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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保她平安的,更须负起全部责任。”
他一方面热血填膺,急得要命,但另一方面,又须极力冷静下来,寻求解救罗青灾祸之法。
任何人都能充分了解这件事是如何的困难了,即使是谷沧海这等才智武功,皆属超级高手的人物,也感到束手无策的痛苦。
这个事件的困难甚多,第一点:罗青目下是生是死?尚无所悉。假如她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虽是悲忿痛恨,也是无法,只好搁下她这件事了。但如若她只是被擒,那就必须设法营救了。
第二点:假设她是被擒,则她囚禁在何处?如何方能查出下落?
第三点:他如何能立刻抽身外出,以便搜查罗青的下落?要知这大厅中虽然人数不少,但他目下是以赫大龙的面目出现,十分扎眼惹目的,岂能随便进出而不被别人疑窦?
单单是上述的困难,就似乎全无解决的希望了,何况接着尚有如何把她安然送回去而又不被敌察觉等等。
他用尽了智慧,几乎把脑筋都绞断了,这才想到了一点,那就是利用别人冒充自己,即是冒充赫大龙,而由自己抽身出去,细加查看。
但谁能加以信任利用呢?赫氏兄弟他们,皆在严密监视之下,决计动弹不得,是以必须另找一人才行。
如若这个人不难找到,他早就不必痛苦了。正因他一早就考虑到无人可以帮忙,是以从开始时,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直到后来,实在想不到别的计策,这才又转回此一念头上。
他放眼四望,最先在老毒丐古不仁身上打主意,旋即放弃了此想,目光再度在厅中游戈。
最后,他的目光突然停在一个人的身上,却是那黑手派的领袖屠师娄大逆。
此人自然是不是好相与之人,更加不能托以腹心,然而谷沧海却一直盯注他,心中隐隐感到他是唯一有可能使这希望实现的人选。
谷沧海心口相商,想道:“我找上屠师娄大逆,要他假扮作我,而我则假扮作他。这样,我以黑手派掌门人身份出去行事,当然能瞒过了孙红线的耳目。但问题却是如何能使娄大逆答允互换身份。”
这真是一个妙想天开的主意,而且在事实上,有两大困难,首先自然娄大逆不肯的问题。
其次,赫家兄弟也未必答应,因为他这样做法,便得向外人泄漏了赫家兄弟相貌可以变易的秘密了。
他研究了一下,深信此路不通,不过屠师娄大逆却是可以利用之人。
当下以传声之法,向赫大龙说道:“大哥,小弟须得赶紧恢复柯继明的身分,一则可使孙红线永远搅不清楚,这一点是指待会儿要用上武功的话,小弟的手法容或略略有异,但她已是亲眼见过你出手的,定必极力作证,咬定小弟源出赫氏。第二点,小弟恢复柯继明的身分之后,即可较为自由的行动了。”
赫大龙点点头,忽然起身,与他一道走人右首的厢房中。他们不曾踏出厅外,便不致惹起孙红线的注意了。
在那厢房中,赫大龙手法迅快之极,一下子把谷沧海那部大胡子取过,装在自己脸上。
其余服饰之类,根本无须变动。
谷沧海眼见厢房中有一张床铺,上有被裳等物。
当下灵机一动,过去把被裳拉开,然后向赫大龙道:“小弟在这儿这躺上一会儿,大哥请自回席。”
赫大龙微微而笑,道:“三弟你的花招真多,你是真的躺一会?抑是假的?”
谷沧海道:“自然是假的了,小弟岂敢相瞒。”
赫大龙道:“那么你如何使窥探者认为被中有人?”
谷沧海道:“这还不简单,小弟去捉一个人来,点住穴道,放在被窝里,定可瞒过对方耳目。”
赫大龙摇摇头道:“这就不好了,那样的话,你充其量只能露出一点头发,此是江湖上至为平凡无奇的手法,落在行家眼中,一望而知。”
谷沧海何等精乖,立刻说道:“还望大哥有以教我。”
赫大龙道:“我有一件东西,可以以假乱真,尤其是咱们兄弟使用之时,更是妥当不过,但在未拿出来之前,咱们得计算好时间以及出入之路,以便你得以突然隐去,即使有人在外面窥看,也叫他看不出破绽。”
谷沧海查看后面的窗户,那是一条走廊。
廊上有人走来走去,却不离去。
因此,假如谷沧海从廊上脱身,实在很难瞒得过此人的监视。
谷沧海道:“大哥,你先把被内假人弄好,然后推窗招那厮过来,让他看看床上之人。
小弟可趁此时,从这侧边闪出。”
赫大龙看过地形,点点头道:“就是这样办。”
探手人囊,取出一包东西,即是一宗似皮非皮的质料之物。
赫大龙抖开来,约是一人高。
他在其中一处力吹,片刻间那张长形皮袋涨起来,身子倒没有什么,但那脑袋却极似人的脑袋。
赫大龙把这个皮制假人放在被内,被子盖好,只露出光秃秃的一颗头颅。若然如此就算数,便连小孩子也识得破。
谷沧海不发一语,细纫瞧他下一步如何做法。
只见赫大龙又拿出一些头发和胡须,逐样贴在头上,使之向壁而卧。这一来,宛然是个真人,尤其是与他们赫氏兄弟相似。
谷沧海大喜道:“行啦,任是一等一的老江湖,也看不出破绽了。”
他立刻缩在墙角,赫大龙如言推窗招那大汉过来。
谷沧海身法何等迅快,一下子遁出外面,得以自由行动。
现在他便得赶紧查出罗青的下落。
而时间越久,危险性就越大,尤是是赤身教之人,若是淫邪之辈,要整治一个女孩子,自然会使用毁去贞节的手法。
他忽跃忽伏的潜入内宅,已越过一重屋字,发觉那些暗桩岗哨,皆是女子。由此可知自己走入的这一片区域,正是赤身教的势力范围。
他在一座后院内停下脚步,隐身在窗下的树丛中,付道:“我经过此窗之时,由于室内灯光辉煌,是以不敢窥看,但我的鼻子却告诉我,室内有一股香气飘送出来。这阵香气,正是花蕊夫人所用的香料……”
这等如说花蕊夫人目下可能在屋内,也可能这是她的寝室,刚刚用香薰过,所以才有如此强烈的气味。
他侧耳一听,房内似乎没有声息,伸手轻按窗门,竟然可以揭起。他更不迟疑。快速而无声地揭开窗门,闪电跃入了去。
放目一瞥,但见这个房间全然无人,亦不甚宽大,从陈设上一望而知是个偏间。左边墙上有道门户,上帘深垂。他走过去,侧耳一听,隐隐有人声传来,但却不是在外面的房间。
谷沧海并不掀帘出去,只须凝神运功,便将一切声音完全收摄入耳中了。此时恰恰听见一个女子声音说道:“……你当真死而无悔,是也不是?”
他吃一惊,忖道:“听这口气,分明是赤身教之人在审问敌人,可知被审问者必是罗青无疑。”
这女子口音极似是花蕊夫人,所以他十分小心,免得被她察觉,一闹开来,营救之时,棘手的程度将超过现在百倍。
被审问者没有作答,不须眼见,也可得知她一定十分倔强的紧闭着嘴,显示出决不作供的决心。
花蕊夫人的声音又道:“你至今尚未吃过苦头,一定以为本教的手段不过尔尔,甚至误以为本教不敢收拾你,嘿嘿,你可想错了。本教收拾仇敌之时,有几十种秘法,尤其对付我们女性之时,更有绝妙之法。”
她停歇一下,又道:“你如不信,我略略解释一种专门对付女人的法子让你听听。”
话声中断了一会儿,才接着道:“一杯碧绿色的酒,入口清凉芬芳,沁人肺腑。但其实却是极为强烈的催情剂,你纵然从无这等经验,但药力一发作,你就自然而然的需要男人慰藉,如若这欲望得不满足,定必发狂而死。当你药力发作之时,只要是男人,哪伯是极为丑陋秽臭之人,你都不会选择,非达到目的不可,这是药力所生的作用,等到药力一过,那时你后悔已来不及了。”
谷沧海想象出那花蕊夫人,手中端着一只玻璃杯子,杯中盛着绿色的液体,冷酷地说话的神情。
他听得这等药酒如此厉害,也不禁大为吃惊。
当下速即从帘缝窥出,只见外面那间主房,十分宽大,布置得美轮美央,一望而知,必是富贵世家的闺阁。
正对面果然有一道门,亦被门帘所隔。
谷沧海轻轻掀帘而出,面上充满了杀机,决定只有空隙可乘的话,必须诛除这等恶毒可怕的女魔头。
想尽管这样想,但行动上却极为小心,先看过屋角的屏风后面,晓得必要时可以暂躲片刻,这才逼进门口,设法窥看。
从那一丝缝隙中望出去,但见这外间也相当宽敞,摆设得有如一个小型客厅。这正是对方何以不在房内举行审讯之故了。
一个女孩子跪在地上,面向着一个坐在太师椅上的女人。这个女人云鬓雾鬓,美艳如花,相貌很似是花蕊夫人。
不过谷沧海却认得出是花蕊夫人的妹妹痴情汕子。
她手中果然托着一杯绿色液体,那个跪在地上的女孩子,正是罗青。她的头发被背后一个美女抓着,使她不得不仰脸向上,望住痴情仙子。
谷沧海见她神情坚决中,隐隐流露出恐惧之意,心中大是怜惜,付道:“这等刺探敌情之事,本该由别人来做,而她以千金之躯,却敢承担下来,这等勇气实是值得敬佩。”
痴情仙子又道:“这一杯催情药酒,只要给你饮用了,我们想知道什么,都能得知。
哼,你意下若有所疑么?我告诉你,当你如痴如狂的与男人在一起之时,对方问你什么话,你都会极详尽地回答。”
她突然间仰头纵声而笑,这个举动,连素有智名的谷沧海,也感到莫名其妙。
痴情仙子笑了数声,才道:“我见你面上似乎有了宽慰之色,可知你心中一定在想,这个男人既然替我们问话,那么一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