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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红咬牙道:“总之,我与狐狸,势不两立!”
姞月:“……”
小河:“……”
马车不会因为战红的怒火而停止它的前进,与前往越刍的那次不同,这回庆离在路上并没有多做停留,因此很快就到了何家村一带。
小河掀开帘子,见车外的景色越来越熟悉,心知快到家了。她敲敲车厢的门,对外面驾马的车夫说道:“我们就在这里下车,麻烦您停在路边吧。”
战红似乎已经知道她们要半路离开,她伸了个懒腰,“哎呦,终于不用坐马车了。什么夫纲振不振的,骑马就是骑马,他庆离王爷不会,我这个当妻子的有什么办法?”
听战红如此念念有词地抱怨,姞月扑哧一笑,拎着裙角与小河一起下了马车。她大致能猜得出小河想回家拿些东西,但具体是什么,她没问,小河也没说。
另一边,苏清在庆离的车前下了马,对着探出头来的庆离说了几句话。庆离点头又摇头的,也回了他几句什么,两人对话完毕,庆离便命令所有人继续前进。
苏清等庆离的人都走净了,才牵着马回到姞月与小河两人下车的地方。他站在姞月身边,严肃地问着小河:“你确定那些东西就是我们需要的吗?”
小河深深地吸了口气,坚定道:“苏大人,您可以不信我的话,但不能不信我手上的证据。家父在世之时,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过,不可轻易将其拿出,为的就是怕所托非人,反而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现在我把这些证据交给您,相信您一看便知。”
姞月悬着胆子问道:“在世?小河,你爹不是……”
小河勉强笑了笑,却止不住满腔无奈。她拉着姞月,边慢慢地往何家村方向走着,边叹着气解释道:“你可知我为何总与一般村姑不同?因我原是户部侍郎之女。家父在近十年前曾与户部尚书有些过节,后特将其大部分的账务誊抄下来,以备日后不时之需,更是为了用来保命。那些账本,却正是苏大人现在遍寻不着的证据。”
“可……”姞月觉得自己正一点儿一点儿地接近真相,“可是你现在的父母……他们是谁?你说的那些账本,又能做什么?难道那账本有问题不成?”
小河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将视线投向苏清。 …
一直慢慢地走在两人身后的苏清此时环顾了一下四周,对小河点头道:“附近没人,说出来也没关系。”说着,他又扶了一把姞月,并示意她小心脚下的土堆。
“我现在的父母是当初府中管家夫妻。我出世时,母亲已过不惑之年,生下我后,母亲因调养不好而落下病根,没多久就……家父未曾续弦,他老人家身体不好又逢户部多事忙碌,便起了辞官之意。而他手上的那些账本,引起了户部某些人——对,苏大人调查的事情也与这个人有关——引起了他的注意。家父为与之周旋,耗费了所有心血,虽成功退身,可没多久,他也……”
小河低低地抽噎了一下,抬头继续说道:“他老人家去世之前,特别对我说过,如果日后寻不着能扳倒户部那位大人的机会,就万不可轻举妄动。其实父亲本来并没有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的吧……”
姞月脑子像被轰炸过无数次似的,震撼又震惊,她没想到自己最初遇到的、看上去最单纯的女孩子,也是这么有来头的人物。她晕晕乎乎地踩着脚下深深浅浅的小路,只觉得满脑子里都是小河家的恩恩怨怨。
小河见姞月不说话,以为她是在意自己的欺骗,心下不由得有些忐忑不安。她喏喏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说道:“姞月,你要是生气,就只管说,千万别憋着。我其实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在何家村住了这么多年,都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村姑,若不是苏大人的案子涉及到户部,又刚巧被我得知,我也许一辈子都记不起那件事。”
苏清在姞月身后轻轻地碰了碰她。
姞月猛然回神:“小河,我看你要是想掩饰起你的官家千金的气度,那最好以后都不再说这么文绉绉的话了……”
又走了一段路,姞月问苏清:“那你们去拿了东西便是,叫着我一起却又是作甚?”
苏清淡淡地看了看小河,坦荡地回答道:“怕你误会。” 。
姞月道:“……你放心,我向来不误会小河。”
苏清叹气:“听你的意思,你不会误会小河姑娘,却会误会我,对不对?”
姞月笑眯眯地回头,在小河装作看不见的情况下,微笑着狠狠地掐住苏清的胳膊,一字一顿道:“放心吧,我、也、不、误、会、你。”
苏清苦笑着承受姞月的“虐待”——她的手劲明明不大,却总喜欢掐人,难道她都不知被掐的人一点儿都不疼么?
——苏大人,敢情您老还是个被虐狂。
小河等他们小两口内部战争完,才敢将注意力摆正,但她发现自己那点儿久久不曾泛出的哀伤已经消失不少了,于是她扭头冲姞月笑了笑,以感谢对方别样的劝慰方式。
姞月也回了她一个微笑,安慰她:“我能看出来你在很努力地做好一个村姑了,我想你一定是要彻底忘记以前的痛苦。这样很好啊!不像某些人,一直都在刻意的、故意的、有意的……骗人。”这番话不忘将当初惹了她的人一并打击进去
苏清很无辜。他抬头望天,依然一手牵着马,一手时不时悄悄地扶一下未来的老婆大人。
鉴于他表现良好,姞月满意地迈开步子向前走。
他们已经能看到何家村村口的那棵大树了。
进村前,小河忽然飞出了这么一句:“姞月,不是怕你误会,而是需要你编排整理一下那些账本,然后我们才方便按批运走。”
姞月心领神会地回应道:“我猜也是。”
第四十六章
这是巫术
一行人走到何家村的时候,正逢午间,大多数人都在家中休息。时值冬闲,村里已经没人再顶着正午的太阳出门干活了,即使冬日温暖,人们也都是在各自家里搬个小凳子晒晒。因此村子里那条主干小道上,一眼望去却是空无一人。
少了乡亲们七嘴八舌的询问,小河省去了许多解释。她带着姞月和苏清进了家门,站在晒满棉花絮的院子里,侧耳听了听屋里屋外的动静,然后跑进厨房,拣了根烧火用的棍子拎在手上,又从厨房探出了脑袋,对两人说道:“这里,跟我一起进来吧。
姞月和苏清进了厨房,却见小河正准备撑开地上那扇木制的小门。这扇门姞月并不陌生,她纳闷地问道:“我记得这下面是你家的地窖吧?可之前我跟着何婶进进出出的,拿过很多次东西,也没见什么特殊的在里面放着啊!
小河一边下着阶梯,一边抬头说道:“你看到的那只是一部分的地窖,其实这底下还有一块被粮食挡住的地方,就连在我原先住的那间屋子下面。
姞月恍然大悟,举步上前,拢了裙角就要像小河一样踏着木梯子下去。然而不待她伸出左脚踩实了梯子,苏清就制止了她的动作,说道:“我先下去,也好接着你。
姞月缩回脚,半蹲在地窖门口,好笑地说道:“我看应该是我先下去接着你吧?这个地方我可是走过很多回,在你却是第一次,恐怕苏大人您还没下过地窖呢!
苏清抿嘴,看上去不悦得紧:“我先。
姞月懒得跟他计较,起身退开一步,礼让道:“行行行,苏大人您先请。
苏清瞪了她一眼,挽起袖子,又将长衫下摆分开系在左右两侧,这才第二个下了黑黢黢的地窖。好在下面的小河已经用那根犹带火星的烧火棍点着了四壁挂着的几盏小油灯,这样,在昏暗中也能看得清地窖里的东西了。
“姞月,你在上面磨蹭什么呐?!地面上,姞月正要跟进,小河的催促就从地底下传了出来,原本清脆的嗓音也变得有些发闷。
“来了!
匆忙间,姞月没有关上地窖的木门。
小河带着两人在地窖里再次打开了一扇姞月从来没注意到过的门,那扇门是完全嵌在粮食堆成的小山后面的,姞月相信,任凭她再进出多少次、即使那些粮食不在那里堆着,这么隐蔽的、与泥巴墙同一颜色的门,她都不会发现。
“怎么想出来的啊……姞月惊叹地看着那门在小河的一推之下,慢慢地自动移向一旁,“啧,要是我把东西放在这种地方,也会忘得一干二净。
小河轻轻地说道:“必须要放在这里,因为太多。
“多?姞月还没很了解小河的意思。
但是,当这扇门完成了它的开启使命、露出里面的内容后,姞月就彻底木在原地了。她呆呆地看着那几乎可以说是“堆积如山的账本,愣了好久才缓缓地喃道:“我想我绝对会过劳死的……
饶是在办案中什么大场面都见过的苏清,也有些被眼前的账本山给闪花了眼。听了姞月的哀喃,他笑道:“这些不一定都带走,挑一些对我们最有利的带着就行,如果其中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身后一声惊喝:“什么人?!
小河马上回身挡在了门口,同时回答道:“何叔,是我。
昏暗的光线中,何叔弓着背,慢慢地走近了三人。他拖着一柄长斧头,先看到了小河,又听她换自己“何叔,心下便明白了七八分,于是稍稍放开了手上用来当武器的斧头,语带埋怨地说道:“丫头,回家了也不说声,怎么就直往咱们这地窖里跑呀?吃过午饭了没?
小河说:“何叔,我带了人来,我想……我们要拿走一部分账本……苏大人由刑部派来,负责调查户部的账务,这些东西正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