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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这张桌旁了。”
“我也不争辩,”少校缓和口气回答。“不过我们不能让古罗夫找到这名妓女。”
“这也是问题!”乌索夫气呼呼地说。“她是妓女,您给她塞个‘百万富翁’嘛,打发她到塞浦路斯去吧。”
“我们甚至需要两三天时问。”
“今天就安排个‘百万富翁’到她那里!停,停!”乌索夫举起两手。“我有个想法!一切天才的东西都很简单。我马上来解释,您现在用心听着。您要记住,反对古罗夫时什么事也不能做。不要对他进行户外跟踪。他会发现跟踪,而且他会明白特殊勤务局在反对他。您去确定一下他可能出现的地点。比方说,既然今天已经把阿基姆的保镖交到了莫斯科市刑侦局,那就意味着古罗夫会在彼得罗夫卡出现。由于交通拥挤,可以跟在他后面呆一两分钟。还有‘弗拉明戈’赌场。他几乎肯定会到那里去。在他自己的房子旁边,最好不要动古罗夫。他已准备好各种各样的花招逃走和检查,如果他发现身后有人跟踪,他会变得更加危险。不要往他的车上贴任何东西。他一定会利用你们的塔灯或者发报机反对你们。”
“他总不是上帝吧?”少校嘿嘿一笑。
“少校(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人),在你经常旷课的时候,古罗夫已经在莫斯科市刑警局工作。”
“好,好,巴维尔·彼得罗维奇,您使我信服了。”少校克制着愤怒说道。“您建议派一个工作人员住到妓女那里,随后您又出现了一个想法,请您谈谈吧。”
“不是派一个而是派两名带手枪的民警住到她那里。古罗夫是个很小心谨慎的人,他很难被诱上圈套。但他是个优秀的密探,他有能力自己侦查出圈套来。而且他走的道路越困难,他越相信自己安全。他一定会找到您的那个妓女,并且会亲自去找她,其他就是技术问题了。”
“不坏。”少校沉思起来。“不过他也可能不去找那妓女,或者过两三天之后再会找她。怎么样,就让小伙子们坐在她那里吗?”
“一切都给你解释和说明清楚吧。为什么要付钱给你呢?如果古罗夫在找妓女,他今天就会来‘弗拉明戈’赌场。跟踪他是危险的,但确定他从赌场出来往哪个方向走,则是完全可能的。”
赌场所在的那条街的交通是单向的。离“弗拉明戈”两座房子远的地方,有一条垂直胡同。古罗夫早在把车子开到赌场的停车场时就发现了的,所以他在停车时就想,这样的位置有利于很好地检查和开走。
古罗夫比维卡早离开赌场,因为维卡和女友在前厅里耽搁了一会儿。她一上车,古罗夫就把车子从停车场里开到了街上,屁股对着车流开过两幢房子之后,就拐进了胡同里,然后钻进院子,把车子停在房子后面可以看见胡同的地方。
“好啦,你讲吧。”他放下窗玻璃,开始抽烟。“你的女友在哪里?你打听到了什么?”
“我们干嘛要站着?”维卡问道。
“我想暖一暖发动机。我听你说。”古罗夫目不转睛地望着空旷无人的胡同。
密探古罗夫不知道,监视他的车子没有跟在他后面而是安安静静地开到了对面。组长通过电台报告,目标已经失去,根据条例规定,停止了监视。
“亏他想出这样的办法!”司机赞叹地说。“鬼东西,真狡猾!我要是跟在他后面,马上就会被发现的。”
“我们的事情小,让领导头痛去吧!”组长回答。“他们命令我们不跟踪,我们已经报告了。现在已经是夜里两点,我们各自回家去吧。”
“一个外国人,职业人员,”司机满有把握地说道。“他的车子矮小,速度快。”
“别再按喇叭了,把车子开回家去,送进车库。你明天休息吗?”
“组长,是今天,已经休息过了。我们马上开车回去,我要喝一杯安眠的饮料,然后不吃不喝一直睡到中午。当然,把我们撤下来很好,然而也很有趣,他们同这个外国人在搞一场什么战斗。报纸大写特写,说特务多得很,他们知道得很多,这些不要脸的新闻记者。可车上的号码却是我们的,就是说,不是外交人员,而是自家养大的败类。不过他的女人却很高级……”
“你是住嘴是不住嘴呢?”
组长合上笔记本,那里面记载着汽车号码,男女特征。反间谍局的军官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执行什么任务。
“太热,快把炉子关上吧,”维卡说道。“你打算在这里过夜吗?”
“想听你谈点有趣的东西,”古罗夫继续模仿她的口气回答。“他们坐在酒店的沙发上,走过来一个小伙子,他邀请瓦列京娜跳舞,他们相信他不是顾客,可他却‘取下’这头母牛,把她带进汽车里。什么小伙子?为什么他们认定他不是顾客?他额头上写着字吗?”古罗夫把车子开到胡同里。“这么说是奥尔登卡?”
“为什么这样!……列夫·伊凡诺维奇,你是个讨厌的人,所以到现在还打单身。男子汉的身份是可以判断出来的。如果他的领带是花二十五个卢布买的便宜货,他怎么可能给姑娘付五百元绿色的美金呢?”
“今天差不多就我一个人打领带。”
“我是打个比方。小伙子可以随便怎么穿都行,比如说,他手表就有两只。然后再看他的说话和举止。如果同他跳舞,马上就会明白他要你干什么,或者只是玩一玩。”
“他多大年纪?”
“三十。这样应该牢牢地把他接下来,让他去‘取’姑娘。”
“听你说了一千遍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说‘取’?”
“别再纠缠啦!你一旦同一个傻瓜一起坐车,他总该摸摸你的膝盖才好吧。”
“我认为抚摸会使你腻烦、反感呢。”
“对,心里作呕。不过,我也从没同一个木头汉子坐过车。你会以为我根本不是女人。”
“是女人,而且是个很诱人的女人。”古罗夫仔细察看跟在后面的一辆“伏尔加”。“你在前厅里碰见了谁?是女友吗?”
“是我的好朋友瓦列京娜,其他的都是我的伙伴,也可以说是同事。”
“她对你说了什么有趣的事?”
“你有病吗?”维卡关心地望了一眼,然后皱起眉头。“对,她说了。”她轻轻地咬着嘴唇。“也许你又会觉得很重要。瓦列京娜不是同一个而是同两个人一起走的。”
古罗夫停下车来,抽开了烟。
“我是不打女人的,但你把我弄到了这个地步。哪里来的第二个人?”
“你的手肯定很重。”维卡把身子挪开。“第二个坐在车子的驾驶室里。”
“也许那是司机?”
“‘日古力’车又破又脏,却是有专门的司机的。好啦,上校,你提问吧。”
“你的女伴没说‘日古力’的型号和颜色吗?”
“我没问!”维卡挑衅性地答道。“你们办公室又不给我付钱。”
“你说你只有一个女友。”古罗夫把烟扔掉,点燃了一根新的。“经常一个妓女接待两名顾客,是吗?”
“常有这种情况。”维卡觉得他不怀好意,她的声音抖了一下。“往往第二个晚到,通常他都是在住所里等。瓦列京娜是很少到农舍里去找男子汉的,所以见到瓦列京娜和一个男人坐在车里的时候,女伴大为吃惊。司机也坐在车里。”
“原来是这样,”古罗夫嘟嘟哝哝说道。“在晴朗的日子里,往往事情一件接一件,全都堆到一起来了,弄得你横过街道的绿草地,都只能跑着。不过好事总是不会长久的,这不符合生活规律。为什么一个人去赌场,另一个却留在车上?既然是休息,那就很反常了。”
“是暴徒?他们把瓦列京娜带来了?你干嘛老站着。我打过电话了,她不在家!你快给自己的办公室打电话,快叫民警来!”维卡骂了一通娘,然后抓起话筒。
“我们到民警局里说什么呢?”古罗夫抢过维卡手中的话筒,开始拨号码。“说一个妓女同两个小伙子坐车走了,我们不高兴吗?斯坦尼斯拉夫,”他对着话筒说。“快穿好衣服,我过会儿再给你打电话。”
古罗夫老老实实开着车子,没有提高速度,虽然街上无人,沥青干燥。
“如果一切像我想的这样,他们暂时还不会动你的女友,她一定在自己的住所里。暂时瓦列京娜还有用,以后他们当然会把她杀死的。”
维卡想打古罗夫一耳光,但他在头顶上捉住了她的右手,打退了姑娘不灵活的一拍。
“打起精神来,别急!”
他们的车子开过了奥尔登卡,维卡指着瓦列京娜的房子,轻松地说道:
“窗幔放下来了,但灯亮着。”
“有人在喝茶,也许是在喝咖啡。”古罗夫望了一眼停在妓女对面的一辆又红又脏的“五人面包车”。
“也许是他们在正常地碰杯呢?”
“那倒未必。”古罗夫把车子开过去五十来米,停了下来,然后拿起话筒拨号码。“我在奥尔登卡,就在你附近,等你。”
“我就去,好像是从旁经过去找别的女人的。”维卡说道。“我看看那里的情况就回来。”
“想得倒好,有了个好的开端,至于回来嘛,那倒未必。你坐着别吱声,我需要好好想想。”
第十五章
古罗夫坐在驾驶台前,望着大门口,望着人行道对面脏兮兮的“五人面包车”,等待克里亚奇科来,解决如何冒最小的风险去解决形势问题。
很可能,那妓女正在房里与两个男人喝酒、做爱。有一个方案虽好,但很少有机会成功。对他们所知道的所有事实进行分析以后,密探古罗夫得出结论,妓女的住所里设有圈套,正等着他古罗夫上校来。他们想一枪就打死这个危险的见证人和令人讨厌的密探。这个设想是否正确,生活会作出证明的,但必须解决问题,即使出现坏的结果也罢。可供研究的方案如下:
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