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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乾摆了摆手,“不用查了,我相信晴宛!”
白潜先是一怔,而后突然明白了,晴宛是朱乾的亲生女儿,朱乾定然相信她。
“晴宛,既然你知道了紫霄的真实身份,那你打算怎么办?”朱乾的双眸一直盯在晴宛脸颊上,他知道晴宛与紫霄之间的纠葛,有此一问也实属正常。
晴宛惨笑一阵,想起了紫霄对她的几次刺杀,此时的她,心里复杂极了,她本来提起紫霄的身世,只是为了向朱乾求证而已,可求证之后呢,她有何打算,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庄主,属下只知道紫霄的身世与庄里在查的大芫秘事有关,属下说出来,全凭庄主做主!”
朱乾与白潜对望一眼,思索了很久,这才开口道,“走,跟我回我的屋子!”
晴宛点了点头,便与朱乾一同离去,白潜开始跟在两人身后,可朱乾却示意他别跟来,白潜只好悻悻地攀爬上了元鼎峰,任那峰顶的狂风翻卷着他的发丝衣衫,令他在狂风之下闭目沉思。
到了朱乾建在元鼎峰上的小屋,朱乾令晴宛坐在了屋里,自己则在晴宛对面坐下。
其实朱乾好几次都想将晴宛的身世告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他与赛珍族长之间的事情,并没有处理好,留下了终身遗憾,而晴宛此时知道这些,并没有半分好处,或者说,她还是现在幸福地多吧。
他作为她的庄主远远地看着她平安,幸福也是一件欣慰的事。所以,他强忍住父女相认的冲动,直接将话题引到了十几年前的往事上。
“晴宛,你可知我是谁?”朱乾倒了一杯茶,递给晴宛,自己则用柔和的眼神看着晴宛,像极了一个慈父,可晴宛并没有察觉到这些,只接过了茶,低头抿了一口。
抬头时,她望着朱乾的眼睛,“您是残剑山庄的庄主啊!”
朱乾摇了摇头轻笑,“现在我是残剑山庄的庄主,但是十几年前,我还是大芫皇帝凌智的御前护卫。”
晴宛睁大了双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想十几年前大芫发生的事,紫霄应该与你说过一些吧?”朱乾看到晴宛这般惊讶的眸光,不免一笑。
晴宛点了点头,就听得朱乾继续说下去,“当年枫林镇,罿戎贺甄将军被刺身亡,皇上派我去查明真相,不料我在赶去的路上,遭人追杀,受了重伤,待我伤好之际,发现我已成了大芫的通缉犯,被冠上了叛国逆贼之名!”
朱乾说到往事,不免唏嘘,眼神不自觉放远,仿佛一切还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往事不堪回首,“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我入了残剑山庄,可我对于大芫的往事并不能释怀,当我听闻皇上驾崩,皇子凌子霄失踪,而后凌子远登基为帝,却也在不久之后禅让皇位给凌轩。我觉得一切来得太过蹊跷,我始终觉得当年的事一定有什么秘密,所以我一直没有放弃追查,只要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要查明真相!也不负皇上对我的知遇之恩!”
听得朱乾此言,晴宛突然发觉眼前这名站在了权利高处的男子,竟也有这样的感恩之心,纵使成了一庄之主,也并没有忘却旧主的恩泽,可见朱乾此人也并非等闲之辈,她不免从真正意义上尊敬起他来。
“没想到我找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一直在我身边而不自知!”朱乾说到此处,不免动容,其实在他心里,他说的不仅仅是紫霄,还有那个近在眼前的,他的女儿,晴宛。
“这难道是皇上在天之灵的安排吗?”朱乾抬头望向窗外透进来的光线,仿佛只要望到天,就能看到逝去的人的影子。
晴宛轻叹一声道,“庄主,您先别激动,虽然现在得知了紫霄的身世,但是十几年前的事真要查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紫霄那时年少,恐怕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251大有关系
紫霄还是婴孩的时候就被送离母亲身边,辗转被残剑山庄朱乾所救,却始终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晴宛想到此处,不免唏嘘。
她甚至有些心疼起紫霄,他从小与母亲分离,缺了多少爱啊。
可是紫霄的一切现在与她无关,她一想到这里,心里不免窜过一抹疼痛。
朱乾看到晴宛的脸色微变,伸手按了按晴宛的手掌,晴宛一惊,下意识缩回手来,抬眼怔怔地看着朱乾。
朱乾尴尬地收回手来,自知他们父女还未相认,晴宛有此反应正常不过,他唯有暗暗叹气道,“是啊,他那时只是个婴孩,怎么会知道呢,不过至少,皇上还留有血脉,相信皇上在天之灵,也大可安慰了!”
朱乾微微一顿,又继续道,“只可惜,现在我们虽知紫霄的身份,那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我们仍然不知,看来还得好好查探一番。”
说到此处,朱乾眼神一亮,眸中闪出幽亮的光芒来,“难道这么多年,我一直误会了华妃?”
晴宛微微思索了一阵子,这才明白朱乾说的华妃正是大芫皇宫中,那个没有正式册封的华夫人吧。十几年前,华妃将自己的亲生儿子紫霄送出宫去,定是有什么原因,而后她成了凌轩的女人,想来是人都会认为华妃是个不知廉耻的女子,丈夫尸骨未寒,儿子失踪之后,还能理所当然地成为他人之妻,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实在是毫无贞洁可言。
可是,若华妃是有苦衷呢,那此事又当如何看待?
正如晴宛所想,朱乾亦是此意,“当年,我听闻凌子霄皇子失踪,凌子远登基。又将皇位禅让给了凌轩,而华妃则入了凌轩的后宫,我始终以为皇上之死与华妃脱不了干系,可听你说的,凌子霄是被华妃的亲信送出宫的。我想会不会当时她已经察觉了危险。这才将凌子霄送出宫好躲过一劫呢?”
晴宛思索了一阵子,脑中不断晃过紫霄的身影,“庄主。其实您有没有想过,将真相告诉紫霄,再由紫霄前去与华妃一谈?”
晴宛想出的计策本是最好的,朱乾其实本也有此意,可是他还记得白潜跟他说过的,紫霄已经刺杀晴宛几次了,他知道紫霄的不对劲,在这种时候,与紫霄说什么都是徒劳。
晴宛见朱乾面有难色。不免疑惑,紧紧盯着朱乾的脸庞,静静等待朱乾的回答。
朱乾像是思索了很久,挣扎了许久才问道,“我听白潜说,紫霄已经刺杀你好几次了?”
晴宛只觉得朱乾说到了她心痛处。面色不免黯淡下来,像是不愿想起的模样,撇过头轻点了一下。
朱乾其实也心疼女儿,看着亲生女儿露出这般神伤的模样,着实不忍。但是他又庆幸,女儿就在身边,最重要的是,他可能知道紫霄刺杀她的原因,就算她再不愿意知道真相,在今日这种局面之下,他定是要向她说明的,所以他才支开了白潜。
朱乾看着晴宛躲避的侧脸问道,“那你可愿告诉我,你与紫霄可是两情相悦?”
晴宛眼神一转,看到朱乾正看着她,那张年逾四十的脸,已经爬上了不少皱纹,一双眼睛,不仅拥有作为庄主的威严,还多了一分慈爱与关怀,晴宛莫名想了她的爹,她有种在面对父亲的错觉。
可很快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重重地摇了摇头,“庄主,这是属下的私事!”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这样吧,我就跟你直说了!”朱乾叹了口气,他怎么能要求晴宛在不知道他们是父女的情况下,就对他诉说心事呢,“紫霄中了一种蚀心蛊,说来,这也与山庄多年前的一件往事有关!”
蚀心蛊,紫霄中过蛊?晴宛只觉得不可思议,可她突然忆起了紫霄曾经呕血晕厥的往事,当时她便问过紫霄,可紫霄并没有对她说明什么,如此看来,当时紫霄呕血,会不会就与朱乾说的蚀心蛊有关呢。若是如此,那紫霄刺杀她,难道也是因为蛊毒影响,所以身不由己?
她心中微微欣喜,可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疑惑与疑问。
于是她又静下心来,看着朱乾,“庄主,那多年前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呢,可否告知属下?”
朱乾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到唇边,抿了一口,这才道,“今日,我就是要与你说说这件事,你入山庄之日,可是入的白虎堂?”
晴宛微微抖着手,亦拿起茶杯,将杯中的茶全数灌下,这才点了点头,“正是!”
晴宛的不断在想,朱乾就要说的往事,会不会就能解释紫霄杀她的原因,如果紫霄是因为身不由己,那么她是不是该感到欣慰?若不是身不由己,那她又该如何自处?
在不明真相的时候,她的内心忐忑,焦急而矛盾。
“你当时有没有察觉,白虎堂只有你一名女子?”朱乾像是在卖关子的模样,不紧不慢地提问。
这令晴宛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好奇心,几近按捺不住,不住地点着头,她怎么会不记得,她入了残剑山庄,参加的唯一一次总坛集会,那时玄汐不停地挑剔着她,最后更是令白潜不得不答应让她接受考验。之后她去闯了山庄中有名的九狼幻影阵,一切的一切还历历在目,现在想来,却只当做了一场梦般,此时的她只待朱乾别再折磨她的耐心。
“那好,这白虎堂的事,正好也与多年前的事有关。”朱乾终于决定进入正题,“那时我刚座上庄主位置不久,正想着能有一番作为,便收了四个徒弟,正是现在的白潜、青漠、朱滢还有玄汐,紫霄一直被我当做半个儿子般抚养,几个孩子年纪相仿,经常玩在一起。
玄汐可谓是女子中出落地十分耀眼的一个,那时候,年纪虽小,脸还没张开,美貌却依稀可辨。三个男孩子,那时年少,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很自然被玄汐吸引,尤其以白潜与玄汐最为熟络。”
晴宛边听边想,她早就觉得白潜与玄汐之间非比寻常,如此看来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测,只是她现在又多了一分担忧,莫非紫霄曾经喜欢过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