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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萧郑重其事地又讲了一遍:“我没有偷你们的玉玺,不管你信不信都没有。”
倩宁仍有疑问:“真的吗?”
易萧平复自己的情绪,润了润嗓音:“你不相信我,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漆黑的洞内突然闪烁着一道亮光,像绽放的花蕊般莹,那是什么——
“你胸口的玉佩是什么。”
易萧见倩宁如此激动,有些不解:“这是水晶做成的钥匙模样的配坠,我一生下来就戴在身上,应该是我父母留给我的。”
倩宁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杀气。那可能是错觉,易萧觉得自己是太累了,昏了头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可倩宁的表情实在难看。
军队走远了,他们走出了树洞,洞外阳光晃得人有些刺眼。
倩宁拍拍身上的尘土落叶,从树洞里钻了出来,冷漠地说:“下次见面,我定不会放过你,我会杀了你。”狠狠的留下这番话,便漠不回头地往树林外走去。
“喂,你等等。”易萧叫住倩宁,”心中留下不少疑问,“难道你是杀手?但跟我父母留下的玉佩有什么关系。”
倩宁没有转头,语气中是冰冷的调子:“恕我无法回答你,现在。但我警告你,小心你的玉佩,不要四处招摇,不好可能招来杀生之祸。”她似有意提醒,但看不出她的心肠有多好或是多坏。
“我会帮你查出小偷是谁?这样总可以了吧。”易萧坚定地说。
“不必了。”倩宁转身施展轻功,一个翻身,飞离开了这儿。
易萧乔装打扮,暗暗潜伏回塞北王的领域,他觉得偷玉玺的贼应该还没走。经过几天的观察,他发觉王宫果然有异样。他发觉了一个年纪十四五岁的莫名少年,混居在牧民中。
那个少年名叫蓝澈。
看他身材与五官的模样,应该来至明国江南。
他有一双幽黑深邃的闪动着蓝色光芒的眼睛,和一头乌黑的帅发。他有着书生的气息,一脸的书卷味,看似柔弱且矜淡。他的手白皙而修长,像从未干过重活的样子。这样的手,怎么可能是做粗活的手。
这个人很可疑。
他究竟是什么人?
这样的人即使冒充牧民,也应该很快被发觉可疑,可为什么这么久也没被察觉出。他究竟用了什么魔法?
正午,那少年坐在烈阳下,青青的草地周围围着一群羊。
易萧走进他,吹起一声口哨,羊群开始涌动,可蓝衣的少年依旧不动声色。
“喂,兄弟,你是牧羊人吗,你的羊群可发生骚乱了。”易萧打趣道。
“不用你管。”蓝澈冷冰冰地说。修长的身影,看似儒雅谦和,细碎的刘海随风轻动,柔和的脸庞在阳光的照耀下似水晶般剔透,妖娆的丹凤眼带着淡淡的温和,似大海般深邃,嘴角轻轻上翘的,完美弧度,优雅绅士的微笑。
“可是,你不怕我揭发你吗?可疑的江南人。”易萧越发觉得他的富贵与气质不一般,似乎捉弄的露出了一丝肆意的邪笑。
蓝澈愣了一下,瞪了一下他,依旧冰冷,沉默不语。
阳光灼热的草原上,羊群悠闲地啃着青草。
易萧随手采了一根稻穗,含在嘴里,走近蓝澈,坐在了他身侧。“兄台,出门在外,最要紧的是有几个朋友,既然我有意与你结交,你也不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说着,他伸出手,向他示好。
风吹动蓝澈湛蓝的衣襟与清爽的帅发,羊群拥挤在他身后,形成一副风景优美的画卷。
“我不认识你,无意与你结交。或是你有什么企图,那么趁早打消。”
易萧把手收回。瞥了蓝澈一眼,瞧见他正在闭目养神。他的大拇指上,有一块精巧的白玉扳指,上面雕刻着繁复的孔雀花纹,一看便知价值不菲。这哪是普通的牧民所能拥有的财产?莫非他是巫祭口中所说的狼族奸细?可他一个江南人跟狼族能扯上什么关系?
易萧正思索着,蓝澈已动身,走到母羊面前挤奶给小羊羔喝。
他动作利索,丝毫不逊于一般的牧羊人。
“你应该有些家底吧?”他来帮他,可动作实在笨拙地难看。
“不用你帮忙,一边呆着去。”蓝澈没好气地朝他说。
“我最起码好心帮你,你怎么这么口气对我说,未免太不懂人情味。”易萧实在不行,便一把抱着小羊羔,任它四蹄乱踏地往母羊奶口上挤。
蓝澈索性一笑,嘲讽地说:“像你这种无事找事的人,也配懂人情味。”顺便劈头给易萧一个炸栗:“小子,拜托你,不要像个娘们一样缠着我唠唠叨叨了,本公子还有正经事要忙。”
易萧倒没有跟他急,毕竟是个爷们,爷们要有爷们的范,“说你不懂味吧,还真小看了你。”
“怎么,又有什么事碍你眼了,兄台。”话说到这里,他也跟他客气起来。
易萧倒是不急不慢地说:“你不像是赶羊人,倒像是做生意的。”
蓝澈道:“你倒是有眼光,我祖上的确经商数十载。”
易萧笑望蓝天,只见在这样的艳阳天里,天上白云朵朵,特别灿烂,他娓娓道来:“从小我便想,要是有一天我能积攥下一笔大财富,该有多好。这样我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多几个一同干事的狐朋狗友,想在这乱世打下江山来都未尝不可。”
蓝澈哈哈大笑,笑声起伏在蓝天白云之下,漫天芳草之上,道:“我蓝澈也未尝不想有一笔家财,让我大蓝家生意畅销海内外,可惜啊,现在我却寄人篱下,受人摆布,任人差遣。”
易萧想:莫非他真是狼族奸细,且是因什么被迫做了奸细,偷了玉玺。
蓝澈又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啊!今儿我见识了兄台的气魄,有机会咱们把酒言欢,好好醉一场,如何?”
易萧笑道:“那最好不过。要不今儿我们俩结义兄弟,你为义兄,我为弟,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们生死与共,不离不弃,共创事业。”
蓝澈也豪爽地笑道:“好。义弟,你有难我便全力以赴帮助你,希望在我困难时,你也尽全力帮助为兄。”
易萧道:“好,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请起,在我面前,不必客气。”
蓝澈问:“易弟今后有什么打算。”
易萧笑了笑,说:“小弟志薄,今后就跟着蓝大哥你放羊咯。”
蓝澈以为他是随口玩笑,笑笑,也开玩笑说:“好啊,我就收你这个徒弟了。”说着两人哈哈大笑,笑声起伏在白云蓝天下。
塞外草原上,绵羊如点缀的云朵,懒洋洋地吃着嫩草。
易萧和蓝澈又在一起放羊。
易萧坐在羊群中,含着一根青草,笑着蓝澈,“蓝大哥,你有什么打算,今后?”
蓝澈书生气质,唇角隐隐含笑,轻声说来:“我来塞外本是做生意的,现在因为翻浪,船毁了,我和我叔叔至此分离,本想靠放羊赚点小钱,呆上几日,找到亲人后再回家去,不料一个月过去了,叔叔消息全无,怕是永远见不到他人了。我想,现在回去的钱已足够,我便不逗留了,就这几日,回去江南。”
“哦,原来大哥早有打算。”易萧把玩着手中的青草,吊儿郎当地说着。
“你呢,易弟今后有什么打算。”蓝澈笑着问他,蓝色的袍子在日光下熠熠闪烁,清俊如海潮幻化的弧线。
“我?”易萧洒脱的笑笑,并不十分认真,“我浪子一个,无父无母,现在又连记忆都丧失了,真不知道以后该干什么。”
“记忆?!”蓝澈震惊,“你遭什么大难失去了记忆,莫非脑袋被撞了?”
“我落入瀚海,不幸失忆。”易萧想了想自己究竟出生何处,可是脑海中一片空白,想着突然抱头,口中喊“疼。”
“怎么了?易弟。”蓝澈连忙站起,为他把脉,“脉因惊慌而错乱,我建议易弟不要再想以前的事,避免病情加重。”
易萧站起,踉跄退后了几步,脑海中闪过一个橙色身影,忽而一张大脸笑颜灿烂,又蹦蹦跳跳地叫他哥哥,“那是谁?……”他疾呼——
“不要想了,或许以后会有办法治好的,现在只要能过好生活不就行了。”蓝澈厉声说道。
“好吧。”易萧停止思考,脑海恢复空白,闭目休息了一会儿,易萧又恢复了健康,笑侃:“没想到你这个做大哥的这么有威性,你的话看来还是不能不听了。”
“哈哈,易兄真会说笑,我只是为你好。”蓝澈剑眉一挑,星目一闪,朗朗乾坤下,他哼起了小调,就是昔日红遍塞外的放羊曲。
”没想到蓝大哥羊放得好,曲子也唱得好。”易萧露出了微笑,跟着打起了节拍。
“你要不也唱一段,作为乐子。”蓝澈笑笑,提出了建议。
“还是不了,我的确五音不全,上不了台面,大哥还是别让我出丑了。”易萧推辞道。
“纯粹娱乐,有什么怕丑的,来吧,易弟,咱们边跳边唱。”蓝澈说完,易萧也跟着附和,唱起了一小段。这会儿,蓝澈便拉着他在羊群中跳起了牧羊舞蹈。
这段日子,单瘦的易萧和结实的蓝澈这哥俩天天腻在一起,有说有笑,这放羊的小日子也过的蛮轻松。
这天天刚亮易萧和蓝澈就起来了,蓝澈穿戴好草原人繁冗的衣袍,系好腰带,说:“今天是草原王五十岁的诞辰!这下,集市上有热闹看了。”
蒙古包中家家都起来张灯结彩,整个阔原毡都沸腾起来了,吃过早饭,蓝澈带着易萧去集市闲逛。
着在隔壁裁缝店新做的新衣服,去小镇广场,看马戏团表演。
在路上易萧有些好奇的对蓝澈问到,“你怎麽会知道今天一定会有马戏团?”
蓝澈回答到:“因为这个马戏团在每年陛下诞辰都会来。从未间断过!”
说着两人就走到了小镇的广场中心。有一群人穿衣打扮都很搞怪,这群人身边还有好几个一人多高的大铁笼子,笼子里装着易萧以前从没见过猛兽,看来这群人就是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