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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地描绘出了瓦列京娜及另一个陌生人的外貌,“那陌生人是个黑发男子,中等个子稍高,很瘦,穿着有派头,说话带点轻轻的口音。”
“为什么您叫他眼镜蛇?”古罗夫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和阿基姆一起从大厅里出来,他送我到更衣室,就在那里他狠狠地推了我一下说,不要说你见过我和眼镜蛇在一起。这样的绰号,我没听说过。”
现在真的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了,回到局里的时候古罗夫还在想:到哪里去找眼镜蛇呢?一个将近四十岁的人是可能有个绰号的。还住在这里的时候,他可能在我们那里凳记过。真不想去见哈里托诺夫了,似乎事情已经完全完了。不管我们的登记簿上有没有,反正知道了一个绰号,总是一个成就。
在将军的办公室里,古罗夫碰上了一个怎么也料想不到的人。在供客人坐的围椅上坐着库拉根中校。
“你好,巴维尔,”古罗夫握了握这位反间谍局成员的手。“我可以告诉你谁在你的小伙子的脑袋里晃来晃去。”
“谢谢。我们把这个卖麻醉品的人抓起来了。”库拉根面色阴沉地说。“我有了麻烦。已经向你的上司报告过了,我就不再重复,太令人作呕了。我真想从这个办事机构滚他妈的蛋!我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了!”
古罗夫迅速望了一眼奥尔洛夫,走到心爱的窗台前,什么也没问就打开气窗吸烟。
“麻烦不是你一个人的,巴维尔,而是我们大家的。啪的一声关上房门走掉,是最简单的事。”奥尔洛夫说道。“你以为我们的肮脏东西少些吗?或者杜马和政府里的麻烦少吗?你以为总统的办事机构里汇集的尽是天使吗?”奥尔洛夫使用习惯的手势,搓搓脸庞。
“也许你去向傻瓜解释?”古罗夫一边问,一边在猜想巴维尔·库拉根是用什么方式打听到有关埋伏的情况的。
“有人想杀死你,”库拉根简短地回答。“我是作为侦察员派到这里来了解的。你具体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你没去中埋伏。”
“什么埋伏?”古罗夫相当诚恳地表示惊讶。“我好像摸到了什么,不过只是一个绰号而已,此人应该在我们这里登记过的。有一个说法,认为此人隐藏在一个妓女家中。我认为这种说法是没有根据的。”
“你胡说,”库拉根满有把握地说。“你昨天夜里到过‘弗拉明戈’赌场,和一个妓女一起离开的。”
“巴沙①,”古罗夫责备他说,以目光指着将军。“彼得·尼古拉耶维奇是我的首长。”
① 巴维尔的爱称。
“他也不知道你古罗夫是个什么样的色鬼。”奥尔洛夫很不满意地说。“我警告过你一百次,你同你的那些女人都陷进了狗屎堆里。军官先生们,快各回各的家里去,解决自己的女人问题,我的工作多得很。”
“我对您说,波得·尼古拉耶维奇,有人想干掉古罗夫。我们的人中,不知是谁隐藏着那个正在受到侦查的恐怖主义分子!”库拉根火起来了。
“古罗夫,你快亲自到他那里去一趟,为了好玩,你们把克里亚奇科带上,然后解决你们自己的问题。我提醒你们,今天是星期六,你们可以放心休息。”
“本想尽可能搞得好一些,结果却像经常一样!”库拉根打开房门。“列夫·伊凡诺维奇,我正在等你。”说完他就走了出去。
“他们正在受到检查,所以暗中充分利用巴维尔。”古罗夫轻轻地说。
“所有这些都是乱弹琴!”
“检查一下绰号眼镜蛇的人吧,把他同正在受到侦查的人进行比较。对不起,这是将军的要求,总局长的要求,一定会更快地执行的。”
不久斯坦尼斯拉夫来了,库拉根说他知道在妓女瓦列京娜·谢罗娃的住宅里设有埋伏。库拉根双倍地难受。一方面,同他在一个处里工作的是一些贪污腐化的军官,他们隐藏着一个特别危险的罪犯,而且企图杀害民警的军官、他的朋友;另一方面,他,一位反间谍局的中校,把他住的房子里的垃圾弄出去了,让家丑外扬了。
古罗夫和克里亚奇科再一次互相看了看,他们感到羞愧。如果巴维尔是绝对真诚的话,那么为了原则和友谊,他去冒了险,可朋友们却不相信他的话,弄得他满脑袋糊涂。如果巴维尔是暗中受人利用,他就不是一个同他们格格不入的人;如果他搞双重游戏的话,那他就是个卑鄙的家伙,而且谁也不该相信他了。
在长时间的停顿以后,古罗夫问:
“巴沙,你为什么要撕自己身上的内衣?在国际刑警的通知到达之后,我们马上就明白了:恐怖分子是上层人士请来的,一个阴谋正在形成。你的同事参加进去了,你感到震惊吗?没有特殊勤务局人员的参加,任何一个阴谋都是搞不成的。同时有两个要美元的妓女失踪了吗?她们失踪不是事实。也许她们正在澡堂里洗澡,用自己沉重的劳动挣钞票。这里不好的只有一点,就是她们中的一个在我那里过的夜。我明白,维卡不是修道院的姑娘,但却没有想到她是美元女郎。巴沙,你不是知道吗?我是从不给女孩子付钱的。”
“但你给钱也不行,”克里亚奇科插进来说。“那是白搭。于今随身带钱很紧张。”
“真的为什么我这么没精神?”库拉根轻松地吁了一口气。“你们都是好样的,很友好,大家都好幽默,你们的上司很了不起。”
“我们经常教育彼得,”斯坦尼斯拉夫解释说。“让上司骑在你的脖子上,在生活中你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你是怎么知道所发生的事的?”古罗夫突然问道。“你们那里的人不是都知道你我关系很友好吗?”
“他们夜里利用我的办公室作指示,”库拉根回答。“可从我的前任伊林去世以后,你不是知道吗,办公室就装上了自动录音装置。我来以后,本想把暗藏的录音机拿掉,可后来改变了主意,认定它或许会用得着的。再以后沃洛金将军邀请我,态度是那么亲切,说:你去会会你的好朋友古罗夫,了解一下他昨天夜里干什么,于是他就给我讲了妓女的情况。”
古罗夫想起那两个中尉描述同他们谈话的那个办公室时,他就知道那过去是伊林的、现在是库拉根的办公室。也许是偶然的,办公室不够?也许我们的阴谋分子中间有一个同盟者害怕公开谈话?他想警告?很可能那个人知道他自己的办公室有人窃听,所以转到别人的办公室里,于是就被碰上了。在这里你也闹不清楚,也不值得去闹清楚。
“埋伏等待你的两个小伙子不是在中央机关里工作的。他们都是战斗人员。他们与匪徒发生过冲突,但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没有使用过武器,只受过一些擦伤,流过一点点血。”库拉根沉默了一会儿。“有趣的是,阴谋是在什么层面上结束的呢?我的顶头上司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的,而局长我实际上并不认识。我怎么办?我必须逐级上报,否则我就会变成同谋者。”
“你的沃洛金和局长之间的关系怎样?”古罗夫问道。
“的确不是友好的关系,究竟是什么关系,鬼也弄不清楚。我同他们没有在一个桌子旁边坐过,也不是他们的同事。”
“你去找局长:如果他接见你,就是说他不相信沃洛金,想亲自找处长谈判。你同内务部发生接触是完全合法的。你告诉将军,你觉得民警挖出来一些有趣的东西,不过他们不相信沃洛金,不愿意同他分享情报。如果各总局的局长们直接见面,你认为是有益的。”
“你们真的掌握了一些情况吗?”
“可能的,但要求工作。我们的人力不从心,对付不了那些人。他们是你们的工作对象。你记得叶戈尔·雅申吗?”古罗夫问道。
“怎么不记得呢?!他原来是在科尔夏诺夫那里工作的,假美钞案发生以后,他被赶出了保卫局。前不久我见到他,他精神抖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库拉根摊开两手。“似乎他背后有一股什么力量在支持他。要是别的人干这种事的话,他们肯定会把它埋起来的,你用挖土机也休想挖得出来。”
“他是维罗尼卡·尼古拉耶夫娜·日丹的的情夫,而她的丈夫大家都知道是总统的助理。再说科尔夏诺夫也不愿意他的工作人员卷入一场大风波中去,所以就刹了车。也许在雅申的电话机上安上了窃听器?”
“需要有根据。”
“有人见过雅申同那个很像正在受到侦查的恐怖分子在一起。”古罗夫回答说。
“谁像谁的事还少吗?”库拉根信心不足地说道。
“你想得到录像带和谈话的录音吗?”古罗夫发现克里亚奇科疑惑不解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大为光火。“也许你们需要他们亲手写下的坦白书?雅申涉嫌假美元案,可能会受到特殊勤务局的监视。他很诡弱,别人一压,他就会乖乖地投降的。”
古罗夫的话是根据所谓事情的发展编造出来的,但他越往下说去,他越对自己的编造感到满意。
雇佣一名要价很高的恐怖分子,不让他取得联系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必须从某一个人的手中得到炸药。这就是说,他需要一名联络员。在刑事犯罪分子的上层中间,忠实的人没有,也不可能有。通过财政机构时间太长,环节多,而经手的人一多,冒的风险就越大。
斯坦尼斯拉夫听朋友说话时,既愤怒,又赞赏。不能把设想的方案建立在空地上。只有一个小小的事实,那就是在给两个战斗人员作指示时,有一个像雅申的男子在场。从这一假想出发,古罗夫编造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不知道我打中了哪里,没打中哪里。雅申是很适合担任联络员角色的。他经常同总统助理来往。”
“根据假想,安排窃听……”
“别把我的脑袋搞糊涂了,”古罗夫打断他的话。“你不是在出席新闻发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