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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黑木崖还有几十里的一条石道上，叶青城与宫川雪装扮成一对年迈的老夫妇，正在向这里赶来。
“为什么要易容？”叶青城挠了挠脸上皱巴巴的人皮面具，不解地问道。
宫川雪已然进入角色，带着满头银白色的假发，如真的老妪一样，装模作样地说道：“这样别人认不出来，我们可以安心观看比试。”
这一场挑战，还会有不少人上台挑战雍门一行人，不只是叶青城一个，他也没打算上来就打头阵。
“今天到场的，都是各方豪杰，这种简单的易容术有用？”叶青城无奈地笑道。
“我这可是人面蛇皮做的面具，只要我们收敛气息，一般不会有人能认出我们。”宫川雪自信地说道。
就这样，一个老头，一个老妪，相互搀扶着，在熙攘的人群中，踏空飞向远处的寒冰兽武场。
待他们来到兽武场前，里面已传来鼎沸的欢呼声，似乎挑战即将开始。
“入场牌。”这时，站立在寒冰兽武场的一道门前的是两名武圣，在这种场面下，即便是他们是这种修为，也只能充当两名门卫。
叶青城掏出两块价值百万的紫金牌，这些都是柳北水给他的。
然而，两名门卫面对如此珍贵的紫金牌，却一脸冷漠，其中一名说道：“入场牌在很早之前，就卖完了。如果没有，就尽早滚开。”
“怎么办？”叶青城扭头对宫川雪说道。眼下，只要她肯撕下面具，以金龙族圣女身份示人，想怎么进去就怎么进去。
可是，宫川雪却很不甘心，她气愤地说道：“不给进去就硬闯。”
叶青城顿时乐了，道：“今天连云氏双翼都在，亏你想得出来。”
云氏双翼：裂风，青羽。
就在这时，最惹眼的三道身影，从不远处踏空而来。为首的是穿着黑色锦袍的梅虹雪，他身边分别是姚凌箫与紫云，他们在众人的注视下，格外显眼地朝入场门走来。
宫川雪急忙侧脸，担心被识破。
两名门卫恭敬地低了一下头，然后目送他们三个入场。
“看见没，我的易容术可以吧？”宫川雪得意地小声笑道：“连他们三个都没有识破。”
倏地，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两位终于来了。”
只见，面色阴白的禅子青，出现在叶青城身后，咧嘴一笑，露出鲨鱼般锋利的牙齿。叶青城是高等武圣修为，宫川雪是武皇修为，他只是中等武圣修为。
“你能认出我？”宫川雪吃惊地笑道。
禅子青不解地看着她，似乎在告诉她，这种简单的装扮，谁认不出来？
在宫川雪的吃惊中，叶青城站立在一旁，笑而不语。
“真无趣。”宫川雪郁闷地说道。
“两位请跟我来。”禅子青说道。
在禅子青的带领下，他们顺利进入寒冰兽武场。
兽武场的风格与传统斗兽场相似，里面有十圈座位，每一圈座位拥有一万数量，能坐到这里的无一是泛泛之辈，要么是权倾一方的贵族，要么富甲天下的商人，要么是声名远传之名士。
兽武场中间，有一片直径超过千丈的圆形寒冰台，寒冰武台周边，距离四周座位，还有一圈深邃的冰壑，将它与座位隔离。同时，寒冰武台上还笼罩着一层透明的冰寒守护屏障，只留两道可以入台的冰门。
最主要的也是最显眼的，是寒冰武台北边，五张坐北朝南的黑冰宝座。其上，坐着三道身影，分别是身穿青袍的青羽，穿着白色帝王羽麾的裂风，以及头戴帝冠的雍门古守，另外两坐宝座空着，估计也是留给和他们一样级别的巅峰。
剩下的，场中即便再高贵的人，都没有资格与他们坐在一起，只能看普通观众一样，坐在周围的观看席上。
禅子青随便找了三个座位，与叶青城、宫川雪坐过去。
此时，兽武台上已站立着三道身影。其中一位是武圣级的老者，应该是挑战者；一位是十四五岁的少年——雍门琦；还有一位，是带着蓝色（六阶）驯兽纹章的老驯兽师，他是名叫芒罗，是这黑木小国的第一任皇帝，不过，云氏成员面前，他也只能充当一回会场主持。
“还记得在深海莲上，我们的约定吗？”禅子青问道。
“记得，你想与我比试一场。”叶青城说道。
禅子青点了点头，道：“不过，不是现在，今天是你与他们的比试。”
倏地，寒冰武台上，负责主持的老驯兽师——芒罗，用洪亮的声音说道：“挑战者——穆长啸，圣境修为，青章。应战者——雍门琦，圣境修为，青章。实力均衡，比试公平。今日，穆长啸（挑战老者）的挑战项目是，眼识！”
叶青城一怔，不解地询问禅子青，道：“不是兽武战？”
“不一定，挑战者只要是驯兽师，只要挑战的项目与驯兽术有关，我们都会迎战。”禅子青说道。
那就是说，这场比试不用打，比的是驯兽六识中的眼识。
“比试的内容是，闪电雀。”芒罗洪亮地说道。
闪电雀，因速度快如闪电而得名，它们只有巴掌大小，却是一阶良兽，其飞掠速度极快，几乎是万分之一的眨眼时间，就会从眼前一闪而过，正常人的眼睛根本就分不清它是一道光还是一只鸟。这种奇异的鸟雀，雌的洁白如雪，雄的漆黑似墨，不仅如此，这种鸟还有一种奇异的功能，它们是雌雄共体，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转变一次性别。
“挑战难度还挺高。”宫川雪说道。
“你也知道闪电雀？”叶青城笑道。
“去。”宫川雪骄傲地说道：“你以为就你们这里有闪电雀？我在大荒中，还曾捕捉过这种鸟呢。”
“厉害。”叶青城伸出拇指。
宫川雪伸出拳头，示威道：“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嘲笑我。”
忽然，喧闹的观看台上陷入一片寂静内。
场内的比试，即将开始了。
第399章 小试牛刀（中）
第399章小试牛刀（中）
只见，会场主持罗芒，走到寒冰武台中心位置，伸手抵在一圈水缸粗的黑色圆心上，猛地沉喝一声。
“嗡！”一层时光灵芒，旋即**出去。
那黑色圆心变成一道水缸粗的时空窟窿，同时，上方十丈高的位置，对应它的也是一圈黑色时空窟窿。也就是说，一会闪电雀会从下方这时空窟窿中飞出，然后从上方时空窟窿进去。十丈高距离对于它们来说，连千分之一眨眼时间都不用，就可以瞬间闪过。
“准备好了没有？”罗芒直起身，对两名挑战者说道。
那名老驯兽师，深深地吸了口气，拱手说道：“准备好了。”
雍门琦并没有那么紧张，他露出温和、无害的笑容，点了点头。
“开始！”
随着，罗芒一声大喝，下方的黑色时空窟窿中，瞬间飞窜出一道道白色疾影，其速度比闪电还快！
“瑟、瑟、瑟、瑟、瑟、瑟、瑟、瑟、瑟……”
极轻微的飞窜声，回荡在寒冰兽武台上，一只只白（雌）闪电雀，化为一道道疾闪的光影，疯狂地闪烁着，从下方时空窟窿飞窜进上方时空窟窿。
就像是一根十丈高的白色柱子，连接着两个黑色时空窟窿，稍微有一点分神，便会错过几十甚至上百只闪电雀。
在场的观众，皆屏息凝神，愣愣地盯着那闪电般的光柱，全部看傻了眼。
这根本就不是人眼能看清楚的！
不过，既然那名老驯兽敢来挑战，就说明他对自己的眼识非常自信。他瞳孔收缩，目光如炬，极力地盯着那一道道闪烁而过的白影。
对他来说，这是一声无声的大战，他不能有一丝分心，更不能在这期间眨一下眼皮，不然就失败了。他极度集中精力，完全将自己的眼识发挥到了极致。
另一方，雍门琦的脸色却非常镇定，甚至有一种沉浸在森林中的宁静之意，很显然，他的状态比老者状态好得多。
“好聪明。”看着雍门琦的身影，叶青城心中暗暗说道。
这个比试时间非常短，而那只闪电雀又异常多。雍门琦使用了一种别人很难察觉，又非常有效的手段。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眼上，多了一层淡淡的、透明浮光。那不是他的目光，也不是什么瞳术，而是他特殊的眼睛构造，他眼上多了一层瞬膜！
瞬膜，一种透明的眼睑，多见于鸟或蛙类的眼睛上，又称第三层眼皮。雍门琦用瞬膜，将自己视线遮蔽起来，他选择的不是眼识，也是耳识。
他用耳识来代替眼识，因为，用眼睛来观察这种细微又迅疾的闪电雀太累了，也很容易出错。他只要耳朵足够灵敏，就能听到闪电雀飞窜的声音，然后精准地计算出它们的数量。
但是，令叶青城放心的是，那位挑战者的识眼能力很强，他使用的方式虽然朴实，但基本功扎实，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双方应该可以打成平手。
结果，叶青城没有想到的事发生了。
就在闪电雀即将飞窜结束时，雍门琦作出一个肮脏的动作。他一直蒙在眼上的透明瞬膜，陡地收敛，犀利的目光瞬间与挑战者的眼神，对视到一起。
这一刻，那老者似乎被一种瞳术干扰到，他目光猛地颤抖一下。
“嗡！”刹那间，最后的闪电雀们，全部从下方时空窟窿，飞入上方时空窟窿。
场外一片寂静，几乎所有观众，都不知道在这期间，一共飞过多少只闪电雀。
“报数吧。”这时，主持罗芒清理一下嗓子，道：“挑战者先说。”
那名苍老的挑战者，脸上出现窘迫之色，他干瘪的嘴唇嗫嚅几下，结巴地说道：“一，一万只。”
这不是他数出来的，而是猜测出的一个数字。
“应战者报数。”罗芒说道。
雍门琦淡然一笑，道：“一万零一百三十二只。”
一个分神瞬间，错过一百多只闪电雀。
罗芒脸上掠过一抹失落，道：“应战者，雍门琦获胜。”
刹那间，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