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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沧海摇摇头笑道:“小弟若是名家之徒,何必又找师父学艺。”
黎若研道:“是叼,你这小子古怪得紧,连天下第一位高人要收你做徒弟你都不干,却去找那群虚名欺世的和尚。”
谷沧海道:“少林的高僧们决不是虚名欺世之人,小弟目下虽然未列少林门墙,但此心响往,已算得是私塾弟子,大姊,别当着我面说这种话……”
他停一停又道:“原来你说的那老前辈就是庞珏老丈,他跟我说过他外号是天魔,当时我说,天魔神通广大,跟仙佛差不多。怪不得他就是大姊称为天下第一高人。”
黎若妍面上肌肉像是僵硬了一般,冷冷道:“现在你已知道,还去不去少林寺?”
谷沧海道:“当然去啦!”
黎若妍像是放下心头一块大石一般,舒口气道:“你这家伙固执得可爱,你想当和尚是不是?但你一定做不成。”
谷沧海道:“我不打算做和尚,可是我若决心要做和尚,谁也阻止不了我。”
黎若妍用警告地口气道:“别那么肯定,我们赤身教的两位护法得知今日之事以后,一定会到少林寺找你算帐。”
“算帐?”他十分惊异地说:“我又没有得罪她们?”
‘用不着得罪。”她说:“只要她们得知你曾被庞老前辈看中,她们就决计不会放过你了,你可知道她们的法号?”
谷沧海道:“前些时鲁沛大哥跟你见面之时,曾经提及摇魂、荡魄两个名字,你说她们是贵教两大护法仙子。”
‘就是她们了。想想看,她们的名字多么骇人,只要是男人的话,见到她们无不魂魄摇荡,直到真元亏尽送掉性命才算数。”
谷沧海对于邪教的采补交合之道全无所悉。
便追问道:“为什么真元亏尽?”
黎若研道:“现在你还不懂这种男女交欢之事,可是她们的厉害处就在这儿。你不懂也照样会无法自制。”
她暖昧地一笑,又道:“我在赤身教中算得上是资质出众的后起之秀,小时候长得很漂亮。但长大时每一年丑一分,终于成了现在这种样子。所以我修习本教秘艺,虽是痛下苦功,也只有化阳指能够精进、其余使用色相迷惑别人心神的功夫,一辈子也别想追得上两位护法仙子——”
谷沧海似懂非懂地听着。
黎若妍又道:“所以我决意要向庞珏老前辈求列门墙,可是他老人家却出了这么一个难题,要我们各用一个架式站着不动,任何外来的侵扰都不得理会,瞧瞧我们四人谁支持得最久,就收哪一个做徒弟。”
谷沧海直到这时总算是明白了他们为何用那么古怪的姿势站着不动。
他想一想,拱手道:“我要走啦!”
黎若研道:“好吧,这回你定必能够平安抵达嵩山,谁也不敢再惹你了。”
谷沧海暗暗高兴,心想这一趟奉慈母命离家投师学艺,虽然半途中间碰上这么一个大波折,总算是安然渡过,此后便可平安抵达嵩山,不负慈母所嘱。
但他只高兴了一下,面色便变得明郁,好像心中埋藏着重大隐忧一般。
他茫然地向前走去,心神大是恍惚。
走出十多丈,突然间风声矾然掠过,一人阻住他去路,抬目一瞧,原来是黎若研。
她道:“忘了告诉你两件事。”
谷沧海讶道:“两件事?什么呀?”
黎若妍道:“第一是你应该跟我去见见庞老前辈,无论如何你总是他老人家七十年来七度渡海潜入中原第一次看得上的人。”
谷沧海忙问道:“这第二件事情,是什么呢?”
她停一下,又道:“第二件,你既不打算做和尚,那我警告你,少林寺的绝艺有大部分不传俗家弟子,你只能学到皮毛功夫而已。”
谷沧海记起阿驾也这么对他说过,当下点点头,道:“我知道,但我非试一试不可。”
黎若研领他向荒野中走去。
谷沧海边走边问道:“黎大姊,你刚才说,少林第一高手独角龙王应真十年前出了丑事,究竟是什么?他一个和尚为何外号为独角龙王?”
黎若研道:“此事天下皆知,十年之前,如此这般……
“应真被他师兄光德老方丈打折双腿,不准接续断骨,就在寺侧,一座石崖上搭了一间木棚,颈上挂着一个钢圈,日夕枯坐。任何人包括少林寺僧都不得上崖跟他说话。”
谷沧海惊道:“竟有这么可怕之事?那位应真大师死了没有?”
“还没有,许多武林人物到少林寺之时,远远都可见到应真枯坐木棚之内。”
她停歇一下,又道:“这等生涯别的人决计受不了,何况还要被许多人望见,耻辱无比。而他居然一直活着,真是奇怪。”
谷沧海喃喃道:“真是奇怪。”
眉宇间忧色更重,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心事。
黎若研又道:“他只是俗家弟子,应真二字是他的姓名,不是法号。他因为额上有肉瘤,所以江湖上叫他做独角龙王。”
谷沧海面上忧态如故。
缓缓道:“大姊不是说少林绝艺不传俗家弟子?这位应真前辈怎又是少林第一高手呢?
”
黎若妍接着道:“这个我也弄不懂。”
谷沧海又问道:“那个女子许灵珠当真是长得很美丽?她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黎若研白了谷沧海一眼,道:“瞧你外表挺正经的一个男孩,谁知也是听不得有关美女的话的人。”
谷沧海心想:“这个武林第一美人许灵珠跟我未来师父大有关系,怎能不问个清楚?”
他窥测出黎若妍只是取笑而已,并不是当真不高兴他提及女人、当下将计就计,故意装出调皮的样子,道:“古圣说食色性也,在下年纪虽小,但也有人性,这食欲和色欲两件决计不可后人。”
黎若妍道:“胡说八道,你懂得什么?”
其实她根本听不懂什么食色性也的句子,所以随口谩骂一声。
她接着道:“你若想见见这个天下第一美人,却也顺路,经过开封府时记得去找她就行啦!”
谷沧海道:“多谢黎大姊指点,但开封府地面辽阔,只怕不易找到她。”
黎若研道:“我对她没有什么兴趣,以前偶然听说过她,记得好像是在郊外一处什么地方。”
谷沧海撇开这个话题,问道:“那些江湖豪客为了一个锦囊苦苦地追我,霍大叔还被关家堡之人抓了去。那是什么锦囊,黎大姊可知道么?”
黎若研道:“我们不大管这等江湖闲事,什么锦囊我可没有听过。”
此时她嫌谷沧海走得馒,便伸手托住他腋下,提气急弃,谷沧海只觉两耳风响,眼前树木不住向后掠退。
过了一顿饭工夫,黎若妍停住脚步,向前面指一指道;‘就在那石屋之内,你可独自去叩见他老人家。”
在他们前面十余丈处,一座古朴的石屋座落山坡一块平地上,石屋四周长满了绿藤,更添古趣。
谷沧海大步走过去,一边举袖拭汗。
片刻问已到了石屋门前,只见木门洞开,屋内光线十分充足,只有几件必需的家具,都是上等红木所制,气派签是古雅高贵。
一个峨冠博带的老人站在窗边,面向窗外。
外面便是一片畦圃,种满各式花卉。
此时有七八种正舒苞吐艳,风光绮丽。
那老人身材比常人足足高出一个头有余,宽大的长袍显得他异常地高大。
谷沧海对他衷心感到佩服,当下恭恭敬地躬身行了一礼,却不敢出声打扰他的沉静。
过了片刻,那老人缓缓转回身躯。
他似是早就晓得谷沧海站在门外,所以转身见到他时,毫无奇怪之色,管自落座在一张太师椅上。
谷沧海又行了一礼,还未开口。
高大老人说道:“孩子你不是早就行过礼了?进来咱们谈谈。”
他居然知道谷沧海早光在外面行过礼,使得谷沧海十分吃惊。
但转念一想,记得他的称号是天魔,自是神通广大,这也无足为奇。
走入屋中,但觉极是清凉,精神为之—振。
庞珏泛起和蔼的笑容,说道:“老夫年幼之时,也是像你这般胆大倔强而又聪明颖悟,所以你虽是使老夫心中极为懊恼,但又仿佛见到自己昔年的影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
谷沧海钦慕之极,想道:“这才是一代宗师,武林高手的气度,心中的不高兴和失望毫不隐讳:”
他换个话题,道:“大宗师隔许多年才到中原来一趟,为什么不到繁华都市游玩,却住这等幽僻无人的所在呢?”
庞珏道:“老夫已经活了一百岁有多,天下哪一处没有去过。不过,老夫这次回到中原,木有长久留在此地的打算,现在又改变了主意,很快就要回到地狱岛去。”
谷沧海讶道:“地狱岛?大宗师居住的处所应当是金宫玉阙,琼楼玉宇才对。”
庞珏笑道:“你以为老夫是邪教中人,一定是穷奢极侈地过日子么?邪教中入诚然无不如是,可是要把武功练到一流高手的地步,便不能那样子,老夫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一座地狱岛,足以磨励身心,坚定意志。”
他瞅了谷沧海一眼,道:“像你天生如此坚毅的孩子便不须地狱磨练了。”
言下之间,颇有不胜遗憾之意。
谷沧海道:“你老不是己收到好些徒弟?”
庞珏道:“不错,但那地狱岛太苦了,能够坚持下去不曾死掉或是不曾逃走的实在不容易找,若不是大忠大孝之士,便是大奸大恶之徒才能呆下去。”
谷沧海恍然道:“怪不得大宗师要用种种方法试验他们的意志毅力。”
庞珏道:“老夫年事已高,这趟返岛。不知还有没有回到中原之口?”
谷沧海大吃一惊,道:“你老武功精湛,身体康健,瞧来活上两百岁也不成问题。”
庞珏道:“两百岁不敢说,一百五六十岁那是绝无问题,但是他突然停口不说。但是谷沧海己猜测得出他胸中隐藏得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