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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
“你很清楚,对么?如果事情牵涉到的是你,你不肯付钱。但事情牵涉到的是
你儿子,哎呀,那就难办了!你要是不付我三十万……(我开价是三十万,值这个
价),我就向预审法官详细透露费利西安的身世,而且用清楚明白的方式证明他是
拉乌尔·达韦尔尼的儿子,也就是说,亚森·罗平的儿子。一箭双雕,嗯?达韦尔
尼就是亚森·罗平,而费利西安是亚森·罗平的儿子。这位亚森·罗平以当德莱齐
男爵的名义娶了一位小姐……”拉乌尔抬起头来,专横地命令:
“闭嘴,我禁止你说出她的名字。”但这个名字,拉乌尔在内心深处却说出来
了。他脑海里再现了全部悲剧的遭遇:起初他对克拉里斯·德蒂格清纯动人的爱情,
接着是他对约瑟芬·巴尔莎摩——即卡格利奥斯特罗伯爵夫人这个残忍无情的女人
毫无节制的激情……经过激烈的斗争后,他最后与克拉里斯·德蒂格结了婚。结局
如何?
五年之后,他们生下一个男孩,在户籍登记簿上正式登记为若望·当德莱齐。
孩子出生后第二天,母亲在坐月子时死了。小孩被卡格利奥斯特罗伯爵夫人的
手下拐走了。
那可怕的女人,仇恨和报复的精灵,有一天交托给普瓦图的农妇的孩子,就是
若望·当德莱齐么?他为纪念那温柔的克拉里斯·德蒂格费尽全力寻找的若望,就
是那个面目不清、不可思议的费利西安么?他到家里来是为了谋害他的么?他让人
投到监牢里去的就是他的儿子,他亲生的儿子么?
拉乌尔巧妙地说:
“我想卡格利奥斯特罗夫人已经死了。”“但小孩并没有死,他就是费利西安。”
“你有证据么?”“法庭会找到的。”“勒博客”冷笑说。
“你有证据么?”拉乌尔重复说。
“有的,而且是确凿的证据。是巴泰勒米耐心地收集起来的。你在这里会看见
的。这是这家伙一生中利害的一击!他把小孩安置到你家中,就把你抓在手里了。
我今天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来干的事,他本想带着贪婪的欢愉亲自来干。他本想来当
面对你说:‘赶紧逃避不幸吧,要不然我把你和你儿子……
你和你儿子都交给司法机关!’”“你有证据么?”拉乌尔第三次重复问。
“有一天,巴泰勒米把一个小纸袋给我看。里面是他多年来调查收集得来的证
据。”“这小纸袋在哪儿?”“我想他交给西门的情妇,一个科西嘉女人了。他和
那女人很合得来。”“这女人可以找到么?”“很难。自从巴泰勒米死后,我没见
过她。我想警察在寻找她。”拉乌尔长久沉默不语。后来他按铃召仆人来。
“中饭准备好了么?”“好了,先生。”“多摆上一副餐具。”他推着“勒博
客”进入饭厅。
“坐下。”窘迫的“勒博客”服从了。他相信交易成功了。他毫不犹豫地把价
钱定在四十万。在意外袭击下支持不住的拉乌尔·达韦尔尼是不会斤斤计较的。
拉乌尔吃得很少。即使他不像敌人推测的那样支持不住,但也的确心事重重。
问题似乎十分复杂,他要从各方面加以考虑之后才定下解决方案。有关费利西安那
事情的解决办法尚有待寻找。当务之急,是想法对付“勒博客”托马斯的严重威胁。
两人从饭厅走进书房。
又沉默了半个小时。“勒博客”倒在扶手椅上,痛快地吸着一支他从一盒哈瓦
那雪茄中选出的大雪茄。拉乌尔走来走去,双手肯着,沉思默想。
最后,“勒博客”提出:
“经过再三斟酌,少于五十万法郎我不让步。这是合理的价格。还请注意,我
已采取预防措施。要是你对我耍花招,一位朋友将把揭发信投邮。因此,你别无办
法。你是卡在齿轮中间。不要再讨价还价了。五十万。少一个铜板也不行。”拉乌
尔没有回答。他似乎很冷静,不再陷于沉思之中,像一个已下决心的人,什么也不
能使他改道。
十分钟后,他看看桌上的小座钟。接着他在电话机前坐下,拿下听筒,拨了电
话号码。
当他接通电话时,他问道:
“是警察总署么?请接鲁塞兰先生的办公室。”没过一会儿,他接着说:
“我是拉乌尔·达韦尔尼。您是预审法官先生么?很好,谢谢……是的,有新
消息。在我家里,就在我身旁,有一个人积极参加了维齐纳发生的事件……他还没
有招供,但从情况看来,他不得不招供……喂!……就是这件事……最好是您派人
来逮捕……派古索探长来么?很好。啊!用不着担心,他逃不了。他已被绑住手脚,
躺在地上……谢谢,预审法官先生。”拉乌尔放下听筒。
“勒博客”托马斯越听越惊愕。他脸色灰白到难以辨认。他结结巴巴说:
“你发疯了!这是什么意思?把我交给……就是同时把你和费利西安交给警察。”
拉乌尔似乎没有听见他说话。他已采取行动,而且继续行动,好像“勒博客”不在
场,好像他在执行一个与“勒博客”无关的行动计划。一切仅与拉乌尔·达韦尔尼
有关,与托马斯无关。
“勒博客”不禁掏出手枪,上了子弹,瞄准对方。
“对疯子只有枪杀。”他说。
但他没有放松。枪杀了达韦尔尼,他就达不到目的,拿不到钱了。还有,拉乌
尔为了把“勒博客”投入火中,会自己扑入火中么?这说不过去。这或是虚张声势,
或是误会,或是错误。不管怎样,还有半个小时可以解释清楚。
“勒博客”点燃第二支雪茄烟,开玩笑道:
“亚森·罗平,你玩得很高明。的确,你是名副其实,比巴泰勒米说的还利害。
好利害,这巧妙的反击!但吓不倒我。亚森·罗平,好好想一想,即使你把我交出
去,你也不过是交出一个想敲诈同类的人。而且这个同类是亚森·罗平。吃亏的是
你!说到底,你并不了解我。为什么你认为我有什么事要怕警察?我?我清白得很。
没犯过一点小过失。”“那么,你为什么脸色发青?为什么偷眼看小座钟?”拉乌
尔对他说。
“老朋友,我跟你一样。我对你再说一遍,我是一个诚实的人。”“诚实的人,
转过身来。拿这钥匙去打开写字台。你看到那一格上有一个卡片匣么?把它递给我,
谢谢。我有一些时刻准备好或几乎准备好的卡片匣。你的卡片就在这个匣子里。”
拉乌尔按照字首顺序寻找。“找到了。你是属于下这一格。”“下这一格?”“当
然……我是按照托马斯这个名字来分类的。”他拿过卡片,高声念起来。
“‘勒博客’托马斯就是说勒博马客托马斯。身高:一米七十五公分。
胸围:九十五公分。刷子状的胡子,前额光秃。表情庸俗,有时粗野。家中地
址:格雷尼勒哈尔德沃街二十四号,楼下是他的情妇,一个卖肉类食品的女人。喜
欢的气味:白丁香味。在他的衣框里,有两条天蓝色的丝衬裤,四双丝短袜。托马
斯,没有意见吧?”托马斯惊愕地望着他。
“我继续念下去,”拉乌尔说,“该托马斯是蹩脚画家西门·洛里安的兄弟,
两人是桔园别墅行窃的老巴泰勒米的儿子。”托马斯站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全是流言蜚语!”“这是事实,警察马上会进行搜查的,很
快就可以证实。或是在你居住的地方,或是在卖肉类食品的女人家里,或在你常去
的庄记酒吧进行搜查。”“那又如何?”“勒博客”虽然忧虑不安但仍想充好汉,
大声说道,“那又如何?你想这会把我怎样?你以为搜得出什么定我的罪的东西么?”
“至少可以把你关进监狱。”“那就和你同时关进去。”“不会的。这一切,不过
是我为司法机关准备的犯罪记录。表面和并不重要的部分,我们把它留在桌子上,
直至古索探长到来。但还有更重要的。”“什么?”“勒博客”问道,声音里缺乏
自信。
“你的秘密生活……有些细节……你干的某些事……我很容易把警察引到这些
事上面去。我掌握了全部材料。”托马斯用抽搐的手摆弄着小手枪,慢慢朝对着汽
车库旁的花园的落地窗退去,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胡扯!……亚森·罗平式的诡计……没有一句真话。没有任何证据。”拉乌
尔走近他,客气地说:
“放下你的小手枪……别想逃走……我们不争吵!好好谈。还有十五分钟。听
着,我的确还没有时间收集真正的证据。这将留给古索和他的同事去干。再说,你
最近干了一件事。嗯?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事了?只有三天……
这可不是小过失!”托马斯脸煞地白了。那谋杀罪是刚犯下的,他不可能忘记
那可怕的情景。
拉乌尔明确地说:
“你没有忘记人们称为‘绅士’的那个汉子以及雇佣他调查我的代理机构吧?
为什么你替代他到这里来?”“是他要求的……”“不是事实。我给代理机构打过
电话。几天来没人看见过他……对,星期天晚上以后……于是我进行了调查,我到
了你常去的庄记酒吧。星期天晚上,你们两人喝醉了,一起出去的。从此以后,没
有他的消息。”“这不足以证明……”“足以证明。有两个证人在码头上遇见你和
他。”“后来呢?”“后来么?人家听见沿着塞纳河……你们打起架来……那个汉
子大声呼救……这两个见证人,我知道他们的名字……”“勒博客”没有提出反驳。
他本可以问为什么这不露面的证人没有出现,甚至没有显示他们的存在。但他什么
也不再想了,惊慌得气喘吁吁。
“既然如此,”拉乌尔不让他匀过气来,接着说,“你应当向证人解释你对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