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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气喘吁吁心满意足地躺在对方的胳膊里时,床边的闹钟显示已经十点差一刻了。
“哦,上帝啊,”看见时间她喊了起来。“塞维尔随时会来的。我得和他吃早饭。”利安姆笑了起来。
“好的,我最好走人了。”他把自己修长的腿从她身上拿开,起身低头看着她。“我一辈子从没像这样子要过女人。什么时候可以再来?”
“永远不,”她严厉地说。“早餐后我就去机场。利安姆,我说的是真的。这事必须停止。”然而需要告诉的人正是她自己。她一生中从未感觉这么迷茫这么难以自制。觉得自己正坐在环滑车上向地狱驶去。她只能做最坏的设想,并阻止它发生。她必须控制住自己。“我不会让这事再发生的。”
“那你真是个傻瓜,”他难受地说。“我不相信你是傻瓜。今晚给你打电话。”
“利安姆,不要。我想做你的交易商。你是位出色的画家,会有美好的未来。我们为此而努力吧。现在不要危害了你的前程。”
“你是说如果成了恋人你就不会做我的交易商?如果这样,就让画廊和合同见鬼去吧。对我来说你比它们重要得多。”话说得很强硬,而且他是认真的。
“你疯了,”她说,起身坐在床上,盯着他看。
“可能吧。我家里人就这么认为。”他边说边穿上衣服。没时间冲澡了。他知道自己得在塞维尔到来之前离开,否则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的。“你做决定吧,萨莎,”他说,低头看着她,而她正站在他们缠绵过三次的床边。她一生中最好的三次。但是她不能根据性而做决定。她确实感到自己好像失去了理智。她明白自己必须再把理智找回来,而且要快。
“不要给我打电话,”她说,竭力说得像是要说到做到。她想说到做到,而且也知道必须这样。不管发生过什么,事情必须结束,甚至在开始前就该结束。“我会为你作品的事联系你的。”
“我们两件事都可以做,”他理智地说,而她摇摇头,他把她拉到身边和她吻别。她赤裸地站在他身前,为自己和他在一起的舒适感而惊愕。在共进晚餐与他做爱后,她觉得自己仿佛和他相识一生了。与他在一起,她感到特别惬意。
“不,我们不能两样都做,”她似乎绝望地说。“我不能既是你的交易商又是你的爱人。”她也不想成为他生活中的大龄女人。以前她不会那样做,现在也不想开始。
他亲亲她,没有再说什么就离开了。她站在那儿愣愣地盯着门好一会儿,害怕起以后会发生的事情来,她下定决心要在两人之间竖起一堵墙。从那一刻起,她告诫自己说,自己是他的交易商,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她急急忙忙冲进了淋浴房,出来的时候电话铃正好响了起来。她害怕是利安姆,还好是塞维尔。他正要离开公寓,说五分钟就会到她这儿。
“好的,亲爱的,”她平静地说,而手却在发抖。“我自己也搞迟了。十五分钟后在大厅见。”
“你打过电话了吗?”塞维尔好像精神不错。前天晚上他肯定玩得挺开心。想到他要是知道她做过的事会怎么想她这个母亲的时候,她浑身发抖。她觉得自己彻底堕落了。
“什么电话?”她问,有些走神的样子。“噢……是的……那些……当然……我有点搞迟了。一会儿见。”她挂上电话坐到床上,身子还在发抖。她做了疯狂的事情。但是疯狂即将到此为止。她是个理智的人,利安姆只不过是个行为出格的大男孩,而且一辈子都在致力于不让自己长大。为了更让自己警醒,她提醒自己说,他和妻子的同胞妹妹通过奸。这可算不上是对他的道德和判断力的肯定。不管他长得多漂亮,他的行为都像个不负责任的孩子,而且竟以此洋洋得意。她的举止也像个不负责任的孩子,她对自己说。在这件事上她得是成年人。利安姆没有这样的本事。
她把自己带往伦敦的东西都塞进一个包里,然后匆匆忙忙地穿衣、梳头、化妆。十五分钟后,她来到了大厅,儿子也正好走进来,一副年轻帅气的模样。他走路的样子、满怀的自信和穿衣打扮的方式让她立即想起了利安姆。他们的生活方式、态度和行为都是当代的。两个年轻疯狂的孩子。
“你看上去很开心,”塞维尔显得开心地说。“我从来没见过你把头发披下来。很漂亮,妈妈。”她恐惧地意识到自己忘记把头发梳上去了。她急急忙忙的,照镜子时竟然没有注意到。对她和塞维尔来说,这都明显地表明有些东西不同了。她把头发披下来非常有风韵,是时间把它们扎上去了,保持原来的样子。
“哦,谢谢。我太匆忙了。”
“你应该常常这样披着头发。和利安姆的晚餐怎么样?”
“很好……有趣……不……实际上,不……他有点可笑,不是吗?他没穿袜子没系鞋带就来了,还穿着自己涂鸦的衬衫。”如果在塞维尔面前取笑他,她或许会发现自己是多么愚蠢。但是在说这话之时,她觉得自己像个叛徒。
“他人不错。见鬼,妈妈,你另外几个画家看上去就差多了,”塞维尔耸耸肩说,而她则想起来自己从未和他们当中有谁睡过觉。然而,利安姆与众不同。他们当中从来没有人让她有那样的感觉,哪怕只是从房间的另一头看着他。在他们见面的那一刻她就感到他们之间的引力,当时她对自己说那是幻觉。她曾企图否认这种感觉,但做不到。事实表明,这远非幻觉。而更糟的是,感觉如此真实。
他们在大厅用早餐。她喝了点茶,盯着盘子里的烤饼出神。她吃不下,也不饿。塞维尔狼吞虎咽地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还有她那份。他饿极了。
在这一个小时里他们没谈起什么特别的事情。她起身去机场,他向她挥挥手,她却在想当天他会不会见到利安姆,利安姆会怎么说。如果他向儿子透露一丁点,她都会把他给杀了的。不过,她相信他不会那么做。他不是卑鄙小人也没有恶意,只是就他那年纪来说显得过于不负责任和年轻了。太年轻了。他不像她、甚至也不像他自己的年纪那样大,而是好像与塞维尔一样大。在去机场的路上她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些文件,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他。
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她坐在那儿凝视着有他签名的合同,在亨利酒吧匆匆签好后,他曾一时冲动想把它给撕了。然而,她不会对他做这种事的。他把两份合同都还过来了,她提醒自己到巴黎时把他的那份寄给他。他把手机号码留给了她,但世界上没什么能诱使她给他打电话。她没有把自己的手机号给他。也没有给他家里的电话号码。他有的只是巴黎画廊的号码,她祈祷他不会打电话给她。如果打了,她会把他的电话转给其他人接。其他什么人都行。但就不能是她。她不想再听见他的声音,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内不想。他那深沉、温柔而性感的低音让她心烦意乱。起初她还没有注意到这点。但在此刻,她喜爱他的声音,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的一切,只是除了他的行为。她这样年纪的女人最不需要的就是与自称画疯子、像个青少年罪犯似的人有牵连。那天早上她对他说的话是正确的。倘若她公开地和他花前月下的话,她就会在巴黎、甚至在纽约成为笑柄。她要维护自己的声誉,而利安姆不需要。他不在乎自己的声誉也不在乎她的。和萨莎牵涉到一起他没有什么好损失的。她会失去一切,甚至是孩子、同事和朋友的尊敬。在希思罗机场登机之时她敏锐地意识到这点。一切只是一次残酷的事故,一次性的、完全没有理智的身外经历,而且绝对没有可能再让它发生了。永远不会的。在飞机启动往巴黎飞去之际,她发誓要恢复理智并保持下去。
四点钟,她走进了巴黎的办公室。在她下飞机时,尽管伦敦阳光普照,巴黎却在下着雨。在机场她费了一番周折才坐上了出租车,到办公室时她浑身已经湿透了。经历过伦敦头痛的事件后,这无异于清醒剂,让她恢复了理智。
“天哪,你看上去糟透了,”画廊经理伯纳德在大厅碰见她时说。“不管怎样,太湿了。你应该在生病前赶回家换换衣服,萨莎。”
“一会儿就去。我得先打几个电话。而且顺便说一下,”她笑着对伯纳德说,伯纳德注意到尽管她头发和衣服都湿漉漉的,她的精神要比几个月以来好得多。一年多以来第一次,她显得放松和高兴的样子。显然,她与儿子的会面进行得非常好。“我们有了个新画家。塞维尔在伦敦的一个朋友。他签过了合同,我们得把他的副本寄给他。是个年轻的美国人。他的画非常棒。”
“好,我希望看看。”萨莎比伯纳德更喜欢当代的画作。和她父亲一样,伯纳德比较传统,但他非常敬重萨莎识别新作品和崭露头角的画家的眼力。她对于具有市场潜力的作品的感觉从来没错。
“我告诉他我们将在纽约为他开画展。”他点点头,和萨莎走进了各自的办公室。萨莎走进办公室后,吃了一惊。她桌子上放了一大束红玫瑰,见到花卡没有被秘书打开,她安下了心。仅仅红玫瑰这一事实就让秘书明白是私人性的,所以她没有打开信封,这让萨莎在发现是谁送花后更松了口气。她不想让自己办公室的职员认为她有个秘密情人。她没有。她犯过一次错误,但已经得到纠正了,而且一直会保持下去。
卡片上写着:“是可能的。我爱你,利安姆。”她把它撕成小碎片扔进了废纸篓,觉得很尴尬。玫瑰肯定让他花了一大笔钱,她知道他承担不起。她被触动了,想给他打电话,但她强迫自己不去打。她已经发过誓要保持缄默,而且也有意信守诺言,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她没有打电话向他致谢,而是以可能是他祖母的或者交易商的口吻给他写了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