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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母金刀,反而差一点丢了性命。”
孟小月道:“那你也学过龙家堡的拐中刀了?”
小高道:“见识过。但终非龙家人的指点、传授。对于个中的精奇变化,尚无法完全明白。事实上,对于雷方雨的十二连环剑及董百药的一剑千锋,我也无法学得全部不漏。我已了解这些武功的精华所在,却无法把它们串连起来。”
孟小月道:“武功一道,千变同源,任同一种奇招变化都非一成不变,等你武功到了一定基础,这些绝学就会自然地运用出来,说不定会另有变化,自创奇招也不一定。”
小高意气风发,笑道:“大姊言之有理,小弟学勾魂掌、夺命脚时,只觉这两种掌法、脚法变化莫测,但也只限这一面的成就。”
孟小月淡然一笑,道:“郭蝎子、周蜈蚣创出这等武功,却未在江湖对敌中施用过,他们视做救命的绝学,非到万不得已,不肯施展,他们竟然全部传授给你。”
“这也是拜大姊之赐。”小高脸上是一片感激之色,道:“不论他们的用心如同,这份恩情,我会永远铭感于心,日后,有机会我会报答,但最使小弟获益的,还是大姊的金蛇指法。”
孟小月笑道:“怎么说?”
小高道:“大姊的金蛇指法,包罗甚广,对启发小弟有很大的作用。”
孟小月道:“那就好,大姊的心血也就没有白费了。”
小高道:“唉!只是小高承受如此大恩,不知要如何报答了。”
孟小月眨动一下大眼睛,脸上一片惊喜之色,缓缓说道:“不必报答,以后少耍点性子,大姊就很高兴了。”
语声一顿,又道:“你是不是不肯走了?”
小高道:“我得留下来,看看方振远究竟在搞甚么名堂?”
孟小月沉思了一会,道:“兄弟,你是人在曹营,心存汉室,只怕不是为了方振远吧?”
小高只觉睑上一热,笑道:“大姊猜猜看,小弟为了甚么?”
孟小月道:“那位黄衣老人,是吗?”
小高无限向往地道:“我看过了他的手法,当时还感觉不出甚么。但自从学习了大姊的金蛇指法后,小高对武功的认识突然开阔了不少,现在想来,他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化腐朽为神奇的奇技。”
孟小月道:“这个……只怕是很难的事了。”
小高道:“大姊有甚么话,只管当面指教。我的见识不多,有些事,难免异想天开。”
孟小月道:“你真的不生气,不怪我?”
“小弟受教,感激不尽,怎会怪大姊呢?”
孟小月又沉思了一阵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正要请教。”小高道:“大姊江湖上阅历丰富,看来知道他的底细了?”
孟小月摇摇头,道:“你猜错了,以他的武功之高,对付方振远,还不是手到擒来?但他却不肯出手。”
“说的是,想一想也实在奇怪。”小高皱眉道:“本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他却把它变得十分复杂。他可以出手,轻易地取得他要的东西,却偏要花更大的工夫,找了火云头陀、雷方雨还有大姊等三人。
“我想他要你们为他效力之事,恐怕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盂小月道:“我不知道那黄袍人用的甚么方法使雷方雨、火云头陀为他效命,但他对付我们三人的方法却是很绝。”
“甚么很绝?是威迫还是利诱?”
“算是威迫啊!”孟小月望着高烧的红烛,脸上犹有余悸地道:“不知他用的甚么手法,当我们见到他时,已被他下了禁制。”
小高道:“甚么禁制?”
孟小月苦笑道道:“不能吃东西,纵然是一口水也不能喝。”
小高忍不住笑了出来,道:“天下怎会有这样的禁制?”
“是真的。郭蝎子不相信,喝了一口水,立时腹痛如绞,虽然他全力运功抵抗,仍然痛得满头大汗,并且在地上滚动。”孟小月恐惧地道:“直到我们答应了他的条件,他才出手救了郭蝎子。”
小高道:“当真有立刻解去痛苦的灵丹吗?”
孟小月道:“不是服用解药,所以才叫人害怕。他只是挥手在郭蝎子身上拂了一掌,疼痛立消。”
小高听了不禁打了个寒颤。
孟小月道:“我们如何受制,何时受制,竟然全不知晓。这手法是何等可怕,大姊在江湖上行走,见识过不少奇人高手,但却从未见过这等事情,于是只好任他吩咐了,以后的事你都见到了。”
小高道:“他要你们帮他向方振远讨取那些箱子?”
孟小月道:“不错!雷方雨、火云头陀只怕也非心甘情愿受他主使,而是受逼无奈。”
小高道:“现在呢?”
孟小月微微一笑,道:“如果我们还不能吃东西,岂不早饿死了?那黄袍人很守信用,当我们把箱子交给他后,就解去我们身上的禁制。”
“那箱子是假的吧!”
孟小月道:“奇怪的也就在此了,他只要来到那一种形式的箱子,我们交给他,他虽然知道是方振远伪造的,仍然很守信用。”
“不对!不对!这件事大有古怪。”
“小声一点。”孟小月低声道:“难道你要惊动方振远再来瞧瞧?”
小高道:“我只是觉得很奇怪……”
“奇怪甚么?”
小高道:“那黄袍人对付你们、雷方雨、火云头陀所花费的力气,要比他亲自取得那些木箱子还要大,他为甚么要舍近求远呢?”
孟小月道:“我相信我们和方振遗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小高道:“没有取到真品,他又为甚么放了你们?江湖三大毒人、中州大豪雷方雨等合于一处,实力之强,岂是九江镖局所能抵抗的。”
孟小月道:“这件事不能想,越想越不懂。”
“既然咱们想到了,就该想个道理出来。”
孟小月道:“你已经胸有成竹了?”
小高笑道:“只是不知想的对不对?”
“说出来听听吧。”
小高道:“大姊看过那小皮箱中的绢册,那究竟是甚么名堂?”
孟小月道:“只可惜我没看清楚。”
小高道:“大姊,三清宝箓的事是你逼我说的,其实我甚么也不知道。”
孟小月微微一笑,道:“如果不是三清宝箓,那就更难猜测了。大姊想不通的是,天下还有甚么东西值得那黄袍人出手?而且,在我们身上下了禁制,又轻易地放了你们这算甚么?
简直如儿童游戏一般。”
小高一怔,道:“对呀!这么说来,他志不在取得方振远手中的东西,只不过想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有道理!方振远等是所谓白道人物,我们三大毒人算是黑道中人。至于雷方两应该是游侠之类的人。把我们这些人集中一处,一定早已轰动江湖了。天亮之后,我得去打听一下。”
小高突然叹口气道:“果真如此,那黄袍人目的已达,只怕早已离开济南了。”
孟小月突然警觉,小高对武功的狂热超过了任何事物,绵绵柔情系不住他的心,金银财宝、华厦玉食也关不住他对武学的向往。
任伺人都无法阻止他追寻……
她是久历沧桑的人,明白了这个事实之后,苦笑不已,道:“兄弟,大姊也有一种看法。”
小高道:“请教。”
孟小月道:“江湖上有些事,就算有绝世武功,也一样无法解决,必须要仰仗才智谋略,以那黄袍人武功之高,杀方振远只不过举手之劳,但如他志在取得一样事物,那就不是杀人那么简单了。”
小高道:“大姊的意思是说,方振远把东西藏了起来?”
“对!黄袍人杀他容易,但要他说出藏东西的地方,就没那么简单了。当他连续取得几个假箱子之后,才发觉这件事不是用武力可以解决的了。所以才放了我们,由明转暗。”
小高道:“大姊的意思是,他们在暗中盯着方振远?”
“对。”孟小月道:“如果那是件宝物,方振远把它藏起来,自然也要把它取出来,以方振远的心机之深,必然了解,一旦东西在手,不是招来杀身之祸,就可能被抢走,以黄袍人之武功,抢物取命,真如翻掌之易。”
“还是大姊的推断高明。”小高钦佩地道:“照大姊的说法,那黄袍人还留在济南了?”
孟小月叹道:“应该是如此了,不过,就算他留在济南,你又有甚么办法能接近他呢?”
小高沉吟一阵,道:“大姊,我想不出用甚么方法接近他,但我觉得他的武功才是真正的神奇之学,能学得一招二式,那就终生享用不尽了。”
孟小月苦笑道:“这个概会不大。江湖上黑白两道从未听过这么一个人物,以雷方雨见识之广,也完全不知对方来历。
“这说明了他们不是常在江湖上出现之人,唯一知晓内情的人,可能是方振远了。”
小高道:“大姊的意思是方振远知道他们的来历?”
“不是!大姊的意思是至少他知道黄袍人要抢甚么东西。”
小高点头道:“对!大姊高见。”
孟小月道:“有件更奇怪的事,兄弟想过没有?”
小高道:“是不是方振远还留在济南?”
孟小月笑道:“方振还明明知道黄袍人随时可取他性命,为甚么还留在济南不走呢?”
小高道:“所以他才明去暗留,易容改装,大概就是怕那黄袍人发现吧?”
孟小月道:“这只是原因之一,但不是重要的原因。”
小高道:“那重要的原因是甚么?”
孟小月道:“他在等一个人,而且,也有所仗恃。”
“仗恃?”
孟小月道:“方振远虽然号称白道五大高手之一,但在那黄袍人的眼里,实在不算甚么,可是方振远竟然不害怕。”
“他仗恃甚么呢?”
“这也可以分两方面说,第一是方振远相信那黄袍人取不到押送的物品之前,不会杀他。
第二,方振远等的人也是很难惹的人,方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