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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关外来的四骑,不但形貌奇特,惹人注目。若论来势之凌厉,气派之凶傲,亦至足骇人。
但他们居然不曾一直催马跨上木台,可见得这三贤庄第一道大关,非同小可,竟使他们有所顾忌。
右角上的白发老婆婆拐杖一顿,发出吟的一声,接着沉声道:“老身在此。”
她的话声并不高亢,但每个字都强劲震耳,竟是借答话之便,露了一手上乘精妙的气功。
那四骑的目光,从左角那儒服文士身上,转到老婆婆面上时,都流露出着意细瞧的表情。
老婆婆那对松弛累垂的眼皮突然一翻,双眸精光四射,冷冷道:“赫氏兄弟,你们三十余年没有踏入关内,难道中原人物通通都不认识了?”
赫氏兄弟四人,都轻轻啊了一声,前头那一对虬髯大汉齐声道:“二弟,你们也记起她是谁了?”
后面的一对孪生兄弟齐声应道:“是!”
左边的大汉继续道:“她怎的如此苍老?”
右边的大汉道:“从前咱们见她之时,貌美如花。”
老婆婆身侧一个劲装少年挺身起立,大怒喝道:“住口!”
老婆婆却摇摇手,道:“阿卓坐下。”
那劲装少年不敢有违,只好忿忿坐下。
老婆婆接着道:“这四人乃是关外辽北赫氏兄弟。前面的两个是老大,取名大龙大蛟。
后面的两个是老二,取名二虎二豹。除了他们自己之外外人休想分辨得出这两对兄弟谁是龙蛟,谁是虎豹。他们修习的是通心功,每一对兄弟都心意相通,不须用言语传达意思。”
赫大兄弟狞笑数声,齐声道:“武大娘子倒是很知道咱家兄弟的底细呢!”
赫二兄弟齐声道:“不错,但她若能说得出咱家兄弟至今未曾娶妻之故,咱们就当真服气了!”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别有会地微微而笑。
武婆婆晒道:“老身已是七十多岁的人,没有什么忌讳,既然你们这么说,却也不妨猜上一猜。”
赫大兄弟森冷地道:“你猜!你猜!”
武婆婆道:“据老身猜想,你们想是极怕妻子们辨认不出,不免会发生表错情之事,是以不敢娶妻。”
这个猜想正是人人会心微笑的想法,是以没有人不是伸长耳朵等着聆听赫氏兄弟如何回答的。
赫氏兄弟齐齐仰天狂笑,笑声震得众人无不耳鼓嗡嗡直响。
他们笑完之后,还未开口,武婆婆已冷冷道:“难道是老身猜错了?”
赫大兄弟一同点头,道:“错了,错了。”
赫二兄弟接着一齐道:“可笑,可笑!”
那个名叫阿卓的劲装少年,又忍不住跳起身,应声道:,你们须得说出一个道理来。”
赫大兄弟浓眉一皱,目注少年,凶光四射。
口中道:“武大娘子,这小伙子是谁?”
武婆婆道:“这孩子是老身的孙儿武卓,你们不必放在心上。”
赫二兄弟哼一声,道:“这也罢了。”
他们言下已有不怪武卓之意,但武卓却火爆爆地瞪眼道:“俺决不相信你们尚有别的理由,才不娶妻。”
他这么一鼓瞪眼睛,说得异常认真,可见得他一心一意是为了这回事而不服气,决非对这赫氏兄弟们有任何别的意思。
赫大兄弟齐声道:“你当真不信,咱们就说给你听听。咱们兄弟修习的通心功,必须纯阳之体,是以不能娶妻。”
武卓一听有理,颓然坐下,宛如斗败的公鸡一般。这一来,不但赫氏兄弟都仰天狂笑,连左方的四婢、童,亦都忍不住泛起笑意。
笑声收歇之后,赫大兄弟道:“武大娘子,你既是把守第一道大关之人,咱们兄弟跟你都是旧相识,抡拳动脚已没有意思了,你说对不对?”
武婆婆道:“对又又怎样?”
赫二兄弟接口道:“若然我大哥他们说得对,咱们兄弟这就过去啦!”
武婆婆摇头道:“老身未能做主。”
赫大兄弟道:“要动手也行。”
肩头一晃,两道人影离鞍而起,齐齐落在木台当中。
于是又道:“想来必是你亲自出手了?”
武婆婆又摇摇头,道:“老身不知道。”
却见左角上一个俏婢走出来,纤手中举着一面金牌,走到赫大兄弟面前,道:“先生们瞧清楚了,此是第一道大关的金牌表记,如若过得此关,便将此牌奉送。先生们须得取足七面金牌,方有资格参加旷古无双的盛会。因此,先生们如不出手,就拿不到这一面金牌了。”
她侃侃言来,口齿清晰,莺声呖呖,衬上柳眉杏腮,很是动人。
赫氏兄弟齐声道:“原来如此,那么把守这一关的到底是谁?”
俏婢道:“把守这一关的,乃是泰山武安村。只不知赫先生们是四位齐上,抑是你们俩人便算代表?”
赫大兄弟道:“我们两人就行啦!”
俏婢微微一笑,露出碎玉般的牙齿,风致婿然,说道:“对不起,我得问个清楚才行,赫先生这句话是指的目下台上两位?抑是连同赫二先生们在内?”
右角上的人,都感到此女未免太过罗嗦,只有武婆婆面色沉寒,凝神聆听、微微露出惊异之色。
赫大兄弟竞没有晒笑,亦没有发作,道:“小姑娘好聪明,那边坐着的就是你家主人么?”
俏婢道:“不错,那一位乃是敝上之一。”
赫大兄弟哦了一声,四只眼睛死命向那文士瞪了一眼,但见他双唇紧闭,面上毫无表情,使人莫测高深。
他们查看不出线索,这才答道:“就是台上的两人吧!”
俏婢笑一笑道:“好极了,有烦泰山武安村诸位英雄出手拦阻,武婆婆德高望重,自是不宜参与了。”
她随即退回原位,笑容全敛,变得冷冰冰的。
武婆婆身侧两旁的六个人,都站了起身,赫大兄弟却没有理会,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那俏婢。
他们都感觉出这个俏婢,似是有一种特殊的气质,高出于其他童、婢之上。
当下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俏婢道:“贱妾冷春,多劳下问。”
那文士突然开口道:“你们两位哪一个是龙?哪一个是蛟?”
赫氏兄弟自从出道以来。从来未曾有人提过这个问题。这是因为他们两对兄弟不但长得太像,谁也辨认不出。
同时他们修习通心功,照例是一对对同进退,无论是说话动手,总不分离,是以别人亦无须询问各人之名,都把每一双兄弟当作一人。
这文士忽然询问,竟是他们平生未有之事,都楞了一下,左边的一个说道:“咱是赫大龙,他是赫大较,你好好记住。”
赫大蚊接声道:“下次碰到了,瞧你还认得认不得?”
那文士依然全无表情,冷冷道:“这事何难之有?我这就背转身子,你们换好位置,我认给你们瞧瞧。”
赫大兄弟放声狂笑,道:“你想碰碰运气是也不是?”
他们因是自小常常有人想辨认他们,经验丰富,晓得有些人是碰运气。反正一是一否,机会是二分之一,往往可以碰对。
文士道:“那要如何你们方能相信?”
众人都感到十分有趣,尤其是这个文士口气之中,信心十足,人人都想瞧瞧他究竟可有这个本事。
赫大兄弟道:“你得连猜三次,都猜中了,便是当真辨认得出我们。”
文士道:“就是这样吧,总得让你们心服口服。”
他站起身躯,竟然甚高,随即背转了身子。
赫氏兄弟各自伸出双手、互相面对面抓紧,突然间迅快旋转,速度之快,难以形容。
最奇的是他们忽而顺转,忽而逆转,变换转向之时,其间竞毫不停滞。这自然是由于他们心意相通,是以力道、动作俱如一人,方能如此吻合无间。
如此转了一会,才停下来,并肩而立,齐声道:“行啦!”
文士应声回头,锐利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上下下地看了一下,立刻就指住右面的说道:
“你是赫大龙。”
又指左边的道:“你是赫大较。”
赫氏兄弟愕然相顾,显然是猜中了。
文士已旋转身躯,等他们再次掉换位置。
赫大兄弟复又如法疾旋,他们转得如此迅速,即便是一直以同方向旋转,谁也无法记住。
在木台一角的树上,谷沧海也曾运足目力,认住其中一人,竟也无法一直盯住。
第二次那文士猜测之时,亦是毫不迟疑地就喝破谁是龙,谁是蚊。
赫氏兄弟当然万万不能相信,只因他们自从练成了通心功之后,比之天然生成之时,更要相似。
全身上下以至于声音表情,没有毫厘之差。
第三次急旋后停了下来,又复并肩站好。旁人无论怎样的用心瞧看,仍然瞧不出他们有何差别。
文士冷冷道:“猜完这一次之后,你们不服气的话,仍然可以再来,直到服气为止。”
赫大兄弟两人动也不动,更不开口。
谁知文土伸手一指,又将他们辨认出来。
这时候他们不能不相信对方有此慧眼,但连他们自己也想不出对方是辨认自己的什么地方?众人见他们又惊讶又迷惑的表情,都明白这回又猜对了,不由得都佩服地望住那文士。
文士徐徐落座,不发一语。
俏婢冷春即开口道:“诸位请动手吧,时候不早了。”
泰山武安村的六个人,由那长衫中年人率领,步出台中,那中年人抱拳道:“在下安乾,这五个都是在下的侄辈,敬请前辈赐教。”赫大兄弟一瞧他神凝气足,英华内敛,便知此人已列高手之流,可真不敢小觑于他。
赫大兄弟一齐抱拳,回了一礼,道:“好说了,咱兄弟一向使刀,诸位请亮兵器吧!”
安乾道:“自当遵命。”一挥手,大伙儿都亮出家伙。
安乾使的铁锏,其余五个年轻小伙子棍、棒、刀、剑全有,但不相同。
谷沧海这时注意力完全落在那个中年秀士身上,但见他端坐如磐石,神凝气足,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