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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独自大踏步走到铁栅前,在夜色中运足目力瞧去。
铁栅内果然是一片花圃,占地甚广,畦沟纵横,颇为齐整。
其间也有些丈许高的树丛,亦有假山石,以及精美的凉亭,是以他的目光不能完全看遍这座花圃。
他淡淡一笑,吸口真气,飘过铁栅,落在那条鹅卵石路上。
顺着这条幽雅的石路向前走,四下花香袭人,极是交心怡神。
这条石路四通八达,分岔甚多。
谷沧海好像认得路径,频频转弯,忽而左折,忽而右转。
不一会,已置身在如锦的花海之中,全然瞧不见来路,亦很难辨认得出方向地点。
谷沧海停下脚步,仔细向右方的一条石路望去,但见两旁皆是盛放的花卉,再远一点,有几座突兀峭立的奇岩怪石,俱被藤萝布满,甚是古朴可喜。此外,就瞧不见任何房舍了。
他心中叫声奇怪,忖道:“那驻颜花乃是天府仙种,定须养于温室之中,方能生长,何以此处竞瞧不见一间屋子?一路前来,虽是见过好些古色古香的凉亭,但都不能藏养那驻颜花。”
要知他目下已处身于一个奇门大阵之内,旁人到此定必仲志昏迷,方向不辨,甚至会仆跌地上,任由无理庄之人处置。
但谷沧海精通少林罗汉大阵,这等奇门阵法远比不上罗汉大阵的奥妙精深,是以他适才在门外一瞧,已知内藏阵法。
他既没有被阵法迷惑了神智,目力亦一如常日,如有屋于,断无不见之理。此所以他走到这奇门大阵的核心部位,反而楞住,心想:“此处乃是全阵中枢重地,那驻颜花自应藏放于此,方始合理,但此处既无房屋,莫非花蕊夫人高明至此,居然另在别处供置那驻颜花么?”
他急急收摄心神,纫细计算过奇门阵法的方位,算来算去,都没有别处比这中枢重地更为安全。
这时候心灵上忽然生出警兆,连忙跃到左近一丛灌木后面躲藏起来。片刻间,一条窃宛人影,在夜色中出现,沿着大路走过来。
谷沧海神目如电,远远就瞧出这个婀娜少女,长得相貌秀美,穿的是紧身无袖上衣,薄薄的短裤,因而不但双臂双腿都裸露着,一身曲线完全暴露,昏暗夜色之中,倍觉魅惑动人。
她挽着一只竹篮,奶奶走来,口中念念有词。
不久,走到切近,谷沧海可就听见她口中念的是一连串数字,颇含韵律,大概是一篇数字歌诀。
自然这就是她仗以通行此阵的护身符了,因为她武功既不是十分高明,定力和耳目之聪都还有限,若然对这奇门大阵只是一知半解,很容易就迷失方向,自陷死地。
花蕊夫人想是考虑及此,所以做了一首歌诀,教这些须得人阵的手下背熟,免得闹出乱子。
谷沧海留神地瞧她到此何事,那美貌肉感的少女到了他面前的路上,停住脚步,四下查看了一下,又蹲了下去,伸手探入路边草丛之内,这才满意地微笑点头,举步跨过草丛,转入对面的一丛花树后。
她的举动大是莫测高深,谷沧海那么聪明伶俐之人,也想不出其中道理。
当下跃到路上,小心地分开草丛查看,但见草中有一块半尺高的石碑,碑上有个老虎头,张嘴眦牙,神态威猛。
他顿时恍然大悟,忖道:“原来这块虎头碑是个记号,那个女孩子一摸此物,顿时晓得没有走错路。”
他站起身子,正要向那丛树走去,瞧瞧后面有什么秘密。突然间中止了跨出去的动作,重又蹲下,拨开青草,细加观察。
他暗暗付道:“这块虎头碑当然是一个记号,让手下们办出正确位置。但除此之外,或者尚有作用。否则这块碑上的虎头,决不会雕刻得如此精美,凛凛生威。”
果然在他细察之下,瞧出了蹊跷,敢情虎口之内,那条舌头,赂有异状。他决不肯随便伸手触摸,以免被敌人警觉,功亏一篑。
初时他还不知这条虎舌有何奇怪之处,只不过感觉到不大对。
后来可就看出这条虎舌太短了,几乎缩入喉内。如此精美的手工制品,当然不会留下如此巨大的缺憾。
谷沧海微微一笑,想道:“是了,这条虎舌一定是开启门户的枢纽,这样说来,那间藏放驻颜花的屋子,竟是在地下了?怪不得我瞧不见屋宇呢!”
他迅即退回原处,潜伺不动。
过了相当久的一段时间,那个少女从花树后转出来,手中仍然挽着竹篮,向回路珊瑚而去。
谷沧海跃到草丛前,拔草一瞧,虎口内的舌头,果然伸出不少,看来再无破绽。
他起身绕到树丛后,但见地势突起,乃是一个圆形小丘,俱是茸茸细草,全无异状。
但他这刻已胸有成竹,回去推动虎舌,果然应手缩退。
他再走回树丛后面一瞧,但见那个圆形小丘的腰部,已裂开一个狭长的缺口。
谷沧海站在缺口旁边,已嗅到阵阵清香,使人心神皆爽。
他更不迟疑,举步入去,拾级而下。
走完这道梯级,顿时光亮得多。
环顾一眼,敢情自己已处在一间宽敞的地下室中。
屋顶拱起,在拱起的边缘处,有不少窗门,透入光线。
这些窗子都用极粗的铁柱隔住,密得连兔子也钻不进来,雨水亦溅不进屋内,设计得十分精巧。
在当中有一座石坛,大约是两丈见方,高约两尺。
坛上摆着十二盆花,每一盆都相当巨大,全无叶子,却缀满了碗口大的重瓣花朵,每一朵花都具有五色,续纷灿烂,娇艳夺目。
这就是宇内奇宝驻颜花了,谷沧海虽是从秘典中识得此花,却是第一次目睹,但觉美艳绝伦,目为之眩。
他微微一笑。正要转身出去,把许灵珠带入来,突然—愣,原来他听到一阵极为低微的轧轧之声,似是门户关闭。
他没有立刻去查看,双眼却向上面的宙于巡视。
果然在左方上面的一个宙子外,赫然有人向内窥看。
那人的头发散垂下来,一望而知是个女子,谷沧海估计对方定必已瞧见了自己,那个窗子正是在虎头碑附近,伸手可及。
由此可知,对方早就窥看着自己,等到自己人屋之后,方始伸手关闭住出路。
这个女子是谁?是早先那个少女?抑是别人?他可没想到虎头碑附近,居然有个窗洞,利用青草遮掩。
因此刚才他查看虎头碑之时,或者已被那个少女发觉。
但他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那个少女武功有限,耳目绝对不可能灵到发觉自己正在查看虎头碑。
挨诸常理,她若然没有被声响惊动,决不会抬头查看。
那么这个人是谁?她可认得自己?想到这儿,却又醒悟此女当必认得自己,深知自己的厉害,才不现身捉拿,而利用机关之力,困住自己。
他的脑筋转得极快,登时猜出了几分。
当下朗声一笑,道:“仙子此举太不聪明啦!我若没有几分把握,岂敢走入这座地下室之内?”
窗外的女子惊讶地啊一声,道:“你瞧得见我么?”
谷沧海道:“当然啦,你是摇魂仙子,赤身教两大护法之一,乃是区区的手下败将。”
摇魂仙于当日乃是伤在他手底,另外荡魄仙子更已惨死,此是事实,当然没得话说。
她冷冷道:“你如今已是网中之鱼,瓮中之鳖,还敢张牙舞爪,哼,我总有法子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谷沧海十分镇定,笑道:“只怕你这个心愿很难达到,我其实是诱你出现,你却以为我落在你的陷阱中,真正可笑。”
摇魂仙子大吃一惊,心想:“此人以智计、武功名噪天下,莫要当真中了他的计才好。
要知她人在窗外,面贴窗子,全无光线可以瞧见她的面孔,但谷沧海居然晓得她是谁,这一点她怎样也想不通,除非是他早已晓得自己藏身之处,故意诱她出来。
她道:“你想把我从什么地方诱出来?”
谷沧海哈哈一笑,道:“你不是在秘屋养伤练功么?我有事找你,又怕你闷声不响,不易查出确实的下落,所以设法到处现身,好让你在秘屋窗中瞧见,出来跟踪。”
摇魂仙子不能不信,但仍然不肯就此承认,道:“荒谬,就算你知道我在秘屋中养伤,你又怎知定然是我跟踪而不是别人呢?可见得实是一派胡言。”
谷沧海道:“信不信由你,我也懒得多说了。”他随即用心地查看石坛上那十二盆驻颜花。由于每一盆都有数以百计的花朵正在开放,因此他查了许久,还未查看完一盆,但他还是用心地查下去。
摇魂仙子不住问道:“你想找什么东西?”
谷沧海哈哈一笑,道:“这便是我到无暇庄来的原因之一了,你莫非以为我闲得无事,胡乱溜达,竟迷路在这天卉圃内么?”
摇魂仙子心头一震,忖道:“他竟然晓得天卉圃之名,定然晓得那是驻颜花了。”
谷沧海又道:“我在圃中走动之时,便曾经考虑到一个困难,那就是你自知斗不过我,所以虽然瞧见了我,也不敢现身,一味仗着阵法掩蔽着自己,暗下跟踪,那样我就没有法子跟你打商量了。”
摇魂仙子不禁问道:“奇怪,你有什么事竞要与我商量?”
谷沧海道:“这事虽说找不找你都行,但却深知你昔日被我伤得很重,断难恢复,尤其是你们赤身教练的是邪门功夫,若然伤及真元,最是棘手难愈。即使能够痊愈,但也不知道须得下多少年的苦功才行,兼且永远不能恢复昔时担任护法的功夫。”
他因为已晓得化阳指的修练秘诀,所以这番话大有根据,并非凭空捏造。这时他为了使对方深信不疑,便把她现下以何法运功自疗,以及进境的过程详细说出,果然一一吻合摇魂仙子的经验。
她至此无法不信,道:“你似是深悉本教的神功秘奥,我也不能不信啦!”
谷沧海道:“你相信就行啦,我且问你一句,假如你费了二三十年时间,方始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