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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地在上面写下了一行行的小字。
外面响起了鞭炮声,姞月落下最后一笔,满意地将小本本搁在了怀里。刚收拾好笔墨,却
听屋外脚步匆匆,似乎有人在喊着什么“新娘新娘”的。
姞月愣了愣。难道吉时到了,她也该上花轿了么?;
随即她自嘲着想:自己大约是最不被人重视的新娘了,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露个脸,什
么喜娘啊丫头的,一概见不到人影。
如果战红没在前面忙着指挥大局,现在若是看到姞月
这边的冷清,一准又要大发雷霆了。
一拨人跑了过去,姞月听到屋门被人敲了敲,她的那
个“陪嫁丫头”终于从某个不知名的旮旯里钻回来了,在门外喊着:“在这里,姑娘在这里!
”复又敲门,“姑娘,姑娘!您该上轿了,喜娘在前面等着呢!”
姞月摇头,笑叹一声,自己拎了
红盖头,盖在了脑袋上。尽管早有预料,能想象得出自己出嫁时会受到冷落,但她实在是没料
到康瑶竟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也是,她大小姐都进宫了,横竖不怕自己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小老
百姓。
就由着这位大小姐最后的任性吧。姞月不在意地
推开了屋门。反正,最后这笔帐是要狠狠地算在苏清头上的,谁让他惹下了桃花债,却要她来
承担后果!
姞月低估了自己的价值。她刚一迈出屋门,一群浑身溢满香气的喜娘就堵住了她,七嘴八
舌地咋呼着:“哎呦好姑娘唉,您可算是出来了!快点儿快点儿啊,时辰都要晚了!”
“很晚么……”我不是要第二个才上轿子的吗?
可惜姞月一句话还没来得及问完,喜娘们就连连惊叫地把她未问出口的话给打断了:“哎
呀哎呀!不能说话!新娘子一蒙上盖头就不许说话了,好姑娘,您可千万别张嘴了啊!刚才不
是已经说过了么?”
姞月抿嘴,仔细地想着刚才那群老嬷嬷的嘱咐,好像没有这一条。她下意识地感觉到了一
些不对劲的地方,却说不上来是什么。
然而不容姞月多想,喜娘就推着她朝门外涌去。耳边嘈杂声一片,姞月被动地走着,却越
来越觉得奇怪: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的喜娘和丫头了?尤其是,为什么刚才经过门外那个
陪嫁丫头的一瞬间,头就有些发沉发晕了呢?
好奇怪。到底是累了,还是起床太早,所以有些疲惫
被一群人扶着上了花轿,姞月软绵绵地瘫在里面,眼皮发涩,晕乎乎地倒下。
总之,先休息一下好了。等停轿的时候,应该能感觉出来的。大不了,就让那个爱面子的
家伙把自己扛出花轿……
从苏府到王府的路上,苏清骑着马,无奈地拽了
拽衣服上缀着的那颗看起来就很傻的红绸绣球。他的小动作没逃过容离的眼睛。
容离笑嘻嘻地与他并排而行,口中不忘调侃好友
:“这回你不用笑话我和庆了吧?只有自己穿上了,才能体会到这东西的傻气。当然啦,还是
傻气的东西最喜气。”
苏清只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喂喂,你也太没趣了。真是的,人家姞月姑娘怎么能受的了你。”容离大唱独角戏,一
面翻着白眼,一面好心教育苏清,“你啊,除了公事之外,也没去过那种地方享受吧?书呢?
这方面的书看过没?没有么……我猜也是。你今晚怎么办?我说啊,对女孩子来说,第一次的
印象其实很……”
苏清终于有了反应——他咳了一下,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一件
什么东西,刺上了容离骑着的马。
马吃痛,高高跃起,险些将马背上的人掀下地去。
“啊!苏清,你……”容离连忙控缰,安抚受痛而
惊的马。待他“稳定马心”之后,惊魂未定地哆嗦着手,指向苏清,“天子脚下,你还想谋杀
不成?”
苏清微笑:“一时手滑。”
容离悲愤不已:“算我倒
霉!怎么就摊上了这种好事!下次你别想再拉着我陪你一起迎亲!”
边过河边拆桥的苏清大人则悠然回道:“让我来提醒你:我这辈子只成这一次亲而已,何
谈下次?你那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还是放在其他事情上吧!”
说笑间,迎亲的一行人来到了王府门口。苏清虽平时以冷脸著称,但现
下喜事临门,也不由得缓和了表情,细看之下,还能找出他面上带着的几丝雀跃和迫不及待。
可是,当喜娘扶出新娘子的时候,苏清却忽然铁青了脸。
“且慢!”
眼看新娘即将入轿,苏清冰冷地出声制止。
“怎么?怎么……”尽管王府外已经不像方才康瑶上
轿时那么热闹,但也不乏众多瞧热闹的人。新郎这一声“且慢”,可喊出了大家的八卦劲头。
莫非新郎是被逼的,而现在又要反悔了?下面要怎么样?退
亲还是挨打?
连刚想呼出一口气的庆离,都被苏清的反复态度
给吓了一跳:这小子想干什么?!
苏清缓缓地伸出手,对准了花轿边的新娘,阴沉地说道:
“她不是姞月。”
一石激起千层浪。
姞月自认为从上了花轿后的一觉已经睡了好久,但她悠悠转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还在轿
子里。花轿随着轿夫的步子起起伏伏,她本人也坐在轿子里面一摇一摆,很是有趣。
这种感觉真稀奇,她还没坐过轿子,原来“大姑娘上花轿”就是这样的啊!
还没等她新鲜完,她就被忽然降临的摇晃给
弄得东倒西歪了一阵,轿子似乎被迫停了前进,她能听见外面的喜娘在叫唤着什么。
姞月赶紧拽紧了身旁能抓到的东西,勉强稳住了身,没一头扎出轿外。同时,她不忘稳定
心神,有些慌乱又有些发虚地想着:自己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抢亲是不可能的了,可她这点儿
嫁妆也能招惹来眼红的强盗么?
不能出轿子,只要没人往自己这边插刀,那就不要出去。如果真的是强盗,那出去等于送
死,还不如在轿子里,能躲一刻是一刻。
问题在于,轿子外面似乎只有争论的声音,还有喜娘一阵接着一阵的“不可能!”的尖叫
。那既然没有打斗,说不定有其他原因,也许路上撞到什么人了?最可笑的是,她居然把强盗
的声音听成苏清的嗓音了。
苏清抢亲——这正是本年度最不可能的事情之
一。
又一阵争论过去,喜娘的声音已经不是尖叫能形容的了。姞月两手稍稍贴了贴耳朵,心生
不满:那群女人,歇斯底里了么?
不一会儿,早已不动如山的姞月感觉到眼前浓
烈的红色变得稍微有些发亮。再来,苏清的声音轻快地响起:“月,你倒坐在里面挺沉得住气
啊?被人算计、上错花轿了都不知道的么?小笨蛋。”
哈?啥?苏清?!
姞月闻言,一个激灵,大力扯下了碍事的红盖头,看向轿门外。在她面前背着光弯腰探手
、正待拉她出轿的人,不是苏清又是谁?
“小笨蛋,这是丈夫才能掀开的东西啊……”苏清喟叹,轻轻地将姞月带出了轿子,这才
对一边瞪圆眼睛木呆呆的喜娘说道:“看见没?这个不是康瑶姑娘。如果今天没有我强硬拦截
了你们的轿子……呵呵,你们想想欺君之罪,下场是什么样的?”
说完,他将姞月拦腰抱起,安放在马背上,随后他自己也跃上马,带着差点儿就要送到宫
里当妃子的可爱新娘扬长而去,留下原地那群呆若木鸡的迎亲队伍和一个刚被他摔下马匹的正
牌皇妃。
“诶?诶?到底是怎么回事?”姞月还在状态外
苏清的手固定在姞月腰上,感觉到了她特殊的软绵无力,知道她可能是被人下药了,心中
不由得更为恼火,脸上却不想表现,只悠悠解释道:“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个不想进宫的女人
设计了一个小笨蛋,结果这个小笨蛋还真被设计成功了。”
“小笨蛋……?”姞月牙齿咯咯地响,“抱歉,请问,阁
下是在说我么?”
苏清冷道:“除了你,还有谁会傻乎
乎的上了别人的花轿?”
“还不是因为你!”姞月嘟囔,“嫁给你就是多灾多难
。看来你的罪名簿上,又要多加一条了。康瑶……康瑶!真是她做的?”
苏清点头,又将姞月搂紧了一些,快马加鞭地朝着苏府奔
去,压根就没理身后容离不断呼喊着的“等等我”和身边小女人愤慨诅咒着的“去死吧”。
枣红色马背上,两人衣袂翻飞,
喜庆的红色新服交叠在一起,在初春的阳光下,显得更为明快耀眼。
转过几条街,苏府近在眼前。
苏清为姞月搭好了盖头,然后下马,直接将她
扛在肩膀上,把她扛进了苏府。迎面小河等人惊讶的轻叫也没让苏清的动作迟缓分毫。
“这回,你再也逃不掉了。”
“喂,臭狐狸,明明不是我自己想逃走的好不好!”
第五十三章
洞房花烛
康瑶出嫁,宫里并没有
大肆操办喜宴,毕竟不是迎娶一国之后,自然不会很隆重。所以庆离便得了空,带着妻子赶到
苏府,参加苏清和姞月那场简单而不失热闹的婚礼。
院子里不时传来容离的叫唤声,也有其他人的声音夹杂其中
。拜堂完毕、被簇拥着送回新房的姞月坐在床沿,听到那几个胆大的宾客全都跑去灌苏清酒了
,于是贼贼地把盖头推了上去,两眼放光地盯着对面桌子上摆的食物。
好想吃
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忙个不休,又一堆的不许这个不许那个,连饭都不能吃一口,水也没
法喝。嫁人是件劳苦大众的事情,新娘和新郎也跟着一起受折磨。
好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