候,不时地跟认识的人打招呼,好多人抬头看他,看来他真的挺出名的。我看了一会儿书,就有点儿闷了,好奇地偷偷翻看他留在桌上的书,都是英文原版书籍,还有TOFEL, GMAT的复习资料什么的。我一看他英文这么好,想到自己平时还总喜欢向他卖弄我听的英文歌曲,简直汗颜死了。
图书馆的自习室,宽敞明亮,安静舒适,是最抢手的自习场所,我开始心猿意马地偷偷观察邻座的人。发现有偷偷做着小动作的亲密恋人,有孤单一人的苦读者,还有跟我一样东张西望的人,有个男的居然对我笑,我连忙低下头,开始有点儿不自在,想要回去。我高考的时候都是请假在家里复习的,周围有这么多人,让我很不习惯,咳嗽一声都不好意思。可是皓还没回来,我怕把他的东西弄丢了,只好等他。
皓9:30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有点儿打瞌睡了,他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们离开。我大喜,连忙收拾了书包跟他出来了。他笑我,“这么一会儿就打瞌睡了?真没出息!”
我不好意思地说,里面人那么多,感觉好闷!
他就说我:这已经是最好的条件了,大少爷!很多人要起大早来占座位的!
我说:那你呢?也每天占座位吗?
他神秘地笑着说:我?好多人帮我占座位呢!
我说:你每天都上自习吗?怪不得成绩那么好!
他说:“也不是,我都在看课外的书籍,不过呢,要好成绩并不难,要不要我传你几招啊?”
我忙说:师兄,教教我啊!
他卖关子地说:你叫我一声哥我就告诉你!
NO。14
他说:你叫我一声哥我就告诉你!然后坏笑着看着我。他的眼睛并不算大,还是单眼皮,但是很有特点,炯炯有神,看着你的时候,仿佛有穿透力,让你躲都没处躲,是名副其实的电眼。
我甩手走开,不服气地说:“不说算了!这么容易就想当我哥?”
他笑着跟上来:“这样就生气了,好吧,先不急,以后让你心服口服地叫我哥!来,我们走走吧!”
于是我们就沿着校园的林荫道散步,他娓娓道来:“这年头在大学里混个及格很容易,可是考虑到以后要出国啦,找工作啦,一份漂亮的成绩单还是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