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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辈说服不了老先生,就找老先生的领导。可卢霞未等丈夫反应过来又说,料不到老先生那么老实,家中就有叫喳喳的苏家人。为了高校毕业生就业的事,找他单位分管高校生就业的副厅长大闹。现这位受气的领导,竟愿意说服老先生。
可丈夫马上插话,你一定到了红梅家拜年了吧?大刘懂得妻子与孙红梅是高中的同桌,也是大学四年的同室室友。红梅的老公是文化厅头头。但卢霞喝着甜酒发牢骚说,老先生的成就在文学,为何文联和文化厅不调他,教育倒看上了他才弃文从教?不过,卢霞的牢骚好像越来越大。她接着说了文化与教育对调职的态度不同。老先生是被“文革”耽误了的一代。这些人在1977年恢复高考后,大部分人参加高考解决了学历也改变了人生。可老先生就死要面子,不愿与自己的学生同场考试。所以就没有以后评职称不可或缺的文凭。不过,从1979~1982年,老先生连续四年参加了研究生考试,后来才晓得老先生年年都达到了录取分数线。至于;单位是否认可这资格,似乎文化比教育快,但教育却由领导找老先生谈话并当面拍板调入办得如此利索。这个利索人就是那位分管就业的副厅长(当时任人事处处长)亲自办的。由此,卢霞一提到的那位叫喳喳的苏家人,嗓门大,四、五层楼都能听到她大闹叫喳喳的声音,不知是因何吵架。但教育部门的领导却是如此高姿态。这表明可以找这位领导说服老先生。
她丈夫不再插话。卢霞却再说教育部门调老先生的事,体现了教育对调入人员的人文关怀。后来文化已注意到广西社科院要招考研究人员,有人就建议老先生报考。可老先生早已通过邮寄证件报了名,并取得了广西社科院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专业的准考证。不过在临考前一个月,广西社科院来信建议老先生改专业为古典文学理论,并说明考试范围是曹丕《典论论文》、陆机《文赋》和钟嵘《诗品》(《文心雕龙》未列入范围)。一个月改专业时间太短了,可又有人向老先生透露,前《广西文学》副主编老符拟任命社科院文学所所长。老符在“文革”前自治区文化局(文化厅的前身)举办的文学创作学习班的班主任。这个班是三男两女共有五个学员(时间三个月)。班长是金秀县宣传部部长莫义明(后任广西电影制片厂书记兼文学部主任)。当时是援越抗美时期,在班主任和班长带领下,他们曾参加中越边境修筑战备公路,后又到邕宁县蒲庙去抢救水灾。后期,也曾到中越边境去采访和体验生活。这三个多月的共同生活,老符当然认识老先生。既然老符将是文学所的当家人,要改专业就可能是老符的主意。基于此老先生反而觉得不管是谁的主意,既然经过“文革”浩劫,对于《典论论文》、《文赋》和《诗品》有所了解又能找到原著的人已是不多(老先生知道他在玉市可找到原著)。他还能在一个月内读一遍,也算得上是接触过经典。因此,他发出了同意改专业的电报。但以后的事更蹊跷,老先生很快得到教育的调令,并且他先抓住时机报到却又不转户口粮食(后来为了补办手续,不知费了好大的周折。因户口粮食是凭调令办的)。当时他已晓得社科院的考试成绩。可能是爱好占了上风,他还等文学所的通知。
后来老符的任命有了改变,文学所迟迟不能上马。不过教育分管人事的办事人还一样利索。当与公安和粮食部门沟通,让老先生以调令的存根复印件办理转移手续。这时卢霞停了吃年糕告诉丈夫,初二拜年她已走在丈夫与蒙二的前面。上述事已找到老先生作印证。尽管他不再提那场高嗓门争吵的结局,卢霞的目的是要找能劝阻老先生的领导,并这事还是可通过教育部门领导出面调调停,就算找国土局也可以,因教育连着千家万户。
卢霞还问丈夫,找领导出面的事算是解决了吧?可他丈夫点点头后,卢霞还叮嘱丈夫就是上述事,若未征得老先生同意还是切不可莽动!
不过,卢霞未等丈夫反应便主动讲了苏家那高嗓门是如何收局的事。她说那人正是老先生的姑。不过,丈夫问正月初二进别人家门,就说这讨人嫌的话吗?卢霞说,主要还是说吉祥喜庆话。不过,她提到了为何坚持连续四年考研?这无论在过去和现在都很了不起。可老先生不觉得苦,只是伯乐不在考场。不过老先生不考研则不会因要报考论文而搞课题。正因他搞了小学生学习兴趣的研究,得到广西师大阙之瑛教授和华南师大陈基伟教授的推荐。最后论文到了教育领导的手里。据说阙、陈两教授,是从老先生的论文看到了教育科研摆脱了旧有以定性研究为主的模式。不言而喻,老先生就是这样进了自治区教育部门的。他虽作了两可等待,也逃不过教育领导的法眼,为他先解决了中级职称,解决了老婆子女的“农转非”。
大刘说,有了这个前提,我倒可听一听那个高嗓门是如何走的。
卢霞说那个高嗓门到来时,老先生刚从武鸣回来。老先生听到老伴说是老家的姑,但已是十多年未有过交往,那个高嗓门只简单说是在森工站工作。老先生的小孩说,那高嗓门带来了一皮箱钱和一对鸽子。这就引人警惕了。卢霞接着又说,后来高嗓门的无理取闹,老先生不可能视而不见。他知道那场争吵后,回到家里就说既是找上门争吵,就不能怪不留宿了。老先生叫她的儿子过来。因为带着一大皮箱钱,在哪里住都不会安全。这是件大事。那一大皮箱钱可能是半辈子积蓄,说明已经一辈子献给了大山,自然希望儿子能走出大山。那一大皮箱的钱就表明了要找接收单位的决心。如果今天有人要找老先生报一箭之仇,谁能顶住一大皮箱钱的诱惑?
不过,卢霞说不是血亲血表,谁又能为了钱做伤人害理的傻事?
卢霞说这事暂搁下,先说在老先生家中看到续写给老秘书长的信。这信开头便说是第五信,说明老先生已确认蒙二代拟的内容。这信就几行字:
老贤兄:
这是第五信,因有些数据要核对所以拖着未发。本来那一间房是党
和政府为了照顾孤儿分到我名下。我不住就该归还政府。这间房还有共
有人。我父亲卖这房未经过共有人就是私卖,请代向国土局进一言。
签名 ××× 2012年1月24日
卢霞刚说完信的内容,发现蒙二正一脸不高兴向他们的车走来。看蒙二手上已没有礼品,说明老先生还是领蒙二的情。可蒙二还未走到车门就在大声骂,大刘,我俩的计划已被你夫妻二人搞乱了!卢霞一听颇有些懵懵然。卢霞想这个人干吗从老先生家出来就骂人?可蒙二见车上有女人又骂,苏问问和那张卖契的事。这完完全全可以通过行政诉讼告拆迁办。你们夫妇俩怎么总不哼一声,是吃饱胀着了?卢霞觉得问题不能一下跟蒙二解释明白,于是礼貌地叫了声蒙二大哥。可蒙二摆摆手说,刚才表姑已来电话,明天是她儿子新婚请回亲。下午两点前就赶回去。他说完给坐在驾驶座的大刘就是重重一拳,大刘,你开车把嫂夫人送回去吧。
大刘示意卢霞自己走,卢霞开始没有接受,但后来表示可自己走。
然后,蒙二对卢霞说,嫂夫人,请原谅,年货也得麻烦嫂夫人背回去。
这回卢霞倒没感到蒙二的话过分。她背上年货褡裢就从车上下来了。
然后,蒙二上车只作了个告别手势,车就开动了。卢霞绕过一条巷往老先生家的入户花园看,那窗口斜倚着一把剑,说明老先生或者已能打剑。她觉得老先生这人是能熬的。苏氏的先人哪个不能熬?苏氏的先人如苏武、苏轼等人的品格,就是以矢志不移的坚韧操劳庶事赢得众人的拥戴。
卢霞同时觉得老先生夫妻俩也不是因老家那间房撑不住。主要在那张卖契太雷人。现老先生又已年迈,从窗口看到那把剑很受启发。卢霞一下觉得还要将老先生的健康放在首位,命毕竟要比一间房重要得多。
卢霞背褡裢,如似负重行军一样。但她步履轻松得哼起了流行曲。她想起明天是正月初三,正是与老先生约定年后临帖舞剑拉琴的日子。她要与先生谈谈。特别是初二一早打扫老先生的书房,那里满地都铺着字幅,她搞不清为什么?这让卢霞不但有了明天的打算,还考虑了具体办法。
三
按玉市的新年习惯,初一早上是吃粉条,初二则吃柚瓤,初三则吃粥稀。这是在大年夜大鱼大肉之后,调整膳食的顺口溜。卢霞晓得今天是初三,她考虑两个老人不会一早起来就煮粥。虽说昨天蒙二送来了玉市的特色早点,但儿女不在身边也没心思弄来吃。她觉得老先生小区附近的越南鸡粉很不错,于是一早起来就带了个保温饭盒。她在鸡粉店要了两碗越南鸡粉,还要了两个可口小菜,就带着保温饭盒向老先生的家里走去。
昨天她还与老先生约定,这天过来就临帖。为此,老先生夫妇一早起来也作了准备。当卢霞到来时,陈阿姨正要煮粥。老先生却在一边走一边作甩手活动。卢霞看老先生行走比前稳健了些,说明封闭的效果很不错。
她于是举起保温饭盒跟陈阿姨说,这里有热鸡粉,味道很不错。陈阿姨也不客气拿过饭盒便停了煮粥。她拿来两个碗与老先生一起分着吃。
卢霞立即拿过大提琴说,我恭贺两位老人新春大吉,拉琴为两位佐餐。于是那首萨克斯管名曲《回家》,便成了大提琴悠扬的一首畅想曲。
这一天卢霞心情很好,所以乐曲拉得特别的悠扬。老先生一边吃在一边频频点头称赞。但也不知是他是称赞鸡粉好还是称赞乐曲好。
这时,卢霞发现老先生比原来瘦了。可是精神矍铄。原来眼袋有些松弛,现感觉没那么下垂了。她回忆为那间房心烦郁闷时,老先生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身体