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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注意。”
“把您的照片还给我们吧。”彼得说。
“我办不到。来的人中有一个是徒手格斗运动员。他一脚踢在你的腹部上,你倒下了,他拿走了你的钱包。你腹部被枪管打了一下,到傍晚会出现肿块的,不需要任何证明。你的上司还会感到惊讶的:你怎么能站起来、继续战斗的?好,完了!你们要记住我的电话,把要找的恐怖分子的特征重复一遍。你,伊凡,说吧,”古罗夫结束了指示。“我听你说。”
“唔,”中尉欲言又止,结结巴巴。“四十岁左右,一米七多一点的个子,就像我一样,体重七十公斤,栗色头发的男子,或者不是,很可能是淡黄色头发,穿着很有风度,但并不时髦,说话带一点点Ъ音。”
“我相信到傍晚时我会把他进一步的特征告诉你们,”古罗夫说道。“全说完了。”
古罗夫开车回家,洗了个淋浴,刮了脸,换好衣服,喝了两杯很浓的咖啡,就去办公。星期六来到了,各条走廊都是空空的,但奥尔洛夫却已经来了。将军的桌上摆着两支手枪,一捆钞票,他自己躬着背、闭着两眼坐着。
“你好,你好,”他欢迎进来的古罗夫。“你看起来气色很好,好像刚摘下的黄瓜,不像有些人。”奥尔洛夫朝屋角落里打盹的克里亚奇科投过去一瞥。
“有些人吓得无法离开,”克里亚奇科嘟嘟哝哝,没有睁开两眼。“顺便说一句,我是个上了年纪的上校,不是穿着防弹背心的‘阿尔法’,小分队里三十来岁的战士。”
斯坦尼斯拉夫很了解自己的朋友,不怀疑他们不会把他的话当吹牛。
“列夫·伊凡诺维奇答应过给我一枚勋章的。我,斯坦尼斯拉夫·克里亚奇科一辈子都是靠边站的。将军,你给我补休假吗?”
“你总得讲点良心吧,”奥尔洛夫说:“你多少还睡了一觉,可列瓦已经三天三夜没睡觉啊。”
“我同他可不能比。他是古罗夫,什么都允许他做。酒也可以喝,就像在前线上一样。”斯坦尼斯拉夫装傻,得意洋洋地微笑。
奥尔洛夫假装不满,皱起花白的眉毛。他宽大的脸庞上,眉毛显得很不匀称。
“是啊,密探先生们,你们工作的时间很长了,而且惟一的成绩是你们健康地活着。”他把手枪和写着反间谍局人员的供词的几页纸从身边推开。“斯坦尼斯拉夫,你别说当将军有多好,给我出出主意看,我该怎么处理这些臭不可闻的垃圾?”
早晨来到了,眼下还看不出有什么具体工作可做,于是朋友们可以稍稍放松放松一下了。
“伟大人物去世以后常常要成立创作遗产委员会,可我们大家都是凡人,尊敬的彼得·尼古拉耶维奇。”克里亚奇科回答。“年轻的密探们将长期为这些字条伤脑筋的。”
“你说那几个小伙子打开门,一只手还放在口袋里?可你却把手枪塞给了他?”
“枪柄向前,”克里亚奇科确切地说。“上校先生说,人是不能不抓住给他递来的武器的。我可是学会了听列夫·伊凡诺维奇的话的。”
“你坦白承认,斯坦尼斯拉夫,你是不是有点害怕?”
“是的。一个很卑鄙的想法闪了一下。万一那小子没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突然扣住扳机,只是在这以后才开始接受礼品。天才,他们有时也犯错误,特别是他们站在一旁的时候。”克里亚奇科望了一眼古罗夫,他正在默默地听朋友们的闲聊,脸上没有笑容。
“对不起,将军。”他走到放电话机的桌子旁,拨了一个号码,等到响了两下之后就把线掐断,再拨。
“维卡,我是古罗夫。您那里一切都正常吗?”
“没有什么。瓦列京娜歇斯底里症发作了。”
“房里的灯亮着吗?”
“不,你不是不准我点灯吗?我给你谈歇斯底里,你却在同我说鬼知道的什么。”
“我关心你的生活。无论如何不要点灯,不要走近电话,不要给任何人开门,也不要靠近房门望猫眼。不是我,就是我的搭档很快就会来的,约定的铃声你记得吗?我的话完了,别去动电话。给瓦列京娜倒一杯,让她躺下,给她盖厚一点的被子。”古罗夫放下话筒,沉思地望了奥尔洛夫一眼,然后走到自己心爱的窗台前。
“你说得对,列瓦,我们回过来谈我们这几头野山羊吧。”奥尔洛夫推开手枪,抓起两个中尉的坦白书。“一方面这些纸没有用,另一方面,”他耸了耸肩膀。“如果往普通房间里拖进去一盏豪华的吊灯,那是没地方可挂的。”
“那就锁进贮藏室,”古罗夫恶狠狠地回答。“可以问问我为什么没上圈套嘛。”
“我老了,别人无法回答的问题,我不提。你自己又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而不能那样做。最傻的傻瓜也不会问诗人是怎么写诗的。”奥尔洛夫也是气呼呼地说道。“你说说,你是怎么迫使他们写这种东西的?”他用手指敲着那几页纸。
古罗夫欲言又止,开始打开气窗。克里亚奇科响亮地嘻嘻笑着。
“有时候用饵鱼钓鱼,往往鱼不上钩。列夫·伊凡诺维奇威胁说有人要打死小伙子,而且谎说发生了枪战。”
“于是他们就吓倒了,相信啦?”奥尔洛夫坐在围椅上往后一仰,手指交叉在腹部上,假装兴致勃勃地在观看。“这就是说居然有人相信你能枪杀没有武器的人?”
“你说的不对,将军。”克里亚奇科又插嘴了。“古罗夫的声音是那么令人不快,有时……总之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表演体系。”
“看在上帝的面上你给我快闭嘴吧!你对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表演体系一窍不通!”
“为什么?我知道他是一位伟大的导演,而且他有一次说……”克里亚奇科站起身来,伸出一只手,傲慢地说道:“我不相信!”
“正是。”奥尔洛夫又俯身对着桌子,拿起那两个年轻的反间谍局人员的坦白书。“他们会被杀死的。我相信你的能力,我不怀疑你给他们编造出了一个很不错的神话。”
“不会杀他们的,”古罗夫满有把握地说。“你没看见从楼梯上摔下的那一个的模样,另一个肚子上青了一大块。主要是,他是一个顶帅的小伙子,女孩子肯定会喜欢他,我已告诉他,瓦列京娜已经保证给他打电话。瓦列京娜极其需要他们。”
“是呀,列瓦,没说的了。”奥尔洛夫将军摇了摇头。
“雅申!那是叶戈尔·弗拉基米罗维奇·雅申!”古罗夫急速地从窗台上跳了下来。
克里亚奇科莫名其妙地望了他一眼。奥尔洛夫哼了一声,问道:
“哪一个雅申?是科尔夏诺夫的助手与假美钞一案有牵连的那一个吗?他已经被赶出了保卫局。再说他与这里有什么相干呢?”
“你看看这两个中尉的说明吧。他们硬说在他们的直接上司作指示的时候,有一个男子默不作声地坐在办公室的角落里。他一直坐着,但两个小伙子却相信他是高个子,栗色头发,要不就是深黄色头发,平头,剪得很短,有老揉右耳的习惯。我马上想到,这里有点什么熟悉的东西。我一直想呀想呀,绞尽了脑汁。这不是别人,正是叶戈尔·弗拉基米罗维奇·雅申。”
“可能的,可能的,”奥尔洛夫连连点头。“我不很明白你为什么这么高兴?就算是雅申吧。他是你的老熟人,还是坐探不是?这能给我们提供什么呢?”
“雅申是维罗尼卡·日丹的情夫,而她的丈夫则是总统的助理和阿纳托里·弗拉基米罗维奇·巴尔丘克的朋友。附带说一句,巴尔丘克是副总理。我们终于浮到应有的水平线上来了。要不然我们就会认为国际级的恐怖分子不是贪污受贿的民警乌索夫,就是刑事犯罪分子小头头阿基姆一廖恩奇克写信召来的呢。”
“可我对雅申及其身边的人不感兴趣。”奥尔洛夫说道。“我是刑事侦查总局局长,你是在这里工作的刑侦人员,仅此而已。我们需要找到的是恐怖分子,我们要保护人们不被炸死,任务也仅此而已。明白吗,上校?”
不论是将军说话的口气,还是将军称他的军衔,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古罗夫。在两位上级朋友争吵的时候,斯坦尼斯拉夫·克里亚奇科的脸上总是露出一副有点傻里傻气的木然表情。他把这叫做“菩萨姿态”。
“斯坦尼斯拉夫,你为什么不作声?”奥尔洛夫问道。
“我在想,”克里亚奇科在撒谎。他迅速改变姿态,解释说:“炸药当然他是无法带进来的。有趣的是他通过什么人可以弄到呢?莫非已经弄到手了?”
“别磨磨蹭蹭了,我们得赶紧行动,”古罗夫说道。“炸药显然来自军事行动正在展开的地区,很可能来自车臣。你曾经拦住过‘运送’波里斯·阿里亚辛的‘伏尔加’。车里坐着杜罗夫·阿尔焦姆,一个俄罗斯小伙子和两个高加索人,你审问过他们。”
“那是尔扎耶夫·纳吉姆,阿塞拜疆人,第二个人年轻,名字记不得了,要翻文件。列夫·伊凡诺维奇,那是乌索夫的人。他当时与所有这些事情都无关,站在一边。再说那些来历不明的人马上就离开莫斯科飞走了,我核查过的。”
“谁飞走了,谁就可能飞回来。他们把乌索夫推进杜马,那是给他套上双重绞索。你去查一下,看那辆‘伏尔加’或者那个司机是不是还在为他服务。乌索夫是不是打算去会见自己的选民?如果打算去,是朝什么方向走的?”
“你把所有的人都搅成一团了,”奥尔洛夫很不满意地说。“你是个大幻想家,列瓦。”
“他们不可能让所有的、一批又一批的新人都去参加工作,他们应该充分使用熟悉的人和依附于他们的人,‘古罗夫回答。’而网撒得越宽,抓住鱼的机会就越大。总的说来我已经很疲倦,要回家了,斯坦尼斯拉夫则应出发去找那几个女人,把她们带到我家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