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收摄心神,又想道:“以我想来,假如花蕊夫人带阿莺前往江南属实,极可能就是因为阿莺打通了魔火焚心这一关,所以特地把她带去黑手派巢穴,用她的身子换取黑手派某种援助。”
他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一代之雄,但是一旦想到这件事,仿佛瞧见阿茸正被黑手派之人蹂躏,登时心痛如绞,热血上冲,根不得插翅赴江南,早早把她救出魔窟,免她受到恶魔们的蹂躏。
这等使他感情激动之事,不兔会影响到他的判断力,因此,他宁信其有,不敢信其无,立刻道:“那么我们得赶快走啦!”
阿环大喜道:“谷爷你带我走么?我纵是为奴作婢也甘心侍候爷您。”
谷沧海道:“别这样说,但我这刻心乱得很,其实应当好好地想一下,唉……”
他没有移动,面色沉凝地寻思着。在他心头好像有一点灵光闪动,觉得这样一走,大是不智之举,须得施展另外一个方法才对。但他一时之间,却想不出是什么方法,是以迟迟不肯动身。
阿环已收拾好衣物,并且穿上最整齐的服装。但纵然是整齐的,在俗世中,依然属于十分惹人注目,而且以她的美貌和身段,可以说是极为惹火,使人泛起邪想的装束。
谷沧海见她己准备停当,便起身道:“好,走吧!”
阿环甚是高兴,当先出门,四下一望,便点头示意。
谷沧海迅即离房,向下面指了一指,腾身一跃,径从二楼廊上纵落楼下。
他们在楼下黑暗中会合,谷沧海正要移步,忽然间,那对卧蚕眉紧紧皱在一起,低声道:“我忘了叫你别带走衣物啦!”
阿环讶道:“衣物?我只有这个小小包袱。”
谷沧海心中烦乱,态度不免有点暴躁,道:“就是这个包袱,你告不得抛弃么?”
阿环低头道:“那么我不带着就是了。”
她把包袱抛弃在草丛中,谷沧海摇头道:“抛在这儿怎行?若是如此,倒不如带走?”
阿环不知所措地捡拾起来,低低道:“我太笨了,现在怎么办呢?”
谷沧海不耐烦地道:“拿回去,解开来,把一切物事放在原来的地方,我在这儿等你。”
阿环柔顺地应了一声,赶紧向不禁楼走去。当然她十分小心地走动,生伯被人瞧见了手中的包袱。
她离去之时,谷沧海望着她健美婀娜的背影,突然问感到一阵惭愧,忖道:“阿莺被花蕊夫人带走之事,全是命运,怎能怪得旁人?尤其是阿环本是受难的弱女子,我焉可因心情烦乱而如此对待她?”
他惭然地默默等待着,一面注意四下动静,若然略有异兆,便可测知阿环是否已经出事。
阿环奔到楼下,这刻人人入睡,寂静非常。她躲在暗影中张望了一会,断定没有人,这才迅快奔上楼梯。在楼梯另一例的一道门户后面,有一对眼睛正在窥看阿环的动作。阿环登楼之后,这对眼睛仍然在原处,动也不动。
过了片刻,这对眼睛突然明亮起来,原来阿环又悄然从楼梯下来,手中的包袱已经没有了。她的态度闪缩鬼祟,张望一下,迅快奔去。
门后这对眼睛跟随着她,现出身形,却是个四旬左右的妇人。她手中提着一把连鞘长刀,左边挂着镖囊。
这个妇人远远钉住阿环的身形,没有迫近。
顷刻间,便见到另一条人影出现,她连忙躲起,但见那条人影是个男子,却一瞧而知,不是不禁楼上蓄养着的男人。
原来这个妇人姓苏,在无瑕庄中乃是总管之一,人称苏二娘。为人阴险多智,一身武功亦得有真传,极为高明。
她经常轮值管理不禁楼的每一层楼,是以深知不禁楼上那些男人,都没有衣服可穿。眼下这个与阿环接触的男人,衣服整齐,不问可知,乃是外面之人。
在这无瑕庄中,亦有凶悍的男性部属,但都居住在外面,严禁踏入不禁楼地区,也就是说,不得渡过那条环绕不禁楼的河流。
现在苏二娘还无法判断的是这个男子到底是外敌侵入呢?抑是本庄数十名男性部属之一?假如是后者,她现身出去,即可解决。
但假如是外敌,竞能在无声无息之中,侵入禁区,可知厉害无比,她可就决不肯出去应战。
她仔细地遥遥观看,但见他们并不向桥那边奔去,一径穿过树木草地,走到树墙旁边。
苏二娘心中冷哼一声,讨道:“这道禁河之中,设有许多奇异的消息埋伏,你们如若妄想泅泳过去,那是送死。”
却见那个男子轻轻一跃,已纵起两丈余,高出树墙之上,但却直上直落,并没有越过树墙。
由此可知,他只是跃起瞧瞧对岸,并非有意跨越那道树墙。
苏二娘一瞧这个男子的身法,顿时一凛,迅即拨转头疾奔而去。
谷沧海落在草地上,便向阿环说道:“你伏在我背后,咱们可以走啦!”
阿环柔顺地如言伏在他背上,并不询问任何话。她那丰满的胸部,压在谷沧海背上,使他生出异样之感。
谷沧海一定神,设法使自己忘掉她是个女子之事。本来他并非没有这等经验,例如昨夜和许灵珠、封兰二人飞渡庄外的宽河之时,也曾如此背负她们。而且若以姿色而论,阿环尚是少女,远远不及那个曾是赤身教护法仙子的封兰。
但奇就奇在这里,封兰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这个阿环却使他泛起奇异的感觉。
他暗自忖道:“也许是我刚才态度不好,心中惭愧,所以影响到我的情绪。”
当下暂时不跃起,低声道:“阿环,我得向你道歉,刚才我实在不该那样的对待你。”
阿环趴伏在他宽厚有力的背上,也自情思恍惚、全身发热。而他这种话不免含有情意绵绵的意思,阿环听得一身都软了,只低低昭了一声。
谷沧海道:“你不会怪我吧?”
阿环心中大声应道:“我当然不会怪你,我爱死你了。”但嘴上却说不出这句话来。
谷沧海听不到她的回答,惊讶地问了几声,阿环才语声含糊地道:“不,我不怪你……
我……”
底下的话,她没有说出来,谷沧海也没有留心。
当下道:“我们要过去了.小心,抓紧一点。”
阿环四肢使出气力,像章鱼一般紧紧缠住他。
谷沧海往上一蹿,身在半空,扬手发出天遁神抓。
那枚钢抓飞过河面,咔嚓微响,己抓住那根竹竿。
谷沧海换一口真气,身子随着那根韧丝,呼地横越过河面,落在彼岸:
在他背后的阿环、但觉风声掠耳,宛如腾云驾雾一般。她把身体和心灵都付托在这个男子身上,莫说对他极有信心,知道绝不会掉在河中。即使底下是刀山剑树,她也愿意陪他,一同掉下去,一同死掉。
这是一种极为深刻诚挚的爱情,含有悲剧的气氛,假如她晓得一定可以获得谷沧海的全部爱情,则她决不愿就此死去。
世上许许多多的痴男怨女,双双携手自尽,也一定是为了有某种压力的原故。自然这种能使他们分离的压力,有的从外面来的,有些则是产生在他们内部。无论如何,他们殉情自杀之故,总不外是为了想永不分离,哪怕是到黄泉厮守,亦是甘愿。
他们过河之后,谷沧海就把阿环放下来。
阿环有点不情愿地离开他的背脊,她仍然神魂颠倒,是以当她跃上屋顶之时,使不出平时的五成功夫。
谷沧海见她动作迟缓,便又着她伏在自己背上。
阿环登时十分高兴,依言伏下,那对玉臂环绕过他的脖子,紧紧地抱住他。
他们跃过七八重屋宇,前面是个露天院子,谷沧海正要飞跃越过,斗然间一阵声响,使他停住了脚步,紧接着一阵火光冒起来,把四下照得十分明亮。
这时他才知道刚才的那阵声响,敢情是点火的声音,这阵火光乃是十六七支火炬形成,分布整个院落之内,留下当中一片空间。
在这片空间之中,站着四个女子,她们都仰头向谷沧海站立之处望来,似是早就晓得他的行踪,特地在此等候一般。
谷沧海不难立刻闯过,一径离开,不过这些赤身教高手们既是在此等候,必有用意,只怕不是冲过就可以了事的。
倒不如现身下去,弄个水落石出。当下飘落院中,举目打量她们,竟然都是未曾见过的美貌女子。
她们身上穿着得很少,裸露出玉臂大腿。其他部分虽是有衣物遮挡,可是那蝉翼似的质料的衣服,根本不能阻隔目光透射,因此,任谁也瞧得见她们高挺的胸脯,纤细的腰肢,只有下身,总算是有一条短裤遮住。
这是经过赤身教精心设计的服装之一,她们纵然是在大庭广众之中,把整个身体棵露出来,亦不会感到羞耻不安。
只不过根据她们的经验,得知男人的心理很奇怪,越是似棵不裸,就越发富于挑逗性、诱惑性。
假如通通赤裸,初时当然可以令人惊顾,但时间稍稍长久一点,就将减少许多魅力。
在那个时候,莫说是她们如此惊人暴露的装束,即使是露出手臂,也足以使全市之人侧目。
幸而赤身教乃是天下两大邪教之一,别说是普通人很难见到她们,即使是武林人物,资格未够,也没有法子见得到她们。不然的话,凭她们这等身材姿色,加上一些邪门功夫,已足以天下大乱了。
谷沧海飘落院中之时,曾经向阿环低声嘱咐过,叫她闭上眼睛,不要动弹。只须用力抓紧,免得急急移动之时,把她摔在地上就行了。
阿环如言而做,但她这刻心中的荡漾情思全都消散无踪,只有无限谅惧。所以谷沧海教她闭目不动,倒是极好的主意。
那四个美丽的女子,手中都有兵器,奇形怪状,全不相同,但都是软兵器。
其中有一位稍为站得前面一点,一望而知,她一定是此间的领袖人物。
谷沧海打量她一眼,但觉她极为妖媚,相貌有点像花蕊夫人。当她眼波流转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