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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不过，我还有个问题。”慕然道：“他跟你的身体一样？他难道拿自己做过实验？”
“如果把他的实验比作在研究一个解药的话，那他自己本身，不是这个解药的药引子。”
慕然惊叹道：“真是疯子。”
叶衣望着窗外，内心苦笑，不仅仅是疯子，而是一只彻头彻尾的没有丝毫人性的野兽！
**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慕然收到消息。
那个少年被发现死在一条地下水道里，多处受伤，经过确认，流血过多而死。
叶衣看到尸体的瞬间，就断定：“这是叶凡干的。”
慕然取下手套，看了她一眼，道：“从哪里看出来的？”
“手法。”
叶衣说：“你仔细注意他的伤口，伤口两端特别深，相对而言，中间就明显浅显很多。这是叶凡的习惯。”
慕然看了下，果然伤口两端深，中间浅。
他道：“你不是说他不会放弃实验品么？”
叶衣点头：“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但是这个人没有什么用的时候，他就会了。”
她蹲下身，在察看了一会儿之后，得出结论：“这具身体应该是受不住药力而死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叶凡本来是想给他放血，想挽救的，但是却让他失血过多。”
慕然看着手里的报告，不禁挑了挑眉。因为叶衣所说的这些，跟他手底下人得出的报告没有相差多少。
叶衣没有发现他的视线，此时此刻，看着少年乌青的眼，她的骨子里都涌出一股恶心感。
甚至她会忍不住想，她以后如果哪天死了，会不会也跟这个人一样，以这种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慕然和于皓说完话，一低头，就看到叶衣黯然的样子，低垂的眼一片暗灰色，毫无神采。
他抬起手里卷成筒状的文件，对着她的脑子敲了下去！
啪地一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叶衣低呼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于皓道：“她怎么了？”
“没事，跟我闹脾气呢。”慕然笑了笑，跟了出去。
来到地面上，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都没有说话。
叶衣在前，慕然在后。慕然发现，她总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漫无目的四步散步。
之前没有回A市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慕然加大了步子，来到她身边，问道：“叶衣，你会害怕吧。”
“有点。”叶衣毫不避讳，她淡淡道：“他就在这座城市里的某一个地方，窥视着我们。而你，或者我，都发现不了他。”
慕然低笑：“不一定呢。”
叶衣伫足看他，眼神带着审视：“如果是你的话，或许会找到他的吧。”
“这么看得起我？”
叶衣没有说话。慕然确实是值得她看得起的，慕大少爷，身后多方势力不容小觑，不管放在哪里，这份实力都能让他为所欲为。
他的自信，不是没有原由。
两人来到一个公园，公园里有一些年轻的大学生社团正在组织什么活动，笑语声阵阵，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叶衣伫足看着，一动不动似乎很入神。
慕然和她并排站立，看着那群少男少女，道：“有什么值得看的么？”
“有。”叶衣径直走向一个小女生。那女生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可是慕然却发现，女生就算脸上带着笑，毕竟还太年轻，无法藏住那眼里的愤恨。
尤其是在看着不远处的一个阳光型的男生的时候，眼底里恨意尤为刺目。
叶衣已经走到她面前，女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警惕起来：“你干什么？”
此时的叶衣根本不具备任何攻击性，而女生却一开口就问的是‘你干什么’而不是‘你是谁’或者‘你有事吗’这种平常的疑问。
她在说这句话时候，是防备的。
有一些人天生防备心理重，但有一些人，是因为做了亏心事，所以防备心里重。还有一些人，是内心充满仇恨的时候，仇视一切的时候，才会有不同于常人的防备心。
而女生不慌不乱，只是单纯的防备着警惕着叶衣，表情紧绷，相对于她身边的几个同龄女生，她的反应明显有点过激。
叶衣没什么情绪的道：“你见过叶凡是么？”
女生皱眉喝了声：“神经病！”说完就想转身后，叶衣几步过去拦住她的去路，又问了一次：“你见过叶凡，他是不是答应了你什么要求？”
慕然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不太明白为什么她这么笃定这个女生就一定认识叶凡。
不过显然，她并不是毫无根据。
正文 第996章 记得扎我两刀
叶衣低头看了眼女生卷起袖子的时候露出来的皮肤，那上面有着奇怪的像疤又像花一样的东西，乍一见更像一颗漆黑的痣，但是仔细看去，就是发现那团东西周边都带着一圈红点点。
叶衣比谁都清楚那是什么，这种东西她看了十几年！
她一把握住女生的手，眼神像狼一样狠厉：“今天你身上会出现这种斑，明天你身上就会溃烂，你是个人不是白老鼠，给别人当实验你真的会高兴吗？”
女生脸色大变，甩开她的手尖喝道：“不要你管！你算什么东西！”
慕然大步走来，下意识将叶衣拉到身边。
这会儿周边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叶衣丝毫没有被甩开的难堪。她冷冷地道：“你自己找死我也懒得管，我只要你告诉我，叶凡在哪里！”
女生露出惧色，转身想走。叶衣的声音像追命符一样在她耳边想起：“你不说没关系，我等着你爆毙。”
女生飞奔了出去！
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喊了她几声，纷纷古怪的打量着叶衣。
回去的时候，在车上慕然问她：“你为什么要劝那个女生？”
“我只是想知道叶凡的下落。”叶衣不自然的撇开脸。
“呵……”慕然失笑：“她一个实验品，叶凡怎么可能轻易告诉她自己的下落，你拿这个当幌子，劝人的方法实在说不上高明。”
叶衣木着脸道：“那还要怎么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身上的斑，是她身体对药物抵触而产生的，当年……”她顿了一下，说：“她根本承受不了，如果不放弃的话，一定会死。”
说完车里一阵沉默。
叶衣一转头，就看到慕然正盯着自己看。
“你看什么？”
慕然一脚将车刹在路边，似笑非笑：“叶衣，你真是越来越有人味儿了。”
“……”
他突然倾身过来，面面相贴，距离不过几公分，两人的呼吸交错缠绵，暧昧顿时弥漫开来。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叶衣的心，突然狠狠地跳了一下！
随后，她勾住他的脖子，嘴角上扬：“你又要发情么？”
“……”慕然顿时黑了脸。
果然这个女人不仅平胸，还这么不解风情！
他挥开她的手，重新启动了车子。
**
安静的夜，万籁俱寂。
慕然听到了轻微的几乎不可察觉的脚步声，正缓缓朝着自己的房间而来。
他默不作声的躺着，想看看对方想做什么。
门被推开，走廊里的风吹进来，卷动窗帘，沙沙作响
黑暗中，慕然睁开双眼，就看到叶衣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裙，光着脚笔直而缓慢的朝着自己走来。
他诧异了一下：“叶衣？”
叶衣的反应，却很奇怪。
她像是听不见他说话一样，垂在身侧的双手木然的摆动，慕然看到，她那手里居然拿着她常用的那一对薄刀。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叶衣整个人扑了上来！
慕然一个翻身，轻盈的落在床上，迅速打开了灯，顿时看清了叶衣此时的样子。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又不同于她平常那种木然。眼神瞳孔散大，盯着人看的时候，格外可怖！
“叶衣，你在干什么？”慕然再一次躲开她的攻击，一把握住她的手，本来想把她制伏，可是直到握住她的手腕才惊觉，叶衣的力气，突然间比平常大了好几倍。
一时不察，叶衣狠狠的将他甩开！
慕然的背撞到墙面，叶衣随即跟上来，瞬间到了面前，手掌带出一股水流，像鞭子一样抽向他！
慕然闪开，墙面承受了这一击，顿时訇然倒塌！
头顶上水晶灯闪了几下，咝啦一声，熄灭了。
窗帘被吹起，月光洒进来，叶衣雪白的裙子显得格外惨然。
她就像梦游一样，不断的攻击着慕然。慕然几次想把她压制住，都是徒劳。
此时此刻的叶衣，根本压制不住！
然而他不知道，就在他应付叶衣的时候，百米外的一个水岸边，一道身影坐在假山上，欣赏着两人博斗的情景。
“还是我的小七有用。”
“嗯，杀了这个怂勇你跟我做对的男人，我就带你回去，好好疼爱你。”
夜色里，阴冷的低笑声渐渐传远……
澎！
慕然又一次被扔出去，叶衣紧随而上，一副不把他弄死就势不罢休的模样。
慕然皱起好看的眉头，神色露出不耐：“叶衣，你要是还的得见我说话，就给我住手，否则的话……”
否则没说完，叶衣就冲了过来，薄刀直取他的脖子。慕然刚躲开这一击，她另一只手反手刺出，对准了他的心脏！
慕然又气又无奈，一把握住她的手，直接把她的手腕骨给卸了！
咔嚓一声，叶衣的脸色顿时一变，随即惊呼了一声中：“慕然……”
让她清醒，还真是不容易啊。
慕然笑道：“看来你还真是欠虐……”
一句感叹还没叹完，叶衣眼神一闪，再度挥刀过来，不过力度明显小了很多。
慕然也不急了。
耗了十来分钟，终于叶衣没有一点力气的趴在地上，晕了过去。
慕然呼吸有点急促，但不禁松了口气。
他俯身打算把她抱到床上，突然叶衣弹了起来，寒光从慕然眼底一晃而过，他匆忙后退，但速度还是慢了一点，直接被一刀划伤了左脸，顿时鲜血直冒。
叶衣还想再出手，一站起来就咚地一声倒了地，彻底晕了过去。
慕然吐出一口气，盯着叶衣，黑眸里凶光闪动……
第二天，叶衣照常醒来。
下了楼，发现客厅里坐着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