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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进房里,他便被坐在地上发愣的仓还寒吓了一跳。
骆碠冀快步走上前轻推了下她的肩,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仓还寒愣愣地转头看向他,依旧沉陷在过往沉痛的记忆里。
“你怎么哭了?”见到她脸上的泪水,骆碠冀连忙蹲下身,伸手为她拭去不断落下的泪珠。
在他冰凉的手指碰到她脸的同时,仓还寒浑身一震,终于回过神来。
“你干嘛?”她惊诧地反问,来不及站起来,便急急忙忙地向后退了几步。
“你哭了。”看着悬在半空中的手,再看看她抗拒的态度,骆碠冀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涩感,沉甸甸地让他怎么也挥不开。
“哭?”仓还寒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颊上的湿濡让她怔了一下,随即用衣袖快速地抹了抹脸。
骆碠冀见到她防备的举动,心不由得更酸,涩声问:“为什么哭?”
“不干你的事。”仓还寒防备地回道。
她迅速站起身,看都不看他一眼,径自走上前想关上衣柜的门。
骆碠冀顺着她的动作望去,衣柜内熟悉的白纱礼服让他顿时一僵,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怎……怎么会在这儿?”他一脸迷惘地看向仓还寒,是谁把那件礼服放到这里的?
仓还寒冷哼一声,转身走向浴室,不理会在后头叫唤的骆碠冀。
他连忙追到浴室门口,“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她在洗脸槽里注清水,弯下腰不停往脸上泼水。
骆碠冀紧抿薄唇,走进浴室里不高兴地瞪着她的背影。
这可恶的女人,十年不回家,一回家就给他脸色看。
仓还寒抹去脸上的水滴,闭上眼防止水珠流入眼中。转过身,不期然地撞到一具温热的躯体。
她撇撇嘴,暗哼一声,不客气地拉起他的衬衫就往脸上擦。
“你——”骆碠冀又惊又怒,不敢相信地低头瞪着把他的衬衫当毛巾擦的仓还寒。
仓还寒不理会他的怒气,依然故我地擦干脸,顺便也把手臂上的水珠在他身上抹干,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绕过他离开浴室。
“仓还寒!”拉着已经半湿的衬衫,骆碠冀气得追了出去。
“你是什么意思?”他怒冲冲地质问。
“我找不到毛巾。”她耸耸肩,双脚交叠坐在床沿,吊儿郎当地回道。
骆碠冀松开衬衫,气呼呼地冲向床边,低头俯视她,怒道:“你这是什么话!”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仓还寒状似无聊地看着修剪整齐的指甲,淡声道:“中国话。”
“你……你学坏了!”骆铤冀气急败坏地说。以前她哪敢这样回话!
“学坏?”仓还寒轻笑一声,从容不迫地站起身,双手环着他的颈项,朝他拋了个媚眼,娇嗔道:“我哪儿学坏了?”
他拉下她的手,不悦地咆哮道:“你那是什么眼神!一个好女人会有那种眼神吗?”
“好女人应该有什么眼神?”仓还寒冷哼一声,嗤笑道:“看样子你阅人无数,这才会知道好女人应该有什么眼神啰。”
“我没有!”臭女人!十年不回家就算了,一回来就找借口将罪名往他身上套。他是结过婚的男人,难道会在外头乱来?
她斜睨了他一眼,佯装附和地说:“是喔,这十年来,你每天一下班就乖乖回家,星期假日也在家里养鱼种花,怡情养性。”
闻言,骆碠冀骄傲地冷哼一声,大声道:“我虽然没有养鱼种花,但我每天下了班都留在公司里加班。”
“是吗?”仓还寒嘲讽地轻哼一声。留在公司加班?真是睁眼说瞎话,难不成那些八卦杂志上头的照片是他的分身不成?
“本来就是。”骆碠冀倨傲地点头说道。
见她还是一脸不信,他忍不住有些气结。这女人干嘛一直诬赖他,她就那么巴不得他在外头金屋藏娇吗?
仓还寒哼了一声,突然一脸慌张地看着他,惊叫道:“骆碠冀,快!你的鼻子!”
骆碠冀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摸摸自已的鼻子,“我的鼻子怎么了?”
“变得好长喔。”她一脸天真地笑道。
“变长了?”骆碠冀疑惑地皱了下俊眉,才想问她是什么意思,突然想通她是在暗讽他。“你——”
“我什么?”仓还寒挑衅地朝他扬高下巴,讥嘲道:“我就不相信这十年来你守身如玉,连个女人都没有。”凭他的外表和家世,就算他不主动追求,自已送上门的女人用卡车都载不完。到现在还想骗她,他真以为她是笨蛋吗?
“本来就没有。”骆碠冀忿忿不平地辩道。这女人怎么那么“番”啊,都说他没有别的女人,她怎么都听不懂。
仓还寒冷笑一声,压根就不相信他的话。
“你笑什么笑?”他伸手抓住转身欲走的仓还寒,满心不高兴地追问:“你把话说清楚!”
“说什么?”她用力挥开他的手,“说我相信这几年你安分守己,身边没出现过半个女人。”
“为什么不信?”骆碠冀转过她的身子,双眸直视着她,不平道:“我是结过婚的人,当然不会在外头乱来。”
“随你说啦。”她不耐烦地回道。用力挣开他后,转身就走。
“仓还寒!”骆碠冀愣了下后,火冒三丈的吼了一声。
已经走到门口的仓还寒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朝他怒道:“叫叫叫!你是没叫过啊!”
他突然冲到她面前,愤怒的叫嚷道:“你凭什么认定我背着你在外头乱来?”
仓还寒扬高下巴,丝毫不将他的怒气放在眼里,“就凭你有前科可循。”
“前科?我?”他诧异地指着自己,“我什么时候有了?”
她冷哼一声,“想赖吗?”
“我哪有!”骆碠冀气愤地大吼一声,“今天你不说清楚,哪里都不准去!”
可恶!她竟然这样污蔑他!他骆碠冀是那种会背着老婆胡来的人吗?
“你吼那么大声做什么?”仓还寒让他吼得脾气也上来了,提高音量的吼了回去。
“自己做错事,还好意思叫那么大声!”
“你、你、你……”骆碠冀手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没话说了吗?”
“我没有!”骆碠冀气红了脸,又破口吼道。
“我亲眼见到的,你还敢说没有!”他以为装蒜就可以混过去吗?
骆碠冀冲上前,捉住她的双肩,“你什么时候亲眼看到?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该死!他什么时候有外遇,还让她看见了?
仓还寒愤恨地推着他的手,努力忍住眼中的灼热,怨声道:“你还强辩!我明明看到你跟一个女人在你办公室的小套房里,你还说没有!走开,不要碰我!”
“胡说八道!”他大声驳斥。他有没有外遇,自已会不知道吗?
“我胡说八道?”仓还寒指着自已的鼻子,死瞪着他。
突然,她怒极反笑,用力挥开他的手,狂笑道:“对,我不但胡说八道,还是个瞎了眼的胡涂虫,所以才会嫁给你!”
“仓还寒!”骆碠冀气愤地吼着,一手不自觉地抚着肚子,胃里传来隐隐约约的闷痛让他不禁皱起眉头。
“你叫什么叫!”她用力抹去脸上不知不觉滑下的泪水。
“你……你凭什么那么说?”胃部越来越严重的疼痛感让骆碠冀昏眩了下,身子也跟着摇了一下。
仓还寒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有些紧张地走到他身前,“你没事吧?”
骆碠冀强忍着胃中传来的刺痛,嘴硬道:“当然没事。”
“狡辩!”仓还寒随即扶着脸色发白的他坐到沙发上。“脸色都自得跟死人没两样,还想逞强!哼!就算你死在这儿,我都不会可怜你。”
骆碠冀冷笑一声,气愤地撇开脸,“没人要你可怜。”她要是真的在乎,十年前就不会闷不吭声地离开。
“我也不屑。”她语气嘲弄的回了一句。
骆碠冀陡地转回脸,一手指着她,怒道:“你——”
她拍开他的手指,没好气地问:“你的药呢?”
他冷哼一声,撇开脸不理会她的询问。她不是才说不会理他,现在又问他的药在哪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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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碠冀不自在地扭着颈,白了她一眼后,拍开她捧住他双颊的小手,气愤道:“我病死也不关你的事。”哼,现在才想到关心他,已经太迟了。
“你的药呢?”她不死心地问。
“我说过不关你的事。”
“骆碠冀,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再不告诉我药放在哪里,我就先打昏你,再去问忠叔。”她冷着声警告道。白痴男人!痛得脸都发白了还想逞强。
骆碠冀本想拒绝她,但见她一脸坚持,一手还拿起一旁的灯座,他只好白了她一眼,气闷道:“药在忠叔那儿。”妈怕他不会按时吃药,所以特地要忠叔把药收好,定时嘱咐他吃药。
“好,你坐在这儿别动,我去找忠叔拿药。”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往房外走去。
骆碠冀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其实,他内心深处是高兴她回来的。
只是这十年来,她到底在什么地方?遇到了什么人?为什么她会性情大变?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一口咬定他有外遇?
此刻骆碠冀脑中是一连串的为什么,不过他最想知道的是,她这次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仓还寒下楼去找管家季忠,走到厨房门口时,被里头的讲话声吸引过去,原来是个年轻女孩在讲电话。
她本想询问那女孩有没有见到管家,但转念一想,不想打断女孩讲电话的兴致,转身打算离开。突然,她听到女孩提到她的名字,还不停听到“骆太太”这个名称。
怎么会有人在谈论她?仓还寒好奇又不解地凝神倾听。
“是啊!秦小姐,我家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