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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赶快回来吧!快动手呀!你没有看到天上的红光吗,几分钟以后,太阳就出来了,那时你就必然灭亡!”
她们发出一个奇怪的、深沉的叹息声,于是她们便沉入浪祷里去了。
蓝琪把那帐篷上紫色的帘子掀开,看到婉婷把头枕在白胤的怀里睡着了。
她弯下腰,在白胤清秀的眉毛上亲了一吻,于是他向天空凝视——朝霞渐渐地变得更亮了。她向尖刀看了一跟,接着又把眼睛掉向这个白胤;他正在梦中喃喃地念着他的新嫁娘的名字。
他思想中只有她存在。刀子在小蓝琪的手里发抖。但是正在这时候,她把这刀子远远地向浪花里扔去。万子沉下的地方,浪花就发出一道红光,好像有许多血滴溅出了水面。她再一次把她迷糊的视线投向这王子,然后她就从船上跳到海里,她觉得她的身躯在融化成为泡沫。
现在太阳从海里升起来了。阳光柔和地、温暖地照在冰冷的泡沫上。
黎明,太阳升起的那一瞬,蓝琪并没有感到灭亡。
她看到光明的太阳,同时在她上面飞着无数透明的、美丽的生物。透过它们,她可以看到船上的白帆和天空的彩云。
它们的声音是和谐的音乐。
可是那么虚无缥缈,人类的耳朵简直没有办法听见,正如地上的眼睛不能看见它们一样。它们没有翅膀,只是凭它们轻飘的形体在空中浮动。
蓝琪觉得自己也获得了它们这样的形体,渐渐地从泡沫中升起来。
“我将向谁走去呢?”她问。她的声音跟这些其他的生物一样,显得虚无缥缈,人世间的任何音乐部不能和它相比。
“到天空的女儿那儿去呀!”别的声音回答说。
“人鱼是没有不灭的灵魂的,而且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灵魂,除非她获得了一个凡人的爱情。她的永恒的存在要依靠外来的力量。天空的女儿也没有永恒的灵魂,不过她们可以通过善良的行为而创造出一个灵魂。我们飞向炎热的国度里去,那儿散布着病疫的空气在伤害着人民,我们可以吹起清凉的风,可以把花香在空气中传播,我们可以散布健康和愉快的精神。三百年以后,当我们尽力做完了我们可能做的一切善行以后,我们就可以获得一个不灭的灵魂,就可以分享人类一切永恒的幸福了。你,可怜的个人鱼,像我们一样,曾经全心全意地为那个目标而奋斗。你忍受过痛苦;你坚持下去了;你已经超升到精灵的世界里来了。通过你的善良的工作,在三百年以后,你就可以为你自己创造出一个不灭的灵魂。”
蓝琪向太阳举起了她光亮的手臂,她第一次感到要流出眼泪。
在那条船上,人声和活动又开始了。
她看到王子和婉婷在寻找她。
他们悲悼地望着那翻腾的泡沫,好像他们知道她已经跳到浪涛里去了似的。
在冥冥中她吻婉婷的前额,她对王子微笑。于是她就跟其他的空气中的孩子们一道,骑上玫瑰色的云块,升人天空里去了。
“这样,三百年以后,我们就可以升入天国!”
“我们也许还不须等那么久!”一个声音低语着。
“我们无形无影地飞进人类的住屋里去,那里面生活着一些孩子。每一天如果我们找到一个好孩子,如果他给他父母带来快乐、值得他父母爱他的话,上帝就可以缩短我们考验的时间。当我们飞过屋子的时候,孩子是不会知道的。当我们幸福地对着他笑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在这三百年中减去一年;但当我们看到一个顽皮和恶劣的孩子、而不得不伤心地哭出来的时候,那未每一颗眼泪就使我们考验的日子多加一天。”
大雪纷纷的夜晚。白胤身着黑色狐裘披风。恬静的脸,恬静的神情。淡淡地望着远处的天空,烟花璀璨,绚丽夺目,如流星滑落。目光所及,人潮拥挤。
婉婷站在人潮的另一端,看着那喧嚣的红尘。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角轻扬,有些苦涩,任由片片雪花飘落在发顶与衣裙上。
流星,真的可以让愿望成真吗?如若真的能,这人世间又怎会有诸多痛苦。相爱,又要无可奈何的分开。彼此相爱着。如此幸福。如此简单。却又如此难。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披风下的身子微不可见的轻晃了下。目光下垂,任由脚边平整无瑕疵的白雪被泪水打出一个个几不可见的泪洞。
飘扬的大雪,将那一处归于平整。
泪,再一次的破坏了它。
就这样。
泪。
雪。
雪。
泪。
一直重复着。重复着。
直到。
“……湘湘……”仿佛千年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夹杂着让彼此揪心的痛与心疼。
“湘湘……你别走,别离开我。”
凝眸锁住声音传来的方向。
大雪覆盖一地,白茫茫的一片,比之圆月的夜晚还要明亮。唇角轻扬的弧度,犹如绽放的烟花,稍纵即逝。眼眸定定地锁住前方——
白胤望着那渐渐清晰的身影,缓缓走到她身边,她触手可及处。
但,有些东西,明明就在眼前,终究还是无法拥有。有些东西再怎么伸长手,终究还是无法触碰。
自从他知道救他的是鲛人蓝琪,自从他知道蓝琪因爱他而化为泡沫,自从所有的一切都被揭开后,他们之间就有着这么一段距离。触手可及的距离。终于,她伸手触摸着白胤身上披着的黑到尽处,又像是黑到绝望的披风。与她身上的香橙色,对比是如斯鲜明,像是两个世界。
“你答应过我,不穿黑色的……”
白胤垂眸注视她许久。
“你也答应过我,要做我的妻子,会为我生儿育女,一起看年华老去,细数我们曾经的每一个瞬间。”
直视着白胤眼里毫不掩饰的怜惜。
“你在怪我吗?你为什么不对我说,你好自私,你背弃了你的好姐妹蓝琪,你明明知道蓝琪如果得不到白胤哥哥的爱就会死掉,你还要和你那跋扈的白胤哥哥成亲。”
“你知道的,她虽救过我性命,可我并不爱她。”白胤执起她的手,感受着大手里小手的颤抖。将一样东西放入她手中。
“我刚刚烤的,你,暖手。”
突如其来的温热,让她感觉到自己的手竟是凉如寒冰。手里的滚热,散发着馥郁的、熟悉的香味,阵阵扑鼻。手上渐渐有了温度,连带着也一并驱走了身上的寒意。
抬首,上方这张脸。一张微笑中带着忧伤,眼里布满深情、眷恋、怜惜的凝望着她的脸。
她闭了闭眼,任由那股钻心的疼袭击全身,然后,慢慢过去。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不会怪她吗?
“……再美的誓言也终有被搁浅的一天。”她轻喃。哪怕是被迫。
“搁浅……?”白胤苦笑着,笑容里充满了落寞。
“你曾告诉过我,时间会冲淡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时间的力量,它可以让你遗忘一切不该记住的。我也以为如是。所以,我每天耐心的,耐心的等着时间将我对你的感觉一点一滴的抽离。可每每到了最后才知道,一切都只是徒劳。”
命运注定了白胤是她的奢望吗?
如果是,那她甘愿为他逆命。哪怕为世人所不容。哪怕到最后……他会恨她。
作者有话要说:
☆、义女篇
自从蓝琪走后,婉婷因为惭愧和自责,日渐消瘦。
她长长的乌发本来梳成一条大马鞭,时而甩在身后,时而挽在胸前,十分唯美,但发根处现已泛黄,不再那么有光泽了。她红润的脸蛋现在也已经不再那么好看了,深邃的眼睛有些失落和迷茫,虽然离黄脸婆差的很远哩。
在岛国的生活一直不乐观,冰族好像又对岛国开战了,白胤忙着和国王准备战事。
一天夜里,寒风呼啸,渔夫已收帆回岸,岛国的人们正在熟睡,突然炮火风云,惊醒了在大彩船上睡觉的婉婷。原来是冰夷来犯,这时樱芸国主派人过来请白胤带兵去抵挡。正睡得正香的白胤翻身而起,有些惊虚,俯身吻了一下婉婷的额,便穿好戎装,准备上战场。
“我该上战场了,婉婷,你安心在这里等着。”白胤向婉婷告别。
望着白胤英姿神武的模样,婉婷眼中隐隐闪过泪光,内心因感到失落与寂寞而纠结,两手悄悄紧紧握拳,朝他微笑道:“加油!记得一定要打胜仗哦,我等你回家吃饭。”
“嗯。”白胤系好裤腰带,便拿着兵器出门了。
望着白胤走出房门的背影,婉婷突然很伤心。推开窗,那窗台上的四叶草是白胤刚栽的盆景花卉,婉婷帮它浇着水,小声地自言自语:“白胤哥哥,我真的很不委屈,就算你讨厌我,连碰我一下都是我的奢求,我也不委屈,这是我罪有应得,我背弃友情与信义,用别人的死亡换取和你在一起,我真是不应该。”
水声哗哗,伴随着她的眼泪流转。
窗户外,婉婷抬头望去,只见海上一片烽烟战火,映得海面红光冲天。
硝烟弥漫的战场总有人要流血牺牲,向往自由的人们总要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在这铁血的金戈铁马中搏出一条生路。白胤哥哥,你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我真的好担心你啊!好想远离争斗,过一世安稳的生活。
“小姐,小姐,岛国败了,白胤公子不知所踪,他的船被炮火打中,燃起一片火焰,沉人海底了,你快走吧,这艘船也快要遭殃了,敌军说要来生擒皇子皇孙。”一小厮连滚带爬地跑来说。
婉婷一听,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疼,全身冒冷汗,但片刻稳定后,才叹一口说:“你说白胤沉船落海了。难道这就是命吗?我的白胤哥哥,你一定会没事的么?”
“小姐,等不及了,还是快走吧。”便急忙收拾行装,随小厮朝后舱行小船走去。
婉婷划着一条小船离开樱芸国的大船船舱,
浩瀚无边的湛蓝的海洋;一道道波浪不断涌来;撞击在岩石上;发出了天崩地裂的吼声;喷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