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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的女孩是谁?”亚瑟饶有兴趣地问道。他和萨莎一样了解自己的儿子。萨莎笑意盈盈地看着亚瑟,她注意到,而且是经常注意到,他依然那样的英俊。高大、清瘦、健康、五官轮廓鲜明,下颚健壮有力。他一走进她的生活她就爱上了他。实际上,现在的爱意更甚于以往。她知道自己有多么幸运。她在纽约的很多朋友都离婚了,有一两个还成了寡妇,好像都再也找不着男人了。她们总是告诉她她是多么的幸运。她自己知道这点。从他们相遇的那天起亚瑟就是她生活中的挚爱。
“上次我问的时候,是个在绘画班上遇见的某位画家的模特。”萨莎咧嘴笑笑。塞维尔身边一直围满了轮拨儿拜倒在他脚下崇拜他的女孩子,这在朋友圈中和家里是众所周知的。他英俊潇洒,而且最重要的是人好,女人总是难以阻挡他的魅力。他也是同样地无法抗拒女人的魅力。“我甚至都不问她们的名字了,”萨莎说着收拾起桌子来,她丈夫含笑欣赏地注视着她。她把盘子放进洗碗机里。最近他们过着少量储备的日子,以前,孩子们在家的时候,他们每晚都要好好吃一顿的。现在他和萨莎只是在厨房里吃点简易的便餐,这更省事些。
“我有好久没问塞维尔他女朋友的名字了。”亚瑟笑呵呵地回应说。“每次我喊她们某个的名字之后,总是会出现五个。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他去换上了卡其裤和舒适的毛衣,萨莎也换上了衣服。
二十分钟后他们准备就绪,开着萨莎的客货两用车离开了家。孩子们离家后她还留着这部车,因为可以用它来拉年轻画家的作品。她在后备箱放了点杂货和各人的小提箱。海滩服放在了南安普敦的房子里,所以他们用不着带很多东西走。她把去巴黎的包,还有他提到过的那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也带上了。她打算周日早上去南安普敦的机场,在将近拂晓时离开,这样就可以在晚上适当的时间到达巴黎。迫不得已之时,她会乘坐红眼航班,不过这次没什么紧迫的事情,乘坐白天的航班更加合乎情理,只是不能和亚瑟共度周日让她很遗憾。
到达南安普敦时已经十点了,萨莎发觉自己累了,不由得有些惊讶。和往常一样,这次是亚瑟开的车,她在途中打盹,然后高高兴兴地和他在午夜前爬上自己的床。在睡觉前,他们坐在平台上眺望月色笼罩的大海。天气暖和而温馨,夜空如水晶般清澈。上了床后,他们脑袋一碰到枕头就沉沉睡去了。
与往常在海滩的日子一样,他们在清晨醒来后缠绵了一番。之后,躺在床上相拥在一起。这么多年来,他们的爱从未有过无聊的感觉,即使有什么,他们彼此之间的相互熟悉与深情也让之化解了。他随她进了浴室,她坐浴,他淋浴。她喜爱南安普敦慵懒的清晨。之后,他们一起来到厨房,由她做了早餐。他们后来沿着海边漫步了很久。天气真好,阳光明媚,有些热,几乎没有一丝风。现在是十月的第一周,秋季很快就会带来凉意,不过此刻还没有。似乎依然是夏季。
周六,亚瑟带萨莎出去到一家他们都很喜欢的意大利小餐馆吃晚餐。回来后,他们坐在平台上,边品葡萄酒边聊天。生活似乎十分惬意安宁。晚上他们早早就上了床,因为萨莎第二天还得起早赶往机场乘飞往巴黎的航班。她不愿意离开他,但这是他们生活中常有的事。离开四五天并不算什么。那天晚上她在床上偎依着他,胳膊搂着他,睡着的时候还紧紧地靠着他。她得在四点前起床,七点前到机场赶九点钟的飞机。巴黎时间晚上九点,她将抵达巴黎,十一点前到家,然后在次日展开工作之前好好地睡一觉。
闹钟在四点响了起来,她听见铃声就赶紧把闹钟关上,搂着亚瑟过了好一会儿,才遗憾地起了床,摸黑踮着脚尖走到浴室里,穿上蓝牛仔裤和黑色毛衣,脚上穿了一双曾经很时髦的爱玛仕路夫鞋。不过,她在长途飞行时不穿时髦的衣服已经有很长时间了。舒适似乎更重要。在飞机上她通常只是睡觉。在离开家之前,她站了好一会儿,望着亚瑟,然后弯腰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不想把他弄醒。他还是动了动,他总是这样,睡觉时还在笑。不一会儿,他透过半睁半闭的眼睛打量着她,绽开了笑容,伸出一只手把她拉近到身边。
“我爱你,萨莎,”他睡意无限地嘟囔着说。“早点回家。我会想你的。”他总是说这样的话,她为此也更加爱他。在他说完后,她亲亲他的脸颊,然后就像对孩子们那样把他的被子掖好。
“我也爱你,”她低声说。“睡觉吧。到巴黎后给你打电话。”她一向这样。她知道可以赶在他开车回城里之前给他打个电话,真希望可以和他呆在一起。
等到他退休情况就会好了,到时候就可以和他四处旅行。她越发地喜欢上这个念头,轻轻地带上身后的卧室门,她走出了房子。前一天晚上她打电话预约了出租车。司机正等在外面,还没有照要求按响门铃。她把航班和机场告诉了他,然后就一路看着窗外,暗自微笑着。她十分清楚自己的幸福。她是个幸运的女人,有着幸福的生活,有着她爱的也爱着她的丈夫,两个棒极了的孩子,还有两处给了她无限乐趣和一生美好日子的画廊。她别无所求了,也不能有所求了。萨莎·德·苏文利·博德曼知道自己拥有了一切。
第二章
到巴黎的航班一路平安。萨莎吃过中饭,看了部电影,又睡了三个小时,在飞机抵达戴高乐机场前醒了过来。她认识航班上大部分的服务员,航班的首席乘务长也了解她的习惯,没有打搅她。她是位随和令人愉快的乘客,在飞机上什么都不喝只喝水。她深谙如何预防时差反应。不多吃,睡觉,喝水,一到家就上床睡觉,她知道到早上自己就可以恢复精神,适应了时差。她往返于巴黎和纽约已经十二个年头了。
巴黎的天气比较凉而且多雨。虽然纽约还是小阳春,这里已经是冬季了。在着陆的时候,她把带来的一条开司米披肩披在衣服外面,和平时一样,车和司机在机场等候着她。在开往巴黎城区的路上,他们聊起了天气和飞行的情况,回到家时,房子里面很安静。平时每天来这里的清洁女工按惯例在冰箱里留了食物。一走进家门,萨莎就拿起了电话拨打亚瑟的电话。他那里是下午五点,听到她的声音,他显得很开心。当时他正要关上南安普敦房子的大门准备赶回家呢。
“我想你,”他在她讲完巴黎的天气后说。有时候萨莎都忘记了巴黎的冬天有多可恶。“也许你该在迈阿密开家画廊,”他取笑说。他知道天气再坏,她内心深处还是想搬回巴黎的,他愿意在明年退休后和她回去。他也十分留恋刚结婚时在巴黎的日子。两个城市都让他喜欢。他所在意的就是能和她在一起,他喜欢和她分享生活。
“我星期二去布鲁塞尔,看位画家,还要拜访我们的一位老客户,”萨莎提到。
“周末要回家来啊。”他们已经计划好去参加她一位最好朋友的生日宴会。这位生日会的寿星在前一年成了寡妇,如今和一个大家都不喜欢的刚结识的男人出去。过去的一年中,她和好几个男人约过会,其中没有一个让她的朋友中意。人们都很喜欢她,但希望最近的这个男人赶快消失。她过世的丈夫曾是亚瑟最好的一个朋友,由于受癌症的煎熬而过世。去世的时候他五十二岁,他的遗孀也是同样年纪。她曾乱开玩笑说结婚二十五年后又回到了市场上挺令人沮丧的。亚瑟和萨莎都为她感到遗憾,因而对她那些令人不快的约会也就听之任之了。从谈话中萨莎比任何人都明白她有多么孤独。
“我尽量周四赶回家,不然就周五。我想见见塞维尔,这还得看他什么时候能来。”萨莎一股脑儿地把安排说给他听。
“带我向他问好,”亚瑟说,他们接着又聊了几分钟。挂上电话后,她给自己做了份色拉,审阅了几份画廊经理留给她的文件,并打开了巴黎的邮件。有几封请她出席派对的邀请函、一大摞艺术展开幕的宣传,还有一份朋友的来信。在巴黎她很少出席宴会,除非是应重要客户之邀、她觉得非去不可的宴会。她不愿意没有亚瑟一个人出去。除了参加一些艺术活动,或者亲密朋友的晚宴之外,两人世界共有的安宁生活让她觉得十分的享受。
她如约打电话给塞维尔,他不在。她于是给电话留了言。午夜前上床睡觉,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早上八点闹钟的铃声吵醒了她。外面下着雨雾气蒙蒙的,仿佛到了严冬。她穿上雨衣穿过庭院在九点半跑到了画廊,十点钟与自己的经理见了面。画廊周一歇业,这给了他们一天安静的工作日。她和经理伯纳德开始为下一年度的展览和宣传日程进行筹划。
在办公桌边吃过中饭后,下午很快就过去了。将近六点钟的时候,秘书说她女儿从纽约打来了电话。塞维尔比塔蒂安娜来电话的次数多得多,当天她就和他通过两次话了。他周三来与她共进晚餐,那么周四她就可以回到亚瑟身边了。萨莎笑着拿起了电话,以为女儿要抱怨她的摄影师上司。她希望塔蒂安娜不会退却。有时候她很任性,不喜欢服从其他人也不能忍受不公平的对待。萨莎知道她觉得自己的新老板对她不好。拥有布朗大学的美术学位,她指望做更多的事情,而不只是给他倒倒咖啡,或在他离开后打扫打扫工作室。
“日安,亲爱的,”萨莎无意识地说起了法语,但诧异地发现电话另一端没有声音。她以为电话被切断了,塔蒂安娜会再打过来的。正打算挂上电话时,她听见了一声像是动物而不是人的喉咙发出的咕哝声。“塔蒂?是你吗?是你吗?亲爱的,出什么事了?”她现在听得出来自己的女儿在哭,在对着电话哭。过了好久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