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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拱手,林一转身向外走去。
……
这个林师弟为何离去了?
沈丁有点摸不着头绪,去搀扶伦起来。他鼻子抽动着,嘴上不停嘀咕着:“什么味儿?马尿我熟悉的,师兄莫不是尿裤子了?”
“嘘——求求你小声点儿!”伦小眼睛四下张望。
四周只有马儿,还有胡万愣怔着坐地上。
沈丁嗤笑一声,满不乎的说道:“此处没别人的,不就是尿了裤子吗?谁没尿过啊!”
伦被扶着站立起来,听沈丁大声嚷嚷,他气得只想跺脚。这尿裤子是大人常干的事情吗?
脚下不听使唤,沈丁却松开了手。
“哎呦”一声,伦踉跄挣扎几步。好倚着了草垛上,他呻吟不止。
胡万也被沈丁扶起坐草垛上。见胡师兄依旧傻愣的模样,沈丁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平日里,这二人都是指点江山,满腹锦纶,却又怀才不遇的模样。不会是为了一个来的林师弟,就变成傻子了?
二人总是说自己傻的,可自己从未如此这般。呵呵,有趣!沈丁次感觉到了,二人不比自己强多少。
天龙派来此养马的弟子,不是人缘不济,便是受人排挤,都是不得志的人。除去外门弟子的噱头,实际上也只是一个马夫而已。对于穷苦人家,这里吃喝不愁,倒是梦里想的日子,可对略有志向的弟子来说,心志还是很受打击的。
沈丁出身穷苦,眼下的日子有活做,有饭吃,每月还有例钱拿,让他很满足。
可胡万与伦却不是这般想法。二人初入天龙派时,有着自己的梦想,渴望武功有成,扬名立万,光宗耀祖。可巴结不好管事,这养马也确实离不开人,岁月蹉跎,便蹉跎了十多年。二人还是如马儿般,圈这马厩里。
二人胸不忿、不甘,也只能无奈认命。每日里得过且过,还拉着沈丁一道,这车马大院,混吃混喝混日子。
几十匹马并不好养活,好沈丁能吃苦,又听话。于是清理马厩、饮水喂料这些活,大都是他来做。
即便如此,人手也不够,皮执事也只好养着十匹马。林一的到来,才让他脱身而出,成为了真正的执事。故尔,皮执事对林一表现的亲切之意,是否有此念头作祟,不得而知。
胡万与伦,同病相怜的依坐一起。好不容易,车马院等来了人。以后,干活的人多了,二人便有多的清闲日子可以逍遥。见林一勤快,甚合二人心意,只是也不能只清扫自己的地方啊?
个人自扫门前雪,是让人鄙视的,也是不合群的体现。于是,二人好言点醒对方。这人的招子不亮,为了车马大院的和睦,他兄弟俩只好给这不开眼的人一点惩戒。
没料到,这才十七岁的人,抬手就将二人打倒地。甚至对方什么武功套数,用的什么招数,二人都没看清。
想揍人的,被人揍了,人前还羞于启齿。你连怎么挨揍的都不明白,还怎么找人诉苦呢?
你说你拳头这般强硬,还来此处养马,不是欺负人吗?想必这小子也得罪了管事,心不痛快,才借机撒气泻火呢!
今日这场无妄之灾,让胡万与伦二人感到很委屈。
不过,这来的师弟没有趁势欺人,也讲道理,不是穷凶极恶、蛮不讲理之辈。
或许,与其相处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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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后山
林一对身后三人的心思如何,并不意。据皮执事昨晚所说,来养马的人,都是外事堂不如意者。只要他们以后别跟自己过不去,这件事情也就算过去了。彼此又没深仇大恨,得理处,又何必要咄咄逼人呢!
车马院子靠近外事堂庄园的边缘。大门之外,便是一条便道。左侧应是通向山门,右侧的去处,应是皮执事说的后山。
身处陌生的地方,四下里都不熟悉,他不知该向何处去。
林一心踌躇之时,抬头见几人往车马大院走来。他便立院门前,驻足观望。
来者,一身赤衣的长须长老,林一见了面熟。记忆,此人应是姓马,想不到居然是天龙派的长老。后面跟着仨道士,是真元子师徒,也不面生。
几人走到车马院子前,林一不知如何是好。他只能低头施礼:“见过长老!”
马长老见一灰衫弟子行礼,挥挥手道:“快去准备几匹马,本长老要去后山。”
林一应诺,转身跑回了院子。院内已不见了沈丁三人,他无暇多想,从自己看管的马厩,牵出四匹马出来,交与院门外的四人。
马长老也不看林一,冷声甩下一句:“随行伺候!”便与仨道士翻身上马。
无奈之下,林一只好又回院子,牵出了一匹马,骑上跟后面。
前面马长老的声音又飘了过来:“远处跟随。”
林一撇撇嘴,放缓了马速,见几人跑远了,他才缓缓后面跟随。心道这外门弟子真如店铺的伙计一般,喝来唤去的。他腹诽不止。
沿着山脚往前,走了五里路远,绕过一座小的岩壁,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山谷出现众人面前。
山谷近处溪水淙淙,草木繁盛。远处山势峻峭,壁立千仞,群峰挺秀,直冲云霄。
一挂飞瀑,危岩丈,飞流直泻,响似奔雷,鸣如琴弦。时有鸟鸣婉转,不绝于耳……
“真是仙境般的所,龙胜境,名不虚传啊!”真元子马上捋须赞叹。
“呵呵,此处山谷有名,曰‘卧龙’”马长老微笑道。
真元子赞叹道:“龙群峰拱簇,借天地之利,携风云之势,云升水起之时,卧龙当一飞冲天啊!卧龙谷之名,妙哉!”
马长老闻言,不动声色,按辔徐行。他手指远处流瀑道:“此处飞瀑名曰‘龙瀑’,瀑下为‘龙潭’。道长乃出家修道之人,观景趣悟自是不俗的,呵呵!”
“峭壁撑天挂龙,好!此瀑千仞之高飞泻直下,翻若云奔,响过千雷,势如龙走潭,憾人心魄啊!”
真元子似是抒怀不止,有感而。他接着说道:“贫道修行数十载,云游四方,见地宽天高,识云深松老,感鹏程之窄小,悟鹤梦之悠闲啊!故尔,闭关斗室难得道,不若千里来修行!马长老真是吾辈知己啊!”
马长老闻言,心错愕之际,眉头不由得微皱起来。
掌门让马长老陪伴这真元子,好摸清此师徒三人动机。他巴不得对方不提来意,也好装糊涂。
谁知如此谨慎,还是着了道。马长老面上呵呵笑着,鹰目却闪过一丝苦意来。
远处的林一,似是与前面几人毫不相干。他悠闲的扶着马鞍,四下观赏着山谷风景,心却嘀咕着。
这真元子言辞挥洒写意,却似暗含玄机。而老成持重的马长老则过于稳重,似是心有忌惮。次听到门派长辈之间的对话,让林一对江湖的人情世故,多了一分了解。
真元子师徒与马长老自然不会想到,那个远处不起眼的外门弟子,正满含兴趣的审视着自己。若是知晓隔着如此之远,还能听到两人的对话,想必道长与马长老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来共同对付这个不起眼的灰衫弟子。
几人绕潭而行,马长老面带笑容,随真元子赞叹不断,也是随之颔不止,只是半响不一言。当真元子目含深意,笑看过来时,他老沉吟片刻,说道:“道长,前面不远处,便是龙群峰之一的霸下峰。由此处上峰后,自前锋山步行,可游龙云霞奇观。另,孟长老便居于此处。前去讨杯水酒喝如何?”
真元子神采飞扬,呵呵笑道:“孟长老也是豪爽之人,马长老所言,亦是贫道所愿!”
马长老对远处的林一摆手示意后,便与真元子师徒弃马前行。
原来让自己随行,便是这么个意思。马夫与随从一肩挑了。
见几人渐渐没了踪影,林一跳下马,向远处眺望。群峰远近影绰,云雾缭绕,竟有楼台云阁隐于其,给人高不可及的神秘之感。
林一暗忖,作为外门弟子,是别想一探其究竟了,而自己却不能就此错过,必须要有所探查,才能获悉多有利的消息,也才能让自己的大夏国之行,成为可能。否则,一个人困车马大院里,被动消极的等待,会让有可能的未来,变成一场飘渺与虚无。
待几匹马潭水边饮了水,林一上马,掉头往回走去。他口打了个呼哨,几匹马乖乖跟后面。
林一暗自得意,呵呵一乐!这养马也不错,此处风景秀美,以后此处遛马,倒也惬意。
回到车马大院,尚未将马牵进马厩,胡万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带着笑脸说道:“我说林师弟,这些以后让师兄做便是,来,让我来,呵呵!”
林一自是知晓几人院内。神识不离前后已渐渐成了一种习惯。而此胡万与早晨的彼胡万,简直是判若两人。他任对方抢过手里的缰绳,勤快的忙碌着。
“师弟回来了,嘿嘿,辛苦啊!”伦的脚有点瘸,身子随脚步一晃一晃的。他脸上挂着无比亲切的笑容,小眼睛星星亮。
沈丁跟后面,挠着脑袋,满脸的不明白。刚才还要自己搀扶的伦,怎么就一遇见林一,即刻便能自己走路了呢?
“两位师兄如此客气,让师弟情何以堪?”林一摊开手,拉长了腔调,似有万般的无奈。
伦面色红,忙摇手不停,满脸的忸怩与不安。胡万也跑了过来,神情透着尴尬,对林一拱手道:“都是我兄弟不对,这里与师弟陪不是了。”
林一见二人言语诚恳,不似作伪,收起笑脸,正色道:“此事就此揭过,小弟年小不懂事体,手下也失了轻重,还望二位师兄别搁心里才是。小弟赔礼了!”说完,他对二人深施一礼。
林一如此宽厚谦和,让二人心下大安。
林一又接着说道:“小弟初来乍到的,什么都不懂,还望三位师兄多多指点。”
车马院的四位师兄弟,这才算正式相见。沈丁对三人的对话有些糊涂,可眼前师兄弟的和睦,还是让人心愉悦,他呵呵的自顾笑着。
胡万与伦见林一果真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